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浇灌孕神知。
非是惊天霹雳响,
玉帝岂知“爷”出世!
好了,说完了皇甫规和张奂,我再来说说“凉州三明”中的另一“明”――段?。
虽然段?要比皇甫规和张奂基本上晚出生一辈,至东汉顺帝(公元125年至144年在位)时方才入仕为将。但正是此人开启了东汉末年,汉朝对外战争史上的一段辉煌历程。为此,历史上才有“段?屠羌”之说,而非“三明屠羌”!
说到段?,便不得不提后汉史上著名的积石山大捷(积石山又名阿尼玛卿山,在羌藏语里的意思是黄河源头最大的神山!)。
公元160年,闰正月初八日,西羌联合烧何部落,攻击段?驻守的凉州张掖。
是夜凌晨时分,西羌、烧何联军逼近段?的军营。因贼众甚巨,汉军势微,兵力悬殊之下,段?亲自引军冲锋,与敌展开近距离的白刃战。
这场缠斗从月悬中天打到日上三竿,至次日晌午,汉军固然已是刀折矢尽,但贼众也是吃不住劲了,开始全线溃退。
于是,段?乘势夹“剩勇”率领汉兵追击“穷寇”,且进且战,昼夜相攻,不歇不停。一路上,汉军啖马肉、食积雪,长途奔袭,连续追击四十余个昼夜,将贼众赶出塞外二千余里。最后,汉军在积石山将贼众残部包围,斩烧何部落酋长及其部下五千余人。接受残余贼众投降后,段?又在率军班师途中,于允街击溃西羌研种部落及先零部落的联军,斩首敌虏三千余人。之后,段颍又击负隅顽抗的先零部落于高平、苦水,继而追击至延泽、洛川,使先零部落势力大减。
待段?回归中原之后,朝中早闻“积石山大捷”之事,桓帝大赞段?曰:“真乃霍去病在世也!”,并封段?为新丰县侯,采邑万户。自此,天朝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凉州有个“飞将军”段?。羌中军民也是闻得段?之名,便无不瑟瑟发抖。
桓帝延熹四年(公元161年),先零羌为报积石山之仇,复又集结十万众,起兵于陇右,进攻关中。
照理来说,若派能使羌中震怖的段?前往,则必可轻松克敌。然而后汉政治的晦暗,使“主上不能服众,臣下不能安心”。桓帝怕段?居功自傲,拥兵自重,不想使其独大,便重新启用已然年近花甲、在京城赋闲的中郎将皇甫规,和已然归老祖居雁门马邑的度辽将军张奂击羌。
因先零部落慑于皇甫规和张奂二人的威名和信望,闻得二人前来,未及关中,便即退回羌中。桓帝闻知未及接战,羌兵便已被皇张二人吓退,便认为老将尚有余温可以“榨取”。于是,桓帝便封身体不是很好的皇甫规为寿成亭侯,邑二万户,养于朝中,以震西羌;重用张奂,将其封为大司农,位列九卿!
自此之后,当时还算年轻的“老羌王”便再未向汉朝发动过一场战争。为此,在皇甫规张奂段?的威名之下,自汉朝建立,便从未止歇过争端的西部边境,竟然是迎来了十年的和平。因此,“凉州三明”之名便即愈传愈广。
然而,已然到得“不惑”之年的段?却还在某些事情上看不开。段?认为西部边境的和平完全来自于自己的努力,而非什么“三明”,故段?对“三明”之说颇有微词。只因皇甫规在朝中上下德厚望高,故段?不敢把矛头指向皇甫规,只是说“张奂乃一介书生,只会舞弄墨,管管种花种菜还行(大司农为掌管钱谷的国家财政长官,不是种花种菜的“园丁头”,段?是在含沙射影!),打仗是真的不行!”。
闻得段?的“微词”,张奂本是对自己戎马一生建立起来的“儒将”风骨颇为自满,未想如今却为“后辈”段?如此污蔑,便即也不知“老成持重”是何意了,大骂段?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仅靠蛮力取胜的傻瓜将领!”。
段?闻之,自己被评为“傻瓜将领”,便又回骂张奂为“老不死的冢中枯骨,只能给国家浪费粮食。”。
张奂闻骂,便又回骂段?。于是,似这等恶语中伤的对骂,便开始在朝中和西陲往来传递,愈演愈烈,竟成为桓帝在位最后十年,官场中的一“景”。
只是还好张奂段?二人还都知道分寸,没有动上刀兵。而身为最高统治者的桓帝则比较乐得看二人“斗嘴”,未加阻止。因为权臣们如果“和睦”了,那他这个“掌权者”就要费心保护自己的“皇座”了。
然而,张段二人此举倒是苦了与段?关系亦是不错的皇甫规。不知道帮哪边才好的皇甫规,常要在张段二人之间做“和事老”,但是张段二人却没有一人肯听他的。后来,皇甫规发现张段二人只是没事过过“嘴瘾”,便也懒得去理他们了!
不过,作为旁观者,我要客观的说一句,那就是“若是张奂段?二人都在全盛时期,作为敌对双方相遇,进行马上拼斗,段?未必打得过张奂!”。毕竟,“张家刀法”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待灵帝听完王允的介绍,不住的唏嘘了一阵,疑惑的问道:“既然三明之名如此之盛,为何朕却未曾知之?”
王允笑道:“自陛下登基(公元168年)之时,三明便已急流勇退(“三明”可谓“明”矣,若新帝登基,他们这些旧朝的重臣还不归隐的话,指不定哪天就要被新帝用来杀一儆百了!),不在朝中为官了!现老君侯皇甫规在京郊家中赋闲;前大司农张奂在故里雁门马邑安享天伦;新丰县侯段?在武威养老授徒。”
灵帝闻言,急道:“好,王侍郎,朕这就命你持旨去召三人,教他们往凉州会合,使三明重聚,共破羌敌!”
王允闻得灵帝之命,跪倒磕头,请得三道圣旨之后,王允便即先往京郊的皇甫规家中而来。
到得寿成亭侯的侯府,自皇甫规的家人那里得知,差一岁便即七十高寿的皇甫规已然卧病两月有余,莫说领旨出征,能不能过得洛阳转眼既要来临的炎热夏日,还要两说!
王允闻知此消息后,十分的沮丧和自责,觉得自己对这些老前辈们实在是有些关注不够,要用人家时,方才知道人家已然病情沉重。看来在为官为人之上,自己以后还需得处处仔细。
王允兴冲冲的到得皇甫规府上,却怏怏的离开。而后,王允禀明灵帝,便又往并州晋阳的雁门投来。过晋阳城时,王允还去太守府找时任晋阳司马的“老友”丁原喝了顿酒!
然而待王允到得雁门马邑,找到张奂家下之后,方才知晓,张奂一经听闻自己爱徒伶征的三万护羌大军在金城全军覆没之后,便已赶往了西凉。
王允闻言,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便只能带着最后一道圣旨,往武威去找段?。
不说王允,单说张奂。当日,张奂正在自家草堂之上,教自己四代单传、五岁的重孙儿张辽(对,就是五子良将张远,你看我就说人家“张家刀法”有传承吧!)习读功课。自年轻入伍便即跟在张奂身边转战南北,后来张奂“退休”,便来张家做了管家的一名张奂心腹来报说,西凉出事了,金城失守,护羌校尉伶征阵亡,三万护羌大军尽殁。
张奂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教下人找来了自己的孙子(张辽的父亲。此时,张辽的爷爷已经挂了,所以身为张辽太爷爷的张奂命算够长的!)吩咐了一下家事,便即带着那名心腹管家赶往了西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