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艾尔扎克此生第一次对于其他人所使用的形容词了，对于沧亮的话，他根本都懒得思考，而是直接将结论丢给了沧亮。
“我是认真的。”
沧亮的面容有了几丝怒意，但艾尔扎克毫不在意。
“我也是认真的。”
随后他回头对着海因说道：“你去告诉他，用你的理解说。”
“我？”
海因有些不敢置信，且不说这两人的水准，就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几句用“千年”作为开头的句子，就已经让海因不敢开口了。
“别怕，横竖他也不会在这里动手，假如他想杀人，我们让他杀就是了。”
“我知道了。”
海因的话音有些颤抖，一半是因为紧张，另一半是因为激动。
“他说的这些故事根本都不成立的，从头到尾都把自己摆放在顶点之上，把所有人都看成猎物，用追猎者的角度是为人类思考，这太过分了。用争斗让人类变得强悍起来而不是在腐朽之中灭亡，这样的逻辑我无法接受。”
海因喘着气，在他说话的时候，沧亮的气势给了他很大的威压，即便如此海因还是一口气把想要说的东西说了出来。
艾尔扎克满意的点点头，对着沧亮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态度，这个世界不需要你来安排，不需要你来拯救。”
“拯救？无知真是一种可悲，艾尔扎克我以为你和别人不太一样。”
沧亮有些按耐不住了，他似乎的确是隐藏了什么极大的秘密，想说却三缄其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别有目的的提醒道。
“我很早就可以成为王者，之所以拖到现在，仅仅是因为你们根本承受不住未知的灾难，我说了我不想成为孤独的王者，如果整个人类都灭绝了，权力又有什么意义？”
“你想告诉我什么？”
无论艾尔扎克多么不愿接受沧亮的比喻，但在言语之间，沧亮的确是在想透露什么秘密。可为什么，他不直接说出来，难道说有什么力量是连他都能够感到畏惧的。
这样的思虑让艾尔扎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沧亮的所作所为的确如同他所说的一般，并没有直接插手人类的争端，如果他真的愿意插手的话，哪怕只依靠个人的实力，或许都可以将这片大陆统一起来，就好像千年前，明明是拥有了天时地利，可现在他依然没有登上权利的高峰。
“说句实话，沧亮。你到底在干什么，扑克牌组织的目的和存在的意思都让我疑惑，你对于这片大陆的干涉也让我无法理解，你的手下已经被我杀死了不少，可你现在依然还可以与我这样的谈话，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真的有难言之隐，说出来，或许能找到合做的理由。”
“合做？”
沧亮笑了笑，“艾尔扎克，你太骄傲了。你仅仅是个人类，与我和我们的族群是不同的，没有沉淀起来的记忆作为后盾，你也会被情感所控制，我之所以不想杀死你，只是因为在人类中你显得有些特殊，而我却不方便直接参与到斗争之中，仅此而已。”
“如果有天我可以杀死你，你也能够这么说吗？”
艾尔扎克反问道。
“当然。”
沧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杀死我只能说你的实力足够了，但论及智慧，人类与我们的族群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我已经通过一些人将我们的秘密告诉了你一些，看来你还是无法理解实力仅仅只是一部分啊，你难道可以与大自然抗衡，与那些存在了千万年的生物抗衡吗？”
“你说漏嘴了。”
艾尔扎克冷冷的看着沧亮，他现在无法确定沧亮所说的到底是另一个新的陷阱或者的确是真正存在的事实。
他已经听过了太多版本关于这个族群的目的，但没有任何一条是可以让他真正相信的，这其中到底是少了什么，会让他感觉如此的诡异。
艾尔扎克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沧亮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没有实力强迫他说出真相，而对方也不可能杀死自己。沧亮应该已经在自己的身上花费了很大的经历，无论是黑魔剑，还是一路走来这一系列针对性的阴谋。
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会让他如此劳心劳力。
“继续想当然的猜测吧，艾尔扎克。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事实，但你记得当你真正了解我们一族的目的之后，我也就有了杀死你的理由。”
“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提醒你。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无端的送去性命是不值得的，艾尔扎克，希望今天的对话对你会有些帮助，我依然会用自己的方法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那把黑魔剑究竟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我也不清楚，不过你的确是比以前更令人讨厌了。”
沧亮用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结束了这次的谈话，他没有道别，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人缓缓的从空气之中渐渐淡去。
就似乎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幻影。
但艾尔扎克明白，那就是沧亮本人，难以想象到达了王阶的斗气仍然无法感受道他所发出的气息，就和过去一样，沧亮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依然不明白沧亮跟踪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直至此时，艾尔扎克也只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才隐约判断出了扑克牌组织的目的，但被沧亮的这番话又再次颠覆了。
真的是各种版本的信息，却没有任何一种是相同的。
但艾尔扎克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他转过头再次对着海因问道：“你明白了吗？”
海因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大概是明白了一点。”
“是吗？”
艾尔扎克笑了起来，“我可是一点都不明白呐，但只要你明白就可以了。”
这是一个放手的信号。与其在迷茫之中挣扎，让沧亮将目标对准自己，在离开十六城的同时艾尔扎克就已经决定，彻底的将判断的权利交予肖笙与华宁。
而海因的出现更是让艾尔扎克心中多了一份希望，他的确稚嫩，但无法否认，在人类之中如同海因那般优秀的少年，太难以寻找了。
甚至相比自己的过去，海因都要强上太多太多了。
只可惜，他实在还是太过稚嫩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