69 八夫人提解铃人
八夫人从国公手中拿过书:“看不下去甭看,何必为难自己。不就是雪儿那点事儿!”
辅国公有点不高兴:“说得轻巧!……哪点儿事儿!反正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
八夫人听这话,老大火气:“这从哪儿说起?雪儿的确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她有芝麻大点儿事儿,我那一次不是经肝动肺?你去问问雪儿,我哪点拿她不当亲生?你如今这样说我,让我冤枉大过天,委屈深过海!”
说着,八夫人真的大哭不止。
辅国公暗想,王公大臣相聚,议论起家务琐事,都有一个同感:“女人这东西,不要不行,要了真的麻烦!”
看眼前这番景象,辅国公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如此果然!好了,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当什么真!”
“你的话,我不当真,难道当假?你说的我都当假,这可是你说的?”八夫人知道,国公方寸乱的时候,越是这样发飙,国公越是退让。
国公说:“不必咬嚼字,夫妻说话,岂能时时处处、字字句句,思来想去?”
八夫人说:“以后,就是不许你这样委屈妾身!”
说着,八夫人又加以温柔:“大人一宿也未曾踏踏实实歇息,好好闭目养神,能睡一觉最好!不然,我心疼!”
国公说:“夫人,知道你对雪儿、凤儿一片拳拳之心,切切之情,殷殷之意。当下,理应快刀斩乱麻,速决雪儿之事。拖沓愈久,愈是复杂。”
八夫人说:“国公是男人,大事断得明白,小事无需清楚。妾女流之辈,大事看不真切,小事却瞅得细致。雪儿这事,不必太虑!”
国公真是钻进了“牛犄角胡同”,出不来了,还是不明白。
八夫人说:“不管啥男人,都有不如女人的时候。我告诉夫君吧!现在,看架势,是雪儿热得开了锅。男方呢?宫家公子呢?那公子即使也开了锅,你可以撤了他的火,让他滚水变凉汤。雪儿热水落进凉汤中,还热得起来吗?”
辅国公看八夫人,眉眼跳动,口中头头是道地说了一番。他合上双掌,微闭双目,说:
“好好好,夫人言之有理!我怎么就在一条道上跑,不知回头呢?”
八夫人说:“不然,我怎敢说大人,进了牛犄角胡同!”
辅国公说:“这就好办了!”
八夫人说:“其实,只要那宫家少爷,离开就算了。回头告诉雪儿,人家没把她放在心上,何必单相思?”
辅国公说:“正是!”
八夫人说:“要早做安排。”
辅国公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了!”
八夫人问:“是……?”
辅国公说:“你先陪雪儿,我去安排!”
昨夜,弟弟和雪儿走后,哥哥也好长时间才入睡。他考虑怎样应对这些事情。弟弟应该怎么办?国公会怎样办?老家那边又怎么办?心里没底,顾虑重重。
弟弟回来的时候,哥哥也醒了:“才回来?”
宫曲好像没听见,心里有事,感到自己闯了大祸!不管雪儿怎么说,没有自己的出现,不会惹出这种场面!
宫翰见弟弟走神,坐起来:“魂都丢了?”
宫曲说:“兄长,我可惹了大祸!”
宫翰紧张起来:“大祸?”
宫曲把雪儿和他,以及他们和辅国公的碰面说了一遍。
宫翰说:“你看,临行,家长千叮万嘱。如今,还是惹事生非!”
宫曲说:“兄长,都是小弟的不是。但如今,事以至此,想办法为最急迫!”
宫翰说:“有何办法可想?国公看到了女儿坐在你怀中,凭雪儿说,你说,我说,他说,又有什么用处?事实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在你怀里。并且是更深夜半,并且是唯独你们两个!”
宫曲说:“哥哥,我是和你商量一个好的办法,你却总是纠缠坐在怀里!”
宫翰说:“不坐在怀里,岂有现在一堆啰烂?”
宫曲说:“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不是我让她坐的,而是她突然所为。”
“那又说明什么?”宫翰说:“这样的举止,你说得清楚,脱得干系?”
宫曲也生气了:“人不老,心已衰!不和你说了!明天,我自己找国公大人,自己搬出去住!离开是非之地。”
宫翰说:“那怎么行?”
宫曲说:“怎么不行?家里委托的事情,也不是三天两早晨可以结束。我们在这里能住十天半月,还能住一年半载?”
宫翰说:“大事须家里允诺!”
宫曲说:“这次我给自己做主!“
宫翰说:“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宫曲不再理会哥哥。
宫翰说:“我先给家里打信。”
宫曲说:“你用用脑子,往返两千来里路程,多长时间能收到回音?”
他俩正争执,外面家人喊:“国公请两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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