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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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香香醇,伴着风在空气里优雅沉浮再慢慢散去。我眯了眼看过去,“见着你,我恐怕又活不长了?”

    “怎会?”凉亭里男子墨玉般的眸子内隐约闪出了些笑意,向我举杯,“祸害遗千年呐。”说罢,一饮而尽。

    “吹着凉风喝着冷酒,华先生好雅兴。”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啧啧,一脸怨气。”华景疏挑眉,轻笑,“这幅神情,我可不记得欠了你钱?”

    “呵。”我冷笑一声,也不愿与他拐弯抹角,“若雨刚才去了我那。”

    “哦?她没在你那砸坏什么东西?”华景疏晃晃指尖夹着滴酒不剩的杯子,抿唇笑。

    “她跟你在一起四年,竟一直未有所出?”

    “你好奇?”男子抬眸瞥了我一眼。

    “自然好奇。”

    他嘴角笑意愈深,侧眸看了我一瞬,“我也好奇,你身上这一股子盖不住的药味是怎么回事?”

    我面色微变。

    “这招用得妙,”华景疏执了酒壶继续往杯子里倒酒,“你本就有喝药的习惯,这药混在平日的药里,即便是当着子綦的面喝下去,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青衣男子,有一双好看的双目,澄澈得好似可以看透一切。只是这澄澈背后,又是些什么呢?

    “你要告诉他?”

    男子轻笑,抿了口酒,“你不告诉她,我便也不告诉他。”

    “你威胁我?”我冷目看他。

    他饮酒自在,“是不是威胁在你,而不在我。”

    “我不信你。”

    “大夫的话你该信的,堡主夫人。”男子声音低沉,话里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我抿唇不语。

    下一刻,腕上一紧。低眸,长袖底下,白皙的腕上头不知何事缠上了一根红线,线绕着腕上缠了三圈,线的另一头,捏在男子手里。

    华景疏施施闲闲的闭上了目,半晌,眉间微蹙。

    “如何?”我淡淡问。

    “不错。”男子睁眼,手中红线一抽,收回袖里,“这些日子身子养得不错,还有四年才能见阎王。”

    懒懒淡淡的一句,叫人听不出其中的冷暖。

    “四年?够短的了。”我垂眸理了理袖口。

    “别嫌这四年,若不是有你二哥费心为你调理,你哪能活到现在?”他凝眸看我,眉宇间的神情阴晴变幻不定。

    “你有事瞒我?”我望着他,正色道。

    男子笑,“我同你什么关系?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看一个人是不是有心事,单看那人眼里神情和指尖上的小动作便能知晓。”我瞥过他不断磨着杯沿的手,微微笑。

    “不愧出自殇清宫。”华景疏抚掌笑,“上官有你这么个夫人,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霉才有这样的好‘运气’。”

    “华景疏,所有大夫都如你一般‘毒舌’?”

    男子闻言笑而不语,执杯至唇边,小饮一口,“上官夫人说笑,景疏不过实话实说。”

    “上官”两个字倒是咬得死紧。得,又是一个为我丈夫儿子抱不平的。

    离家四年,抛夫弃子,所有错都在我身上呢……

    我冷笑,心底琢磨着晚上要不要把那个人关在房门外头吹冷风。

    回到东苑,经过正厅,意外的发现上官若风坐在主位上头,身侧站着去而复返的冷嘤秋,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我喝完未收的药碗,还有一只药罐、几包未开封的药材。

    苡翠跪在正中间,不知受了什么惊吓,肩膀微微发着颤。

    我眉头一跳。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今个儿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往这正厅里挤。”我走进去,看也不看中间跪着的苡翠,径直走到上官若风主位之侧,悠哉坐下。

    冷嘤秋含笑朝我一礼,“夫人。”

    我冷讽,“去了又来,还不提前知会,你当我这里很欢迎你?”

    冷嘤秋笑容一滞,望了上官若风一眼,见其没什么反应,悻悻退回原处。

    “去哪了?”上官若风开口。

    “刚见过若雨,又出门看到了华景疏,在亭子里头同他聊了会儿。”我靠着椅背淡淡回话。

    上官若风轻笑,侧目过来,“若雨这丫头,脾气差得很,可有给你惹麻烦?”

    “麻烦说不上,只是这上好的紫檀木上被弄出了一道小口子。”我指了指他身后的椅背。

    “可有伤着?”上官若风紧张看我,目中关切,“那丫头任性妄为惯了,手里头也从来不知轻重。”

    “伤我?她还没这本事。”我淡淡笑,转头看向跪在中间的苡翠,“倒是苡翠这丫头又是哪里惹到了你?”

    “你说呢?”上官若风神情淡漠,我仔细瞧着,看不出喜怒。

    “这丫头向来毛手毛脚,许是一不小心又干了什么粗心的事。”我勾起笑,“你罚归罚,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我就这么个使得顺手的丫头,若是这丫头哪里伤了哪里病了或是跪瘸了,我的起居无人照拂,你得再赔我这么一个人。”

    上官若风定定看我,目光微微变了。

    我挑目看他,“怎么?你是舍不得赔我这么一个人?”

    上官若风没有搭理我的话,推了桌上一案碟的东西过来,“这是什么?”

    心底“咯吱”一下,他还终归是怀疑到了这里。

    我抿抿唇,嘴角笑意不变,“我的药。”

    “什么药?”他语声淡漠,也没看我,靠着椅背微微闭目。

    我看了一旁的冷嘤秋一眼,“自然是我平日喝的药,用来抑我体内寒症。”

    “除此之外呢?”他声音里带了几分倦色。

    “除此之外?什么除此之外?”我故作疑虑,“我的药怎么了?需要你连着药碗、药罐、药渣和药材一同找来看?”

    “九里香是什么?”他仍旧闭着目。

    心弦猛地一颤。

    我呆了呆,“九里香?不就是普通一种花,入药以后有行气止痛、活血散瘀之功效,可治胃痛、风湿,外用则可治牙痛、跌扑肿痛、虫蛇咬伤……你对这个感兴趣?”

    “胃痛?风湿?跌打损伤?你的药里需要这些?”男子毫不留情的讽笑,睁眼,眸光如刃。

    心头渐渐揪紧,我面上不动声色,弯唇深深,“我的药里混有百种药材,这药性相生相克的,有一味平平常常的九里香又怎么了——”“嘤秋,你来说。”上官若风没那耐心听我继续说下去,直接截了我的话。

    冷嘤秋皱皱眉,若有所思地瞅着我,神色隐晦,“九里香100克。加水浓煎,经净后,每日一剂,分两次服,可……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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