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错么?他们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的生命而已。但每个统治者为什么都满脸憎恨的看着他们这点点散发着五彩的光芒却显得十分渺小的希望之火,并用掌心狠狠的捏灭呢?
只因为自己的私利,便让烽火和统一的野心充斥着人们内,将希望之火湮灭在残酷的死亡之下?促使着死亡的恐惧在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中弥漫着。
一切都如此的突然,命运的催促,使我经历了死亡的恐惧,一切的改变也从这次惨淡的命运中发生了质的变化。
我已经无法再走回这片充满宁静和睦的土地了,只有无休止的战争,战争,直到死去……
绯色的火焰迅速的在狂风中蔓延着,贪婪的吞噬着这村庄的一切。士兵的咆哮和马蹄的践踏声也开始在耳旁不停的回荡
继而则是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伴随后续赶来的守卫们四溢的鲜血,时不时的在眼前闪烁。即使闭上了双眼,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接踵而至,在耳旁痛苦的回荡着。
双眼已经无力在闭上了,炙热在侵蚀着我每一寸肌肤,将体内的水分以蒸发的方式向外驱逐着,灼痛在蔓延着,但恐惧压抑着我的心,使我无法发出一丝痛苦的悲鸣,甚至连任何的话语,也哽咽在喉中。软软的瘫坐在绯色的火焰之中,原本从容的凝视着悲剧发生的目光也已经开始涣散,紧握着父亲遗留的佩剑的双手也无力的从剑柄上垂落。
“噗通,噗通……”
“杀啊!敌人领地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因兴奋的高呼而沙哑的怒吼声,频繁芜杂的马蹄声渐渐的随着风刺激着我每一个毛孔。视线中因马蹄践踏卷起的尘烟已经缓缓的逼近着我。渐渐的充当前锋的骑兵从水平线中探出了头,铁骑们作出攻击准备,挺着长枪向我这方向冲来。
我要死了么……
瞳孔已经开始扩大了,心脏如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在距死的一段时间中疯狂的跃动着。
这就是将死之人么?
此刻,我绷紧的心情已经松懈,微笑的仰起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仿佛已经做好接受死亡的准备
我已经疯了么?我是多么想继续活下去啊!为什么身体却做出了接受死亡的动作啊!
一秒,两秒,时间仍旧在流逝着,马蹄声和暴虐的怒吼声依旧没有停止,但并未如预期般照收任何强烈的冲撞。
“楠!你就这么想死?”
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夹杂在芜杂的马蹄声中掠过我的耳旁
谁?
伴随着这念头,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在模糊的视线中,眼前的景色已经开始扭曲。我用沾满黑色焦土的双掌覆盖轻轻的擦拭着眼睛
“痛……”
随着自己的低呼声,泪水再次从眼眶中溢出
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因为在那一刻释怀了所有积蓄的情绪,开始蹲坐在原地大声的哭号
“唔!快走啊!”
模糊的视线渐渐的恢复了,眼前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银色的铠甲在火光中泛着异样的色彩,手中的中世纪剑上也染上了鲜艳的血色,面部沾染了黑色的泥土,嘴角留着鲜血依旧向地面滴着
克里?
“‘楠哥哥!’”身边响起了众多稚嫩孩子的声音
我惊讶的看着身后,孩子们虽然身上衣衫不全的模样,但都安然无恙的站在我的背后。
“是你做的么……”
我费力的从地上爬起,伸出左手缓缓的靠近着他但却被他用手隔开
“!”
“走啊!!要不是你不听我的话,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噗啊~哈”
他用近乎在咆哮的声音冲着我怒吼着,之后便喷出了一口鲜血,摇晃了几下,才用手中的中世纪剑将自己稳住。
“……我、我也来帮忙吧”
我把孩子们驱赶到附近隐蔽的地方后,再次奔回村口,话说我才没有因为害怕而导致声音开始颤抖呢!只是,刚刚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
“叫你快走!后续部队马上跟来了!听不懂么!”
他面对着我,将手中的剑指着我,脸上的表情早已经扭曲的如罗刹一般恐怖。
“怎么会?……”
我并不是因为他将手中的配剑指向我而惊讶,而是他的胸甲已经完全凹陷变形,裂痕与断矢也不平均的分布在他身上,鲜血则静静的从这些伤口中溢出
“啊…………”
我张着自己的嘴,却惊讶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小鬼?”
沉稳粗厚的声音如同轰雷般在我背后炸开,
腰间的铁柄木剑……粗壮的身材,厚实的肌肉被沉重的黑色短链锁甲所覆盖,沉闷的声音从如水桶般的平顶头盔中传出,以及因为神经质而显得猥琐的笑容(这不典型的闷骚男么--)
“木叔叔,你怎么来了。还有你那猥琐大叔的脸配上那么豪华的装备算什么?”
“小样,以后你也会有的!”
“额,咳咳,这个……”
地平线上再次腾起滚滚尘烟,犹如顺风的乌云般袭来,我呆滞的看着那浩荡的尘烟,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数万大军袭来的情景,不惊恐惧的双腿开始颤抖
“啧,叙旧就到此为止…好戏要开场了…楠,你带克里走,我垫后~”
“木叔叔……”
事到如今我也忍不住了,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嗯哼?”
他好奇的用着疑问的鼻音询问着我
而我却用着悲哀的双眼凝视着他,刚想说出的话语却又哽咽在喉咙中,无法如往常般迅速的脱口而出。
“别拿这幅如同生死离别般的眼神看着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他丫的,别说用你那猥琐的笑容说着如此帅气的话啊……噗噗~”
我那挤了半天脸才挤出来的表情就这么白费了。
“你刚刚是边说话边放屁么……楠”
“别说出来啊,他不是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么?”
“我说,死小鬼,你到底有多没常识啊?”
但随即流露出认真的眼光看着我,将手搁置在我的肩上,说着
“你母亲已经转移到附近的城市中了,你走吧”
“不一起走么?”
“我是一名战士,战……卑鄙……”
他露出帅气的微笑,吐出了几个字后,就被我一招制服倒地。我费力的拉扯着他粗壮的右手,硬是没将他从地上挪出半步,不由得开始埋怨
“好重,克里,你找匹马把他拖走”
“难道你在做事情之前都不经过大脑思考么?这我们怎么弄得动啊?”
克里冲着我抱怨着,支撑着沉重的身子的中世纪剑已经半入田间小路之中
“诶?那两匹总可以了吧…”
“你是想把木大叔对半分么?还有不是马的数……”
克里的声音更加的响了,甚至盖过了逐渐接近我们的马蹄声。但竭尽全力的声音,使他身上还的伤口开裂的更加的严重,渐渐的跪倒在了地上。
“两个半残废和我一个……”
“窝囊废…”
“嗯,是啊,这……咦,我刚刚说我窝囊废了么?”
我微微的皱动了双眉四顾着周围,寻觅着这声音的主人,绯色的火焰中耸立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人马。只是稍微一瞄,便时不时能见到……(泛着淡蓝色介绍徽章的形状)纹章镶嵌在银白色的盔甲之中。一些士兵手举的旗帜上的图案如尾部缠绵在一起的毒蛇静静的相互背对着向两旁望去
不是友军,来者不善
我仅仅存有的侥幸心理,也被武器反射出的光芒逐渐压制到内心的深处。脑海深处也对我的表现做出了合理的解释。(放开拖着那两人的手,转身,偷瞄……)
“咳咳,你逃不掉的,而且你想放着他们的命不管么?”
头上套着翼盔,身上暗蓝色的锁甲刻印着象征着他们国家的纹章,手甲的关节处也有一些攻击性十足的突刺,防护的装备优于其他任何一位士兵。他拒绝任何士兵随从着他,明显毫无戒备的逐步逼近着我。
!,怎么不能动。
我勉强将颤抖得右手握着剑柄,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促使我僵立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的举动
“哟,小鬼,想砍我啊?砍啊!我在你面前有种你砍啊!”
他那眼角下垂的呆滞苦瓜脸凑在我面前,倒摇篮似得嘴角还流露出白痴般的笑容。俨然一副欠抽的模样。斜视着我握着剑柄的手,时不时用手在自己的胸口比划着。
“大叔,你屁好臭啊。”
我捏着自己的鼻子,用手掌在鼻尖处来回晃动着。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伴随着他的口气,犹如一瓶搁置着臭豆腐中弥漫着坏掉的鸡蛋的味道。
能动了?为什么一损人就有力啊!
“臭小子,你在讽刺我在放屁么!”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过~”
若无其事的说完这话之后,才感受到他身边红色的气场散发出足以将我烤熟的热量,额上的青筋也鼓出了kill这个单词,如果青筋的暴起会因气场与被愤怒者出现共鸣的话,我想我身上应该会有一个地方涌现出die这三个令人可怖的字母。即使那双眼角低垂的眼睛被头盔的阴影所遮蔽,但视线中却时不时流露出一丝黑色的杀气。
完了,我这辈子毁在我的嘴巴上了
我懊悔的抿了嘴,紧紧的盯住他任何可以发起进攻的地方。十处指关节,两处肘关节,两处膝关节,握着剑柄的右手以及两端脚尖。
“臭小子,你把我惹毛了!”
他唏嘘时常散逸着恶臭的嘴,冲着我怒吼着,抽出背后普通的巨剑以超乎预料的疾速从我头顶上方向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在短暂的时刻向右跨出一步,解下横跨在腰间的剑鞘顶在手臂上,将力向右处化开,而人却受到反向左右从左侧横飞出几米,才勉强避开。而我原先所站之处的右边却留下一道深坑
明明是双手重型阔剑,为什么光单手就能将它以那种速度挥砍?
即使脑海中的疑问再多,也没办法用心去解答。敌对的士兵们并没有寻找着人员屠戮着,只是堆坐在被偌大的火焰焚烧的几乎殆尽的村口,静静的看着他们的长官凌虐着一位连剑都不会使用的平民。
久而久之,困倦,疲惫。减缓了我的速度和力量,格挡开的每次攻击,都在身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擦伤,而我手顶着的铁质剑鞘也扭曲变形,仿佛随时都会被砍断。
“结束啦啊!哈哈”
他的剑当着我的正面直劈而下,但已经无力的我无处散躲……
“哐”碎裂四散剑鞘碎片从手中向四周溅射,即使格挡住了这一剑,但结结实实的沉受了如此庞大的力量,整个人完全瘫软在了地上。他挑起剑,指着我的鼻尖,放声大笑着,如同丧失了理智一般疯狂的笑着。他将巨大的阔剑,缓缓的举过头顶。
木大叔,克里,救我!我不想死!
我望向依旧昏迷在地上的两个人,瞳孔不断的放大着,放大着。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安静之中。
只是瞬间,剑,落下了。溅出的鲜血,染红了整片混沌的天空。犹如夕阳般纯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