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觉得那个针眼十分奇怪,其实是因为那个针眼的的形状,那针眼好像和我平时所见过的大相径庭。于是我就准备低头细看一下,然而在这个时候,门外却响起了“嘣!嘣!嘣!”的敲门声。
我走出里屋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二胖。山里的天气变幻莫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我看到二胖全声都被淋得湿透了,衣服全都粘在身上,使得他那壮实身板若隐若现。二胖脸上还有几道血口子,大概是给山上的树枝给划出来的,我还注意到二胖身上还有好大一块泥斑,估计是在找人的时候摔了一跤。
“那两小孩呢?”我问道,“找着没?”
二胖呵呵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把他那肥胖的身躯望旁边一挪。顿时我才发现他身后有两个小孩,可不正是那上山抓蛇的冬奎和狗娃。
我把他们让进了屋里,二胖连湿了的衣服都来不及脱,就把别在裤子上的那只口袋给解了下来。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不多不少,刚刚三条青竹蛇,看来是二胖在找人的时候顺便抓的。
旁边那两个小孩任然在那里傻傻地站着,仿佛做了错事一般,我于是便安慰了他们几句,并叮嘱他们以后可不能乱跑了,尤其是山后的那片鬼雾林子。但那两小孩听了似乎没多大反应,而是心照不喧地相视神秘一笑!
那神态就像是做了恶作剧一般,我寻思这两小屁孩在山上看见美女洗澡了,神神鬼鬼的,难不成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同时,我看到他们手里似乎攥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颗白色的糖。
我正想问他们手上是什么东西时,爷爷却从里屋走了出来。
“找回来了?”爷爷看着那俩小孩问。
“嗯!”我应道,然后把手中装蛇的口袋递给了爷爷,爷爷接过去一看,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然后他提着蛇就向里屋走去,说了句“跟我来!”
我回过头看了看冬奎跟狗娃,担心他们家人可能在找孩子了,便让二胖把这俩孩子送回去家,顺便也把衣服换了。二胖答应下来,便领着这俩孩子走出了屋,就送他们回家去了。
我回到里屋里,发现泡在黄桶里的姜大贵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那蚂蝗现在已经吸得圆鼓鼓的了,身躯都涨大了好几倍。现在仍然一副没吸过瘾的样子,吊在姜大贵的身上,就跟那牛虱似的。那副场景,直看得我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不过,可能是这蚂蝗吸毒的缘故,姜大贵那酱紫色的脸倒也有所缓和,全然不似刚才那副狰狞骇人之相了。
爷爷把口袋解开,把里面最粗的那条青竹蛇给提了出来,然后就放在了姜大贵的黄桶里。那条蛇本身就受到了惊吓,在加上被人突然地放入水中,便本能地张开那张粉红的嘴,露出了里面那长长的毒牙,然后一口就咬在了姜大贵的胸膛上。
青竹蛇的毒性虽不及我们这里的烂草蛇那般猛烈,但要是正常人被咬到的话也够他喝一壶的。青竹蛇的毒液与其他蛇种的毒液有着本质的区别,这种蛇的毒液,至清,至纯,至烈,用来克制其他的毒,效果最是显著。所以在人们泡制药酒的时候,大多都会塞根青竹蛇在里面,使其毒液散发在酒里转换成药性。但凡有个什么风湿肿痛的,都用这蛇泡制的药酒一抹。效果立杆见影,这青竹蛇的独特效果可见一般。
这姜大贵所中的尸毒自然要比他女人和儿子的毒性要猛得多,于是爷爷就再放了两条下去用以克制尸毒。凡事讲究一物克一物,这尸毒的克星就是青竹蛇的毒液。不过,普通的尸毒或许可行,但据爷爷说这是血尸身上的毒,可不见得是那么好解的。那小孩身上的毒是最轻的,所以爷爷只放了一条最小的青竹蛇进去。剩下的两条爷爷拿到里面的间屋里去了,估计是给那妇女放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爷爷出来了。只见他放下了口袋,然后走到了桌前把那碟莲子的胚芽尽数倒进了捣药罐里,不停的捣动着。看样子,他是在配制内服的药,捣碎了之后,他又把那些划成两半的莲子分别倒进了几只黄桶里。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这一天也真够忙碌的,现在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倦意如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我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起来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人给推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一看,是爷爷。
“怎么了?”我站起身来问道。
“回家了,”爷爷点燃烟抽了一口说道,“他们身上的尸毒已经暂时被控制住了,撑过今晚应该没问题。”
“哦——好!”我用手抹了把脸,然后就帮爷爷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回家。
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牟村长,他似乎却没有回去的打算。
“村长,你不回去吗”我问道。
“说起来,姜大贵也是我本家远房的表弟,你们都走了,这屋里就只剩下他老丈母娘了。”牟村长叹了口气道:“唉!哪个晓得今天就出了这个怪事哟!你们回去睡瞌睡,我在这里守到起,有啥事我就来喊你们。”
爷爷看他执意守在这里便也不在说什么了,毕竟多一个人守着也是好的。
我和爷爷出了姜大贵家向自家走去,那老婆子倒很是感激爷爷,拄着拐杖送了好远,我一个劲地劝他回去,可他仍执意不肯。
回到家后,我下了两碗面条和爷爷吃了,然后烧了点热水给爷爷洗脸烫脚。弄晚这一切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也能是由于今天太累得缘故吧,头刚一沾到枕头我就睡过去了。
但是!这一夜睡得却不怎么安实,老做着奇怪的梦魇。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睡,就这样一直熬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清晨。
“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扰醒了我。我这个人别的都好,可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我特烦人家妨碍我睡觉。我懒得搭理是谁,翻过身去准备继续睡。
可那人敲得还更起劲了,那阵势仿佛要拆掉咱家的门一般。我见再这样下去,这门板还没准真被他给敲散架了,便骂骂咧列地披起衣服去给他开门。
“谁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你……”话说道这我就停住了,因为我打开门之后看到的居然是牟村长。
“怎么了?村长。”我打着哈欠问道。
不好了!姜大贵和他婆娘不见了!只见他一脸惊骇之色地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