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格外分明,只见那玻璃罐子中塞着一张一半已经被燃成灰烬的黄纸。。c
原来是爷爷在给他们拔火罐,这种所谓的“土医法”在农村很是常见,但“土法子”并非是无用之功,拔火罐实乃中医常用之术,因其独特的行气活血、舒筋活络、消肿止痛、祛风除湿等功效而被广泛流传。农民做农活的时候,跌打肿伤也是在所难免得。但因心疼钱,则大多会用些土法子来治疗,例如拔火罐。拔火罐所要的工具及其的简单,一只大小适宜的玻璃罐子,一块边缘尖锐的瓷渣子(玻璃或瓷器的碎片),一碗清酒,一张易燃的纸(餐纸最好),外加一盒火柴就可以了。医治时,首先确定患者病患部位,然后再用清酒涂抹消毒,再拿瓷渣子在上面扎上若干小眼,最后点燃纸张塞进罐子,以极快的手法覆与其上。因罐中的纸在燃烧过程中需消耗氧气,导致罐中的气压猝然变低,就使得罐子能够吸附与人体上面,待罐中出现血泡时,则是体内淤血排出的体现。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看得一阵心惊!
拔火罐有一点却很是重要,这一点或许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或许连一些医术不精的医生也不知道。那就是人体上有一处是万万拔不得的,此处如果贸然拔了火罐,轻者气血嬴虚,重着甚至连命都会没了。
这个独特位置,就是肚脐眼!
因肚脐眼所处位置就是人体下丹田所辖之区。精、气、神三者,精气二者皆位中、下丹田。《东医宝鉴》一书阐述了丹田的功能:“脑,为髓海,上丹田;心为绛火,中丹田;脐下三寸之处为下丹田。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古人称精、气、神为三宝,视丹田为贮藏精气神之所在,因此很重视丹田的意义,把它看作是性命之根本。而这上、中、下三处丹田犹如海纳百川之状,将人体三宝储于此处,同时这三丹田也是息息相通,本命相连的。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为中下丹田所络之处,在这个地方下罐,人体的精气将会有可能遗失殆尽,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爷爷现在就用的这一方法,按理说,以爷爷的博闻见地,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但他却偏偏这样做了,这岂不是由可能将这床上三人至于死地?
我正欲上前询问爷爷是何缘由时,晃眼之间竟然发现那三人肚皮火罐子周围似乎有什么一丝发亮的东西,我走近细看之后才发现,围在火罐子周围竟然是几根“定尸针”!
看到这些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子,都吃了那含有血尸毒的“竹笋”,现在想必早已毒入五脏六腑之内,爷爷在火罐的周围下针,大概是暂时封住了丹田的气血之脉,从而将肚中的毒素导出体内。
但是,我注意到,即便如此,那三人的肚脐眼里只引出了少许殷红色的毒液。
“怎么只有三条青竹蛇?”爷爷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们身上的毒至少要六条才够解啊!”
“爷爷,这东西大白天真的不好抓,”我解释道,“逛遍了整个后山就只逮到了这三条,为此有两个帮忙抓的小孩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出了什么事吗?”爷爷转过身来问道。
“他们有可能为抓蛇进了后山的鬼雾林去了,”我说。
“什么?他们跑道那林子里去了?”爷爷皱了皱眉说道,“那地方可真去不得啊!邪性着呢!”
“不过二胖已经去找了。”
“唉!今天出的事可真不少啊!!”爷爷饶有意味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埋头顾着配药了,过了半晌,他把那一大包莲子递给了我,示意我把它给剥出来。我接过来打开,从中拈起一颗拨掉了包在莲子外的绿衣皮。
“不是这样的!”爷爷突然发声阻止道,随后他拿出了一把小刀,再选出一颗莲子。说了句你看好,就用小刀小心地划开了莲子,然后从里面挑出了那绿色的蕊。
这也太那个了吧!一颗莲子只要其中的胚芽,看来这悬壶之道还真是博大“精”深啊。我拿起小刀效仿爷爷地方法,把一颗颗莲子划开,然后挑出胚芽蕊放在旁边的那个小碟子里。
划了一会儿,感腰有点算了,便抬头看了看窗外,只见天已经全黑了。
其实我担心的还是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二胖给找着了没。
一直划了一个钟头,才总算把手中的莲子尽数弄完。正在这时,忽然背后传来“啵”地一声,我急忙回头一看,发现是爷爷拔去了姜大贵肚脐眼上的火罐子。
我过去一看,爷爷正拿一块布抹去被火罐子吸出来的红色液体。看样子“火罐疗法”只有一定的作用,效果并不十分明显。
“过来搭把手”,爷爷大概已经备好了所有的药材器皿,看样子是要准备正式医治了。
我看了看放置在屋子正中的那三口大黄桶,然后走过去闻了闻。发现里面那白色的浆子不是别的,正是那糯米水。糯米由于其独特的糯性,大概是用来拔尸毒用的。黄桶里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我闻不出来是什么。可能是爷爷在里面还加了其它的药了。
爷爷为诊治方便,就把一只黄桶移到与这件屋相连的另一间屋里去了,然后吩咐那老婆子(也就是那妇女的母亲)把他女儿给移了进去。过了一支烟的功夫,爷爷挑起布帘子走了出来。让我和牟村长把姜大贵和他那五岁大的儿子除去衣衫,然后合力把他们分别抬到那两只黄桶里泡着。
等把他们爷俩的衣服脱光了之后,才发现他们身上的尸斑大多是在上身,而下身几乎没有。我看到那红色尸斑已经变得拇指那么大了。那些红色的斑点不知何时竟然鼓了起来,红通通,亮亮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我估计那东西用针一刺就会飙出那毒血来,所以过程中格外小心,生怕那红色的尸斑破掉然后粘到我身上。
爷爷端过一旁的蚂蝗罐子,然后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我会意地挽起了他的袖子。然后爷爷伸手从里面捞出一只肥硕的蚂蝗,再捉住它往那姜大贵的身上凑去。只见那蚂蝗的吸盘触到那尸斑,就像是异性磁铁一样,立马就吸住了。
“就这样做,”爷爷把蚂蝗分到两只罐子里,一只给了牟村长,另一只递给了我,“小心点,注意千万别弄破了,只要你没粘到那毒液,你是不会被传染上的。”
“哦!”我接了过来,然后从里面捉出一只只蚂蝗,小心翼翼地放在姜大贵已经变成了红色血泡的尸斑上。不过面对这样一个“尸化”了一半的人,我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想起今天下午他那副恐怖异常的样,心里总感觉渗得慌,好像坐在我对面的姜大贵会随时跳起来一样。我看了看负责给那小孩贴蚂蝗的牟村长,他倒显得很是镇静,估计是那小孩没这姜大贵难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总算给他身上全贴完了。我站起身来擦了擦汗,长吁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不用对着这骇人的姜大贵了。
我怕姜大贵身上还有什么部位被遗漏掉了,所以就仔细的检视了一遍,然而就在我的视线落到他臂膀上时,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我看到上面有个奇怪的针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