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洋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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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时无语。.闷声行得几步,忽听河面上喧闹声传来。众人一看,原来是两艘渔舟互相追逐,却是在竞快。胜者一方嘻嘻哈哈,大声嘲笑着落后者,而后者满脸涨红,闷声使劲拼命追赶。

    黄云龙心思闪动,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每队作红旗一面,写上优胜二字,每月集训,选第一名颁旗鼓励,再给以一定数量的钱粮奖励;再作一面白旗,发给最后一名,取投降认输之意。令他悬挂一月,让他害羞。如此每月竞赛,胜者自感荣誉,必努力保持;败者则感羞耻,必拼力争胜。而且又事关班、组及队,各人必须齐心协力,才能取胜。这样又能训练团队精神。长此以往,必收奇效。”实行流动红旗这一招,是前世各单位、学校惯用手法,黄云龙久经考验,自是烂熟无比。(没办法,只能剽窃一下啦!)

    “唔,这办法好!”黄孝勇大感兴趣,“人皆有好胜羞耻之心,以荣誉激励之,以羞耻激发之,再以利益引诱之。事必成矣!”

    不仅黄孝勇,高仁忠、高**也是大感兴趣:“对,此法大妙。不但‘保卫团’可用。便是学堂、妇女会等也可採用。”

    “此外,”黄云龙又抛出了一个计划,“仁忠哥也可在学生中实行军训。”

    “哦?”高仁忠自是关心,“请道其祥。”

    “将学生如‘保卫团’一般,组成童子军。也是按地域编成班、组、小队。村组成大队。每日由组长组织队员简单练习,每星期由村大队集中半天整训。至于镇上集中上学的高年级学生,则每天上完课后,进行半小时操练。可请‘保卫团’派人帮忙作教官。每周同样集训半天,内容由教官视情况安排。每学期集训半个月,可安排行军、野营、投弹、熟悉枪械,筑垒、防炮等活动,每年,可由‘保卫团’带着进行一次射击训练。另外,也将红、白旗流动的法子用进去。这样,到毕业时,便已成了‘保卫团’合格的后备团丁了。”

    “好哇!这下子可就全民皆兵了。

    “我们妇女会也可以组织军训!”

    高仁忠和高**抢着说道。

    “小龙,你说我们如此寓兵于民,传出去会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黄孝勇有些担心。

    “那倒无妨。”黄云龙道,“阎督军推行新政,除了改善民生,也还有个寓兵于民的意思。”停下脚步,望着平缓的河水,沉吟了一下,又沉声道:“阎督军决不是甘于雌伏之人。这几年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力量已积蓄得差不多了。早晚必有大动作!”

    几人皆是神色凝重。

    黄云龙捡起一块石头,投向河中,顿时激起一团水花,“今后几年,时局必将更为动荡。”转头扫视众人,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这一年,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双方在京津一带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二十年代的中国,天下大乱。

    南北两个政府,相互对峙。

    北京的北洋政府,乃中国的正式政府。总统、总理、各部委一应俱全,行使着国家的正统权力。

    南方广州的国民政府,以孙中山先生为首,扯起了革命的大旗,讨伐北方政府的反动。

    而两大政府内部,各方势力,各路军头,也是纷争不断,一言不合,同样大打出手。一时间,各地都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烽火连天。在时代的舞台上,大小诸侯,纷纷粉墨亮相,你方唱罢我登场,演绎着一出出各式各样的正剧、闹剧、丑剧、悲剧……

    这段时期,北方的白洋系统内部,发生了三次大的战争:

    第一次发生于一九二零年。

    自一九一六年,袁世凯称帝失败之后,八十三天便呜呼哀哉而去。手下大将段祺瑞以总理身份执掌权柄。段总理乃皖系军阀掌门,手中有枪,腰杆自然硬,对光杆司令一个的黎元洪总统当然老大的不客气,方方面面全然不买大总统的帐,大总统令甚至无法出总统府的大门。黎大总统自是不甘,便联络直系相对抗。在是否对德参战一事上,双方发生激烈斗争。这就是有名的“府院之争。”

    有了直系和直系背后英美势力的支持,黎大总统腰杆子硬了起来,一声令下,撤了段掌门的总理之职。段掌门既惊且怒,一面下令属下各省督军独立,一面在天津设独立各省总参谋处,准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此时的直系尚未羽翼丰满,黎大总统心里便不免虚了那么一虚。乃电召安徽督军张勋入京调解。这张勋本属皖系,但脑子却是个进了水的人,一门心思想着要恢复大清的统治。民国建立已经六年了,他和他手下的五千劲卒却仍留着象征忠于清廷的辫子,时称“辫子军”。得此机会,立即率领“辫子军”进京。然后,与康有为老先生一群同样脑子进了水的遗老遗少联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将大清废帝溥仪这个二傻子小屁孩复辟登基,演了一出闹剧兼丑剧。

    段掌门抓住机会,组织“讨逆军”,利用全国上下反复辟之声势,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复辟势力粉碎,重新掌握了中央大权。可怜的溥仪糊里糊涂被人抱到了龙椅上坐了十二天,醒来才知原是南柯一梦。

    而段总理再掌握大权之后,却也是如同脑子进了水,内政既无方,外交更无力。内政上,拒不恢复张勋复辟时废弃的《临时约法》和国会,被孙中山等革命者视为民主共和的叛逆,引起“护法战争”;外交上,向日本借巨款出卖国家利益,并在“巴黎和会”上被列强肆意欺凌几致丧权辱国。最终引发全国性的反对风潮——“五四”运动。致其内外交困,陷于完全孤立之中。

    此时,直系曹锟、吴佩孚得英、美支持,兵精械足,实力暴增。又与奉系张作霖结盟,便于一九二0年七月,对段总理挥戈相向。

    皖系人心丧尽,众叛亲离,未及半月,便落花流水,一败塗地。

    曹锟,吴佩孚成为北京政府的新主人。

    这是第一次,史称直皖战争。

    第二次发生于一九二二年四~五月。

    奉系军阀张作霖张大帅,自认为替兄弟两肋插刀,帮着曹、吴火中取粟,打败段总理,功劳甚大。故应在新政府中大大的分上一杯羹。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胜利果实几乎都被曹吴吞尽,张大帅未能获得满意的利益。双方矛盾愈演愈烈,终至不可调和,于是,张大帅愤而拔刀,率十二万大军杀向北京。哪知道,直系总司令吴佩孚吴大帅(玉帅)用兵如神,先以部分军力抵住奉军攻势,再以主力迂回奉军后方,令奉军腹背受攻。又以分化之法,使奉军张景惠部下倒戈,奉军顿时溃败。开战不过数日,奉系已是全线失守。张大帅只得灰溜溜率残部出关,回东北老家流着眼泪舔伤口。

    这一次,又称第一次直奉战争。直系得以独霸中央政权。

    第三次发生于一九二四年。

    直系首领曹锟曹大帅本是个粗人,一朝大权在握,便不免得意忘形。一时鬼迷心窍,竟想要过一过大总统的瘾。于是拿出大把大洋,漫天挥洒。银弹攻势,威力无比。一发发五千至一万的迫击银炮弹,将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民权法统的议员们打翻在地;再以一发四十万大洋的金榴弹,把议长大人也炸倒马下。更有奇效者,连青楼的性工作者们,也披红挂绿,上街为曹大帅摇旗呐喊……于是,一九二三年十月,曹大帅如愿沐猴而冠,当上了“大总统”。

    如此闹剧,举国皆愤。

    奉系张大帅上一次直奉战争大败之后,一直在老家卧薪尝胆,养精蓄锐,伺机复仇。一见此景,顿觉机会将至。于是大派合纵连横之士,以三寸不烂之舌,将广州革命的孙先生、皖系意图东山再起的段总理、直军内部不甘雌伏的冯大将军好一顿忽悠,顿时令各方找不到北,欣然结成“反直同盟”。

    一九二四年九月中旬,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张大帅挥军直扑山海关。北洋内部第三次战争(又称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

    十月二十三日,直系大将冯大将军乘吴玉帅到山海关督战,北京城内空虚之际,突然从古北口秘密回师,反戈一击,发动“北京政变”,囚禁曹“大总统”。消息一出,直系兵败如山。北京中央政权再次易手,段总理变成了“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府”的段执政,张大帅、冯大将军都坐上了金交椅。

    前两场战争,山西督军阎大人自觉实力不济。便基本上严守中立,独善其身。而当第三场好戏锣鼓声响起时,阎大人羽翼已丰,看准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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