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道,“娘子,林冲遭此劫难,今去几千里外的苦恶之地,生死不知,娘子青春年少,不要为我耽误了,找个真心待你的好人,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林冲娘子听了丈夫的话,又看了那封休书,伤心欲绝,一下子昏了过去。林冲与张老两个连忙救起,林冲叫使女锦儿和众邻舍的妇人将林冲娘子送回家。张老拿出银两送给两个公人董超、薛霸,二人吃完酒,催促起行,张老拉住林冲道,“冲儿,到那边常寄书信来,我也会常寄书信和衣服给你。”林冲道,“大伯保重。”林冲又向人群中道,“哥哥,我知道你来了,兄弟走了。”鲁智深站在人群中默默道,“兄弟保重。”
董超、薛霸二人把林冲带到使臣房里,到家取了行李来,拿了水火棍监押林冲上路。鲁智深独自一人回到东京大相国寺的菜园子,心情烦闷,与那二三十个少年坐在大槐树底下吃酒,这二三十个人只是一碗一碗的吃着酒,谁都没有话说。鲁智深和那二三十个少年大醉,二三十个少年也就没有回去,天上月光朦胧的时候,这几十人互相倚靠着走进鲁智深的看守房里,门敞开着,几十人地方也不捡衣服也没脱,就横七竖八的倒在床上地上睡觉。过了有很久,大概他们都睡熟了,一队黑衣人悄悄从外面跃了进来,落地无声。
这队黑衣人转到鲁智深的房门前,领队将手一招,六个黑衣人便将门口围住了,只有两个黑衣人潜身进了房间,不过房间里的情况却令这两个刺客大出意料之外,听音辨形,这间屋子里至少有二十七个人,两个黑衣人急忙退出来,走到领队面前,向领队禀报了情况。领队心道,“那二十六个少年也没有离开?”对两个黑衣人耳语一番,两个刺客悄然无声的又潜进房间里去,二人仔细谛听,睁开双眼在黑夜里仔细辨认,到底哪个是鲁智深。二人辨别一阵,对往一眼,心照不宣的向锁定的目标走去,只是一间房子里装了二十七个人,这二十七个人又都是醉汉,哪一个肯给你让路,这一个的脚搭在了那一个的脸上,那一个的一只手又被那一个压在身底下,两个刺客走向“花和尚”鲁智深的这一小段路,插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困难之极、险恶之极。
忽然有一个少年摇晃着站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他的对面就是那两个刺客,两个刺客反应极快,一道冰凉的寒光在那个少年的颈部闪过,“哧”一声脖子便露了气,血从脖子上那道缝隙里汩汩而出。少年的身体顺着匕首用力的反方向倒下去,另一个黑衣人在那道寒光刚刚闪过,少年的身体刚刚向地面倾斜之际,已经一把托住了那个少年,将他轻轻放倒在地上,两个刺客一左一右配合得如此完美无缺。两个刺客继续小心翼翼向前走,忽然又有一个少年踹了一脚,嘴里嘟囔道,“哪个撮鸟,怎么在屋子里尿上了。”一把将身前死的那个少年推开,脑袋找了个干燥的地方躺下,其实那哪里是尿,是那个少年的鲜血。少年的那一脚正踹在左边刺客的腿上,那个刺客猝不及防摇晃了一下,右边的那个刺客也停住了身形,待左边的刺客稳住身形,两个人才又向前走去。鲁智深像是受到了惊动,在里面翻了个身,嘴里哼哼几声。
两个刺客已走到鲁智深的身前,匕首已经握在手里,寒光即将闪现,忽然身后站起一个少年,嘴里哼哼着,来抓他们两个的肩膀,“兄弟,走,撒尿去。”冰冷的寒光闪过~~~脖子上出现裂缝的是那个少年,而不是鲁智深,一样完美的配合,左面寒光飞来,右面的刺客已经将尸体轻轻放在地上,两个刺客的匕首没有划向鲁智深的脖颈,他们先去在少年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裂缝,他们这样做是正常的反应,也是优秀的刺客灵敏快捷的反应,但是他们如果不顾少年,而是直奔重点,寒光飞向鲁智深,他们也许已经大功告成,那些少年根本不足虑,他们错过了杀鲁智深最好的机会,机会稍纵即逝,永远不会有第二次。
鲁智深和这些少年吃了不少酒,少年们半夜里被尿憋醒,要到外面去撒尿,鲁智深迷迷糊糊听见动静,他正要说话和他们一起去。忽然在黑夜有一道闪光破空而来,闭着眼睛的鲁智深这个江湖人,已敏锐的感觉到那是兵器的寒光。
鲁智深躺在那里问道,“你们两个是来杀洒家的?”问着话,连眼皮都没睁一下。两个刺客见鲁智深已经醒来,再想动手已经来不及了,以他们的经验,他们已经做出了相应的举动。两道寒光向鲁智深急刺而去,对于一个刺客,暗杀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能,只有全力一搏,刺客往往是战场上不会逃跑的人之一,一个刺客从来不会去想保全性命,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们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更有效率的终结生命,如果不能,他们就回去更有效率的终结自己的生命,以保全他们专业而优秀的声名。
太尉府的老都管被派往江南调来京城中江湖人的档案,不仅如此,组织上还派了八个精英随同老都管前来辅助高太尉,这些人星夜赶回,不肯耽误一点的功夫。鲁智深奋起双拳向着两道寒光击去,两个刺客被震得飞了出去,匕首竟然没有脱手,鲁智深大吼一声,拿起禅杖一杖挥出,两个刺客在空中用力不得,这样强横的一禅杖扫出去,门窗都被震碎了扫飞了,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深沟,两个刺客手里的匕首再也拿不住,四声响,两把匕首和两个刺客都摔在了外面的院子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