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老虎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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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肃一行五人下了中间的廊台,经过后堂来到后堂前的内院。刚出院门阎肃就让小五带着三人先走,去前门那儿等着,而自己又折回了后堂。

    此时阎父已经去了后堂书房,后堂阎母正在教陈小妹做着女红,阎肃就上前去打招呼。阎母见到阎肃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就开口问道:“肃儿,今天不是要出府么,怎么还没动身...”阎肃一副死皮赖脸的讨好道:“娘啊...孩儿正准备出门呢,就是回来问问,您想要买什么不,孩儿给您带回来...”

    其实阎肃折回来,是有目的,什么目的?身上没钱啊,一个铜钱都没有。出门总得买点什么吧,当然如果光买东西是不用花钱的,看上了说一声人家都会送到阎府去。可是这一路上一大子帮人,总得饮水喝茶吃饭什么的,也总有用现钱的时候吧。

    所以就想来跟自己老娘要点赞助费。就是不怎么好意思开口要,电视剧里一般这种情况下也都是这种台词,然后一般情况大人们都会大大的“打赏”一番。但那是电视剧导演说了能算,可现在是在唐朝,思维和想法完全不一样,自然效果就也就不同了。

    听阎肃这么一说阎母很高兴,心里还当真了:“这孩子...怎么以前嘴巴没那么甜,想得还挺周到。”一脸幸福的慈笑:“傻孩子,娘有什么东西好要你买的,你快去吧,路上当心着点。可别再去戏水了。”

    阎肃哈着腰在旁边聆听着,见阎母一提到戏水两字明显神情就有点紧张起来了。立马安慰道:“娘...没事儿,孩儿以后再也不会让娘您担忧受怕了。”言语十分果断,见自己老娘也稍感安心。

    阎肃赶紧跳换话题转而向陈小妹嘻笑道:“小妹,要不也和我们一起出府看看。”

    陈小妹正在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听着这娘儿俩的温馨对话。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冷不防的就听到阎肃冒出这样一句话,而且还是当着阎母的面。就慌神了脸瞬间那个红得跟朱砂似的,不说去,也不说不去,低着头脸都快缩进衣领里子去了。

    实际上阎肃也就随口说说,这要是放在后世也真算不得什么,所以说时代不同了,男女不一样。阎母听阎肃这么一说,再看陈小妹这表现,她是过来人,怎么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心里也早就把陈小妹当成儿媳妇了,就嘻笑着说道:“是啊,小妹且放下手中的针线,跟肃儿一起出府游玩一番。”

    这位陈家小妹呢,其实还真想过一起跟着出府看看。只是这明目张胆的,实在不好意思应承下来,这也不象她的风格。还是没敢开口说话,依然低着头保持着沉默。阎母是明白女儿家的心理的,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望着阎肃就想看着自己儿子准备怎么继续下去。

    可阎肃这愣头青压根儿就没指望陈小妹去,也不是不想让她去,他是想着这五个人就已经够多了,再带上个小娘子,一会儿去了东市,见着什么好东西,自己不买吧,过意不去大老远的把别人拉出来逛街,可买吧一个字没钱,那丢人就丢大发了。所以说女人都怪男人死心眼抠门,其实这都是有外在原因的。

    阎肃见陈小妹冰冻在那儿,半天不说话心里就更安然了。嘻哈着笑道:“不去也好,在家好好陪着母亲,等回来给你带糖果哈。”还没等陈小妹反应过来就“嗖”的冲出了后堂,一跑一边嘴里喊着:“娘...孩儿走了...拜拜”阎母听着阎肃这奇怪话语,心里一阵好笑:“哎,这傻儿子,一点都不懂女儿心。”

    陈小妹刚听完阎肃的话,一抬头才发现人早已经逃跑了,心里也是一阵哭笑不得。敢情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了,还带糖果,都多大的人了。但一想到糖果心里又是莫明的一阵甜蜜。

    出了后堂阎肃就更快步离开内院,前往前门与等在那儿的小五他们汇合。这还没出门就耽搁了近一刻钟,看准了周围没人阎肃就小跑了一段来到前门。前门小五还有三位“副将”已经都在门口“蹲着”,估计是等老半天了还没见自己出来有点士气不振。阎肃轻轻的摸上前去准备蒙小五一下,但还没到身旁,就被小五察觉了。黯然回首喊了声少爷,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直起身来等待“军令”。阎肃看了一眼大家,立马挤着脸笑上前拱拱手道:“让各位弟兄久等了,咱出发。”众人一听顿时就士气高涨百分之二十。阎肃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不过这让小五在那三“副将”面前很是有面子。“瞧见没有,都说了咱少爷体贴人。”小五心内一阵打鼓。

    就这么着阎肃打头众人垫后的出了府门,一路欣赏着路边的“美景”,其实除了围墙就是围墙什么都看不到,说围墙那就跟城墙差不多。这唐时的坊就好比是后世的超大型居民小区。每一个小区都用高高的围墙隔开,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城中之城。每一个坊在东南西北两有一个正门,平时如果没有特令与皇城一样相向的南北两门是不能开启的,据说是为了保护皇城帝王之气外泄,不但如此阎肃还打听到,坊内的民用建筑物也不能高过坊间围墙,至少为什么,这也好理解不有句什么“非礼勿视”嘛。

    一路晃悠着朝坊里正东门方向走。没一会快到坊门时,阎肃就缩回人堆了,没办法自己不认识路。这一回身,就见小五肩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袋子。阎肃就好奇了,就出门逛个街而以怎么还带着行李。缩回去后就跟小五并排着边走边“审问”小五肩上背着什么东西。见少爷问话小五也不含糊就一五一十的“坦白从宽”了。

    原来在阎肃折回后堂的时候,小五带着三人去前门时,随便去了趟账房领了一贯现钱。这是昨晚阎父就交待过小五他爹的,然后小五他爹早上又交待过小五的,出门要带些备用的银钱。小五去账房里取钱时,账房先生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刻都没耽搁。就算阎肃不去后堂,一起到了前门,出门前小五也还是要去取的。

    阎肃一听,差点没当场吐血。还好他当时镇静忍住了没开口问自己老娘要。不然那肯定是有损母子感情的。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也就直接把小五他姐给拉出来了。阎肃现在后悔啊,悔到肠子都青了,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不事先将事情考虑周到。

    还没走几步阎肃就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就从小五肩上夺来钱袋子。入手掂量了下很沉,拉开袋口就看到了一串被麻绳窜起来的铜绿色钱币蛇似的躺着。探手摸了摸感受了下金属质感,心里一阵感叹这才是钱啊。还是背在肩上踏实,可刚入肩没一会儿就觉得肩膀酸了。瞅了一眼边上的小五,一贯钱怎么说也有六斤重吧,小五这小身板可是背得跟没事人一样,自己才走几步就不行了,阎肃很是汗颜。死扛了一段路就直接把袋子又甩给小五了。

    一身轻的阎肃此时心里就开始合计了。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这老爹出手还真是大方豪爽,随便出个门就直接给儿子一千文零花钱。看来这老爷子艺术家,工程师什么的做得顺啊。想起后世自己那个穷的,全身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不超过三百块。现在好了直接成暴发户、款爷了。

    是不是真的成暴发户、款爷阎肃心里还不太肯定,这得去东市市场上溜达一圈才有最后结论。但史料写得清清楚楚唐贞观时货币购买力那是相当惊人的。比如一斗米才五文,自己这一千文的得买多少米回去,一吨总应该可以吧。这要是用后世的米价来对比的话买个“四袋苹果”也应该问题不太吧。这不明摆着的款爷象征,阎肃心里在亡命的YY着。

    尽管他心里也知道在大唐,特别是贞观期间不能这样换算物价。大唐的物价标准不象后世是由整个经济体系来直接衡量物品的价值,又由一个健全的货币系统来支配市场,如果没有太大的通货膨胀或黑手操作物价基本持平。但在大唐物价如何就不好说了,大唐的“物价”主要由“估价”体系得出。也就是说一件物品值多少钱由“估价者”来定。

    阎肃是知道的大唐这“估价”又分虚估与实估或市估两类,高中低三种估法。物品也被分上中下三等。绢也一样,随着市变化绢的价格变动很大,不但绢的变动大,就连“钱”本身变化也大,随着铜的用量与产量,钱自身价值也在变化。

    比如《金泥玉屑丛考》明确记载唐贞观初至武周前期,金银与铜价关系。一两金可换朱提银五两,普通银八两,铜钱六千二百五十文;按这样换算1两高纯度的银可换铜钱1250文,1两普通银可换铜钱781文。当时的官方估价是一两朱提银银子可换铜钱一千二百文,一两普通银可换铜钱八百文。可实际市场交易时一两朱提银最多只能换铜钱一千文,也就是一贯钱。明显铜钱被市估贵了,自然无形之中存成巨大的通货膨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