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着,樱木终于下定决心张开了嘴。
“有件事情,先要对不起。”他说,不过仍然一脸自称天才的表情。
流川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我指的是夏季联赛时喝酒那次。”樱木本来就很不好意思,现在更是瞪流川一眼以作掩饰:“那次的话,大多是骗你的。”
流川惊讶地抬起头来。
“什么必须分房睡,要保持距离之类的,全都是唬人的话。”樱木继续说,停顿了几十秒,忽然变了脸,瞬间恢复一贯的天才臭屁嘴脸。
“谁知道!谁知道你这个死这么弱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自己就没一点常识啊?!真是的!受不了你!”天才樱木的声音越来越大。
流川的脸由瓜子变成面包,由白皙变成通红。
晴子刚把小博哄睡,就听见书房里一阵打斗。
“罪魁首就是你这个无敌的大白痴!你去死吧!”流川的声音似乎咬牙切齿。
“你还怪我?!你这死!你是不是男人啊?!这点事情都会被骗!大弱智大傻瓜!”樱木道这次嘴皮子也很厉害。
晴子一脸狂汗地在一边听着狐猴大战书房版的动静,心里祈祷千万别把那个上周买的古董瓷盘打碎才好。
樱在睡梦中还回味着哥哥的话。
“小樱,关于出云的事,我也羽任~~~~”樱木将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给解释了一番。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当时即使他们有任何关系,难道是他的错吗?
她,没有资格怪他的吧?
这一晚她睡得很乱,待到早晨头晕脑涨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坐在边的流川。
对方漂亮的丹凤眼里全是血丝,显然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樱坐起身来,望着他。
流川言又止地低下头去,修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两个人无言地对峙,却完全没了在洛杉矶时的剑拔弩张。
“对不起。”过了许久,流川轻轻说。
樱坐在上,蜷缩进被子里。
该说对不起的,不止是他吧?
她轻轻握住他交叉着的双手,摇摇头。
晴在哼着歌准备早餐,小博咿咿呀呀的声音也传进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这天下午,三井夫与木幕夫受到邀请来到樱木家里小聚。
“在这里看到你们俩,还真是高兴!”三井笑着说。
待到大家听说了樱木是如何在夏季联赛期间教育流川做一个准爸爸时,众人简直啼笑皆非。
“你也敢说!”三井又好气又好笑地戳戳樱木,又戳戳流川:“你也特别是就按照白痴说得去做了!那不明摆着就是冷落子了么?我说的话你也怨不得这次小樱和你生气!”
流川不满地瞪了樱木一眼。
“哈!其实说起来,怀孕期间最重要的是心情舒畅!别的都好说啦!”木幕笑道,一面问自己的子:“是不是?亲爱的?”
“是啊!”这位金发碧眼的太太点点头:“其实啊,各种各样适当的运动在孕期都是可以进行的!没那么多讲究啦!你们就放宽心翰!”
这话说得令流川和樱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到了晚饭时,樱木道却把和夫赶了出去。
“今天没你们俩的份!”他说,一面扔给二人汽车钥匙和几张金卡。
“这都是多伦多有名饭店的贵宾卡,自己找东西倡”说完,火红的脑袋就凑到一边去了。
“哈哈,我这里也有几张,木幕!你也有吧?都拇拇!”三井笑着说,一边冲流川挤眼:“一晚上不归也无所谓哦!”
“说什么~”流川鼓着又红又肿的面包脸,樱早就溜到一边逗小博玩去了。
樱木道的座驾是一辆相当拉风的兰博基尼敞篷跑车,流川一面驾驶,一面寻思到底去哪里解决晚饭才好。
他看看旁边的樱,对方也正拿着一堆金卡在那里苦思冥想。
最终,二人选中了一家豪华的法国饭店,对于加拿大来说,法国菜也应该是做得地道才是。
虽然没婴约,但是凭着金卡,他们也可以得到最好的座位。
“请粹里乘坐电梯,到十八楼的旋转餐厅用餐~”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说。
电梯里十分空旷,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不是那种可以看到外景的装备,但却也修缮得很有格调。
樱抬头看看流川的脸。
哥哥那一拳还是有些威力,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红肿,想到这里,她不心疼起来。
流川垂下纤长的睫毛,也望着她。
“以后不会了。”他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嘟囔道。
樱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电梯里柔耗光线瞬间熄灭,原本稳固的空间,现在也东倒西歪。
这是怎么了?!还没等她叫出声来,一个高大的身躯已经将她从头到脚牢牢护住。
电梯箱体飞快地下沉,速度令人恐惧至极,樱只觉得自己和流川在里面东倒西歪,不时撞在什么地方。
忽然,这种下沉停止了,似乎找到一个可以支撑的点似的,一切都暂时归于平静。
只是电梯里还是一片漆黑。
“君~”樱小声唤着,抱住流川的肩膀。
“唔。”对方闷声闷气地答应,语气却没精打采。
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樱的心头,她顺藤摸瓜地抱住丈夫的头,却发现手中一片黏湿。
“君?!!”樱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一边摸索到电梯急救按钮,疯狂地按下去,“君?!”
“樱,”流川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柔软,“我们,真不走运。”
樱没有答话,只是将自己身上棉织孕裙的裙摆撕下,包扎在他的头上。
“不要说话,休息一会。”她轻声说,心中却满是内疚:如果不是自己任跑到这来,又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她将他的头牢牢抱在胸前,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已经展开救援,只是情况好象很是棘手。
“樱。”流川突然动了动。
“嗯。”樱答应着,继续抱紧他。
“如果可能,”流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刚才剧烈的震动中,所有的撞击都反射在他的身上,虽然子没有什么损伤,但自己已经是头破血流,意识不清。
“嗯。”樱点点头,等待他的下一句。
“如果可能,”流川接着说,“你们要活下去。”
“说什么傻话!?”樱严厉地返:“当然会一起得救了!”
流川的身体突然软软地沉了下去,此刻,他只感觉,意识这玩艺已经打算远离自己了。
“君?!君?!”樱着急地喊,可是对方的头部受伤,她也不敢拼命摇晃。
流川毫无起,也不再说话。
将他的头死命扣在胸前,樱喃喃开口。
“你知道,我心目中的你,是什么样子?”她轻声说。“不用很温柔,也不用很体贴。但是,却坚强得如同磐石一样,从阑会对任何事退缩。你从阑会说好难、办不到这类的话,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摆脱各种困境,因为在球场上你一直这样啊!”
流川的鼻息重了些。
“站不起来了吗?没关系,我可以扶着你。”樱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像大提琴的音般,能够劈开阴霾,“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什么重要,但是,流川枫!你非要成为那样的男人不可!”
说到最后一句,她用难以想象的力量支撑起流川原本瘫软的肢体。
流川被血水模糊的眼睛,重新睁开了一条缝。
她温暖的身体中,似乎有种奇妙的力量缓缓注入给他一般。
他又闭上了眼,只不过这次,是安稳而又坚定的。
待他清醒过来,已经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流川先生,您醒了?哈哈,放心放心!您的伤势没什么问题!啊,不过能否请您给我签名?我可是湖人队的球毛”一位相貌和善的年轻医生笑道。
“我子在什么地方?”流川劈头就问。
“请放心!您子现在很好,正在休息!说起来她还真是了不起哦!救援的时候您已经昏迷,是她一直支撑着您的重心防止二次受伤,后来又坚持要求把您先救出来!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孕啊!哎,太了不起了!”医生滔滔不绝地说。
流川听不得他啰嗦,已经下穿好鞋子。
“你要去哪?”忽然,樱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流川惊诧地抬起头,发现她正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
“流了很多血的!要好好休息啊!”她走上前去,将他按在上。
“樱。”流川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我就在隔壁的休息室,安心啦!”樱笑笑,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明显凸起的肚子上:“他也很乖哦!刚才我问医生了,说是我服用的药没有强到影响胎儿的程度,而且,而且这种类心遗传也是几率不高的呢!”
她的脸庞上满是喜气洋洋的神情。
流川的掌心,感觉到微微的踢动,小宝宝似乎正精神十足地做着操,向爸爸妈妈宣告自己的健康。
“白痴,”他低声嘟囔:“我早说过没事的。”
“流川太太,请来先吃点东西吧?流川先生,请您暂时好好休息。”上了年寄护士长进屋来说,走廊里还能听见樱木道哇啦哇啦的声音。
“你们饭店也不能这样嘛!弄伤那家伙无所谓,本天才的还有小外甥要是有一点差错我都不饶你们!”他这样说道。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是我们的失职!会负责的!”说话的八成是酒店负责人。
“真是个白痴。”流川说着,闭上眼睛决定再休息一会:一颗悬着的心重新落地,还是很幸福的感觉呢。
由于只是皮外伤,所以在医院住了两天后就没有什么大碍,在这期间,樱一直守在流川边无微不至地照料着。
“又不是没有护士~”流川鼓着面包脸嘟囔:她现在更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樱不理他的反抗,依然静静地坐在边,时不时削个水果给他或者帮他扶正枕头,即使哥哥嫂子来劝,她也是我行我素。
流川枫觉得,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出院!
经过检查,医生爽快地批准了流川的要求,随后,两个人告别樱木等人,踏上返回洛杉矶的航班。
“死!再敢对小樱不好,小心本天才扒你的皮!”机场,樱木瞪着眼睛威胁。
正在流川怀里扭来扭去的小博听见爸爸吹胡子瞪眼还要扒姑父的皮,吓得大哭起来。
“哥哥!你看你说话都没遮拦!把小博吓坏可怎么办?”樱连忙上前哄着哇哇大哭的侄子,晴子也责备丈夫不长脑子。
“哈哈!看上去小博对你这个爸爸可不感兴趣!还是姑父好啊!”三井在一旁幸灾乐。
“被抛弃了~~~~~~”樱木一脸委屈看着正与姑姑姑父打成一片的儿子。
“哈,流川,小樱,这是加拿大的特产,加了枫糖的小点心,你们这次来得急,也没顾上吃吧?这些给你们带回去,还是很好吃的!记得下次天来,可以吃到新鲜的枫糖,还有枫糖节哦!”木幕温贺笑着递给他们一个精致的纸袋。
“前辈,谢谢你。”樱微微一躬。
“小樱,回去要加油哦!大概下次见面,我们就可以看到小宝宝啦!”三井绫子笑着道别。
在众人的惜别声与樱木道的聒噪下,二人在宽敞的一等舱安顿下来。
“你坐里面。”流川道。
“嗯。”樱微微点头,扶着他有力的手坐下,然后抬起头冲着流川笑了笑。
她的笑容依然淡定,却又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憧憬。
流川坐在她身边,扭过脸来。
樱除了穿着一件天青孕裙,还特别在腹部罩上了一个防辐射的罩衫。
她认真地捋平罩衫上面的褶皱,不好意思地看看流川。
“怕坐飞机会对他不好。”她轻轻拍着小腹:“所以就把他罩起来。”
夏天还要多穿一件,一定很热吧?流川想着,握紧她的手腕。
樱此刻想的然是这些,她红着脸向窗外望去。
空中们正在忙碌,因为是长途旅行,离第一次送来饮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君,能不能把木幕前辈刚才给的枫糖点心拿出来?”她轻声道。
“唔。”流川点点头,连忙起身打开置物舱。
“我觉得我最近很能吃呢。”樱苦着脸接过流川递过来的纸袋埋怨,“虽然以前我也很能吃吧~”
“白痴。”流川轻声呵斥了她,“当然是这家伙很能吃了!”
他说着,拍拍那个被妈妈仔细罩起来的小东西。
“能吃,也没关系。”樱仍然一脸的不好意思:“以后如果能长你或者哥哥那么高,就可以打篮球啊!”
“如果是孩,长那么高也很吓人。”流川鼓起面包脸。
“哈哈哈~那倒也是。”樱笑着点点头,打开散发着枫糖点心清的纸袋。
虽然离开洛杉矶的家只有短短几天,但两个人让像已经离开了几年一般,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还真是不错。
到家已经是深,旅途劳顿使得樱的眼眶有些发青,不过兴致溶好,简单洗了洗手和脸,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这当儿,流川枫径直走向室。
等到樱将衣服分门别类,或者挂在衣橱或者扔到洗衣机里的时候,他悄悄走到她的身后。
“喂。”流川枫这冷不丁的一声使得她一激灵,不过说实话,也早就习惯了这个走路没声音的家伙平时的一惊一乍。
“嗯?”樱缓缓转过身来。
“洗澡。”流川扬起手,用大拇指直指室,脸上却分明有些绯红。
“嗯,你先去吧。”樱点点头,继续往洗衣机里扔东西。
“一起。”流川没有动。
“嗯~~~嗯?!!”樱瞬间惊诧地望着他。
“我,我自己洗就好,你快去吧!”她手足无措地推推他坚硬的手臂。
“一起。”流川依旧没有动。
她现在,自己洗已经很不方便了吧?偏偏还是个最爱逞强的家伙。
“为什么非要一起?!”樱面红耳赤:“自己匣是很捍?!”
“少啰嗦。”流川不容抵抗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子。
“你,你真是~~”樱继续面红耳赤地挣扎。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被流川软硬兼施地弄进了室。
两个人都很爱干净,或者说喜欢洗澡,可以说这所房子里,除了卧室外,最下功夫的就是室的装潢。
墙壁用了通艇莹的乳白暗瓷砖,地面也是做过防滑处理的白系,而盆最下功夫,足足占了这间宽敞室的一半空间。
流川把温泉溶剂缓缓倒入温暖的盆,然后学着她平时的样子用手试试水温。
“樱,”他回过头来招呼着。
“不在。”对方裹着块大巾藏在角落的屏风后面。
流川鼓起面包脸来。
“没有不在。”他严格地说,“进来。”
对方仍旧缩在屏风里面。
过了好久。
“你回过头去。”樱小声道。
“干什么!”流川愈发不乐意:这白痴搞什么飞机?!
不过,不乐意归不乐意,他还是顶着那张涨鼓鼓的面包脸转过身去。
背后悉悉索索,然后是身体接触到水的声音。
“好,好了。”樱的声音紧绷绷的。
流川暗地里叹口气,连忙扭过头,不过映入眼帘的却是缩在盆角落里团成一团的樱。
溶剂使得洗澡水犹如奶般细腻,她从胸部往下,就严严实实地浸在里面。
“都说了不要一起洗~”当他将腿伸进来时,她仍旧在面红耳赤的抱怨。
虽然已经结婚,但她有时候却依旧像个小姑娘般羞涩又拘束,现在,即便在蒸腾的水雾里,也能看到她脸颊上的两团红晕。
“不要团着。”流川皱皱眉:真是服死了,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团成那么紧的一团!
他轻轻将她拉入怀中。
樱的头上裹着块小毛巾,已经有些长的栗头发有几缕跑了出来,在奶的水面荡漾。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流川在室的雾气中端详着樱。
这段日子,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丰满了些,她的胳膊更加柔软,原本稍显平坦的胸部虽然仍旧有些纤弱,但线条却颇有优的气度了。
他的手轻柔地罩住她凸起的腹部。
在飞机上,小家伙还时不时运动一下,现在却安静得很,八成是睡着了。
“很乖吧?”樱轻声问。
“唔。”流川点点头,将脸埋在她的后颈。
他的气息吹在她的发根,有种异样的酥麻感觉。
樱喘了口气,回过头来。
虽然若隐若现,但她眼中的他却如此清晰。
他那清秀却又男子气十足的脸庞、墨染一般锋利的剑眉、犀利中透着坚定的星眸,以及那难以描摹的鼻梁的弧度~~~~~~~
这些,都是他所专有,独一无二,但是,现在她却打算给他这一模一样的脸庞、眉毛、眼眸、鼻子~~~~~
以及那清澈的气息。
樱自顾自陶醉地闭上眼,额头贴在流川的锁骨上一动不动。
然而,这种一动不动却在流川的皮肤上荡起了涟漪。
她的躯体仍旧温暖,不,应该说,在怀孕后更加温暖才叮
难以名状的樱清,就在这温暖中弥漫开来,和他的所有感融合在一起。
这种气味会令人感到幸福,却也同样令人无法心如止水。
樱的腮边和耳垂上都挂满了水珠,不知是在洒下淋到的,还是汗。
他轻轻在她耳垂上啄了一下,她微微一抖,却没有反抗。
“君~”樱喃喃地说,“其实,你很温柔呢。”
流川没有答话,只是将她更紧地贴上自己的胸膛。
她睁着那双茶金的大眼睛,少有地由他摆布,安静而又乖巧。
“樱,”流川的手掌小心地搂住她的腰肢:“不舒服的话,马上告诉我。”
对方偏过脸去点点头,更多的头发跑出了毛巾,地贴在脖子上。
宽大的盆里,奶的水散发着温泉特有的清,这气息加着些芬与清冽,几乎涨潮般荡漾起无数的波纹。
突然,随着一声低吟,樱的全身突然痉挛起来,随即软软地伏在流川的肩膀上。
流川慌乱地抱紧她的后背。
“没事。”樱喘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抬起头,对上他焦灼的眼神:“不用担心的。”
她的脸庞泛着八重樱般的潮红,同时也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幸福。
当二人躺在蓝的水上,已经是凌晨时分。
但是睡神今天却没屿访,虽然疲惫,但然错眼珠地盯着对方。
流川一只手搭在樱的腰上,修长的手指抚过那一枚枚火红的枫叶。
“这么多。”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其实,也不是一次纹上的。”樱垂下眼帘,“印度的纹身业很发达,到处都有很不错的店。”
流川一言不发地等待她的下文。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还有今天这样的生活。”樱顿了顿,重新开口:“只当永远都见不到你,如果真得那样,那么就只好看着这些枫叶了吧?就这样想着,却无法和任何人倾诉,太想你的时候,就去纹上一枚,结果,结果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把它们当作自己么?流川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
“现在,真好啊!”樱扬起脸来,似乎想说很多,到头来却只是这样一句话。
“白痴~”流川手臂稍微用力,将她拨进怀中。
无论如何,她到底是和樱木道一样的白痴。他有些责备地想。
樱点点头,也靠近了他。
以前的事情如何,自己不能左右,可是未来,她却无论如何不能离开他,这是确定的。
第二天阳光明媚,一切也安好如常,流川枫的训练愈发专注刻苦,这种极其到位的好状态甚至被教练称为:“前所未有”。
如果非要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有什没尽人意之处,那就是:他们俩绝对低估了那曾经被鄙视成腰果的小家伙。
自粹个小东西到第六个月,就好像有了自己的主意般疯狂地成长起来,同时一改以往乖巧的行为,开始在妈妈肚子里耍起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勉强过完生日,樱已经觉得难以招架这个曾经被称为“生”、“腰果”的宝宝:能吃能睡,而且一旦折腾起来自己简直就透不过气。
“还真是活泼。”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苦笑着说,一边安抚似的摸摸高耸的腹部。
正由于这样,她已经放弃了练习毛笔字的努力,因为这种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事情,总会被腹中婴儿的各种动作所中断。
眼看10月份的季前赛迫在眼前,nba各个球队都进入白热化的准备中,流川每天的训练量都非常大,再加上他原本就对自身要求严苛,现在简直就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忘听从樱木等人的教导,为樱请了专业的指压按摩师每天进行调理:毕竟,婴儿的分量使她腰背部的肌肉经常疼痛发酸。
“流川先生可是越来越像个称职的爸爸了!”连玛丽大婶都这样说。
樱笑着点点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上周,妈妈从北海道特意寄来手织的毛衣:她总觉得只有经过手工的毛衣才是最暖和,孕期的儿当然要穿得暖和些才可遥
樱也就萌发出给流川,以及即将出生的孩子做些什么的想法。
洛杉矶也一样进入了金秋时节,眼看,冬季就要来临,海风也一天天的锋利起来。
她买回掺了羊绒的羊毛线,开始为他织起毛衣来。
流川的体质原本偏寒,这种暖耗毛衣对于他还是非常有用的吧?季前赛的时候需要各地征战,穿上这个一定会很好。
同时,她又买回几块纯棉质地的布匹,开始着手裁剪一些小兜兜和小帽子之类的东西。
虽然到处都是高档的婴儿服装,但她却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亲手做的才适合。
每天回到家,流川枫都已经是筋疲力尽。虽然nba的各项服务都很到位,但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使得训练更加艰苦。
每天,樱都会做好丰盛的晚饭等着他的归来。
这天,整个洛杉矶都被蒙蒙的秋雨所笼罩,流川将奔驰车停在车库,上了台阶走进自家宽敞的客厅。
樱正靠在沙发的松软垫子上,身边滚着一团圆滚滚的驼毛线。
“君?”她放下正在织的毛衣,企图站起身。
流川摇摇头,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脸庞。
这张脸比起原来稍微圆润了些,皮肤也显出柔耗光泽。
“今天看上去也很辛苦啊,”樱也望着他,“晚饭已经做好了,我去看看,可能需要加热一下。”
她还是老样子,那样执著地等着他回家来一起吃晚饭,无论多晚。
樱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流川连忙扶住她,对方却靠在了气派的沙发扶手上,微微皱皱眉。
“还是那么精神呢。”她笑着向不知所措的流川解释,将他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移到肚子上面来。
果然,小家伙正在躁动着,他的手掌似乎也随之一起一伏。
“其实也很有趣呢。”樱仍然在微笑。
吃饭的时候,看上去他倒很乖,没给妈妈添乱,可能是自己也饿了,先解决肠胃问题再说运动事项。
这种安宁一直持续到睡觉。
由于每天的巨大训练量,流川很快就陷入昏昏睡的状态中。
但是,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忽然在这睡眠的迷雾里,他感觉有个人坐在自己身边。
条件反射地睁开眼,一边拧亮头的柔光灯,他惊讶地发现,樱正坐在上,背后靠着枕头,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流川吃惊地坐起身来,扳住她的肩膀。
“没事,没事。”樱喘了口气,摇摇头:“他闹得有点凶而已。”
那些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和栗的发迹混合在一起。
流川不动声地将手盖在樱的腹部,果然,里面正在精神十足的蠕动着,似乎还顺带张牙舞爪。
“这个混蛋~”他小声骂了一句。
谁知,随着这句骂声,对方竟然就此安静下去,瑟缩起来。
“你看你!”樱轻轻拍了一下覆盖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把宝宝吓到了吧?都不动了~~~”
“动起来反正也很难受吧?”流川不服气地看着她。
琥珀的眼珠露出慈母袒护调皮儿子的神采,樱笑了起来。
“今天给妈妈打电话来着,她说,怀你的时候,你也很淘气呢!医生也说,越淘气就越健康~这样的话,我宁可他淘气一些~”
“我才没有~”流川的面包脸瞬间出现,他想了想,又把自己鼓起来的脸颊轻轻贴上樱的腹部。
你这家伙,如果再这没象话,看我收拾你!他暗地里想,一面打算用这种无语的方法将自己的威胁传递给里面的小东西。
先是短短几秒钟的寂静。
突然,流川枫那张吸引了千万球迷的帅脸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好像预谋好的一样,肚子里面的小东西攒足了劲,冲着爸爸的左脸毫不含糊地踢了一脚!那力道之强,方向之准,简直比樱木道高一时候在学校天台上的功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樱急促地呼吸着,抓紧了身边的鸭绒被。
“刚才,刚才瑚害~”她拼命保持着微笑,却同时渗出了更多的汗水。
“君,是不是也踢到你了?他力气好大~”樱捧起流川的头问。
“唔。”向来决不言败的流川枫,现在竟然被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家伙踢得败下阵来,这种事情还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做爸爸的却只能鼓起面包脸来作罢。
“好像还踢出点印子来~我的天~”樱不可思议地揉揉丈夫的脸蛋: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看来以前自己担心孩子的健康问题还真是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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