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兄弟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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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碑裂树,开碑裂树。。。嗨!!!啊!”

    傅冲和傅闻相距一步,各自摆好马步,左拳收于腰间,右掌击出。双掌相交,傅闻身形退了一步后站稳住了,傅冲却连退三步,最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傅闻赢了!冲哥输钱一贯。”站在旁边做裁判的傅合手一挥,高声宣布着比试的结果。

    三个小家伙中,傅闻这一年来身材长得很快,都已经超过了傅冲。傅冲虽然也长了个,但只算是普通,不快也不慢。傅合不知怎么搞的,丝毫都没有继承他爹的风范,还是一副精瘦的小模样,个也不怎么见长。

    去年下半年,经过他们的再三恳求,阿图终于勉强地答应了教他们“两手绝活”。虽然他口中的绝活只有“两手”,但花招可是不少。除了让他们每周三次跟着府兵们晨跑之外,还让他们日日都练拳道、健体、冥想各半个钟头。

    每日一个半钟头的训练强度可不算小,阿图也懒得监督他们,一切全靠他们自觉去练。他们三人同时开练阿图的武技,半年后却是分出了高下,阿图说是傅闻最强。傅冲不服,定要和傅闻比试一回,说好是每场彩头钱一贯。他年龄比傅闻大了一岁多,现在被他骑在了头上,这也太丢人了。

    第一场是比跑步,围着城墙跑一圈,结果傅闻轻而易举的就赢了他二十几步。

    第二场是适才的比力气,两人对了一掌,结果傅闻只退了一步,傅冲却退了三步后倒地,只得认输。

    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盯着这个以往屁颠颠地跟在自己身后混的小子,傅冲用恶狠狠的声腔道:“小子,长进了啊!”

    “若不是冲哥提携,小弟我哪能有这般的出息。”傅闻笑嘻嘻地说。他的模样白净中带着点斯文,这点挺象他爹傅恒,可身子骨却扎实得很,还有一把小力气。

    看来自己是降不住这小子了,傅冲怒极道:“再来!”

    第三场比摔跤。傅合刚发出一声“开始”,傅冲就亡命般地扑了上去,两人随即缠斗在一起。虽然心中发了狠誓要赢,可那只是种理想,没过几下傅冲就觉得不妙了,赶紧抱住了一棵树再也不松手。

    傅闻连拉几下都扯他不下来,气道:“冲哥,你耍赖。”

    “放屁!老子跟你这小屁蛋玩玩还用得着赖。”

    “那你放手啊。”

    “老子喜欢抱着树,你要是眼馋就自己去抱一棵啊。”

    傅闻无奈,拉他不下来就自然不能把他摔倒,这场摔跤就只能算是和了。

    这第四场便是要比搏击了,眼见傅闻摆了个半马步,身子微沉,左右双手自然张开成掌型,右臂抬高与肩平行,左掌放低,稍高于膝头。这是阿图交给他们的起手势之一,此刻傅闻使出来很是有模有样。

    傅冲连输二场,第三场还是靠赖才搞成个平手,第四场早就没了信心。只见他眼珠一转,面露喜色,伸手指着傅闻身后就喊道:“大哥,你来了。”

    他只等傅闻回头去看时便要脚底抹油,能赖过那两贯钱不给就是胜利。不想,他等了半天,傅闻和傅合二人的脑袋动都没动,只是望着他嘻笑,好像他是个傻瓜一样。

    情知有异,傅冲回头望去,只见傅博和傅広二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如果换成常人,谎话被人当面拆穿定是羞愧难当。可傅冲是什么人,脸早就赖得比牛皮还厚,心不惊,神不慌地说:“我就知道大哥和二哥来了,你们看,我这手指不是弯的么。”

    大家再一细看,果然他的食指不知何时已做成了一个弯钩的形状,他本是伸手前指,可指头一弯就反而是向后指了。

    傅博肚皮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那个部位的伤口较难愈合而已,颜明真告诫说得多静养。因闲呆在屋里气闷,他就让傅広扶他出来走动走动,才转了一圈就看到了几个小的在院中一角比武,整个过程都是瞧得清清楚楚的。他走到这里已觉得身子疲惫,眼见旁边地上有一块大石,便先让傅広扶他坐下。

    “傅冲,输了就是输了,怎么可以赖皮。武艺不行,可以再练。靠赖能有什么出息,难道你以后在战场上也可以赖么?”傅博坐下后,便老实不客气地教训起傅冲来。既然父亲此时还在库页岛,他就拿出长兄代父的威严来管教弟弟。

    “是。”傅冲低下了眼角,嘴上暗暗地嘟嚷着:“你不赖,敌人毛都没砍下一条,自己还搞个肚皮开花。”

    傅博看见了他嘴皮子的抖动,虽听不到声音,也情知他说不出好话,呵斥道:“你嘴巴里嘀咕些什么?”

    “没有。”傅冲否认。

    “还说没有。你那德性我能不知道,肚里的那些腌臜玩意趁早都给我收起来吧。”

    傅冲听了,脸上摆了个堆笑,口中说:“是是,大哥你说的对。小弟一定勤练武技,要学阿图那般又威风又有本事,才不会象那些没用的货色,打个仗都被人象死鱼一样从场上抬下来。”

    听到这句刻薄的讽刺,傅博大怒道:“你说什么!”同时猛然站起,却拉动了未愈的伤口,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唤:“啊!”

    “大哥。”傅広赶紧扶住了他,转头怒视着傅冲说:“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没个上下。大哥的伤口要是崩裂了,看我揍不揍死你。”

    昇阳城上下,傅冲就只怕傅萱一人,傅広模样再狠,他也不惧。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大哥论文只是寻常,去年大学都没考上,论武就更差劲了,实在是没啥好提的。傅広这个二哥,除了几斤笨力气外,就只是傅博的跟班,白长了个大块头。

    他心中既存了小瞧二人的心思,又受到了他们的教训,便斜着眼打量了两个兄长几眼,嘴里冷哼一声后转身就走,把傅博与傅広晾在那里气了个半死。

    “冲哥!”傅闻和傅合见他走了,一边喊着一边跟了上去。

    “站住!”傅博喝住了他们,将他们两个喊到身前来一顿好训。

    最令傅博生气的还不是傅冲的无礼,而是那种说不出口的难堪与嫉妒。在傅冲的心里,阿图就是一朵花,而他这个兄长却是一摊泥,这也恐怕也是许多人心中的真实想法。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两年以前,他这个大公子还是那么地风光的,走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眼神。可自阿图来了后,一切都变了,整个昇阳城的上上下下,包括最有权威的祖父与父亲都拿他当香饽饽,“大公子”三个字是越来越没人提了。这次大战中又是这小子独力挽回了局势,如今傅家都把他当恩人看待,以后他这个大公子可就是更没戏了。

    他越想越气,越骂越恨,直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他们的头上,只骂得两个小的灰头土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