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魂断天崖 节一 独探敌情


本站公告

    “什么人?”方逞大惊,一声怒喝,正欲疾掠而出,却被烈焰给拦住了。.

    烈焰神色自若,就好像什么也未发生一般,但心中却也骇异不已。虽说这个小小的院落只是自己一个临时性的居所,但烈焰自信这里布置的,至少有超过数十道机关,上百名好手,戒卫森严,纵使是飞鸟,也不可能穿行而过。而此人居然能够传透自己森严的防卫,毫无声息地潜入小院偷听自己和方逞的对话,自己却毫无察觉,那对方的武功之高,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这如何不让他的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但他并不忧虑,他相信,不论是谁,只要进入了这个院落,又曝露了踪迹,就一定插翅难飞!

    果不其然,随着方逞那一声怒喝,火光乍亮,黑沉沉的院子中露出了真面目。同时,一大群壮汉手执火把,从四周蜂拥而出,将来人重重围在其中。

    为首之人仔细打量了那人几眼,在火把的映照下,那古铜色的脸庞有着一种让人心颤的威武,那双鹰眸般的眼睛,似淡然成一潭深不可测的水,泛起圈圈点点的神气,不由得沉声问道:“你是何人,居然胆敢擅闯此地,还不敢快束手就擒,听候发落!”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够资格!”眼看身陷重围,那人却似乎并不慌张,冷漠道,眸子之中尽是不屑之色。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为首之人神色一变,说话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扭曲,听起来极为别扭,说话间,整个身子便若一柄凌厉的刀向那人标射而至。

    随着刀势,地上的泥土便若是被一条巨蛇疾速游过,在那为首之人划过两丈空间之时,泥土极为迅疾地向两旁分开,而这条奔腾的巨蛇向那之人疯狂地吞噬而来。这一刀绝不容小看,也绝对没有人敢小看这一刀。

    那个为首之人的确可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一个极好的用刀高手,因为他姓仇。

    在埃尔仑亚合众国西北的千野郡,仇姓是个大户,而且但凡仇姓人氏,无不是用刀的高手。他们长年在击杀的环境中长大,其武功绝对不能够小看,他们讲来的绝对不是花巧,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将对手杀死,只有将对手杀死,这才是他们最大的目标,也是他们刀法的要旨。这种只讲求杀人效果的刀法的确是很可怕的刀法,而使这种刀法的人本身便很可怕,因为他们的眼里、心里绝对没有软这个词,更不会心软,杀人对于他们来说,便像是吃饭,像是喝酒那般平凡。这种刀法的杀气极重,那不仅是刀本身的杀气,更是这刀主人那浓缩的杀机,这种人想要杀一个人,他们的刀一般都极为坚定,一般都不会落空,而且都绝对够狠辣。

    当初烈焰花费了极大的气力和代价,并许以好处,这才将这个仇姓家族收服,化为己用,增强了自身实力。自此仇姓的刀手在烈焰手下的军队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也为烈焰立下了诸多战功。而能够留在烈焰身边的,自然是其中的精英,一等一的高手。

    眼看那么凌厉的一刀劈空而来,那人的眼神却异常清澈,便像是那蓝得发碧的天空,没有丝毫杂质,没有半分惊异与骇然,更没有半点避开的意思。

    那刀距离那人的头很近,但这一段距离似乎却极为漫长,至少那姓仇的刀手这一刀有如此感觉,因为他竟发现自己的刀似乎永远也无法抵达那人的脑袋。

    这不是真实,似乎只是一种幻觉,一种极重,极不真实的感觉,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他的动作无法抵达的地方。他之所以产生他的刀永远也无法抵达对方脑袋的感觉,只是因为对方的眼睛。

    ——那人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又毫无杂质,更让人心惊的便是其中那种像是涨潮一般疯长的自信。那双眼睛之中的自信似乎若流水般要溢出那人的眼眶,但却并未溢出,可是这已经足够感染任何人的情绪,包括这个对自己信心十足的仇姓刀手,也包括那柄杀人的刀在内,这绝对不会假。那双眼睛之中不仅有让人心寒的自信,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

    为谁悲哀呢?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永远也想不明白了,因为,就在他手中的刀即抵达那神秘人鼻尖的瞬间,自己的喉咙已经碎了,在那人的两个手指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那“喀嚓——”清脆悦耳的声音。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兵刃,望了望那人手中的尸体,再相互望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惧意,在场数十双眼睛,竟没有一人看清楚那人是如何捏碎那名仇姓刀手的喉咙的,而那名刀手的实力是众所周知,因此才能成为他们这一组的首领,没有人敢奢望能够超越他,比他更厉害,更没有人敢想象换了自己该如何去抵挡那个人那么出神入化的一招。

    那人手轻轻一挥,就如同挥去一只厌恶的苍蝇一般,那仇姓刀手的尸体就高高飞起,然后重重地撞在低矮的围墙上,围墙被撞了一个大窟窿,顿时碎石激飞,随后传出一阵哀号,原来埋伏在矮墙周围的人,全被碎石击个正着,虽说受伤不重,却也疼痛难当,忍不住惨叫出来。

    “真想不到这个简陋的小院居然有贵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一个苍迈而雄浑的声音自府内小院传来。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向里望去,只见一红光满面的老者自院门口大步行出,似乎极有气势,身后跟着一队充满杀气的家将。那老者刚一走出小院之门,立刻斜眼向那人瞅来,但只行几步,他脸上的神色瞬即变得惨白,禁不住骇然呼道:“浪子天翔!”

    这三个字一呼出。犹如惊雷在周围众人耳中炸开来一般,原本与那人只相隔丈远的几名壮汉,更是骇然再次倒退数步,像是遇到瘟神一般,惊异地望着那人。谁都知道,浪子天翔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全身上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机关暗器,在你尚未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名丧黄泉了。

    天翔的身世,本来就是个谜,他也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的来历,但世人皆知天翔高大强壮英俊,威武豪爽,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玩的事更是样样精通,他对人向来温文尔雅,没有一丝傲慢的神态,却无形在空气中弥散开无与伦比的沉稳、冷漠和不羁的傲气;他那永远都挂在嘴边的淡淡的笑意,凡是见过的人,无不记忆深刻,铭刻于心,几乎所有的女人,见到他都会为之痴迷;就连他的仇敌都不能不承认他是条少见的男子汉……不仅如此,天翔还是亚美大陆中三个最精于暗器的人之一,尤其是属于机簧一类的暗器天下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使用兵器,似乎他不必——一个武功高绝之人,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取人性命,更何况,一个全身都是暗器随时随地,无论在任何角度都能发出暗器的人,何需再用任何兵刃?

    老者并未说错,来者正是八俊之一,被傲云派来侦探敌情的浪子天翔。

    天翔在魔狼峡谷见过蔡鹄,传达了傲云的信件之后,便辞别了蔡鹄,孤身一人出了魔狼峡谷,潜入埃尔仑亚合众国守备森严的军营之中。虽说方逞将大营布置得水泄不通,严密无比,令蔡鹄手下的无数好手只得怏怏而返,但天翔又另当别论,以他之能,方逞的布置自是不在话下。

    但天翔却毫无所获,因为这段时间,方逞就是练兵,布置守卫,巡查营地,并无其他,并无任何调兵遣将的举动,令天翔大感无趣,却也对方逞佩服不已。要知道方逞的能力和这支军团的实力原本就不俗,现在转为全力经营防守,要想找出对手的破绽,那就困难多了,要想强行攻破,自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天翔知道傲云是绝对不会如此决定的。

    今天突见方逞行为大异,心中一动,便紧跟而来,没想到,方逞居然会孤身一人走出营地,来到这样一个不起眼,暗中的守卫却比之军营强出百倍的小院落,天翔便知其中必有重大的隐情和机密,因此不惜涉险,万分小心潜入进来,没想到却发现了本该尚在千里之外的烈焰,更听到了他们的惊天阴谋,纵使是向来镇定自若,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天翔,也不禁惊呼而出,曝露了行踪,陷入重围之中。

    “没想到你这老儿倒是还有眼力,想来也不会是没有身分之人,报上名来!”天翔虽说对于这位老者知晓自己的身份颇为惊讶,却只是冷冷地瞟了那老者一眼,面目表情道。

    那老者原本想上前套套近乎,但天翔冷漠的表情让那老者在四丈开外就停住脚步,不敢靠近,哈哈两声,道:“浪子天翔侠名远播、名闻遐迩,享誉四野,在下崔承刚岂有不识之理呀?”

    天翔心中一动,眯着眼睛打量了红脸老者一番,道:“啊,原来你就是埃尔仑亚赫赫有名的高手,烈焰手下的第一能臣崔承刚呀!”满含笑意的眼神,却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崔承刚在烈焰手下,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而是烈焰麾下最受重视之人,不仅因为其武功深不可测,更因为他谋智过人,对每一件事他都非常讲究挑剔,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精密计划,绝不肯多浪费一分力气,也不会有一点疏忽,所提的计谋,几乎没有不为烈焰所采用的。不仅如此,崔承刚还熟知亚美大陆近千年来的各种典故,传闻和人物,对于现今亚美大陆的地形地貌、山川分布、门派高手、风俗习惯等更是如数家珍,是烈焰手下不可或缺之人,向来不离烈焰左右。

    许多年来,崔承刚身边,绝对不缺高手,因为谁都知道,失去了崔承刚就像断了烈焰一条胳膊一样,因为想杀崔承刚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但至今崔承刚依然丝毫无损。

    “阁下过奖了!”崔承刚谦虚道。

    “好了,今日我误闯贵地,多有不是,但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退!”天翔探知了如此惊天动地的阴谋,只想早日向傲云示警,不欲多作停留,转身便欲走。

    崔承的神色微微一变,他说什么也想不到天翔居然说走就走,不由喝道:“站住!”

    天翔缓缓地停下脚步,扭过身子,装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崔承刚脸色极为阴沉,冷冷地道:“你以为想走便可以走吗?不论你是否有意闯我禁地,但你擅闯此地,又伤我属下,要想就此离去,岂不欺我国无人吗?我如何向我家主人交待?”

    “是吗?那你欲如何?”天翔大笑朗声道。

    “有两条路可供阁下选择!其一,阁下威名远播,我家主人仰慕已久,而且我家主人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倘若你肯臣服于我家主人,荣华富贵自是不提,大丈夫也定能有所建树,功成名就,留芳千古!”崔承刚有些期待道,目中燃烧着憧憬的光芒。

    天翔淡然笑了笑,道:“那是不可能的!”

    崔承刚见天翔说得如此坚决,不由大为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什么?”

    天翔眼光中显露出无比敬仰的神色,道:“哈哈,天翔一生率性而为,虽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也狂傲得很,烈焰在你们眼中是神,在我眼中,却不如一根稻草,岂值我天翔追随?更何况,天翔早已遇见明主,天翔早已决定生生世世追随我家主人,永不离弃。烈焰虽也算得上是当世豪杰,但如若与我家主人相比,却不啻是萤火虫与皓月争辉,岂不可笑?”

    崔承刚和院内众人听罢全都禁不住心头发寒,暗惊不已。浪子天翔,向来独来独往,桀骛不逊,从来没有听说有谁能够令他信服,如今居然也有了主人,那人是谁?那里有如此高深莫测,有如此能耐的人?莫非是……

    “那你就只有束手就擒,等候我家主人发落!”崔承刚狠狠道,眼中闪露出一丝杀机。

    “哈哈,天翔一生走南闯北,还从来没有走不出去的地方!我倒要看看谁能留我?”天翔大步向那大汉逼去,冷酷而充满杀机地道。

    天翔前面的那些壮汉刚才目睹了天翔的厉害,这一下竟不敢轻迎其锋,骇然倒退。

    “哼,此处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我尊重你是个人物,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们了!”崔承刚声色俱厉地道。

    “哈哈!”天翔又是一阵大笑,道:“我倒要领教领教你们的厉害!”

    笑声未落,天翔的眸子之中暴闪出一缕冷冷的杀机,那森寒肃杀的气机如实质存在的流水一般,淌过虚空,淌过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尤其是崔承刚,他似乎感觉到那股气机已经锁住了他的心神,虽然身边高手林立,但一种无可抗拒的孤立感还是在他的心底滋生,又蔓延开来。

    崔承刚知道一场血淋淋战斗已是不可能避免的,不由得一声低喝道:“上!”

    周围那些护卫虽然知道天翔的厉害,却也不顾生死飞扑而上,瞬间众多兵刃自四面八方一齐攻到。

    天翔冷哼一声,身上的披风如充满气体的斗篷猛地鼓起,一股无形的劲气旋转而出,如狂涛般激荡成一片气场,那些攻至的兵刃便如陷入了泥沼而无法自拔一般,挣扎之下,竟然根本无法接近他的身体。

    “去吧!”天翔冷冷地一声低呼,双臂一震,那十余名护卫丝毫不能抗拒地被抛跌而出。

    天翔继续向前走去,步子极为悠闲,却也很快,在迈步的同时,东出一掌,西击一拳,衣袖翻飞,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住他向前迈步的节奏,反而这些护卫惨叫不迭,更是阵容混乱,溃不成军。天翔所过之地,一片狼籍,血溅满地,呼喝声、惨叫声及重物倒塌声。再加上风声,使整个院落一片沸腾。不过,这群人显然都极为勇悍,居然不惧生死,踏着同伴的身体不要命地向天翔冲来。

    天翔不欲与这些小喽啰过多纠缠,身子便若惊风一般疾掠而出,直向崔承刚扑去,因为他要想出去,离开这个地方,就必须冲过崔承刚。

    突然,天翔眼角闪过一点黑影,却是几块巨大的山石从黑暗中飞射而至,拖起一阵锐啸,气势极为惊人。

    天翔并不感到奇怪,若是这院中没有机关陷井那才真正让人觉得奇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飞过来的竟是几块大石头。当然,若是其他的,天翔根本就不会将之放在心上,那根本不可能穿透他的护身真气,但这巨大的山石虽不锋利,却有着极强的杀伤力,这用来对付天翔这类的高手,绝对比用其他的更为有效。

    天翔也不敢毫无顾忌地任由巨石撞来,他的身子疾沉而下,向地上落去。“哗——”地面竟在刹那之间裂开,一簇簇长枪向外弹出,更有箭雨纷飞而出,将天翔罩在其中。

    这下倒的确出乎天翔的意料之外,他虽然知道这小院之中定是机会满布,但仍想不到会如此精巧而很狠毒。但眼下已没有机会容他细想,他大袖一拂,由底下攻来的劲箭四散而开。同时脚底贯注如螺旋般的劲气,竟硬生生地踏上那铁枪之上。“呼——呼——”几块大石自头顶呼啸而过,天翔毫无损伤地立在枪尖之上,借力加利箭一般向院外疾驰而去。

    “轰——”一张长满倒钩的大网,铺天盖地向天翔兜头盖来。天翔根本就不会在意,因为他的速度,绝对会在大网落下之时穿过网区,这网对他来说,却像是毫无威胁!“嘶——”却是另一张大网自地面上疾升而起。挡住天翔前行的通道。一支支雪亮的利钩因大网疾升而拖起而“嘶嘶”后啸,气势十分惊人!

    天翔一声冷哼,斜掌如刀,疾斩而出,一道柔和红艳的劲气凝成刀形,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扑哧——”一声脆响。上升的大网犹如风化了的破布一般,裂成两半,天翔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此时,天翔已经来到了崔承刚的面前,身上的衣袍无风自鼓,如一层层浪涛在躯体上翻涌,森寒的杀气如涌涨的云朵,向四面八方漫涌开来。

    崔承刚望着眼前的天翔气势疯长,立于身前犹如高山岳亭,心头一阵惊愕,虽然知道天翔了得,但绝对没想到这些护卫和自己精心布置的机关在天翔手下居然就如同废物一般不堪一击。

    就在这一刻,天翔已经再次攻到,这次攻击的却并非周围的那一群护卫,而是攻向崔承刚。崔承刚也心下骇然,天翔动作之利落,运动之巧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武功高得可怕。崔承刚身后的十几名家将一直都是冷眼旁观,对天翔刚才打倒若干护卫身手并没有大大的惊讶,但天翔的这一击,却让他们心神大震。

    天翔知道,眼前最厉害的对手就是崔承刚,至于刚才那些护卫,他根本就未曾放在眼里,是以,在他击出这一击之时,绝对与对付那些护卫的手法不一样。

    “嘶——”,崔承刚并未出手,出手的是八名剑手。崔承刚身后的十二大家将只动用了八位,在他们认为,这似乎足已成了天翔的荣耀,不论他是不是浪子天翔,能迫使八人同时出手,的确是很难得的。

    但天翔的心中却感到有些不屑!这些人的武功的确是有极为独到之处,甚至是异常厉害,但他们仍是小看了天翔。

    八柄自四个方向攻来的长剑,织成八张剑网,跳跃闪动之间,大有削骨靡肉之气势。空气被找得浑浊一片,剑气之声,犹如滴入热锅中的冷水,发出蒸腾细响,。

    “啪!”天翔反手一掌切出,无声无息,但那划出的弧迹之中,似乎带着极淡极淡的一层紫气,正好切在八把长剑的剑身上,传来一阵金鸣之声。

    同时,天翔竟如云雀般冲天而起,然后再倒射直下,不见任何动作已洒下一幕光雨。劲风激射电传来一阵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天翔的身形再次被弹起,八剑合击之力的确不同凡响,这几名家将的身手确实是先前那些家将所不能比拟的。天翔的下去之力,也大得骇人,虽然八名剑手挡住了天翔的暗器,却使八名剑手眼跄倒退,嘴角溢血,只差点没一**跌坐于地,不用看就知道,已经受了极大的内伤。

    崔承刚的眼中出显出一丝惊骇,但他身后的另外四名家将也在此同时飞了起来,袭向尚在空中的天翔,各人手中兵刃挽起无数绽放的剑龙,倒像现在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春天。

    天翔一声长啸,无数光点喷射而出,刺入那一片剑花之中。

    “叮叮——”碎光之下,那千万点剑花闪没、淡去,现出四张惊骇的面孔。一缕缕若有若无的劲气割破所有碍手碍脚的空气,在四人的面前幻出一朵奇花。

    空中的四名家将的身形猛然换坠,他们不想死,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闪避。但天翔早在他们心中深深地烙上了死亡的阴影、那种似乎无坚不摧、无孔不入的气劲,已经自他们的肌肤蹿入他们的体内、冰寒的杀意,冻僵了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崔承刚出手了,因为他知道,他若还不出手,那么这四条人命,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绝不会有第二条路好走,因此,他不能不动。

    于是,他动了,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快”,包括他的身体,都化作一道亮芒,**了天翔的攻势之中。然后,只有一声沉闷得让人耳鼓发麻的暴响,划破天际,直冲云霄。

    天翔的身子如陨石一般坠落地上,崔承刚却飞出数丈之遥才飘落于地,白须飘飘,脸上泛起了一阵异样的红潮。

    “崔大人,你怎么了?”那几名家将骇然惊问道。

    崔承刚缓缓抬起一只手,示意众入不要担心也不要说什么,自己却并不开口,只是死死地望着天翔。天翔心中也有些骇然,打量着眼前这能够硬挡他全力一击的崔承刚,语气有些凝重地道:“你的确不愧为烈焰手下第一能臣!”

    “天翔不愧为天翔,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这同样不可改变你不能生离此地的结果!”崔承刚极为硬气地道,神情极为坚决,眉目生威。

    天翔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得意,更多了分几洒脱,半晌才道:“你已经无再战之力,凭什么阻我?”

    崔承刚似乎被天翔说中心事,心血浮涌之下,再也压制不了体内的伤势“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堆鲜艳的血,他伤得的确太重,虽然他们只交了一招,谁都没有看清楚的一招,但崔承刚知道,天翔刚才那一招,在虚空之中足足有三百多个变化,七百多个角度,这的确大大超出崔承刚的意料之外,所幸并没有全部针对自己,但自己还是伤在了最后一式之下,内腑和经脉都伤得极重,几乎没有再战之力。

    那十二名家将顾不得惊恐和自身的伤,迅速跃出,挡在崔承刚身前,紧密护住,神情极为紧张,生恐天翔趁机出手。

    天翔冷酷地一笑,大步紧逼而上,寒声道:“既然你们一定要逼我,我也不用客气,你接招吧!”说完,一声轻啸,身形化为一道虚影,几片枯黄的败叶在他的立身之处打了几个旋儿,然后化为虚无。

    风停了,天翔猛然出现在十二家将的剑阵之中,气机突然变得猛烈,充满了毁灭的能量,犹如飓风绕行,那十二人禁不住心中颤抖起来——那纯粹是一种心理的压力,天翔带着异样的霸气,以那种特殊气势完全击溃了那十二名剑手的心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挡得住天翔的一击。

    “住手!”声音不大,却极为威严。烈焰伴随着方逞,缓缓从小屋内行了出来,一股极为浓烈的杀气直逼而至。

    天翔心中一惊,知道眼前这可怕的对手正是埃尔仑亚合众国中最耀眼的人物——烈焰,霎时不由得豪气激涌,同时也感到一丝危机的降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