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奔到陆谦家门前,冲到楼上,一脚将楼门踹开,只见地上杯盘狼藉,娘子被高衙内压在桌子上,衣衫多半已经撕得粉碎,高衙内见到林冲吓得魂不附体,从林冲娘子身上滚了下来,林冲娘子滑到了地上。林冲犹如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冲了过去,拳头提起,又硬生生变了方向,将一张桌案击得粉碎,林冲大吼一声,“滚。”高衙内像从噩梦中惊醒了一般,连滚带爬撞开了后窗,跳了出去。林冲从地上抱起他娘子问道,“不曾被那厮点污了?”林冲娘子泪眼盈盈道,“不曾。”
林冲护送娘子从陆谦家出来,与跑来的女使锦儿三人一起归家去了。安顿好娘子,林冲从墙上摘下花枪,又到樊楼上寻找陆谦,此时富安与老都管二人正站在一间只有昏黄的烛光照亮的房间里,对面的太师椅上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太尉。陆谦已被富安安排在了太尉府里,林冲寻他不见,又到他家里来找,不见人,一怒之下,使出一招“林家枪法”,但见漫天的枪影如朵朵梅花一般,林冲沮丧的从陆谦家走出来,身后是楼内的家什粉碎坠落的声音。
过了几日,鲁智深到林冲家探往口里道,“怎么连日不见兄弟露面?”林冲道,“生了场小病,不曾去找哥哥吃酒,哥哥既然来了,你我同去吃几杯如何?”鲁智深道,“最好。”两人来到街上,吃了一日的酒,约好明日再会,自此林冲每日与鲁智深到酒楼吃酒,排遣心中苦闷。这日两人又在酒楼内的单阁内吃酒,鲁智深道,“兄弟连日来何事闷闷不乐,吃酒时也不畅快,莫不是还在为陆谦那厮的事苦恼。”林冲苦笑道,“这件事哥哥也听说了,想不到我林冲会被自小到大的兄弟出卖。”鲁智深道,“跟随我的那伙少年和我说知了此事,陆谦那撮鸟,出卖兄弟,真不是个人,这几日洒家也在找他,高俅的太尉府俺已经探了好几回,就是不见他的踪影,高衙内那厮病卧在床,洒家没取他性命。”林冲惊道,“哥哥不可乱来,太尉府是什么地方,岂可乱闯,其中有些军机要地,擅闯是要犯了大罪的。”鲁智深道,“算得什么,兄弟也忒软弱,让人欺侮到这步田地。”林冲摇摇头吃了杯酒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不怕官,就怕管’。”鲁智深叹道,“这样孱弱的时代,这样孱弱的江湖,难得造就一群有骨头的江湖人,不提它,吃酒,吃酒。”说着与林冲推杯换盏,又吃了十数杯酒。
鲁智深又道,“江湖上人人只闻‘林家枪法’如何了得,却没亲眼见过,一方面是自从令尊林辖归依朝廷以后,在江湖上走动少了;另一方面,江湖上近十年已没人再敢与‘林家枪’为敌,那些见识过‘林家枪法’的人,也已经没有机会再向外人提起‘林家枪法’。”林冲道,“‘林家枪法’的确是一套祖上苦心钻研出来的枪法,关王刀我是没见过,不过以我这二十几年的见识来看,已经没有一套武学经典能胜得过它,哥哥比我年长,有机会我演练给哥哥看,请哥哥多多指教。”鲁智深道,“好,你随洒家到菜园子去,演练给洒家看,洒家早就想见识这‘林家枪’了。”林冲道,“现在就去?”鲁智深站起来道,“现在就去,洒家自从第一天见到兄弟,就一直想亲眼见见‘林家枪法’。”说着话叫过酒保,随手给了他几两银子。林冲苦笑,站起身来只得和鲁智深走下了酒楼。
鲁智深所管辖的东京大相国寺的菜园子,那二十几个少年团团围坐在一起正在大槐树下吃酒,嘻嘻哈哈谈论着一些事情,为头的两个“过街老鼠”张阿三和“青草蛇”李阿四两个道,“哥哥这几日都和林教头去吃酒,也不教我们武功,也不演练拳脚给我们看,我们都快闲死了。”其他少年道,“林教头家出了那么多事,哥哥当然要去帮帮林教头。”张阿三道,“高衙内那是个撮鸟,也敢欺侮林教头,他和我们差不多大,只不过是仗了高俅那厮的势。”李阿四道,“还有陆谦那撮鸟,出卖兄弟,简直不配做人。”其他少年人附和着道,“说得就是,就是嘛。”鲁智深和林冲轻功很高悄悄赶到近前,鲁智深忽然道,“你们这些闲人,洒家教你们的那些功夫都练好了么,基本功没打好,还想学更高深的武功。”林冲笑道,“看到这些十八九岁的少年,我都觉得咱们老了,你们要学更高深的武功,我这里有一套‘林家枪法’演练给你们看,你们要不要学。”鲁智深拦道,“兄弟,‘林家枪法’这等最高深的武学,岂可随便展示给别人看,况且这又是兄弟家传的武功。”林冲道,“不妨,秘籍、兵器、招式都是死的,关键要看什么人使,金庸大侠时代的高妙武学,例如‘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九阴真经’,见识过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是谁能使出像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伯通他们一招半式的威力来。林冲又道,“我倒希往如今的江湖上每个人都学会‘林家枪法’,那我们的江湖不是人人都是高手,人人都可以为振兴江湖出一份力。”鲁智深点头称道,“是。”那伙少年听到他们可以亲眼见到名震江湖的“林家枪法”,兴高采烈起来,肩并肩站在一起,瞪大眼睛生怕漏看了一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