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世亮挨骂到招金家,招金夫妇上门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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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世亮逃出家门不见张珍珍赶来,只听到她清脆的叫骂声逐渐远了,便停住步,慢腾腾在宁静的街路走着,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女坐在屋檐下择小葱,听人说,小小的几分地一年上来有上千元收入,和一般做艺人一年收入差不多。吕世亮身强力壮决不会在家种田,出门又碰了一鼻子灰,想凑点钱再出去,觉得前程暗淡,感到无处可从,他一肚子心思,垂着头,慢慢溜达,不觉到了到了小店前,看着小店里琳琅满目的食品,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摸摸衣袋,空空如也。便扭头往吕招金家而去,不一会到了吕招金家门前。吕招金家一共三间朝南而建,中间是空着的象西间,东西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房间,屋前用泥土矮墙围着,。东边靠路开了一个大门。吕世亮跨进大门,吕招金光着上身,露出细腻的白肌肤,坐在屋檐下小凳上,低头吃着面条。一招头见吕世亮脸色不好,心知是怎么回事,便大声朝屋里喊:“李惠英!面条再烧几碗来。”李惠英应着,从屋里探出头,见是世亮从屋里端出一条凳子,请世亮坐随之说:“锅里还有菜汤,我一会就会烧熟的。张珍珍真是的……”李惠英不喜欢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进屋烧面条。李惠英二十五岁,较长大,五官端正,身子均称。穿一件大翻领衬衫,带绿色的长裤,举手投足之间现出她的大方与稳重。片断,面条烧好,放在桌上,又舀了一碗自家做的酒,叫世亮过来。世亮过来,希啦哗啦吃了二大碗面条,二碗酒。吕招金说:“惠英,晚饭后,我们陪世亮回家,劝劝珍珍。”惠英说:“她呀!肚里自有一本经,很难转弯的。”世亮说:“她是一个铁蛋,根本不会弯!”招金见他气还未消便说:“你打铁人,还怕铁蛋?丢进炉子烧红,几铁锤把他砸扁了。”世亮说:“她是皮球,越打越跳。”招金说:“我是开玩笑,不是教你打,俗话说,有柴有米夫妻,没柴没米结怨,我们这几年没钱挣归来,生活靠女人撑起来,也该让她骂几句。象我内家这样的是很少的,默默挑起一家人的生活,从没有说我一句。你呀不要跟我内家比,你内家也不错的,很会做,上次出门,她不是把钱垫你吗。要怪就怪我们没用,她骂你,你要忍、忍、再忍。”世亮说:“我也想忍的,可她一骂起来,就没完没了,我忍不住要发火。”招金见他脸色平和了,气消了便说:“天黑,我们陪你回家,劝劝她。”

    这时,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走进小院来,一走到房门前,一眼就望着招金,便说:“招金!出去,这几天,又回来了?”

    招金望着老妇人说:“没生活。”随之说道:“妈,等玲玲吃了饭,你再带她一会。我们要到世亮家走一趟,他俩口子又吵架了。”老妇人说:玲玲吃过了。”说了抱着孩子转身而去,逗着小孩说:“玲玲爸爸,又没钱赚归噜,玲玲要靠妈妈养噜!”

    天黑了下来,惠英拉亮电灯。招金觉得张珍珍应该吃过晚饭了,便穿了衣裳,叫上了惠英,,三人一同走出门,朝世亮家去。这时,明月当空,吕兴昌家的四层高楼在四周泥墙屋中象是鹤立鸡群,高楼旁的兔舍亮着灯光。村中广播声中还夹着农家屋里的收音机、唱机的歌声。

    世亮推开大门,房里又传来朗朗的骂声:“你这个不要面皮的东西!又想回来吃我做的饭!……”张珍珍骂着见是招金与惠英走了进门来,便停住骂说:“招金、惠英你俩个替我评评理吗?他这个败家子,钱没赚归,还把东西摔了。”招金说:“世亮,做点钱难,买的东西着累,不好摔了的。珍珍你也,不要一开口便骂人。”珍珍抢过话头操开清亮的嗓子说:“他这种人,替我做的钱花掉,回来又摔东西,还不该骂!”惠英说:“俗话说,夫妻和睦千般好,家庭祥和百事升。夫妻……”珍珍朝惠英一撇嘴,冲着她说:“我没有你这好心性,会赡养老公,我是要靠老公养的!”惠英从不会得罪人,这话无意伤了她,便抿嘴不说。招金说:“你老公是很会做的人,前几年我到你老公处住过,他深夜干一、二点才睡觉早上四、五点钟,徒弟吞睡,他自己起床生炉火,天亮一吞了饭,就开始打。我这样做根本吃不消。我竖这点屋多是爸支助我的,世亮爸是种田地,是没有钱的,他这么大的一座屋,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珍珍说:“这凉亭屋,有什么好奇特!”声音虽响,语气明显温和了些。招金接着说:“现在外面,活不多,打铁是扛轿生活,俩个人在外面要吃要用,都要花钱,点点生活,做点点钱,是不够开销的。”珍珍嗓门又高了起来:“他别的生活不会做,走回家干啥!干啥!难道他粗粗大大,身强力壮,还想要我这个弱女子养吗!”招金说:“难道你喜欢辛辛苦苦做起来,省下的一点钱,让他到外面打水漂吗?”珍珍不着声垂下了头,眼里夹起了泪水。招金安慰说:“这条路走不通,咱们静下心来想想办法,另一条路可就发财呢。你也不要硬逼他。你这样逼他出去,只有花钱。没有什么时候好处。”珍珍坐着低头不语。大家静静地站了一会,招金拉起坐在凳上不着声的世亮,把他推到床沿与珍珍坐在一起。说:“离别三日,赛新婚,你们好好玩玩,惠英我们回家吧?”说了,往外走去。吕世亮站起来,去关大门。张珍珍心想自己早点睡觉,不理他,让他好暖在锅里的饭,盛来吃,便脱衣上床,,侧身躺着。吕世亮关好大门,直踏进房门来,见妻子赤露着身,欲望耸耸而动,一看那她板着的面孔,象是一个冷美人。欲火灭了一半,默默脱下衣裤侧身躺在床上,两人互不言语,一个朝里,一个朝外,谁也不碰谁的身上。张珍珍心想叫他吃饭,又觉得刚吵嘴过,一叫自己首先和好,这是万不可能的。又想,他回来己过晚饭时间,招金夫妇陪着他,应该吃过了,便不把这事放在身上,伸手一拉床头上的开关绳,关了电灯,转向床里壁,侧身而睡,脚一伸碰到男人光滑结实的身子,心里飘飘然,欲望耸耸而动,她强忍住心中的欲望,心想:我不能对他好,我对他好,他更不上出门了。再想现在一家人的用度都是我一人做出来的,我们现在不能要儿女。便勾回腿,合眼而睡。

    天一亮,张珍珍便穿衣起床,走出门,买回了一块豆腐,一块肉,在厨房忙。世亮听她饭菜烧好,端在桌上,穿衣起床,走到灶间盛过了一碗饭,一声不哼,坐在饭桌前大口大口吃着,张珍珍心想:家里的农活,我一个人做,也不忙。生活是要靠男人的,他这次没钱赚归,下次运气好,会嫌归的。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撵出去的。见他吃了两大碗饭,一张口就骂起来。吕世亮把碗往桌上一咣,转身外出,珍珍伸手想扭住他。吕世亮右手随手一挥轻轻抓住她的手,张珍珍另一手挥手打他,他己松开手跨出门外,珍珍打了个空,只得开口大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