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燚正火着呢,见张诗雨一拳打来,也不客气,左手一格,将张诗雨这拳带到一边,顺势一带,然后一扣,便将她的胳膊给控制了住。
张诗雨见自己的手抽不出来,遂喝道:“快松手!”
朱宏燚恼火她乱扣罪名,遂道:“你说我轻薄于你,我何时轻薄了?”
张诗雨连抽了几下,均无法将手抽出,反觉朱宏燚抓的越发的紧了,愤怒道:“你现下便是在轻薄于我!”
朱宏燚闻言,打量起自己与她的姿势,发现自己正扣着人家的右手,结果这女子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自己身上。张诗雨则是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整个人好似挂在那男子身上似的,心下大羞,急道:“快放手!”
朱宏燚此时也觉尴尬,下意识的便松了手,而后站于原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女子来。
张诗雨身材高佻,加之着的是劲装,一身玲珑的曲线完全凸显了出来,朱宏燚见了这火暴的曲线,想到是才自己正是与这种尤物那般亲密,不觉有点脸上发烧。
张诗雨挣脱出来,便见朱宏燚一双火热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心下不悦,斥了句:“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说罢一腿便向朱宏燚脑袋扫来,朱宏燚反应甚快,见一腿扫来,左手直接将其抓在手中,心下对张诗雨三番四次的突袭自己甚为不满,道:“既然你说我轻薄于你,我便好好的轻薄一下。”说完,右手便摸到了张诗雨那条不能动的长腿上。
“呀!”张诗雨眼见得朱宏燚的手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腿上,还来回的抚摩了下,急得泪都掉下来了,便在此时,但听得身后一声大吼:“松手!”
原来是张世泽在后面瞧得片刻,初时见朱宏燚并不伤人,是以并未出手,因为他心里还在寻思张诗雨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待看到后来,朱宏燚居然当他面轻薄自己妹妹,这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纵使张诗雨先前所说是假话,此时还能是假的不成?立刻冲了过去,一拳挥出,直取朱宏燚小腹。
朱宏燚正感受着手中的触感。其实他初时只是想吓吓那个丫头,不过待摸的实了后,发觉入手之处弹性甚佳,竟不自觉的抚摩了起来。正摸着,突然闻得一声大喝,而后便感到一股劲风直奔自己小腹,遂舍了张诗雨,旋身一扭,躲过了这一拳。
张世泽一拳落空,复又向前,这次却是换的左拳,直奔朱宏燚的肩膀。却是张世泽恼怒朱宏燚手脚不老实,欲废其臂膀。朱宏燚见了,轻嘿了一声,双手一抱,竟将张世泽这一拳的力道尽数卸了去。张世泽一愣,换右拳又上,朱宏燚见了,却道:“打了这许多拳,该换我了吧?”身下也是一拳击出。
砰的一声闷响,两拳相交。张世泽身型一晃,兀自未动,朱宏燚却是连退两步,才卸去劲道。其实不是他受不住这一拳,而是故意退后几步,好将此拳之力消去。张世泽硬受了这一拳之力,此时却觉得拳头发麻。
“这家伙到底是谁?”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这个疑问,不过张世泽可没给朱宏燚思考的时间,见他分神张世泽突然一拳直取其门面,而朱宏燚却好似早有防备一般,挥拳挡了下来。
只听张世泽道:“可惜,你虽有一身本事,却是轻薄下流的淫徒,今日宁必饶不得你!”
朱宏燚亦道:“你妹妹先前敲诈勒索不成,反还来栽赃陷害!今天竟然还敢打上门来找茬,我才饶不得你们呢!”
两人一边打着,嘴里兀自说个不停,待斗了二十余招,张世泽也把事情的始末理的清楚了。
张诗雨初时见张世泽与朱宏燚斗到一处,还大声叫好:“打!打死那个混蛋!”又想到朱宏燚刚才那般对待她,直恨不得立刻让张世泽将其斩于此地。此时朱宏燚与张世泽正斗到酣处。后听朱宏燚与张世泽边打边说着事情,心中急道:“不好!”但是她又如何分得开两人,只得在旁边乱喊道:“大哥,别听这淫贼乱说!”
过得片刻,朱宏燚与张世泽却已分开,而这话却也说完了。张世泽来到张诗雨面前道:“妹妹,大哥无能,打不过他。”
张诗雨怎么看不出张世泽这是知道了真相,不愿意打下去了。遂恨恨的瞪了一下朱宏燚,却见朱宏燚连理都没理自己,在那背着手兀自看着天。遂忿恨的一跺脚,对张世泽道:“我们走!”便带头往门外走。
如果张诗雨和张世泽就这么走,那么一切好说,但偏偏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巧。好死不死,这兄妹俩才出门,就撞上熟人了。
“小公爷,你这是往哪里去啊?”
“哦,原来是龙拂兄。”张世泽作为当代英国公的长子长孙,张家世代虽为武将,但和朝中的文官名士也多有往来,而他嘴里这个龙拂兄就是孙之獬,作为前朝翰林孙光辉的儿子,他的门路不是一般的广。
张世泽指了指身后朱宏燚的宅子,道:“日子来寻状元郎办一点事,可是不巧未曾遇到。”
其实这孙之獬就住在朱宏燚隔壁的,适才的事他听了个清清楚楚,这回是特意站在门口等张世泽的,为的么,就是好好和这位未来的国公爷拉拉关系。
这时候他故作惊讶的故意说:“不可能吧,朱编撰今日在家休息,未曾出门啊!”
张世泽眉头一皱,轻描淡写的说道:“也许是出去了,龙拂兄不曾知道吧!”
可张诗雨却不似他哥哥心眼这么多,当即恨恨道:“定是里面那个登徒子在说谎!”
孙之獬心中暗笑,他等的就是张诗雨这句话,若是让朱宏燚坐实了登徒子的名声,对他来说绝对是一雪前耻,当即道:“朗朗乾坤,竟然有宵小作恶,在下定然饶他不得。张小姐,那登徒子现在何处?”
张诗雨正要开口,张世泽立刻打断道:“哪里有什么登徒子,舍妹不过是口无遮拦罢了。孙兄,我们就此告辞!”
说完一把拉起张诗雨转身就走,眼看自己的企图就要破灭,孙之獬再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冲到朱宏燚门口大叫道:“朱修撰,快快出来说个清楚!”
经孙之獬这么一闹,朱宏燚就是不出来都不行,更何况他素来不是怕事的人,当即懒洋洋的说道:“大白天的哪条野狗在这里乱叫!”
孙之獬脸色一寒,双目中寒光四射,不过他这种卑鄙小人算计得最是清楚,若是和朱宏燚就此争论,反而耽误了大事,他强忍下心头的怒火道:“朱元晦,英国公的少公子说你放浪形骸毁人清白,我们都是读圣贤书,你怎可如此放荡!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孙之獬这话纯粹是大声嚷出去的,为的么,就是让周边住的人听到,想造成既成事实。可朱宏燚哪里会让他如意,当即反驳道:“孙龙拂,你这么大喊大叫无非是想栽赃陷害罢了。你说我放浪形骸毁人清白,我问你,你看见了?”
孙之獬得意洋洋的说:“此乃英国公的少公子亲口所言,岂会有假!”
朱宏燚微微一笑,看着周围宅子里探出的头,说:“张公子就在你身后,请他做个见证,我朱某人是不是登徒子。”
孙之獬大笑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少公爷你亲自来揭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吧!”
孙之獬满心以为张世泽会站在他这边,没想到他直接否认道:“我不知道孙公子说的放浪形骸毁人清白是怎么回事。在下今天不过是特意来拜访状元郎的,其余的事一概不知。”
孙之獬当即傻了眼,指着张诗雨大叫道:“小公爷,令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孙之獬不说这话还好,一提到张诗雨,张世泽更是生气,虽然刚才孙之獬只指控朱宏燚毁人清白,并没有说对象是谁,但傻子都能看出来张诗雨女扮男装,现在又公然把自己妹妹卷进来,这不是公然说朱宏燚毁了他妹妹的清白,这让他妹妹以后怎么嫁人!
张世泽大怒道:“舍妹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今日是带着舍妹前来一睹状元郎风采的,不期出门时才遇上了孙兄你。你说的什么毁人清白、放浪形骸我一概不知,若是你再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孙之獬是彻底的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张世泽会倒打一耙,看着周围戏谑的眼光,他近乎失态的质问道:“那少公爷你刚才说没见着朱元晦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也是本人听岔了!”
他本以为可以一举将张世泽问住,可没想到朱宏燚轻轻的就接过了话头:“这就是龙拂兄你的不对了,你住在我家隔壁,明知道我和张公子闭门会武,不言胜负。此次张公子没有胜过在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说穿呢!”
张世泽顿时松了口气,朝朱宏燚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可孙之獬却像抓住了什么马脚,竟然歇斯底里的大笑道:“还什么闭门会武,谁不知道小公爷武艺超群,十个朱元晦也不是他的对手!众位同僚你们说说,此人是不是信口开河,连撒谎都不打草稿!你们说他还有真话吗!”
朱宏燚微微一笑道:“是真是假,一试即知,众位若是不信我也只好强求张公子再比一场,那时候孰真孰假自然一目了然!”
孙之獬哼了一声冷笑道:“让你们再比,让张公子故意输给你是吧!这么拙劣的把戏你也想得出来!”
朱宏燚大笑道:“那你想要怎么比呢?”
孙之獬眼珠子一转笑道:“若是让你学着那些武夫去厮打,有伤士气。夫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我朝素重骑射,既然状元郎你自诩武艺高强,可否为我们表演表演骑射的功夫,好让我们开开眼界,一睹状元郎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