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一郎夫的儿取名琉璃子,虽然才几个月大,但已经显现出丽精致的轮廓;神宗衡树与千鸟穗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亲密关系;而中村忍的腿伤也基本痊愈,虽然不能进入国家队效力,但是现在却接管下湘北高中篮球部的教练工作,天天忙碌而又充实。
已经成为知名服装设计师的大岛由一直鼓励着这位朴实而又纯洁的大个子,在交往过程中,两个同样内秀的人竟然摩擦出爱情的火,这点令流川与樱又惊又喜。
除此以外,海南、陵南与翔阳的那些老朋友也都来造访,虽然这样对他们来说显得有些喧闹,但能看到这么多亲切的面孔,也是件开心的事情。
就在这繁忙的筹备与招待客人中,奔赴洛杉矶的日子到了。
枫妈与樱木妈妈都打来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不过他们的儿却完全没时间将这些放在心上。
旅途很顺利,接机的玛丽大婶见到樱,那激动劲就别提了。
“甜心!你现在有多好看你知不知道?”她朗声笑道,“流川先生接下来就打他的夏季联赛去翰,照顾你的事情就交给我啦!要知道我可是生了三个孩子!”
“这个,这个~哈哈~”樱滴下一滴汗,流川也鼓起面包脸。
说起夏季联赛,作为湖人队的第六人流川本不用参加,但为了获得更多的锻炼与挑战,他还是决定参加几场,除去比赛,队里特定的那些训练项目也该开始了。
海边的夏天可谓是最惬意的了,每天带着海洋气息的微风透过棉布窗帘抚过干净清爽的房屋,像极了神奈川的风格。
回去的最初两个星期,流川要参加夏季联赛,所以需要短期的外出。
樱刚刚把行李拆开,现在又忙着给他打包。
各种的衣服、护腕、日用品、ipod、各种营养胶囊、按摩油~~~~~~~~直把流川那原本就巨大的运动包塞成个小山。
“现在是夏天,新陈代谢会很快,你要注意补充维生素啊!”樱不厌其烦地继续往里面塞着,一边叮嘱。
对方鼓着腮帮拙在一边,暗地里为自己的包担心。
“就不能听我的带一个箱子去吗?”樱直起身子,揉揉发酸的腰:“这个包太小了!”
流川摇摇头表示坚持己见。
只要自己出行,她肯定会把包塞得巨大,真是没办法!
“很快就回来。”他嘟囔。
“那也是出门啊,偏偏你打起球来都不要命。”樱微嗔地看了他一眼。
“才没有。”流川继续嘟囔,一边靠近她。
最近小家伙长得很快,已经不能再被称作腰果了。
据医生说,他已经开始长出眉毛和眼睫毛,这令樱很兴奋。
“说不定他的睫毛会和君一样长!”她经常这样憧憬。
“你的不是也很长么。”流川嘴上这么说,不过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长着长睫毛的娃娃。
他的手臂轻轻环绕住她圆润的腰部:比起纤细的四肢,这个部位实在是很丰满。
突然,修长的手臂微微一抖。
樱抬起头,一脸恬静的微笑正对上流川惊异的眼神。
“动了,是不是?”她小声问。
“唔~~~~”流川有点晕头转向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搂紧她。
“据说以后还会经常动呢。”樱红着脸转开脑袋说。
只是微微的小金鱼般移动,却宣告了生命最初的存在。
不过只是这样乖巧地移动,倒也蛮可爱。流川这样想着,踏上奔赴夏季联赛的征程。
如果那个小家伙知道爸爸如此天真的想法,一定会坏笑的。
如果那个小家伙知道爸爸如此天真的想法,一定会坏笑的。
樱木一家也由于夏季联赛的原因而回到多伦多,小博主要由妈妈照料,樱木道也加入了这年的夏季联赛。
虽然他在赛场上与泽北有过几次不相上下的交锋,但遗憾的是没有机会与流川枫狭路相逢。
“切!死!根本就是害怕本天才的!”樱木道气哼哼地想。
不过两个人却有机会在酒吧里一决高低,这种角逐,却都是以樱木道的败北收场。
没办法,流川枫太能喝,他又酒量出奇的差。
“喂!”这天是赛中的休息,傍晚,两个人约在一家颇有档次的酒吧碰面,樱木道看着拿烈酒当水喝的流川别扭地说。
“干什么白痴。”流川鄙夷地瞧瞧眼前这一团火红。
“你小子喝酒没节制吧?!喂!老爸是酒鬼儿子可会变傻啊!”樱木黑着一张脸说。
“呃?”流川微微一愣。
“我可不是吓唬你!”樱木继续正。
“我去年一直没喝。”流川有点心虚地嘟囔,这话却也不假,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从阑会借酒浇愁,相反只于心情舒畅的时候才会开怀而饮。
“说起来,我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樱木道拼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凑近,“毕竟我是过来人!不瞒你说,这准爸爸可有很多注意事项哦!你可都要好好听!”
流川同样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竖起耳朵来。
洛杉矶海岸边的夏天悠闲惬意,玛丽大婶包揽下所有比较费力的家务,樱也就落的清闲。
由于没有其他事情做,除去读读书外她便将全副精力用在练习书法上。
这是一种需要全神贯注的事情,恰好她是个喜欢全神贯注的人,于是这练习便很有成效。
能随心所忻的字越来越多,有一天,她心血来潮向国内的一家书法杂志社用化名投了份作品,没过几天竟然得到录用的消息,这倒很令樱惊喜了一阵子。
流川每天晚上会打来电话问候,虽然话不多,但也足够温暖她的内心。
他,和以前那个篮球狂不一样了,虽然在赛场上仍是个为篮球而执著的球员。
参加夏季联赛半个月后,流川结束了他本次联赛的任务,准备返回洛杉矶。
“晚上到吗?”樱在电话里问。
“几点说不准,”流川回答,“晚得话你先睡就是。”
不过,还没到家,他就对自己这句话的作用怀疑起来。
由于队里一些杂事,回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客厅里干净清爽的墙壁上,灯光影影绰绰,好似一汪灵动的水般摇晃不停。
樱蜷缩在沙发上打盹,微长的栗发丝凌乱地散落着。
流川愣了愣,随即走上前去。
他鼓着腮帮子轻轻摇晃着她狭窄的肩膀。
樱缓缓睁开眼,不明就里地揉揉眼睛,望着面前的流川。
“君?你回来啦?”她恬淡地笑着问侯。
“唔。”流川瞥她一眼:真是傻瓜,虽然是夏天,但就这样开着窗户又不盖被子,很容易感冒吧?
“不是要你先睡么!”他责备地说。
“我不是在这里睡了么?”樱反问道,一边站起身来,“澡盆里的水一直设定的保温,里面还加了温泉汤,想不到洛杉矶的超市也有卖这样地道的日式温泉汤呢!”
流川点点头,揽住她的肩膀。
“去睡吧。”他低声道,“不用等我。”
“嗯?”樱诧异地抬起脸来。
“我今天起,睡旁边的屋子,”流川鼓起面包脸解释,“不舒服的话就叫我。”
同样已经回家的樱木道正在享用晴子为他精心烹调的食,吃着吃着,忽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啊道?”晴子奇怪地问。
“哈!哈哈哈!没什么!哈哈!”樱木开心地摸摸后脑勺搪塞。
这次流川那小子可被自己忽悠住啦!哇哈哈哈!他心里滋滋地想。
那边厢,听话的流川已经洗完澡,走进主卧旁稍微小一点的房间准备睡觉。
躺在棕榄大上,却久久不能成眠。
睡梦里,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味道,何况现在,仅仅是隔着一扇门。
至于樱那边倒很安静,他从室出来时,她已经熟睡了。
樱木道那些林林总总的要求实在不少,而且如果全部遵循下来也得有相当大的毅力才行!想到这些,躺在上的流川鼓着面包脸摇摇头。
8月的洛杉矶虽然炎热,但海风习习却也并不难熬,湖人队给流川调整了训练方案,由于需要适应,于是流川便愈发认真地练习起来。
每次睡醒,樱都会发现时间已经不早,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她的睡功便与日俱增,真不知究竟是她还是孩子如此地需要酣睡。
吃完玛丽大婶准备的早餐,写写毛笔字,剩下的时间她通常都会在厨房里忙碌,做好午饭等待流川训练归来。
烤鱼、味增汤、三文鱼的拉、菜肉包~~~~~~~~~~~~~~~~~
他终究还是吃惯了她做的饭菜。
时间就在平静而又悠闲中慢慢度过,这天晚饭时,就着餐厅橘的灯光,樱看了看流川的脸。
流川有些心虚地望着她:最近她的话尤其少,虽然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却有些令人担心。
“君,”她轻轻开口:“刘海有些长呢。”
“唔。”流川点点头:原来是说这个!
“吃完饭修修吧。”樱说。
她垂下睫毛低头看着一边。
他曾经痛苦地埋怨:没有人给做饭,也没有人给剪头发。如果这么说,那么现在显然是很幸福的呢!
流川乌黑的眼珠不放心地瞅着她。
“不要紧,”樱轻松地笑笑:“这点事怎么也能做吧!”
他那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是她耕作的天地,樱自有一种手艺将他的刘海修得恰到好处,既让人炕出是刚刚修剪过的,也不会觉得过长而累赘。这种手艺很令她自豪。
自从她第一次给自己修剪,流川就没再进过理发店,就算那噩梦般的一年,他也只是听之任之而已,不过好在或许是心情的关系,那阵子他头发几乎没怎么长过。
“最近长得好快!”樱微微躬下身子梳理好流川额前的头发,有点戏谑地一笑:“简直比宝宝长得都快!”
流川情不自地将目光移向她的腰身:说起来,自从到了国,这家伙就撒欢一样地长了起来,和在日本时相比,现在更是大了一圈都不止。
即使孕裙宽大的裙摆,也掩盖不住他的轮廓了。
这样弓着腰,她一定很累吧?流川担心地伸出手臂,揽住樱的腰肢。
樱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自己手里的工作,银的小剪子喳喳作响,削下一丝丝乌黑的头发。
忽然,她清秀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由得停下来将手搭在流川的肩膀上。
对方也是一脸的担心。
“前几天开始,就会踢人啦。”樱苦笑着对他说,“真不知这是和谁学的。”
流川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庞。
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承担么?
他有些怀疑樱木的话了,把子孤零零地扔在一个房间,难道这也叫爱护?
不过谁让人家终究是有经验的过来人?有的事情不敢不听啊!想到这些,他又只好默默地低下头来。
“我和你说过,”流川嘟囔着,“不舒服就要叫我。”
“不算不舒服,”樱重新开始工作:“只是不能马上适应而已,据说以后还会踢得更有劲哦!”
第二天,午饭还没做好,流川已经做完了本日的训练返回家中。
“今天很早啊!”樱从厨房探出头来,“在那里洗过澡?再去洗一次好了!”
“我们下午出去。”流川走近了说。
“出去?”樱看看他,“检查是明天,今天出去做什么呢?”
流川没有回答,只是走进厨房,拿了块寿司塞进嘴里。
这天下午的目的地显然不是医院,而是洛杉矶最为高档的购物场所。
流川枫的本意是给她添置些东西,但两个人的购物目标然知不觉转向婴儿用品。
本来还有5个月的时间,不用那么着急,但樱一看到那些精致的小奶瓶、形形的小摇篮、小帐子、各式各样的小衣服,就走不动了。
流川也被不少有趣的玩具所吸引,自然而然想到愿在加拿大的小博,也就仔仔细细地选购了几件。
待到他想起今天出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二人已经买下一大堆的娃娃玩意。
每次购物都是筋疲力尽劳民伤财,所以,每次回到地下停车场时,大包小包不用说,还有不少东西要请商场送货。
“真是的!我没记得我们是购物狂啊!”樱哭笑不得地说。
流川鼓着面包脸抓抓脑袋:为了省事,给小博的玩具已经请商场直接邮寄到加拿大去了,想想别的,也都是实用的东西,买多些也不算浪费吧?
特别是她,他俯视樱栗的头发,托着下巴想:购置几件更宽大的孕裙是完全有必要的,说起来今天这几件买得很合意!那件浅红的很好看!还有那件淡紫的也很典雅,不过要说穿上好看,还要数那件乳白的~~~~~~~~
“哎?!”樱惊讶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不是出云吗?”
流川秘一愣,抬起头来。
出云繁和一位有些面熟的英俊男站在面前,两个人穿着同属于蓝紫调的休闲西装与露背连身裙,很是引人注目。
比起从前,出云仍旧保持着优雅中带点高傲的气质,要说有什么变化,那便是原本栗的长发,现在已经染回了黑,乌油幽如同宣纸上绽开的墨。
“小樱,”出云笑笑,握住樱伸出的手,打量了她:“你还真是幸福呢。”
“出云也很幸福啊!”樱笑着看看她身边的和仓勇作,“最近工作忙吗?”
“我已经辞职了,”出云笑笑,“打算跟着他去纽约结婚。”
“要结婚了?”樱睁大眼睛:“恭喜你们!”
出云默然地点点头,伸手摸摸她已经微长的栗发丝:“到底,只有你才适合这颜呢。”
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没有看流川一眼。
“我们刚来,你们这是要走了?”和仓道,“那么回见。”
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樱的目光渐渐由惊喜变得游离。
上车后,她也保持着有些惶惑的沉默,以至于连流川拉住她的手都没发觉。
这一路上,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流川将车开得飞快。
她在想什么?难道发觉了么?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他的脑子现在一团乱,然知该说些什么。
樱的胳膊支在车窗上,凝视窗外的风景。
除了沉默,她脸上的表情仍然那么恬淡。
回家后,仍然是耗气氛,樱拿出各种可爱的小袜子和小奶瓶给流川看,又笑着将一件阿玛尼衬衣披上他的肩膀。
“你看,君,我就说还是这个牌子适合你。”樱微笑着帮他系好纽扣:“其实穿正装也很好看呢!和服也是~~~”她的脸微微一红,走远了端详着他。
流川一言不发地脱下衬衫,上前捏住她的手。
樱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他的手掌,平滑而坚硬,总是那么可靠又安全。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的心脏像被攫住一般的闷痛?
“明天还要训练吧?”过了好久,樱轻声说。
流川点点头。
“明天的检查我自己去就行,反正就是些常规项目而已。”樱拍拍他的小臂:“你就放心去训练吧,以后实在需要,你陪我去就行。”
没等流川答话,她已经走开了。
“君,我先去睡了,记调天早晨起来去冰箱里拿给你准备的蔬菜汁,晚安!”樱说着,消失在卧室门口。
流川呆呆地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玻璃上的鱼与水草,好像在灯光下摇曳。
第二天,当樱在阳光下睁开眼睛时,流川已经去训练了。
玛丽大婶正在晒衣服。
“亲爱的!你醒了?”她朗声向睡眼惺忪头发蓬乱的樱打招呼:“小宝宝有没有睡够啊?”
“哈哈~”樱笑着向她点点头。
“怎么,今天要出门?”玛丽大婶问。
“嗯,我去检查一下。”樱回答。
“自己去能行吗?还是等流川先生回来了一起去比较好吧?”玛丽大婶不放心地说。
“没事没事!”樱笑着摇摇头:“我现在还基本和普通人一样的!”
到国后,流川特意买了一辆装配很好的mini给她,樱就驾驶这个安全的大玩具办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这种常规检查。
由于预约了私人医生,所以几乎到达医院就可以开始,只不过,今天的诊室里多了一个客人。
“流川太太!请坐!”医生是一位黑发的睿智,她笑着招呼,又介绍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位胖乎乎的国:“这位也是我的常客了!”
“是啊!”那位客人笑着点头:“我的小宝贝就要满一岁了!今天给医生带来照片看看,这孩子长得很健康!”
樱也不好奇地凑近了去看。
照片上是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红润的小脸蛋和秋天的苹果一样红润,淡蓝的大眼睛也那样精神。
“真的好健康!”樱由衷地赞叹。
“那当然了!为了这个孩子,我可是从怀孕前的一年就开始调整自己的身体和心理状况!怀他的时候身体就好得很!而且整个孕期一粒药都没有吃!过后又是将近一年的母乳喂养~~~~~~”这位笑着说,“妈妈身体好,当然宝宝也不会差了!”
樱淡淡地笑着点头,两只手然自然地扭着衣裙。
她心里现在正如同打鼓般七上八下。
这些事情,自己从来都没仔细考虑过。
相比之她的不安,检查倒很顺利。
“流川太太,你的各项体征都正常哦!”医生和蔼地说,“就是体重增加还有些慢,这点需要注意啦!因为你原本就偏瘦,如果一直不解决这个问题,后期宝宝的营养就不能保证罗!”
樱点点头,离开了医院。
今天的训练比较繁琐,普拉提的伸展运动又增加了难度,然后又与队友练习攻防,流川回家时已经是下午4点。
厨房里丁丁当当,但是樱却少见地没有出来招呼。
流川抓抓头,向厨房走去。
正是她在里面,不过似乎在一边做饭,一边想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流川靠近了,碰碰她的手臂。
樱一激灵,抬起头来。
“你回来了?”她的脸有些苍白,但仍然微笑着,“今天吃茄汁饭可好?我还做了烧鳗鱼喊卷。你先去洗澡吧?”
流川点点头,却隐约感到了不安。
她这是怎么了?樱木道曾经说过,人怀孕期间心情落差会很大,看阑是空穴来风。
晚饭的滋味相当不坏,就连蛋卷里面的蔬菜都很好吃,这令吃惯日本菜的流川胃口大开。
他将一个煎得最好的蛋卷放到樱碗里时,却惊异地发现,对方的表情相当异样。
樱那两只茶金的大眼睛瞅着他,嘴唇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但又犹豫地低下头去。
晚饭后,两个人默默地收拾干净餐具,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来到客厅,樱突然拉住流川的手腕。
“我有话对你说。”她鼓起勇气道。
流川诧异地望着她,心中不紧张起来。
“检查的事么?”他有些着急地问。
樱摇摇头。
“检查很正常。”她抬起眼睛,“可是,我~~~~”
流川愈发着急地盯着她等待下文:这家伙总是说话慢吞吞的挤牙膏一样,真是!
“这个孩子,我实在没有信心~~~~~~”樱苦恼地低下头,双手抚住肚子:“别人在孕前就很认真地做那么多准备,其间也很注意,可是我呢?孕前不说,就是那些养心的药都一直没停过,谁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别说傻话!”流川打断了她,“检查都没事你担心什么?”
“可是很多隐的疾病检查根本就没有用!”樱也着急起来,“比如,比如我身上的遗传爸爸的缺陷~这种事情根本查不出来,如果,如果我生下的也是这样的病孩子,那怎么办?”
流川钳住她的肩膀,简直想把她身体里这些古怪想法给钳出来。
“白痴,你怎么总往坏处想?!”他严厉地说。
“本来就是这样的!如果这个孩子连篮球都不能打,那不是很可怜吗?你也不会高兴吧?”樱说着,挣脱了流川的手后退了几步。
“其实,”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其实,和我这样的人结婚,你也很困扰吧?”
流川那张平素毫无表情的脸,现在简直有点抓狂的样子。
“虽然我不聪明,但是也不傻。”樱偏过脸去:“比起我这种人,还是出云那样的会好一些?”
“说什么蠢话!”流川的语气怒不可遏,他靠近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就是那样的才好吧?!”樱的声音突然异样地高亢而又嘶哑:“其实你也是喜欢出云的吧?!至少能生下健健康康能打篮球的孩子来!而我呢?我本身就是个不健康的人,以后生下的孩子也只能是残疾的累赘!这种孩子还是不要的好~”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她的左脸已经随着一个巴掌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流川那双乌油幽眸子里燃烧着难以压抑的怒火,他另一只手使劲捏住她的右臂,手指头甚至要嵌进肉里。
樱垂下脑袋颤抖着,一会慢慢抬起脸来。
那双琥珀般的大眼睛中,此刻蕴含着极其复杂的神情。
她用那样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眼眶里却没有泪水。
流川的脑子简直比三天没打扫过的房间还乱。
不论如何,自己怎么能打她呢?!
可是,她又为什么能说出那样过分的话呢!!
他甚至不敢看她红肿的脸颊。
樱咬着嘴唇返回卧室,关好房门,从此一声不响。
流川在客厅伫立许久,也慢慢回到这几天一直在住的房间里。
他很内疚,但更多的感觉则是委屈。
樱使劲咬着被子,泪水浸透了枕边。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情绪竟然如此的失控,说那些愚蠢至极的话。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打自己呢?
她弓起后背,试图将腹中的宝宝更安全地环绕起来。
似乎宝宝也对妈妈刚才的话很不满意,恐怕对爸爸那一巴掌也不以为然,现在正一抽一抽的躁动着。
第二天流川起得尤其早,他轻手轻脚地走下,轻轻推开樱的房门。
对方难过了一晚上,现在才刚刚睡熟,脸上还挂着泪珠。
心疼地皱皱眉,他伸出手去,却又停在半空。
就是这只手,昨天都做了什么?!
俯下身子,流川端详着樱栗的脑袋,一面打定主意。
今天训练完,回来给她赔礼吧!
他的刘海微微蹭到樱的脸颊,使得她翻了个身。
流川心虚地连忙躲开,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门发动奔驰车,向训练场驶去。
他生平第一次希望训练时间能过得快点。
昨天那一巴掌,真得有些重,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他利用训龄隙给玛丽大婶打了个电话,倒没听出有什么异样。
好容易熬到训练完毕,流川换上衣服,先去洛杉矶最有名的蛋糕屋买了个树莓蛋糕:自从怀孕以来,樱对这种以前根本不感兴趣的甜食发生了好感,这种蛋糕便是她的最爱。
打开家门,家里却一片寂静。
流川诧异地将蛋糕放在桌上,四处寻找。
她竟然不在!
自己出去散心了?!流川慌忙去车库察看。
那辆mini好端端地停在那里。
突然,一股凉气从脊背延伸到头顶。
这个孩子还是不要得好!她的话此刻无比清晰地响彻他的耳畔。
如果下定决心,她是什么都敢做的!这点流川简直太清楚了。
奔回房来,打开两个人放证件等东西的抽屉。
顿时,他松下一口气:太好了,医院的保健卡,还有病历都在!
忽然,好看的细长眼睛又张了张。
护照!护照哪里去了?!
玛丽大婶正在家里和小孙子看电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啊?流川先生啊?”她笑眯眯地招呼,瞬间惊讶万分:“什么?!樱不见了?!啊?打她电话是关机?!”
“不是,是太太。”都这关头流川还不忘纠正这种细节。
“翰!这是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端端地在家里啊!只不过我发现她今天眼睛有些肿,还以为没有睡好~~~”玛丽大婶担心地说。
流川无语地放下听筒,想了片刻,拨通自己湖人队经纪人的电话。
“请想办法帮我查今天机场乘客名单,有没有我子的名字。”他很无奈地说。
“好的,流川先生。”对方倒很有经纪人的职业道德,并没多问。
加拿大多伦多,这个堪称全世界最多元化的城市的一间宽敞的高级公寓里,晴在教牙牙学语的小博唱日本传统儿歌。
樱木道所在的猛龙队今天是例行球员聚会,所以要回来得晚一些。
忽然,悦耳的个化门铃响了起来。
小博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向门口指去,嘴里嘟嘟囔囔。
“翰翰!妈妈去看看是谁!”晴子笑着走到门口,按下电脑遥控的可视猫眼。
“天啊!”她忽然惊叫道,“小樱!?怎么是你?快进来快进来!”
打开房门将小姑迎进来,晴子愈发惊慌:樱的面黯淡无光,两只眼睛也已经哭肿,隆起的肚子与细瘦身材成对比,更显得憔悴不堪。
“小樱,你这是怎么了?”她手忙脚乱地请她坐在沙发上,端来果汁。
樱默默垂着脑袋,泪珠却滚滚淌出她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眸。
“嘟嘟~嘟嘟~”小博摇摇晃晃走上前来抱住姑姑的腿,“不哭~不哭~”
樱将小博抱在怀里,眼泪却愈发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个不止。
晴子没了主意,先把三井绫子叫了来,又给正在聚会的樱木打去电话。
不论晴子与绫子如何询问与开导,樱都不发一眩
“小樱?你这是怎么回事?!”突然,细心的绫子扳起樱的脸来,“这边,怎么有点肿?!”
“啊!是啊!”被这么一说,晴子也发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小樱?”
对方的回答依然是沉默。
晴子与绫子对视片刻,相互点点头。
“小樱,这,这难道是流川他?”绫子下定决心问。
樱死命咬着嘴唇偏过脸去,依旧不说话。
“这,这也太过分了!你现在在怀孕哎!不论如何他都不该动手啊!流川怎么能这样!”晴子简直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
“是啊,人的孕期脾气会很怪,做丈夫的包容还包容不过来,他还打人?!”绫子也这样说。
樱摇摇头,用袖口擦擦泪。
“翰小樱,不要哭!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住吧!流川那家伙,交给道好好收拾一下!”晴子拿出嫂嫂的长辈样来安慰她,同时回忆起自己怀孕期间,虽然正是樱木心情悲痛的时期,但却仍然对自己那样体贴,真是个好丈夫啊!
樱木道忙不迭地赶回来,听子与绫子如此这般一说,顿时一肚子气就要爆炸:竟然敢打本天才的?!
“我真是错看了那!”他咆哮道,“看我去收拾他!哼!最好在赛场上把他做掉算了!”
“这叫什么话~”晴子与绫子哭笑不得。
樱站起身,拉拉哥哥。
“小樱!不用害怕!那是混蛋!等哥哥收拾他!”樱木气哼哼地说。
却摇摇头。
“哥,我有话和你说。”她的眼白现在满是血丝,语气倒很清澈。
樱木看着这样的,默默点点头。
当天晚上,樱木家便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晴子没好气地打开门,让进来一脸严肃的流川枫。
小博看到姑父,连忙迈开胖胖的小腿走上前去欢迎。
樱木道却同样一脸严肃地走上前去。
晴子不由分说,将小博抱进里间。
两个高大的男子,在华丽的客厅互相对视着。
突然,樱木飞快地挥起拳头,冲流川白皙的瓜子脸砸去。
对方并没有闪躲,结结实实的铁拳将他打得有些站立不稳。
“这是你打我的,还给你。”樱木说完,走到一边没再继续。
“我要见她。”流川擦擦嘴角的血迹说。
“她好不容易现在睡着,我有话和你说。”樱木的语气比起刚才的拳头,简直太温和了。
流川诧异地睁大眼睛瞧着这个单纯王。
真想不到,他也有这么郑重其事和自己谈话的一天?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