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潘家园以为有运的话说不定碰巧他也在那就省去一些麻烦了。然而运气没赶上,霉气倒粘上了。后来陈寻常让周富贵出面,说是谈青铜器的事。他现在不便出面就叫了两个人来和他谈。所以一早陈寻常就接到张坚强的电话,并约在中康国际酒店。
到了目的地,进到大厅陈寻常在心里啧啧的暗暗称赞,果然不亏是五星级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同。陈寻常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真的省点连五星级酒店都没住过。只是刚从一般的酒店出来,再见到这装饰,不免感慨一番。
两人由接待小姐领着去到张坚强所在的包间,进来时看到张坚强正在悠然的喝着茶,旁边还坐着两个人,看样子像是他的保镖。
张坚强看到服务员领着一男一女进来,不用去猜就知道是昨天约的人。而且周富贵也提前打了招呼,是两个年轻人。
“坐,两位请坐”,张坚强站起身招呼,而同在一桌喝着茶的两个人见张坚强站起身,连忙站起来招开椅子招呼陈寻常和谢桑葚坐下。
“龙井合不合两位的口味?”张坚强亲自端着茶壶给陈寻常和谢桑葚倒茶。
“张老板不用客气,我自己来。”陈寻常忙接过他手中的茶壶。这时领着陈寻常和谢桑葚进来的那个接待员忙说道:“还是我来吧。”
给每个人都添了茶张坚强向她挥挥示意她离开,待那个接待员出去后张坚强问道:“两位就是谢桑葚小姐和蔡先生了。”
陈寻常和谢桑葚点点头:“相信张老板也知道我们今天的来意了吧。”
“昨晚周富贵在电话里简单的跟我说了一下。之前有跟他谈过这笔交易,他没有答应。怎么现在又想转手了?”
“张先生,其实今天我们来不是谈那件青铜器的交易,是想问你几个和那件青铜器有关的问题。”谢桑葚微笑着说。陈寻常转过头看到谢桑葚很恬静的笑容,对她笑了笑,接口道:“张老板是这样的,我昨天在潘家园认识一位大爷,然后我拿着照片想请教他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东西,然后他告诉我们曾在你那里见过有一件和周富贵手上的青铜器。之前想让周富贵转手的,只是他不敢卖。所以昨天刚好得知你也有一件,而且曾听他说起你和他认识,就让他帮我们联系你。因为怕你贵人多忙,没有时间接见我们。就让周富贵说他想转手他手上的青铜器,叫我们两个人来谈。张老板莫怪,莫怪。今天就由我们借花献佛请张老板,当赔罪。”
谢桑葚在旁看着陈寻常此时的表情,微微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在心里想,这家伙果然是装什么像什么。尽管昨晚大家有商量过,只是现在看到他这样子,撒谎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是有点好笑。怪不得连敖沧海都认为他有演戏的天份,这说不定是与生俱来的。
“我昨晚就奇怪,这么重要的交易周富贵居然不亲自过来”,张坚强听了陈寻常的话没有觉得被耍了恼怒成羞,依然带着笑脸说:“没事,能认识是缘份。赔罪就不必了,所谓有朋自远方来,怎么能让你们破费的。一顿饭我张坚强还是请得起的。”
“那就多谢张哥的款待了。”陈寻常客气的说道,同时悄悄的向谢桑葚眨了一下眼。
谢桑葚明白他的意思,昨晚大家在一起商量时,陈寻常就说,明天的饭菜有着落了,可以讹张坚强一餐饭来吃。谢桑葚当时还取笑他连一餐饭的钱都省,每本书赚了那么多稿费,却省得像希留泼金、阿尔巴贡似的。不过他说得也对,能省的就尽量省,毕竟赚钱不容易。
陈寻常这一声张哥让大家亲切了些,张坚强听着也觉得舒服,“你刚才说听人说我手上有一件和周富贵一样的青铜器?”
陈寻常轻轻点头:“昨天在潘家园听一个摆摊的老头说的。不然我就不会来打扰张哥你了。”
“你说的摆摊老头是不是一头白发那个老头?”
“是的,他还叫我说要是碰到你替他向你问个好。你们应该认识吧?”
“认识,算起来差不多认识十年了。”
“那他说在你那见过有那么件东西的话是真的?”
“这我不知道他在哪看到的,不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件古董吧。”张坚强笑着说:“别不是当时他醉眼昏花看错了说不定,那老头好几口。”
陈寻常明白他的意思,也笑着说:“可能是,当时问他是在哪里见到的,他说忘了,想来是做不得真。”
既然对方说没有了,陈寻常也没在继续问下去。本来准备问一下关于那件青铜器一些问题的。看情形哪怕是问他,同样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由于大家都只是聊一些家常的话,一顿饭也吃得其恰融融。
吃完饭张坚强问陈寻常和谢桑葚对赌石有没有兴趣。赌石这玩意陈寻常几乎不怎么沾,有时陪人去玩,他从不想要买几块石头来试试。赌石的风险不是说经验老道了,哪怕看走眼,却还能够有百分之五十赌涨机率的。有道是,“神仙难断寸玉,大师往往失手”。往往很多商人在赌石,要切石了会先烧香求佛,救佛祖保佑。
所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切开如果看见出绿,那自然兴奋无比。再往下一切,是外绿内白的灰沙头,想必连死的心都有。一夜富贵暴涨,一夜倾家荡产。这赌石的风险可想而知。但越有风险越多人愿意涉这趟风险,谁都想一夜致富,然后过上有房有车的生活。富贵险中求,当买回来的石头在未被切开之前,它依然是所有财富的向往。
张坚强是做古玩这行的,除了玉器、瓷器见过不少,翡翠玉石同样摸过不少。虽然与珠宝行当想比,他未必如同珠宝商他们那样常常和赌石的人打交道。但对赌石这方面肯定是知道的。偶尔参与玩一下,理所当然。
陈寻常本来就在想饭后要找个什么借口继续和张坚强呆一起,看能不能探点口风,现在他提前邀请,正合他心意。谢桑葚赌石倒听过不少,可真正到现场见人赌石就没有过。她同样是对赌石挺好奇的。想想那些人花那么多钱买了一块石头,赌涨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赌没了那心脏怎样承受得起。几十万、几百万就买了一块石头,那真是欲哭无泪。
在北京找赌石的地方并不多,但不多并不代表没有。像张坚强这类人,总能
够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地下交易赌石场所的。北京毕竟不比缅甸,那是有名的翡翠出场地。翡翠原料从缅甸、云南等地方几经流转才运到北京,那价格也绝不会便宜的。
一路开车大概有一个多小时,陈寻常来北京的次数是不少,一般落脚的地方是在比较繁荣的几个地点。如果出到效区外,他就很少来了。谢桑葚更别说,她来北京纯粹是旅游的。不外是那几个被家户喻晓的地方。
张坚强没有说,陈寻常亦不去问。地下交易场所,一般都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平常人即便不知从哪得知有这么一个地方,要不是能过熟人介绍,未必能够进去。他们不怕没有生意,大多数往他们那里去的,个个荷包鼓鼓的,非富即贵。那些人每隔一段时间来一两次,交易几笔就足以让他们赚了不少了。长期生意长期做,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钱是赚不完的,一旦出事,就什么都没有了。到了目的点,陈寻常还未进去,远远的看见交易场所里面在看毛料的人不多,二十几个。在过来时张坚强给陈寻常和谢桑葚说了一下有关于赌石方面的知识。而陈寻常尽管自己没亲自赌过,却见过赌石的整个流程,包括挑选自己看中的毛料,以及当场切石。谢桑葚虽然没听过,从各种书籍上了解过一点。现在再听张坚强对赌石这方面解释一番,就了解很多了。反正谢桑葚清楚,他们这趟来是顺便开开眼界的,赌不赌是另外一回事。
在门口有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聊着天,看到张坚强其中一个人走了过来:“张老板,来了,里面请。”看来是认得,张坚强没说话只点点头。那个保安随易看了一眼陈寻常和谢桑葚,不过目光明显在谢桑葚身上停留久点。倒不是怀疑他们俩的身份,张坚强亲自带过来的人,他还未有那个胆去怀疑。只是见谢桑葚长得漂亮,多看两眼,不然等下到里面这艳福就轮不到他了。
谢桑葚对此早已习惯,露着微笑和陈寻常跟着张坚强进到里面。四处看了一遍,这里是一个仓库。四周围铁锈随处可见,就算给人打扫过,那股铁锈味依然有点刺鼻。看情形选在这里当交易场所并不会有很长时间。看到张坚强是轻车路熟的,想来他这来了不少次。
“这是许胖子,许半山,这里就是他经营的,我们这次来看的毛料大多数是他。”张坚强介绍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三十五、六的男人对陈寻常和谢桑葚说道。
看到面前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陈寻常第一念头时,许半山这名字倒挺符合他的。两百四、五十斤的身材,挺着一个大肚子,脸部的肉在他笑起来时一抖一抖的。陈寻常和谢桑葚两个人在许半山眼中看来是情侣多点,再看他们的年纪不大,应该属于多数是富二代。来他这里赌石的,每一个都是有身家的。就算陈寻常和谢桑葚真如他猜测是富二代,也不会刻意表现得很热情。在许半山眼中,顾客就是他的上帝,一律平等对待。
“老张今天这么有空,听说你前几天买的那几块毛料赌涨。”许半山招呼着张坚强笑呵呵的问道。
“运气好,赚了点。”张坚强笑着说道,没隐瞒,这种事想瞒是瞒不了,而且赌涨到底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要是有人赌涨,对许半山更是好事。这说明他的毛料出翡翠的机率大,能够吸引更多人到他这买。要是每个来他这挑毛料的最后都赌没了,他才更担忧。
“许胖子,今天有没有好的东西留给我?”张坚强拍着许半山的肩笑着问。
许半山对于别人叫他“胖子”这纠号也不生气,他自己知道他这身材想不让别人叫都不行。而且听惯了,别人叫他“许胖子”更显得有亲切感。
“肯定有的,昨天进了一批好货,老坑种,我带你去看看。”
“那应该去看看”,张坚强跟着许半山,随即回头过对陈寻常和谢桑葚说:“你们两个是和我们一起去看,抑或自己随便看看。看好哪几块,回头跟我说一声,我让那许胖子算便宜点。”
“这话乍说的,谁不知我许胖子是童叟无欺的。”许半山笑骂着然后对陈寻常说:“如果等下真有看好的毛料,看在老的面上,我就亏一点,给你们打个折。”
“你大爷的,你看看你这身段,就不知是骗了多少民脂油膏了。整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还童叟无欺。我呸……”张坚强摸着许半山的大肚子开玩笑着。
许半山也不介意张坚强拿他开玩笑,嘿嘿的笑着。
谢桑葚听着他们两人互相打趣抿着嘴轻笑,倒不插话。
陈寻常跟张坚强等人说了声:“那我们就四处转转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