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回《势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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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十,得知沙摩柯离毋敛只有三天的路程后,刘嘉、法正、高沛、泠苞就率领近四千经过了几天训练的杂混骑兵和三千轻步兵带了三天的粮草于傍晚时分出发了。因为在这几天时间了,大部分士兵都分期分批走过这条路,所以虽然是晚上行军,但速度并不慢,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了一百里地,然后在山里宿营。当天下午继续行军,到第三天清晨的时候刘嘉等人终于赶到了毋敛这个地方。

    正如法正所言,这里果然有很一大块较平的地域。平地中还有一个不小的小镇子,镇子里有几十户人家。因为有法正的有意安排,这里的居民都没有被战争所波及也没有被强迫迁走,因此这里还是一片祥和的气氛:主妇在准备早饭,牧童在牵牛而出,几条狗则在野地里追耍着……

    刘嘉和他的士兵现在都埋伏在周围的群山上,虽然探马多次来报沙摩柯现在在离这里八十里的地方要在明天中午时分才能赶到这里,但谁也不敢大意,因为沙摩柯的探马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里。

    下马休息了一阵后,刘嘉随法正、高沛、泠苞等人又步行爬上视野更开阔的山上。站在这里,下面的小镇和十几平方公里的平地尽收眼底:这是一个群山怀抱的地方,南北长约七八里,东西宽约二三里,一条河流从潺潺从西北流过来,又从东南方向流出去,河面平均大约三丈宽,虽然是冬季但水流不小,镇子和极大部分的田地都在河的西南面,这面的山也不高,现在刘嘉的部队就驻扎在这些低山上。河的另一边田地很少,只有小块的树林和高山。

    顺着河流的入口和出口,有两个山谷,也是进入这个平原或着说盆地的两通道。北面的山谷除了河流、道路外就只剩下几丈宽的森林、杂树地。南面的谷口更窄,除了河流就是道路,剩下的也是一丈来宽的杂石堆。

    可以说这里是一个非常适合群居、生产的地方,也是一个理想的伏击地。

    高沛站在高山上看着下面的平原,对身边的法正说道:“这地方真是太好了。孝直,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只要他们进来,我们这么的骑兵这么一冲,他们非逃跑不可。”

    法正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嘉却说道:“既然我们埋伏在这里,那就不仅仅是打跑他们,而是要全歼他们。”

    “全歼?不太可能吧,孙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我们的部队还不够他们的数量,比他们少了三四千人马,能全歼吗?”高沛不相信地问道,然后眼光落在法正身上。

    法正依然只是浅笑着,不过那神态无疑清楚地告诉高沛,刘嘉说的没错。

    刘嘉反问道:“怎么?高将军怕了?”

    “怕?哈哈,笑话,当兵了还谈得上怕?”高沛笑着说道,“到时候末将杀给太守看看,到底是怕还是不怕。末将只是担心这些山越人打不过就跑,如果堵死那个谷口的话,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打成消耗战,我们损失不起。”

    “只要打垮了他们的信心,他们就算是狗急了也跳不起墙来。”这时法正自信地说道,“只要高将军敢带人杀入敌阵,按照正挥的红旗指的方向杀,不管后面和两边,只管往前杀,正保证将军能吃掉沙摩柯的一万多人马。正就怕将军犹豫。”

    “今天就说到这里,到时看末将厮杀吧。”高沛手按宝剑大声说道,然后人奋力地往更高处爬去,似乎有一身的劲无法发泄。

    几个人又看了一下地形后就回扎在山腰里的营蓬里来。安排布阵的时候,胸有成竹的法正还是礼貌地征询了一下刘嘉的意见,见刘嘉没有什么要提醒地就开始调兵遣将起来。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美美地在山上的营地上睡了一觉,早晨起来又吃到了晚上躲在背对平原的山脚下煮好的热饭热菜,吃饱喝足后士兵们都躲在树林里休息等待。

    中午时分探马来报沙摩柯的部队离这里只有三十里,而他们的探马快要到南边谷口了。

    刘嘉命令探马继续再探。法正对立在一边的泠苞冷静地点了点头,泠包对着法正抱了一下拳,转身离开。

    法正见泠苞离开,出乎意料地大声命令道:“众将听令!从现在起半个时辰内收拾好帐篷、安置好马匹,全部按要求在指定位置埋伏好!有妄动者、擅发声音者斩!”

    “是!”所有的人大声答道,连刘嘉也不例外。也都想不到一向不喜说话的法正也有大声吼叫的时候。

    很快山腰树林中的帐篷被收了起来,所有骑兵都在山的背面整装待发。法正、刘嘉则在胡石桥等护兵的保护下爬到了一个能看到全局,而下面的人也能看到他们的位置潜伏下来,所有的人都注意到法正手里拿着的那一面大红旗。

    就在他们收拾后潜伏后不久,几声马蹄声就从南面传了过来,立即就看见几个穿得很少的山越骑兵从谷口奔了出来。显然这些人是在前面探路的探马,不过从他们的表现看实在不称职,他们冲进谷地后只在小村的外围看了看,对着村子喊了几声后就下马休息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叛军的先头部队就进了毋敛,他们走到谷口北面就开始休息扎营。之后,沙摩柯的大部队就进了盆地,看他们大意的样子,明显不知道危险就潜伏在他们身边。

    一进谷地,大部分士兵就争先恐后地找地方坐下来,要不是督战的军官驱赶,恐怕整个路面都会被堵死,后面的部队就无法进来了。

    看着沙摩柯的大旗和威风凛凛的沙摩柯进来,刘嘉连忙悄悄地扯了法正一下,问道:“可以攻了吗?”心脏激动得嘭嘭直跳,话也有点颤抖了——这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仗。

    “再等一下,等他们后面的粮草车队进谷口。”一向冷静的法正说话的时候也有了一丝激动。

    整个山头都是一片寂静,与山下平原盆地里的山越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虽然相隔很远,但刘嘉还是能看见沙摩柯骑在马匹上指手画脚的,对着几个人说着什么,然后才从马上跳下来。在他身后有士兵在忙着扎帐篷。不过更多的士兵则把枪和刀丢在了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躺在枯草上,前锋的骑兵也差不多,大部分人都下了马,让马自由地在草地上啃着枯草。

    突然,法正站了起来,猛地把红旗摇着。立即山腰里响起了冲天的喊声:

    “杀——”

    “冲——”

    ……

    从群山中一下迅猛地冲出了几支憋足了劲的骑兵部队,几支骑兵虽然从不同方向冲杀出来,但他们却同时朝沙摩柯所在的方向冲杀过去。很快几支如离弦之箭的骑兵就合兵一处了,冲杀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杀气腾腾的高沛!只见他双手旋起手里的长刀就那么一扫一砍,他前面的山越人不是脑袋飞上半空就是身子被砍成两截,在他四周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和横飞的碎肉。他身边身后的骑兵也是红着眼睛,刀剑只往敌人身上招呼。

    沙摩柯的部队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一些离益州骑兵近的山越士兵还没有抬起头来就被砍了,也就再也没有抬头的机会了;离这些骑兵稍远的士兵,虽然抬起了头,但却还没有找到自己刚才扔下的武器,待弯腰去抓时,马已经踩在他的背上,也就不用捡了;那些更远一些的,虽然有时间捡,但被哭声、喊声、叫声、沉重的马蹄声吓破了胆,转身就逃,也不管前面是什么人,有什么东西……。

    沙摩柯一边高叫顶住,一边提枪上马(有资料说沙使用的兵器是一柄叫“铁蒺藜骨朵”的古怪兵器,本人不知道这是啥东西,大约是狼牙棒之类吧,为了方便在本里把他写成使用铁枪,反正历史上有没有这个人还不一定,嘿嘿)。可惜他杀不到敌人的身前,因为他的马前全是一群象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士兵。不过他手下也有几名不畏死的猛士,拼死抵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我双方,也因为他们使沙摩柯无法接触到益州骑兵。

    法正没有犹豫,把红旗往南方一指。高沛也没有纠缠与沙摩柯的卫士拼杀,而是按照法正所指方向率领四千骑兵杀向南谷口。南谷口此时乱成了一团,因为现在正在谷口的是几千推着车辆赶着牛羊的民工,战斗一发生他们就往后转,可惜谷口太窄,粮车笨重,加上人慌牛惊,谷口竟然被塞得死死的。看到高沛的骑兵杀来大多数人都明智地选择了跪下投降。

    这时从南谷口后面冲出来一支泠苞率领的步兵,一边砍杀,一边大叫着:

    “山越兵被包围了!”

    “山越兵败了!”

    “投降不杀!”

    ……

    得到步兵支持的骑兵更是士气大振,按照法正更换了的红旗方向,高沛又率领近四千骑兵朝北谷口杀去。

    平地里刚刚喘了一口气的山越士兵又奔逃起来。才组织了二千多人队伍的沙摩柯才追上向南冲杀的骑兵尾部,就被掉过头来的高沛等人杀得人仰马翻。二千多人被杀被踏或投降或逃跑,只剩下了五六百。

    高沛虽然纳闷法正为什么不让自己干脆一鼓作气把沙摩柯杀了,而是要自己继续向北谷口杀去。但他还是严格执行了命令,率领几千骑兵象一股狂飙卷向正在收拢队伍的山越骑兵——也就是驻扎在北谷口的先锋部队。而沙摩柯率领的几百号人则惊恐地逃离着这股狂飙,避免被狂飙带起的夺命旋风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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