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下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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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雷的队伍是在萨兰多历5年开春之前进入萨兰多草原本土的。

    在时间的齿轮转动到这一年的新年之前时,袭击“不出所料”地发生了。不过,在花了那么长时间地布局,还要让敌人得手,那未免也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战果:黑术士六人,亡灵巫师十人,黑暗精灵五十六人,豹首炼金卫士三十人,以及魔神一人,全部击毙。

    在战斗结束之后,巴伐利亚公爵立即向余雷请辞。在“人类存亡的大义”面前,本来还想勒索一笔赎金的萨兰多王也只得吃了个哑巴亏。

    既然要放人,那也不能厚此薄彼,所有的铁十字战俘们,包括重伤的卡特琳娜女公爵都被被余雷一股脑释放了。为此,余雷顺便逼着公爵签了一张5万维迪娜金币,十年之内兑现的欠条权当赎金。

    在斯特凡带着战俘们踏上归国之路后,余雷于2月16日那天收到了加急的传书。

    “法兰克王腓力死了。”

    必勒格那张还算英俊的脸顿时春光满面。

    “喂喂,把幸灾乐祸表现得那么明显,未免也太没城府了吧?”

    “以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说,臣实在不该高兴。不过,从帝国的利益出发,法兰克王这个时候死,却是大大的好事。所以,陛下也应该开心才是啊。”

    “你说得对,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于是,余雷的脸霞光万丈。

    法兰克王国,欧罗尼大陆版图第一,人口第一,综合国力第一的超级大国,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和铁十字联合王国争夺伊苏斯世界霸权的国家。

    法兰克黄金雀王朝的先祖,在帕西利亚帝国崩溃之前是帝国北方的军阀首脑,在讨伐北方蛮族和兽人部落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并借此控制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对越来越衰落的中央皇权则是阳奉阴违,听调不听宣布,俨然国中之国。

    到了帝国毁灭,皇室直系断绝,当时的家族首领,也就是法兰克开国大帝查理曼自称为帕西利亚皇室旁系,向世界宣布自己对帝国正统法理的继承权。这个说法明显缺乏足够的证据,除了当事人以外,也没人当真。不过,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当黄金雀王朝的先祖成为帝国高等贵族和军政重臣的时候,铁十字王国的狮子们还在哥斯克的原野中牧羊打猎呢。

    法兰克王国在建朝初期,一直致力于恢复帝国原有的版图和影响力,查理曼大帝甚至还带兵进入过帕西利亚城,迫使当时的第二任教皇本笃一世给自己加封了“帕西利亚皇帝”的冠冕。

    在查理曼大帝驾崩的时候,教皇亲自前往祭奠,数十个国家君王更是以臣礼参加了葬礼。

    在所有人都认为:黄金雀家族会建立起帕西利亚第二帝国的时候,事态发生了变化。

    法兰克第三任国王路卡德罗希,在迫使伊苏斯诸国对自己名义上的服从之后,有了建立更大功业的野心。除了原来帝国的版图之外,甚至开始将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于是,他野心勃勃地纠集了伊苏斯列国共五十万联军,自封为盟主,雄赳赳气昂昂地发动了第一次圣战东征。

    结果,他再也没有回来,王国最精锐的二十余万骑士,成为了陪葬品。

    “帕西利亚皇帝”的称号自然成了笑话,法兰克王国还能不能存在都成了问题。

    好在,第四任国王查理曼二世还有几分决断,他立即以两个行省的代价换取了伊比利亚的同盟,大半的国库金币获得了教廷对自己地位的承认外加雇佣大批的精锐佣兵,并且,以“层层效忠”,领地自治权的分封制度收买了国内门阀贵族。好不容易稳住了局势。

    不过,这种松散的领地分封制度却给国家的套上了沉重的枷锁。拥有最多人口和最强国力的法兰克,之后的数百年,在和铁十字王国的大陆霸权争夺中却一直处于下风。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了现任法兰克王腓力登基的时候。

    如果要余雷来说,铁十字联合王国公王是只威猛的雄师,腓力就是狐狸和豺狼完美的结合体。

    腓力九岁那年,母后去世,父王立刻迎娶了第二任王后,并且在第二年生下了男孩。自然的,受到国王宠爱,又拥有母族后盾的幼弟,成为了腓力继承王位的最大敌人。

    腓力做出的回应很简单。

    在他十八岁,也就是父王病重的那年,腓力将八岁的幼弟溺死在浴缸里。

    随后,无法理事的老国王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顺利接管了所有的权力,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洗了后母的家族,还将对方的领地划作了王室直领。

    “吾儿啊,你有隐忍,有手段,有头脑,而且够狠毒,一定会成为比我强得多的国王吧。不过,你别忘了:滥用阴谋者,必死于阴谋之下。”

    父王弥留的遗言并没有阻碍腓力的脚步。在他在位至今的二十年时间里,六家门阀贵族因为各种各样“莫须有”的原因被清洗,领地被吞并;同时,通过了一系列和纵连横的手段,伦巴底、修兰、丹玛克、苏黎瓦,几乎所有的邻国都被法兰克王国侵吞了大量的领土。

    法兰克的国力在被进一步地强化着。

    这一次,趁着铁十字、拜伦庭、布雷登等伊苏斯大国东征的机会,腓力终于把主意打倒了老岳父家――伊比利亚王国。

    可惜,就在伊苏斯历504年12月17日,伊苏斯列国最善于玩弄阴谋手段的国王却突然暴死于军中,仅比老对手鲁道夫王晚死了两天。

    “鲁道夫王一死,以腓力王的手腕和影响力,极有可能成为伊苏斯列国的盟主。在将来的神圣同盟中获得更大的话语权,并且会联合诸国将我国完全边缘化。所以,即便哈玛亚人不杀他,我们也要动手。”必勒格杀气腾腾地说。

    “一切都是为了力量的平衡啊。所以说,政治这玩意,真是丑恶……”余雷用毫无诚意的口气感慨勒几句,又道,“其实,我还有另外一层打算。”

    “必勒格,你觉得:即时我们成功地恢复了神圣同盟,阻止哈玛亚帝国反攻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必勒格犹豫了一下,用沉重的口气说道,“经过两千年的积累和隐忍,谁知道对方有什么力量。而我方却经过两千年的战乱,实力此消彼长。另外,即时神圣同盟能够得到恢复,经过多年仇恨和战争的影响,同盟内部各怀鬼胎,暗潮汹涌,各自为战的态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难以扭转。这话说出来虽然有点丧气,但如果要保住我国安全到没有多大问题,如果要保住同盟内部所有国家,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说,我们不如先送点领土给对方算了。在棋盘上,这就是弃子。”

    “陛下是说:要把法兰克王国全部送给哈玛亚人吗?”

    “还有伊比利亚。从地理位置上,除了孤悬海外的千岛之国布雷登,这两个国家就位于大陆的最西方,必然是哈玛亚人登录的首选。从文化和历史来考虑,现在的欧罗尼大陆西部,正是当年哈玛亚帝国的统治中心,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弃。从政治来说,两国都失去了领袖,怕是要乱上一段时间,对于哈玛亚人来说这可是个好啃的骨头。从军事来说,如果这两国,近10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被鲸吞,哈玛亚人要消化这些地域,恐怕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这就给了我们重整力量的余地。”

    “可是,如此一来,哈玛亚帝国将会吞并大量肥沃的土地和人口,必然成为我国极其可怕的敌手!”

    “敌手?这有什么不好吗?”

    “陛下……”

    “我的第四层考虑,就是为了我国的利益。往近了来看,当两国被吞并的时候,相当于三分之一的欧罗尼大陆落入了对手囊中,伊苏斯列国必然如芒在背,寝食难安,军事重心将会转向西面。这就给了我国和平发展的空间。另外,从远了来说……”

    余雷看着辽阔的草原,目光显得有些迷离:“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要持续地发展,总是需要对手的。我原以为铁十字联合王国是个好对手,但事态的发展,注定我们将来会是合作远多于对抗……”

    “所以,陛下就选择了哈玛亚人?”

    “一个在两千年前几乎统治了世界的民族,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对手吗?否则,这个世界岂不是太无聊了?既然是对手,还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把所有的实力摆在台面上,免得他们老像阴魂不散的幽灵似的,怪渗得慌。”

    余雷的笑话却让必勒格实在笑不出来。

    以天下为棋盘,以列国万民为棋子,以历史大势为布局。对于这位主君,必勒格不知道该赞颂他的气魄,还是叹息他的偏执。

    必勒格复杂的心情在持续着,但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陛下,”禁军统领巴图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国内来迎接我们的队伍来了。”

    “哦……”

    “另外,队伍中还有奥卢哈图尔老大人的车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