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灭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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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特迪士北部的山丘地带,山岭,丘陵以其树林星落密布,地形非常复杂。没有向导的外地人经常在这里迷失方向,往往在绵延不绝的山丘中转上几天时间也找不到出口。

    同时,在山丘和平原的交汇口,还有一条长约十多公里的峡谷。峡谷并不窄,能够容纳二十多匹马并排前进。谷底一边是高达百米,完全无法攀岩的陡峭悬崖,另外一边却是一片郁郁葱葱,植被密集的山地。

    逃入山丘地带的穴居人很快就在地形复杂的树林和丘陵中四散而逃,他们本来也就是钻山挖洞的能手,要在山岭中隐藏身形是再容易不过的。很快,在联军前面的敌人就只剩下那一千多名萨兰多骑兵。

    “这里的地形实在太复杂了。万一大军在这里迷路了怎么办?”少许恢复了理智的人对德古拉二世提出了这样的质疑。

    “不用担心!在这样的地形中,敌人的骑兵也没有办法高速运动。我们只要跟紧那些家伙,就能走出这个这里!那个时候,我们面前就只有平坦的平原以及敌人留下的大批粮草了!”联军的司令官如此地回答。

    于是,在大小贵族们许下了战争胜利后的封赏之后,数万名联军士兵们发出了歌颂胜利的呐喊,跟着敌人冲进了丘陵中。

    也许德古拉二世的判断是正确的。地形复杂的丘陵地形限制了骑兵的奔跑,使得萨兰多人的速度仅仅只能让联军不至于追上去把他们歼灭,但却绝对无法甩掉敌人。

    在双方军队的你追我赶的时候,密集的箭雨突然从一片树林中飞出,袭向了联军庞大的军列。

    数百名来不及防御的士兵倒了下去。

    “敌袭!”联军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慌乱。

    冲在最前方的赫拉曼挥剑拨开了几支射向他的羽箭,高声地鼓舞着军队:“不用理会他们!敌人的伏兵最多不过几百人!一千人出列去抵挡就够了,其他人只要跟着前方的敌人到达平原,那就是我们的胜利!”

    如果是一般的杂牌军,这样的突袭大概能够让敌人的混乱持续好长时间,不过联军大多都是职业军人,很快就重整了部队。一支大约两千人的部队举着盾牌挡在了小树林面前,而其他的士兵也很快通过了萨兰多人的伏击范围。

    实际上,赫拉曼也早已经料到了伏兵的存在。不过在他看来,仅有不过几千人的敌人,即使在丘陵中埋伏也绝对无法撼动十万大军的阵列。

    很快的,联军又遭到了四五次袭击,不过早已经有所准备的他们并没有多少损失;而逃跑的敌人也没有办法借着这些伏击甩掉自己。

    “萨兰多蛮子的本事也到此为止了!”军官们大声地嘲笑着落荒而逃的敌人,并加紧脚步追了上去。

    在双方的追逐战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一条宽阔的山谷出现在众人面前。逃跑的萨兰多人也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峡谷中。

    “不会有什么陷阱吧?”赫拉曼犹豫不绝地停在了峡谷口。跟在他身后的哥斯克骑士团也随着团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们的举动引起了联军的连锁反应,将近十万人的军队纷纷停止了行军。

    “赫拉曼!”德古拉二世拔马向前,停在了赫拉曼的旁边,“为什么不继续前进?”

    “峡谷向来都是最容易设陷阱和伏兵的地形。况且,刚才敌人的伏击方式实在太过于简陋,我总觉得:敌人或许还有什么后招没有使出来。如果贸然冲进这条峡谷,很有可能上敌人的圈套。这个时候,我们至少应该先派几名士兵前去探一探路。”

    “探路?”德古拉提高了声调,“现在那有这种时间?如果逃跑的敌人突然回头干掉我们探路的士兵再逃之夭夭怎么办?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连这些天然的向导也找不到了。你难道有办法带领军队突破这片该死的山丘?”

    在两人的争论中,一个骑士突然大声喊道:“团长,你看那里!”

    赫拉曼团长回头,很快就看到:在离谷口五十码左右的地方,有三个一米多高的木质十字架正安静地矗立在地面上。

    德古拉二世和赫拉曼对看了一眼,同时向前走去。他们身后还有斯特凡大公等几名联军位阶最高的军官。

    第一个十字架上用欧罗尼大陆最通用的帕西利亚语写着这样几行字:“德古拉二世(伊苏斯历454~499年)。地底下长眠的是一个悲哀的生命。他的人格充满了暴虐和残忍,他的生命充满了失败和挫折,他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没有任何贡献。作为一个统治者,他无疑是失败的;而作为一个人,残暴愚昧的他完全不够资格。愿伊苏斯神抚慰他悲伤的灵魂,让他下辈子转生成为一头猪吧。毕竟,把人放到他能够胜任的位置,也是神慈悲的体现吧……阿门!”

    另外两个十字架也分别有模有样地刻着赫拉曼团长和斯特凡公爵的生卒年及墓志铭。

    德古拉额头上的血管都差点炸裂了。他铁青着脸挥剑砍断了那几个十字架,指着正前方的峡谷,歇斯底里地吼叫道:“追,给我追!”

    罗曼尼亚克大公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荐言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将那些可恶的萨兰多人全部抓起来。即使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联军的士兵们嚎叫着冲进了峡谷中。赫拉曼团长微微地叹了口气,下令哥斯克骑士团全速前进。现在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跟上并且贴紧逃敌,让有可能存在的敌军伏兵因为害怕误伤而无法发动可能存在的陷阱。

    留在谷口的斯特凡偏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什么。

    “主人。”公爵的侍从骑士海德尔小声提醒着他。

    年轻的巴伐利亚公爵的表情突然松弛了下来,指着被砍碎的十字架笑出了声,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似的。

    “海德尔,大家都说萨兰多人是残忍愚昧的蛮族,可是你见过这么有趣的蛮族吗?”

    海德尔惊讶地看着自己哈哈大笑的主君,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应。良久,他突然说道:“可是,主人,他们是在侮辱你啊!”

    “正是因为他们在侮辱我,我才肯定,敌人在峡谷中已经有什么可怕的陷阱。传令全军和苏黎瓦的佣兵部队,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到进入峡谷的主力部队遭遇了敌人的埋伏,我们再进去救援!”

    “到了那个时候,我在联合王国的声望大概也会更加的显赫吧。这对实现我的理想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的!”巴伐利亚公爵当然不会把这样的想法说出口。不过,心领神会的家臣海德尔却也很快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超过五万人的军人冲进了峡谷之中,让本来显得比较宽敞的谷底顿时拥挤不堪,哥斯克骑士团的重甲骑兵们好不容易才挤开了混乱的步兵们,终于冲到了队伍最前方。这个时候,逃入峡谷的敌人骑兵已经抛开了他们将近五六百码。

    以重装甲的哥斯克骑士团为先导,数万名联军士兵加紧脚步追了上去。队伍最后的巴伐利亚公爵部队和苏黎瓦佣兵却在公爵的命令下停留在了谷口,默然地目送着友军的远去。

    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急行军,联军的士兵们就已经到达了峡谷的中段。

    这个时候,在队伍最前列的赫拉曼团长突然再次停下了脚步。伸手阻止了背后军队的前进。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从空气中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赫拉曼团长沉吟了一下,耸了耸鼻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顿时清晰地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不好,快退!”

    这个命令下得有些晚了。峡谷的峭壁上,突然飞下了无数支火箭。数万联军将士目送着它们飞速插在了地面上。

    箭上的火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妖火。它们似乎点燃了峡谷里一些无形的物质,顿时,以它为中心,地面上不断地蹿起无数的火苗,并且迅速波及了峡谷旁边的树林。数万大军的军列,瞬间便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焰包围。谷中的温度剧烈地提高着,乌黑的浓烟冉冉腾起,熏烤着蔚蓝的苍天。

    身上溅上火苗的士兵在地上翻滚着,发出痛苦的惨叫;被火焰惊吓的战马地将骑士抛离了马鞍,让他们身披重甲的主人无声地死在自己惊慌的蹄铁之下。这些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或许可以面对装备精良的敌军而面不改色,但是他们却从没有面对过火焰这种代表着破坏和毁灭的精灵。在那浓浓的烈火中,拥挤在峡谷中的士兵冲撞推挤着,自向践踏而产生的死者不计其数。

    这个时候,峡谷旁的峭壁上终于出现了萨兰多人的身影。

    代表奥特塔部的雄鹰旗和代表阿伦拉部的白熊旗飘扬在峡谷上空。数千名萨兰多士兵举起了长弓,不断地向谷中放着火箭。一万多名穴居人分成两部,一部分举着橹盾挡在弓箭手们的面前,另外一部分不断将石头和一种陶制的瓦罐抛下山谷。

    石头不但可以砸伤敌人,还能够阻塞峡谷的通道,增加被火焰杀伤的联军士兵。而瓦罐中装着一种奇特的液体,和早就被萨兰多人洒在地面上的是一样的东西。

    这种液体的配方来自遥远异时空的地球,被称为“希腊火”。

    实际上,希腊人在中世纪发明了一种奇特的燃烧剂。它遇物即燃,火势凶猛,燃烧时的温度可以达到1600摄氏度,甚至水遇到它也只能起到火上交油的作用。中世纪统治希腊的拜占庭帝国就曾用这种燃烧剂一举烧毁了阿拉伯人的海军舰队。中世纪后期,火药的出现使得这种强力的武器最终推出了历史舞台,而它的制造方法也消散在奥斯曼土耳其的统治之下。不过,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考古学家们终于在古拜占庭帝国的遗迹中发现了希腊火的配方。

    一时之间,这种以石油为主体,混合硫磺,沥青等物质的燃烧剂的制造方法甚至被人公布到了网上。

    以余雷在北美留学时认识的一个学化工的朋友看来:这种燃烧剂的威力虽然远远比不上汽油燃烧弹,但是却非常容易制造。即使在没有机械和自动化设备也能够生产。

    于是,余雷的朋友下载了希腊火的配方,并且自己动手改良了它的效果。最终,改良版希腊火的威力并没有得到太多提升,但是它的气味和色泽却得到了很大改善,在战争上的隐蔽性也得到了保证。

    当年,在朋友改良希腊火的工程中打下手的就是余雷。所以,虽然余雷对理工化学完全没有兴趣,但也在不知不觉中记住了全部的工序流程。

    在余雷最早交给阿尔佛雷德的任务中,除了帮助穴居人建立适当的定居点,也包括寻找传说中的黑金――石油。

    以现在的生产力和科技条件,萨兰多自然没办法像地球人那样有效率地使用石油。不过,至少石油燃烧的高温可以提高武器的质量,并且还能制造起码在一千年内不会过时的可怕武器――希腊火。

    萨兰多的西南方,和帕拉斯、奥卢萨三国交接的地方有一片广阔的砂土地。从地质学来说,这种土地是最容易出现石油的地方。

    骑兵们最终找到了油田,但知识贫乏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开采,不过他们也同时找到了一种奇特的植物。这种植物只能在地下蕴含大量石油的贫瘠荒地上生长;它的果实大约有西瓜大小,里面包着的不是果汁,正是浓度很纯的石油。

    于是,在严谨的亚迪拉的主持之下,希腊火的生产工作也在米特迪士平原秘密地进行着。截至到联军侵入萨兰多以来,他们已经生产了超过两吨的希腊火燃烧剂。

    阿尔佛雷德本来准备把这些燃烧剂全部运往余雷那里,不过,联军突然南下让他改变了主意。按照他的计划,萨兰多人将整整两吨重的燃烧剂倾倒在了这条不过十几公里长的峡谷中。

    希腊火名副其实的威力果然没有让阿尔佛雷德的失望,估计也不会让余雷失望,但是它却深深地震憾了其他人,甚至包括使用它的萨兰多人。

    站在峭壁上的亚迪拉脸色苍白,望着谷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喃喃地说:“这两个月,我制造的竟然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简直就是魔鬼……不……简直就是神的兵器啊!”一位千骑长深深地感慨着。

    “这种油的配方也是出于雷斯特林殿下之手吧?”另外一名千骑长突然说道。

    萨兰多的将军们后脊一阵发凉。在他们的心中:神之子的威名再一次得到了升华。

    几乎已经奠定了胜利基础的阿尔佛雷德木然地看着在烈火中惨叫的联军士兵,双眸中完全看不到胜利喜悦,反而带着一种黯淡和悲哀的复杂情绪。他已经在联军中看到了哥斯克骑士团的身影,很多被火焰吞噬的骑士甚至还是他以前的熟人。而在熊熊烈火中怒吼的神圣骑士赫拉曼团长,也是他小时候崇拜的偶像之一。

    作为一位合格并且充满了创造力的年轻名将,他完全可以对敌人使用最恶毒的计谋和最残忍的策略;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对以前的同胞挥下屠刀。

    即使遭到了祖国和家族放逐,阿尔佛雷德的身体中流淌着依然是哥斯克人的血脉。

    一支柔荑突然握住了阿尔佛雷德的手,顿时,一阵温暖的情绪从他的身体中洋溢出来,渐渐吹散了心中的阴郁。那是让阿尔佛雷德几乎放弃了一切的爱侣,来自黑暗精灵族的少女蒂忒罗特。

    “亚迪拉大人,我有些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和乌鲁多去处理吧。”

    亚迪拉理解地点了点头,安慰式的拍了拍阿尔佛雷德的肩膀。

    “还有,燃烧剂的配方是萨兰多最高级的机密。请诸位一定不要泄漏出去。”

    交代完所有事情的阿尔佛雷德转身离去。萨兰多骑士们敬畏着看着自己指挥官离去的身影。他们突然明白一个事实:今天过去之后,这位年轻的骑士将会成为世界上家喻户晓的名将之一。

    在熊熊烈火之中,痛苦的惨叫,濒死的呻吟,自相残踏的噪声连绵不绝,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德古拉二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勇气,他呆滞地站着,嘴里发出近乎于哭喊的声音:“火!邪恶的异教徒召唤出了来自地狱的火!伊苏斯神啊!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他已经不行了……”赫拉曼哀伤地摇了摇头。他大声命令着还能行动的骑士,并且命令他们护送大公殿下先行离开。

    “团长,那你呢?”一名骑士焦急地问。

    “我留下来断后!”赫拉曼回答道。斩钉截铁的语气立刻打消了部下想要劝阻的打算。

    “放心吧,”他拍了拍露出担心神色的部下,“就凭小小的火焰,也没那么容易伤了我!”

    随后,赫拉曼团长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宝剑指向了空中,大声着吟唱着伊苏斯教徒的圣歌。蓬勃的斗气从他的体内扩散而出,宝剑的剑刃上腾起了银白色的能量火焰,他体内仿佛取之不尽的辉煌之力几乎改变了炽热空气的流动。仅仅从这种如同战神附体的气势来看,赫拉曼对辉煌之力的运用就远远地超过方才还威风八面的萨兰多年轻勇士乌鲁多。

    赫拉曼挥动了长剑,白银的剑风仿佛撕开了空间。几名只顾逃跑而任意踩踏士兵的贵族顿时被斩下了头颅。

    “乱军心者,以伊苏斯神之名杀之!”赫拉曼大声地喝道。代表着辉煌和神圣的力量光环在他的身上浮动着,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已经成为了士兵们心中的守护神。联军的士兵们渐渐回忆起了伊苏斯神的教诲,他们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在烈火中显得更加威风凛凛的神圣骑士,心中的恐惧和慌乱渐渐平息了下来。

    宗教的权威终于勉强地稳定住了人心。联军的弓箭手们开始向山崖上的敌人还击,骑士们凭借高超的个人技术拨挡飞下的石块和箭矢。步兵们将盾牌架到头顶,快速地向火场外面后退。

    亚迪拉沉默了一下,命令穴居人们继续用石块攻击敌人。自己则率领所有的骑兵迅速离开了山崖。

    数万大军终于在赫拉曼的努力之下推出了熊熊燃烧的火场,并且很快迎面碰上了赶来接应的斯特凡公爵的巴伐利亚军和苏黎瓦雇佣军。

    实际上,斯特凡公爵早在看到浓烟从峡谷中飘起的时候就发觉大事不好。他虽然料到敌人会发动陷阱,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陷阱居然如此地狠毒。进入峡谷的友军减员了近三分之一,并且几乎人人带伤。身穿重型铠甲的骑士失去了马匹,只能丢下盔甲蹒跚地步行;衣甲鲜明的贵族军官,脸上布满了乌黑的烟尘和凝固的血块;烧伤的步兵们丢下了武器和甲胄,混声上下都是烧伤的痕迹。这样的惨状甚至影响到了毫发无伤的巴伐利亚军团和苏黎瓦雇佣军的士气。

    年轻的公爵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不由得为自己的私心暗暗自责。他命令麾下的士兵们上去救护伤者,并且接应断后哥斯克骑士团,然后组织着败兵迅速地退出了山谷。

    他探出脑袋,四处在伤兵中寻找着联军中最强武者的身影。

    “赫拉曼团长呢?你们有谁看见赫拉曼团长了?”

    “请公爵大人安心,下官没事!”一个声音从队伍的后面远远地传了过来。声音虽然带着些疲惫,但是却依然充满了无法抗拒的威势和神采。

    斯特凡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如果连士兵们心目中的守护神――神圣骑士也倒在了峡谷中。那么对军队已经一跌再跌的士气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看着精神几乎已经崩溃的德古拉二世,赫拉曼黯然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对斯特凡说:“大公殿下已经完全没法指挥军队了。现在,能够统领军队也只有您了!请公爵大人一定要负起这个重任!”

    斯特凡公爵沉吟不语。他并不是没有期待过这个军中至高的职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为联军的指挥官,必须担负起重整败军的重大责任。

    “请公爵大人不要推托了。论身份,您是联合王国十二位选帝大公之一;论实力,您麾下的巴伐利亚军和苏黎瓦雇佣军是唯一没有重大损失的部队;论才能,您南下进攻米特迪士平原的战略也体现了您的军事才华,只是执行的我们太过无能。”说道这里,赫拉曼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压抑着心中的痛苦,“所以,为了这些剩下的士兵,请公爵大人一定要担起这个重担!”

    赫拉曼恳切的拜托终于打动了斯特凡,他咬了咬牙,沉重地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一阵纷乱沉闷的马蹄声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位联军最高指挥官的心也随着这片沉重的响声逐渐下沉。

    “敌军袭来!”

    哨兵发出了凄烈的声音。顿时,好不容易逃出火焰炼狱的联军士兵们仿佛陷入了崩溃的境地。绝望的哀叹声,痛苦声,祈祷声此起彼伏,此时,这些参加过无数次战斗的士兵们已经失去了战士的资格,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亚迪拉率领着所有埋伏的骑兵离开了山崖和乌鲁多汇合后。随后,这五千名骑兵快速地通过低矮的丘陵地带,绕过了峡谷,直接扑向士气低落的联军侧翼。

    “赫拉曼大人,现在士兵们已经没有战斗的力量了。你带着他们赶紧沿着来时的路撤离这片丘陵。由我率领巴伐利亚军和苏黎瓦雇佣军断后。放心,敌人的数量并不多,我们不会有问题的。”

    骑士团长率快地接受了命令,整编队伍去了。

    在年轻的巴伐利亚公爵的率领下,一万名巴伐利亚军的重装甲步兵和五千名苏黎瓦雇佣军离开了队伍,迎向了突然袭来的萨兰多骑兵。第一排的士兵举起了巨大的塔盾,抽出了短剑;后面几排的士兵在前面战友的肩膀上架上了长长的拒马枪。躲藏在长枪兵身后的标枪手和弓箭手也纷纷做好了投掷和射击的准备。

    这种密集的步兵方阵是连重骑兵也头疼不已的阵势,何况以轻骑兵为主体的萨兰多军队。五千名萨兰多骑兵停在了对方标枪和弓箭的射程之外,移动着用弓箭射击对手。不过,终究无法对敌人形成有效果的杀伤。

    在巴伐利亚军和苏黎瓦雇佣军且战且退的掩护之下,联军终于缓缓地退出了米特迪士山丘地带。不过,萨兰多士兵的指挥官亚迪拉和乌鲁多却并没有因此而失望,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跑吧!尽管跑吧!别以为你们的恶梦就这样结束了。”乌鲁多狞笑着。配合着脸上干涸的血迹,仿佛就是一个刚从血池地狱中爬出来的凶神恶煞。

    PS:希腊火的制造配方现在还是个秘,读者大大们千万不要较真跑去网上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