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瓦剌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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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炎冷冷的道:“朝鲜小国寡民,世代臣服于我大明,经济上还少不得要靠我朝接济,这所谓第一高手,只怕比起那五岳剑派的掌门还颇有不如。”言辞之中,极尽讥讽之能事,意指你风清扬身处华山派中,华山掌门只不过比这个豚犬之辈强那么一点半点而已,你自己又能有多了不起。

    风清扬也不以为意,轻轻摇头:“非也非也,此人修为并不在峨嵋、昆仑掌门之下,若不是日夜兼程,在三日之间从土木堡疾行至此,乃至疲惫得在这棵大树上睡了过去,风某想要悄无声息的擒住此人,只怕还是极难。”韩炎微微一怔:“又是土木堡?三日跑了一千五百余里,这马的脚力倒不差。”风清扬苦笑道:“只是这位金兄似乎骑不惯马,这一千五百里居然是靠双腿跑完的。”群豪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这长着马脸的高丽棒子内功精湛,轻功了得,居然跑得比健马还快些。

    韩炎失笑道:“如此轻功,闻所未闻,韩某只怕不及。却不知这些讯息你又如何得知?”风清扬大笑道:“这位金兄睡梦中被我所擒,初时还欲相抗,我只得连封他数处大穴。至于如何拷问,九阳真气贯穿足底‘涌泉’穴的滋味,诸位可以想象,他骨头虽硬,却也熬不过如此特别的刑罚。”韩炎道:“他既是朝鲜国人,所说言语你怎听得懂?”风清扬正色道:“此人乃是太师淮王也先招募的‘瓦剌三绝’之一,汉话多少还是会说一点的。”

    韩炎动容道:“太师淮王也先?‘瓦剌三绝’?难道诸葛小丫头之前所言不虚?土木堡真的……”风清扬颔首道:“不错,慧儿带来的物证韩旗使既然不信,这个活生生的人证你大可自己盘问……另外,风某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予韩炎。韩炎展信一字字读道:“瓦剌太师淮王也先致书某掌门麾下:土木堡大局已定,尽灭明军,虏得正统皇帝。盼阁下与金先生合力,速了少林残局,与孤二十万铁骑会于京师,共谋天下之后,当不失封侯拜将之位……这信上文字……笔力雄浑,气度非凡,的确像是一方枭雄的手笔,如此说来……”

    风清扬冷笑道:“韩旗使就不认为此书系风某伪造,亦或是这位金兄也是风某请来演戏的?”韩炎缓缓摇头:“这封书信上的字比起汉人所书,略显生硬,而字里行间,无不透出一股纵横捭阖之霸气,思前想后,当是出自一位番邦大豪之笔,也先便是最符合如此身份之人,风小子你要伪造,只怕还欠些火候。”风清扬朗声道:“既然韩旗使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那五行旗与中原武林便已是友非敌,当戮力同心,共抗鞑虏才是。”

    韩炎沉吟片刻,拱手道:“韩某代表五行旗上下多谢风少侠通传讯息之恩,先前种种,皆是韩某之过,还望少侠见谅。”风清扬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这信上玄机,韩旗使可曾看些出来?”韩炎颔首道:“信上所书,‘致书某掌门麾下’,其中‘书’与‘掌’之间空得两字间距,显然已被人为抹去,使得这位内奸掌门身份成谜,如今想要除去此人,倒要大费周章。”风清扬补充道:“此外,这位掌门当为武林中声名显赫之辈,否则单凭一名小帮小派的头目,加上在地上躺着的这位金兄,想要‘速了少林残局’,自然绝无可能。”此言一出,群豪不禁窃窃私语,互相之间指指点点,一时人人自危,生恐身边之人乃是内奸,而众人目光的焦点,便集中在中原五大掌门之上。

    普渡见人心动摇,只得站出来朗声说道:“诸位英雄请勿妄加猜度!以老衲之见,这封书信极有可能是瓦剌方面的反间之计,有意派这位金檀越潜入少林,诱得高手擒他,引出这封信来,让我中原武林自乱阵脚!”悲秋附和道:“大师所言极是,贫道深以为然。”至玄似乎想起了甚么,问道:“风少侠既然可以以九阳真气逼问出此人来意,何不再以此法逼问信上掌门身份?”风清扬叹道:“风某也曾试过,只是这位金兄不知用甚么方法居然冲出一道真气,自闭了涌泉穴,如此风某的拷问之法便即失效了。”至玄也叹道:“这位金居士的功夫确有几分门道,无法逼问,着实可惜了。”

    正自为难,山门外忽地喧哗起来,一声极为可怖的长啸之后,群豪不自主的纷纷向两边靠去,让出一条大道。只听得一阵清朗的笑声:“这是家豹,不伤人。”风清扬喜道:“大哥到了。”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金发皂袍的刀客骑着一头极为雄壮的豹子缓缓步入,豹背上似乎还另外负有一名矮小男子,正是云霁月到了。

    到得广场正中,云霁月翻身下豹,对普渡拱手道:“这位想必便是少林方丈普渡大师了,蝴蝶谷主云霁月有礼了。”普渡盯着花斑豹瞧了半晌,这才合十还礼:“原来是蝴蝶谷主大驾光临,老衲对张无忌老前辈素来景仰,久欲拜会,只是始终缘悭一面,今日得见新任谷主,也算得偿所愿。”云霁月笑道:“大师客气,张无忌正是家师。”普渡略吃一惊:“云谷主年纪轻轻,竟是张老前辈的亲传弟子,实在是后生可畏,老衲由衷佩服。”

    云霁月奇道:“难道二弟不曾与大师言明,他也是家师的传人?”说着向风清扬一指。风清扬连忙解释道:“事态紧急,这个身份的确还不曾向诸位表明。其实,土木之变种种,家师早已凭借卦象推演出十之七八,这才差遣我师兄弟二人前来解围。”韩炎自语道:“既是张教主之命,如此学究天人,也不由得我等不信了。”作为五行旗中人,显然对曾经的明教教主张无忌还是极为推崇。

    云霁月放眼四望,对风清扬道:“你那位鹏兄呢,为兄骑着猫儿紧赶慢赶,还是差了你一步。”风清扬笑道:“我怕鹏兄吓着在座各位,让它在山腰之处休息去了,哪如大哥一般,骑着异兽大摇大摆的冲将进来。”云霁月连连摇头:“二弟你这人便是太过低调,明明早到一步,倘若乘着大鹏滑翔而下,再将师父名号搬出,也许局面便很好控制了,哪里还生出那么多麻烦。”风清扬道:“大哥教训的是,清扬记下了。”云霁月叹了口气道:“对外总说自己是甚么轻浮狂妄之辈,实则虽有傲骨,却少狂气,是以你的独孤九剑终究难臻化境。罢了罢了,你须记得审时度势,便即是了,为兄也不好强求。”

    韩炎上前对云霁月拱手道:“韩某方寸已乱,云谷主此来,可有以教我?”云霁月冷笑道:“阁下想必便是烈火旗掌旗使韩炎了,想不到韩旗使居然也会有方寸大乱之时。”韩炎叹道:“圣上蒙辱,我等臣子却鞭长莫及,无法为之分忧,如之奈何?”云霁月道:“以韩旗使之智慧,大约正在思考如何尽快回师勤王罢,云某却有一计相助。”韩炎深深一揖:“愿闻谷主高见。”

    云霁月从花斑豹背上擎起那矮小男子,就地一掼,掷于广场正中,只见那人摔得灰头土脸,满面忿忿之色,大约五十岁上下,身着和服,脚踏木屐,背负一口太刀,竟是倭人打扮。韩炎道:“这似乎是一名倭国武士,云谷主从何处擒得?”云霁月道:“此人名唤柳生宗源,据说是甚么阴流的剑豪,在日本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韩炎奇道:“莫不是号称倭国第一剑术名家柳生家族的家主柳生宗源?”

    云霁月笑道:“正是此人。昨夜云某骑着猫儿正在赶路,在河北官道之上,遇上了这位老兄,他见我坐骑奇特,便拦住我的去路,问我是否是万寿山庄的庄主,并且问起黑木崖战局如何。云某见他不是汉人打扮,便假称是三庄主鲍轩,猩猩滩一役已大破魔教而归,想诓他道出自己身份,他自称是七庄主佘江好友,应邀前来接应的。我见他言辞闪烁,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果然不久他便出手偷袭,幸得云某技高一筹,三十招内将他擒住,再行拷问。原来他竟是瓦剌太师淮王也先的心腹,唤作甚么‘瓦剌三绝’的。此人被擒了还气焰嚣张,说甚么也先太师必会派兵救他云云,云某看不过,便点了他的昏睡穴,带至此地。”

    韩炎道:“‘瓦剌三绝’,被擒其二,看来倭国朝鲜,也出不了甚么大人物,比起我大明英豪,终究是差了许多。”云霁月道:“也不尽然,以韩旗使的功夫,在三百招之内只怕很难胜他。”韩炎自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道:“云谷主东拉西扯,引出这个倭人,却只字不提如何回师勤王,究竟意欲何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