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临别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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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了王福,又想起来丁原,谢辞了京兆尹,出了洛阳府,急急的向北尉府赶来。

    到了北尉府,看到府衙被府尉兵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我就知道,丁原肯定是在这里了!

    当闻守门卫士来报,牙门将军来此提审丁原后,坐于大堂喝茶聊天的陈府令和负责看押丁原的右军校尉赵萌一起迎了出来。此二人我虽不熟,但好歹都算认识,我们客套着走进府衙大堂,陈府令吩咐人给我也端上茶来。

    看看天色已然快到中午,再和陈赵二人废话一会,就到吃饭的点了。吃了午饭,这半天的功夫可就算真过去了。现在时间对于丁原来说,就是生命。因为我和丁原都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我必须得抓紧。于是,我对陈府令说道:“陈大人(我俩都是八品官,尊重起见,互相称为大人。),我想速速提审人犯,麻烦你吩咐人把人犯带来吧!”

    陈府令却说道:“时间不早,将军大人不如吃了午饭再说审案之事吧?”

    我哪有心情吃饭,便急道:“陛下钦命,不敢担搁,还望陈大人行个方便。”

    陈府令似是有些不悦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将军大人随我来吧!”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去哪里啊?”

    陈府令说道:“当然是大牢啊!我这庙小,丁原的妖风却大,我可怕走脱了此人,掉了自己的脑袋不说,还牵连了别人,所以就请将军大人屈尊和我一起去趟大牢,提审人犯吧!”我一听这话,知道这陈府令也不是傻子,只是可惜洛阳的衙门到他这就算最小了,不然他肯定也会往下推的!

    而后,陈府令又转脸对赵萌说道:“赵校尉(同样是九品的校尉,陈府令却称曹操为大人,看来这个陈府令也是个老滑头!),我引将军大人去审人犯,此间还要劳烦你小心照看,莫叫闲杂人等进得府来,不然稍有闪失,咱俩都得给丁原陪葬!”赵萌闻言诺诺。

    我随着陈府令往别院走时,看着路上无人,陈府令问了一句让我很不理解的话道:“不知将军大人此来又是救人的吗?”(前者我在陈府令这里救走了曹操手上的蹇硕之叔。)

    我一听陈府令这么问,差点就脱口答道:“正是!”,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这哥们的底细,尤其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便又生硬的改口道:“陈大人别开玩笑,我是来审案的!”

    陈府令听我这么一说,没再说话,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不明就里的我继续跟着陈府令一日之内,“二进宫”!

    古时什么都分三六九等,包括大牢在内。按咱们现在的话说,只要你有权有钱,在监狱里一样住五星级宾馆。到了牢里,陈府令没让人管,自己要了钥匙,引着我到了大牢尽头的一个全封闭牢房前,把门打开,又引着我进到了里面。虽然这间牢房算不上五星级的,但是比之别的牢房已然算单间雅座了!

    经历了这一天多的变故,此时的丁原情绪还算稳定,只是显得有些憔悴,脑袋上昨天以头触地的地方还有些於青,身上未加重型犯的镣铐。

    我一看丁原没受什么罪,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陈府令,说道:“我有要事问人犯,还请陈大人行个方便!”

    陈府令似乎没听明白我委婉的要求,没有动,站在那里对我说道:“此间还算僻静,将军大人有话,问就是了!”

    看陈府令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有些着恼,直白的说道:“我想和人犯单独谈谈,还请陈大人回避一下!”陈府令听了我这再明白不过的逐客令,竟然还是未动,只是看向丁原。

    丁原见我似是在冲陈府令发火,便对我说道:“王成,我与公台之父相交甚厚,公台乃我世侄,有什么话无须避他,但讲无妨!”

    我一听“公台”“世侄”,心中突然醒悟,我就觉得这个陈府令不太一般,尤其他竟如此善待丁原。于是,我换了一种眼神和语气,对陈府令问道:“你是陈宫?”

    陈府令答道:“对啊!将军大人不知道我是陈宫吗?”

    我一听陈宫的回答有些怪怪的,而想想自己问的也是够怪的,便没在这上面扯皮,不再避讳陈宫,对丁原说道:“老大人,现在何进坐实了是要杀您夺取兵权,我从他那里强讨来三天时间,却又不知道如何救您,真是……”说到这里,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丁原闻言,也是默然。

    陈宫却似耐不住寂寞一般,说道:“叔父大人,小侄不才,倒是有个办法,可分为上、中、下三策,昨日不好直讲,今日事急,且已得机,看来也该说出来了!”

    我一想对啊,我和丁原没办法,陈宫就是专门给人想办法的高级谋士啊,应该早问他的!于是,我和丁原便都向陈宫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陈宫便也娓娓道来,只是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叔父大人容秉,我这上策是绑了将军大人,以其为质,要挟赵萌,放叔父大人和众位将军出府,而后我们赶往北营,引并州军杀入皇宫,除何进,清君侧,正君位,效管仲之举。中策仍然需要借将军大人为质,只是出得府去,我等便要远走高飞,遁入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安度余生。下策便是和何进打这场赢不了的官司!”

    我听完陈宫出的这些馊主意,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这孙子可是够坏的啊,当着我的面就说“收拾”我的事!

    丁原闻言,默然了一会,淡淡的说道:“老夫一生为官清廉,心向汉室,不想如今却沦落至此。公台,你所说的上策和中策是万万使不得的。不说不好伤了王成,一旦我为了此举,就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谋反了!所以,纵然拼得一死,我也要和何进打这场官司。”

    我一听丁原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语,心中不禁一阵佩服,脸上现出敬慕之色,呆呆的看着丁原。

    陈宫闻言,却也淡淡的说道:“叔父大人,恕小侄直言。这场官司打下去,您得死,众位将军得死,说不定对您一脸敬慕之色的将军大人也跟着一起死!当然,我这条烂命倒是很愿意陪您去死的!”

    丁原闻言,突然沉默起来,我们三人呆立,没人再说一句话。因为陈宫已然把话说“绝”了。没错,这场官司打下去,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全家死光光”!

    过了好一会,丁原似是忽然之间苍老了几十岁的样子,声音沙哑的说道:“公台,你去把奉先他们带来,我有话说。”

    陈宫转身出去了,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丁原,低着头保持沉默,我感觉此时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无为!丁原则对我说道:“公台这孩子说话直白,有时还好诙谐,容易得罪人,所以入仕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八品县官,你别怪他,将来他会成为你很好的助力!”

    我听丁原说话的方式突然变得很奇怪,有点没大明白,所以“恩”了一声,没有答话。

    吕布众将来至牢房以后,牢房内就显得有点满了,丁原对站定的众将说道:“你们给王成跪下!”

    我听了一愣,不知道丁原要干什么,吕布众将虽然也不知道丁原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冲我跪了下来。一打(十二个)的人突然向我下跪,尤其里面还有我整天“奉先兄长奉先兄短”的吕布,我有些无所适从,慌张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如果不是丁原在我身后拉住我,我便也对着众将跪下来了!而后,丁原似是炫耀似是对我也似对众将一般说道:“王成,跪于你眼前的是老夫并州精锐中的精锐,是我在并州多年来置办的最大财产。”

    我闻言,心中感慨,不知如何作答,丁原又冲众将说道:“尔等皆是数年来随我之众,南征北战,功勋卓著,而今老夫蒙羞,不想尔等一起受累。我待尔等如子,你们视我如父,我若有事,你们当如待我一般侍于王成身边,尔等可能做到?”

    众将闻言,皆有不解,他们不太明白丁原怎么就会必死无疑,现在好似托孤一般,就这么稍一踌躇之间,丁原似是怒了,歇斯底里的吼问道:“尔等做不到吗?”

    这一吼把我吓的一激灵,众将也都反射性的向我叩头,齐齐说道:“谨遵老大人意愿,我等当效死将军大人!”

    我真是被这阵势给弄晕了,长这么大真没这么多人跪在我面前给我磕过头,让我有一种当黑社会老大的感觉。估计我要是在三国这里呆得久了,也能写本《三国往事:黑帮风云二十年》了!

    见状,我连忙上前搀这个扶那个,但是却没有一个动弹的。就在此时,我身后的丁原突然绕到我的身前,也向我跪了下来。丁原这一举动把我惊得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后,丁原对我说道:“老夫此次身陷囹牾,看来是难逃一死了。王成,我死之后想请你不惜一切代价保全诸将性命,代我照顾他们。咱们相交一场,不知你肯答应否?”

    听了丁原基本上等于拖孤的问话,我心里边难受,我不知道害死了蹇硕会闹出这么多乱子,生出这么多生离死别来。便也冲丁原跪下,激动的说道:“老大人言重了,我不光要保众将性命,定然也会尽全力保您无虞。”

    丁原听我答应了,老泪流了下来,说了声:“谢谢!”

    我连忙说道:“请老大人起来吧!”而后,我和丁原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接着,我又把跪于地上的众将一一搀了起来。

    众将起身之后,丁原又挨个看了看众将。而后,丁原对一直站在旁边看我们演生死离别大戏的陈宫说道:“公台,你带他们出去吧,我还想和王成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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