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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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  48、49

    48思儿母意属浔儿

    左母看了儿子的信,虽然心有不快,但儿子现在生死不明。还计较什么呢?

    左母听儿子说过,辅国公府有一个丫头,名唤浔儿。这浔儿,被他说的十全十美,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所以左母看了信,心中就知道,准是国公府那个浔儿,再没听儿子念叨过别人。

    既然是这种情况,还是了了孩子的心愿吧!以后他回来,也好交待,至于到底如何,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如果不把信送去,儿子回来,肯定不高兴。

    若是以后不回来……左母不敢向下想。

    左母第二天就来到国公府。

    自然是八夫人出面相迎。一番客套之后,左母开门见山:“我要见见你家那叫浔儿的丫头!”

    八夫人说:“这丫头好大面子,连左夫人也要见见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八夫人喊:“肖玫!去把浔儿……”

    左夫人说:“不必叫来,我去会会浔儿、找儿的。有人带路就行!”

    正好肖玫听叫就过来了。

    八夫人对肖玫说:“走一趟,带左夫人找浔儿。”

    肖玫虽说是保镖,那功夫和亚男相比,不说天上地下,也是山头对洼地——差一大截子!可是她细眉细眼,没有愣头愣脑的劲头,总是静静的,火上房也不着急似的。

    雪儿、凤儿在加课。自从六夫人驾鹤西去,辅国公给女儿增加一课:易经。

    辅国公对女儿说,学易经,明断万物变化之道,方可不惑!“

    雪儿对于“大,品物咸亨”之类,伤透脑筋。

    浔儿为了帮雪儿解难,也时常听大师授课。

    这个时辰,浔儿收拾好房间,正等雪儿姐妹回来。

    肖玫带左夫人直接进了屋。

    肖玫和声细语地说:“浔儿,还不来拜见左夫人!”

    浔儿听叫,转过身来,见跟肖玫来的女人,气质非凡,雍容华贵。虽是没着力打扮,更加自然赏目。

    浔儿没有想什么,按迎客礼仪,屈膝道福:“左夫人吉祥!小女子浔儿这边有礼!”

    左夫人见浔儿低头说话,就说:“抬起头来,我那儿子把你夸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可要看个仔细!马虎不得!”

    浔儿这才明白,左夫人原来是左公子的母亲!

    浔儿不知为什么,脸一下子红到脖根,抬起头,让左夫人端详。

    左夫人一看,眼前大亮。她心里暗想,儿子眼光真的不错,放开出身不讲,这女孩子确实世间少见!

    尤其是浔儿满面羞红,那是还不曾有过的风景,看上去,更加让人喜不自禁。

    浔儿觉得尴尬几分,还不失分寸。让左夫人坐好,自己站到一边。

    左夫人说:“听闻你的琵琶弹得动人,曲子唱得入耳,能否让我一饱眼耳之福?”

    浔儿说:“都是传言。不过能拨弄出声音,哼几句小曲。怎敢污左夫人金耳?”

    左夫人笑起来,自从听说儿子被掠,还没这样笑过:“金耳,我头一次听说。其实也是肉耳两朵,都是听人间烦心事!”

    浔儿说:“贵公子事,略有所闻。但愿他福大命大造化大,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左夫人说:“谢姑娘吉言!”

    肖玫一直喜欢浔儿弹唱,说:“既然左夫人说了,你还不孝敬夫人一曲?”

    浔儿说:“妇人念子心切,我唱什么呢?容我想来!”

    浔儿一边拿抱起琵琶,一边想着。

    当浔儿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似安慰,又似思念,眼露期望,声含伤感唱起来:

    “岁岁爆竹声中辞,

    年年烟花影里回。

    梦里故乡慈母泪,

    滴滴穿石盼儿归。

    屠苏席列石髓枯,

    去岁烟花游子回。

    慈母招眉久盼望,

    爆竹声里人无归。”

    左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一听就知,是纳兰性德的游子诗。

    左夫人面对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孩子,根本没有了门第观念。她甚至特别希望儿子归来,特别希望面前的女孩能成为自己的儿媳。

    浔儿弹唱已毕,照样站起来给左夫人行礼:“多多指教!”

    左夫人说:“孩子,不要多礼。听你一曲,思子更切,心却稍安。但愿你唱的是祝福,让小儿早日还家!”

    49 公子函动雪儿心

    浔儿说:“能为夫人解忧,为公子祈福,浔儿甚慰!”

    左夫人见了浔儿就觉得合心合意,竟忘了把儿子的信函交给她。

    出了国公府一段路,才想起为什么而来。只好转回去。

    在院子里遇到了听完易经课的雪儿姐妹。

    左夫人认得雪儿。

    六夫人在的时候,原意将雪儿许配左公子。一方面是辅国公有想法,二来是雪儿和左公子都不热衷,最后不了了之。

    左夫人说:“雪儿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雪儿连忙还礼:“夫人屈尊驾临,雪儿失敬!”

    左夫人说:“雪儿眼看是大姑娘了!言谈举止,彬彬有礼!”

    雪儿笑了:“只是夫人这样说,府里的人都叫我傻格格!”

    左夫人说:“那是他们说笑话。”

    雪儿说:“左哥哥可有消息?”

    这句话又勾起左夫人的心事儿,眼圈发热:“我就盼着这一天!”

    雪儿说:“夫人莫太伤心,左哥哥心好,会有好报的!”

    “谢谢雪儿还惦记着他!”左夫人意味深长。

    雪儿问:“夫人来,可有事儿?”

    左夫人说:“差点又忘了。给浔儿送这个!”

    话一出口,左夫人也感到不当,但也收不回来了。

    雪儿眼尖,看到左夫人伸到左袖口的手。

    左夫人在犹豫间,雪儿抓住她的手:“拿来我看!”

    差点扯坏信纸,那信抓到雪儿手中:“谢谢夫人,代替浔儿也谢谢夫人!您回吧,我交给她!”

    左夫人没办法,只是说:“别忘了!”

    雪儿只顾跑开,头也没回。

    左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傻丫头!”

    雪儿拿信在前面跑,凤儿在后面追喊:“给我先看,给我先看!”

    雪儿说:“你小孩子看什么?”

    凤儿说:“你看得,我就看得!”

    雪儿说:“就不给你看!”

    凤儿快跑来抓。

    雪儿扬起手:“有本事,你来!”

    凤儿喊:“不让我看,我去告诉浔儿!”

    雪儿回了一句:“随你便!”

    雪儿加快脚步,飞快甩开凤儿,钻到墙后看:

    “浔儿小妹:

    自国公府一别,二月有余。漂流海上,与海天为伴。今遇强台风,飘摇动荡中倍思小妹。

    那日玩笑,称你为何方。我深感何方寓意颇丰。若感‘方’字无小妹之温婉,上加草头为‘芳’字,略可表淑女之婉约,合意否?

    ……”

    雪儿看得心跳脸热。

    这般好年龄,那个人不是春心萌动?

    雪儿这样大小的女孩子,没有波澜,心如止水;波澜一起,涟漪泛泛……

    虽说雪儿也偷读过大西厢,看过牡丹亭,听过白蛇传,但那毕竟是戏里的事儿,好像自己与之遥不可及,看个热闹,过去了就算了。

    可是,浔儿就在眼前,左公子也曾相熟,这事儿就鲜鲜活活地出现了,还是对她触动不轻。

    原来,这一天……对于女孩家,总会来的。

    雪儿咳了两声,让自己镇定下来:“又不是给你的,你犯得着心里打鼓,脸上烧火?”

    雪儿的性格,不像她母亲,从不会眼红别人。

    雪儿想,要好好捉弄一番浔儿,看她怎样过关。

    于是,雪儿仔细读信,她要背诵下来,多读几遍,让她不好意思。

    别说,正经读书的时候,雪儿的急性好像很差,直到现在,已经还是头几句能说出来,后面的依然说不出是啥。过去的四书五经,也丢得一半不剩!

    可是,她煞下心来,只看了两三遍,左公子给浔儿的信,却记得一字不差!看来,她专心致志,也是个聪明格格!

    雪儿一脸神秘,来到浔儿面前。

    浔儿已经听凤儿说了,雪儿姐姐拿走了自己的信。浔儿很平静,当时只说:“拿就拿吧!雪儿应该看的。”

    所以见雪儿这个模样走到眼前,忍不住笑了:“怪模怪样的,耍啥宝啊?”

    雪儿扬起信,说:“猜猜,谁给你的?”

    浔儿说:“凤儿讲了,我不猜!”

    雪儿更有劲儿了:“呃,原来是老油条了,不动声色!”

    浔儿说:“你就闹吧,我不理你。”

    雪儿说:“是啊,我叫你浔儿,你怎么会理我呢?你那相好的,已经给你取了新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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