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群雄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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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藩主将军死了?那还不是乱成一锅粥啊!

    “春秋战国,群雄混战?”闷声道。

    “这个你在行!”四叔冲李昭一挑下巴颏,道:“满肚皮花花肠子的读书人就稀罕这个,越是混乱越是显出自个的手段!老家伙这趟南登州没白来,可算是逮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这辈子都算是没白活!”

    闹半天这年头的有学问高人都稀罕这个啊,都稀罕没事儿天天琢磨人玩儿、祸害人玩儿!都不用问李昭,就看李昭进入角色的速度,这份享受劲儿就知道四叔说得分毫不差!

    若算起来,清武川上下主要还算是藩主将军的势力范围,现下藩主将军实力大损、藩主又没了,原本弹压着的各路将军现下若说没个蠢蠢欲动的,只怕是骗鬼都没鬼相信。

    李昭呆住了不走,盘算半晌把四叔跟我拖到一旁,帮衬着哪个、挑唆着哪个、撺掇哪个、拉拢着哪个转瞬间不住嘴的倒出来七八条妙计,把脑袋都给听晕了也没听出来个究竟。不耐烦了,就这么个小小的日向国至于这般麻缠不?

    压住性子,道:“李先生,若说得动听点儿,你这几条妙计叫做机变权谋,若说俗了该叫做阴谋。不是说阴谋不该使唤,该用的时候这阴谋也有奇效!学生以为,单靠阴谋不足以成事,该当阴谋、阳谋并行才成!”

    “不是学生跟您显摆,春秋战国时期各家学说百家争鸣,却为何独独秦国一统天下?撇开权谋不说,无非是“耕、战”二字。强秦为一统天下,先取下巴蜀富庶之地筑都江堰国力大增,后举倾国之力十年建成郑国渠,把干旱的关中平原变成了鱼米之乡,就此奠定一统天下之基石,此为阳谋。自家忙活自家营生,自个强壮了还怕个孱弱的汉子不成?若是个三岁娃娃,便是有千条妙计只怕也拿个精壮没法子,照旧挨人欺负的份。更何况现下咱家跟人倭国土著比较起来,只怕咱家算是三岁娃娃吧!”

    “反观之郑国,不好生自家经营,专好以术治国。先是派遣细作郑国鼓动秦王修建郑国渠,算是高明的疲敌之计,可郑国渠修好后又咋样,反倒帮了秦国国富民强。秦国攻打上党郡,索取上党郡,郑国不说奋起抗争,却又用计抗敌,将上党郡献给赵国,成全了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不世战功,六国自此一蹶不振。阴谋阳谋,阴阳交合方可,阳谋乃是根本,阴谋乃是臂助。”

    冲李昭恭恭敬敬施一礼,又道:“先生方才所言,自然都是极高明的好计谋,也都是为着南登州这边动的心思,只是有些失之偏颇,阴谋的成分重些,阳谋的成分少些,把祸害旁人的心思放在了自家得好处的前头。若依照学生浅见,这些计策哪个该用哪个不该用,得看哪个能给家里带来好处。”

    “咋叫做家里得了好处,还是先前定好的,不关银子的事儿,田地越多、人丁越多越好,越稳当越好。至于说倭国土著哪个落了好处哪个吃了亏跟咱家没牵连,咱只管咱家,顺水推舟谋好处,闷不做声发大财!一句话:高筑墙、广积粮、不谋名、不称王!南登州这边,依学生看来现下就是呀呀学步的孩童,现下的当务之急并非是与人争斗,却是尽快长大,哪怕每天叫人踢几脚,只若是能吃饱饭都得忍住不与人争斗,有怨有仇都得打掉牙朝肚子里咽,长大成人再说!”

    “这是学生一点小见识,说到底不过是想给王村百姓谋个稳当的退身步罢了!言语上得罪先生之处,先生莫怪!”

    李昭面无表情,半晌方才叹口气,道:“树人仁厚,老夫现下方知!此事倒是老夫孟浪了!”

    话头不对,赶紧连连施礼陪不是。

    李昭却是摆摆手,扭头冲四叔道:“想当年的王无敌只怕不如今日之王平王树人吧!这哪里是小见识,谋国之举,老成的谋国之举!”

    四叔满脸的迷惑,接不上话来。不知道李昭啥意思,磕头颠蒜地忙不迭给李昭施礼。李昭叹口气,又道:“忠实话!若放在乱世,树人之言并非是立家之举,委实是谋国之举!老夫说是淡泊名利,其实终归是有所求。老夫不求钱财、不求高官,求的是个“名”,苏秦、张仪一般的大展身手、千古留名才是老夫心头所想。方才老夫又是叫这“名”字蒙蔽了心思,树人所言方是正经路数!”

    忐忑道:“没得罪先生吧,说的反话?”

    李昭笑骂道:“一把年纪了跟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呈甚么口舌之争,把你家的甚么三鞭酒给老夫也预备上!也罢,眼前便跟你家这个老不死的四叔给你把日向国这边归置好,还预备着多活上几年,这乱世说来便来,老夫若是不死,还指望睁着眼好生看看树人是如何大展宏图!”

    李昭指着四叔又骂道:“老夫轻狂,你这个老不死的却如何不提点着点儿?倒叫老夫丢丑,高筑墙、广积粮、人多地多,说起来前边雅致后边粗俗,却是何等的大见识!”

    连称不敢,脸都有些发红,咱哪能有这等大见识啊,把人刘基刘伯温的经典拿过来显摆,咋能不脸红!雅致的自然是人家刘伯温的,粗俗的方才是自个寻思的。

    “手段,手段是断断少不得!”低声又道:“四叔,李先生这边少不得得使唤些手段,既然是使唤手段,南登州那边的护院只怕未必够用。原本不情愿现下便增加人手,可日向国这边地界大,不先预备下人手只怕得吃亏!”

    家里南登州这边原本没多少顶着护院名头的兵丁,钱大、钱二麾下拢共一百个护院算是家里掏银子养活下的专职兵丁,剩下的三处隘口的守卫家里就算是花费个口粮,跟登州那边乡兵一样,全是按照壮丁比例抽取的。

    说是抽丁的比例,不知道老辈子咋样,反正知道先秦的时候遇着战事不是三丁抽一便是两丁抽一,遇着大战那是尽抽全国的壮丁,都不知道壮丁全给抽干净了哪个忙活田地,觉得有些涸泽而渔的感觉。

    南登州这边先前定下的规矩便是不管多少壮丁,百里挑二,一百个人头里边就抽俩人,防备的就是人抽多了没人忙活田地里的营生,故而先前万多人的南登州拢共三处隘口守卫的不过二百多人。

    不是不怕起个战事,王村那边传下来的好规矩,勇字当头、演武成风,一旦若是用着,全部的精壮拉出来便能顶上一阵子。现下看得着的南登州加上日向国这边,四五万人口,五万朝上说话,就这点儿兵丁咋成?只是为难,啥朝代豢养私兵都是谋反的大罪,咋回避这个是个麻缠!

    “有啥麻缠的?”四叔笑道:“家里程账房那边不是起了个钱庄么,哪个钱庄没有些如狼似虎的护卫,家里头这些个兵丁、护院全算成钱庄护卫便成,便是柱子、猛子的海船都算到给钱庄押运银子的海船,遇上个啥事儿也好有个说辞!了不起几处驻兵的隘口里装模作样起个库房,就说是钱庄存放银子的去处,倒也圆滑得过去。”

    “照旧是百里抽二,估摸着现下该有上千人了吧!咱家与旁人家不同,作坊里不少耗费人手钱粮,可也换过来兵甲精良,一人顶得上别人家数人,现下不起战事,该走精兵的路数!”四叔给归置得清楚,道:“三处隘口一处一百,零散哨口拢共一百,剩下六百钱大统领着,全撒到日向国这边来!”

    略微寻思寻思,道:“四叔,这般归置只怕不妥!”

    “看,家里海上现下两股,一股是柱子统领着,一股是猛子统领着。这柱子手里头的海船还多些,可甭管咋说总有一股在南登州这边呆着,这两股到登州便归家里统领,到南登州便归四叔统领,这算是一路。”

    “陆上分成两路,一路是散在几处隘口的守备,厢军一般的建制。这些得变上一变!或是家里护院里头挑拣些好手,或是现下隘口里挑拣些,或是庄户里老人手里头挑拣些,队正往上行伍里的脊梁算是家里头养活下的护院。余下来的寻常兵丁算作是抽丁,一抽便是两年,每年淘换一半,也算是跟庄户演武相得益彰,算是藏兵于民吧!”

    “再一路便是家里头护院,现今钱大、钱二统领的,战马、护甲、长枪、宝刀、诸葛连弩装备起来的精锐,算是南登州这边应急的精锐。现下拢共一百人少了些,加一倍二百人上说话。详尽的平儿回去先拟个章程出来,等四叔、李先生回来咱再商议。”

    四叔道:“好,就这般归置。海上一路自然是柱子、猛子统领着,日向国这边叫钱大统领着,家里护院却叫驴头那小子顶替钱大留下来的缺口,这小子跟少爷贴心,本事儿也不差。几处隘口,还真没个妥当人,叫家里再踅摸个熨帖人过来!”

    “不用,叫钱二一并掌管了,家里头人手也紧!”接口道。

    四叔不语,钱二却是慌忙推脱道:“平少爷,不可,小的跟钱大不同,小的冲锋陷阵还成,归置这些个不成!”

    欠妥?略微一沉吟,委实有些欠妥。四叔只怕得一阵子归置日向国这边营生,一半的精兵再加上几处隘口的守军,算是把自个后路全交到一人手里,先前又有铁牛的前车之鉴,若是依照四叔看来,委实有些不妥。

    仰天哈哈一笑,道:“四叔,点个火药包还惦记着叫旁人先跑,后路放在钱二手里不放心,再放到哪个手里头放心?钱二虽说不如钱大能耐,可钱二是守城钱大是谋夺,不一样的事儿。只若是用心、勤勉,咋能不成?”

    伸手拍拍钱二肩膀,道:“就你了,赶紧寻钱大讨教讨教咋归置。”

    钱二拉着钱大几个跑远,四叔无奈摇摇头,低声道:“就不怕再出来个铁牛?”

    嘿嘿一笑,仁川、诺曼底四叔想必不知道吧,八国联军几万里过来,驾着海船把个大清国从南边一直炮轰到天津卫的事儿,四叔想必也不知道吧。这个咱知道,这就是见识,嘿嘿,就守住几处隘口偌大的大海你咋办?

    低声笑道:“跟铁牛一般,就不信家里头这些个庄户、护院能全叫铁牛拉过去?再说了,拉过去又咋,就这几处隘口,哪处挡得住柱子、猛子的海船?嘿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