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城放眼望 但见墓与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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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未央生活的年代,纸还没发明。“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这句俗语也没出现。但是“薄如纸”的世情却早已存在了。

    叶未央先大言炎炎,吹嘘取富贵“若烹小鲜”,若烹小鲜,就是熬小鱼。在中国,人们最恨的就是官,最怕的是官,最想做的还是官。叶未央说当上官儿,就像熬小鱼儿一样容易。这不能不让势利眼的邻居们肃然起敬。可一个月下来,小鱼儿好像越烧越糊。烧到最后,叶未央烧得不正常了,站在雨里求老天爷让他得病。高邻们恍然大悟:“闹了半天,这小子是瞎吹笛子不靠谱啊。”

    邻居们尊敬不起来了,都议论这个恶少年还有几天活头。周鼎想借叶未央的肩膀、爬上去当官儿的愿望落空了。周鼎合计了一下,为了依附叶未央,得罪了楚桓,真是得不偿失。恰在此时,他听到一个消息。这消息让他惊得像掉了叶子的大树、雨淋的蛤蟆。原来,就在叶未央走背字儿的时候,楚桓却交了好运。

    新任御史大夫雍胜,从叶未央的虎口中脱险之后,立即向惠帝奏本,说长安恶少年穷凶强侠,挟制刀笔吏,凌逼名公巨卿。吕太后少女时代梦想中的如意郎君,就是乡亭里的邪狭少年。她的老公就曾经是“好酒及色”的恶少年。所以,吕太后对雍胜的状子不感兴趣。交侯吕产察言观色,顺承吕太后的心意,把雍胜痛斥一顿。事有凑巧,有个不长眼的恶少年,探丸探到了交侯吕产。恶少年雷厉风行,当晚就刺了吕产一个透明的窟窿。想不到,吕产坏人活千年。恶少年走后,吕产居然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起来了。第二天早朝,吕产雷厉风行,面折廷争,与袒护恶少年的季布、樊哙等人,大飞唾沫星子。吕太后听说娘家人受气了,立刻变了态度,雷厉风行地召集三公九卿进行廷议。

    廷尉暴胜之心里一转,明白恶少年的冬天来到了。他见机行事,立刻奏本,说:“臣,廷尉暴胜之,诚惶诚恐,死罪死罪,斗胆陈奏。儒以文犯法,侠以武犯禁。恶少年实在猖狂。一个月前,恶少年假冒匈奴人刺杀于我……”左相国陈平、右相国曹参、太尉周勃,都是见机行事的油条老行家。他们看清形势,立刻一边倒,都义愤填膺,痛数恶少年的罪行。吕太后问:“谁能担此大任,铲除长安恶少年?”老油条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做深思熟虑状,谁也不肯先开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