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瑞雪兆丰年”,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对于北方的游牧民族来说,过于寒冷的冬季,却代表着完全相反的含义。严寒,意味着水草的枯萎,意外着动物的迁徙和死亡,意味着游牧民族赖以生存的畜牧业将受到严重的打击。
好在余雷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局面,率领着科尔特部的战士往西方国家掠夺来了足以让整个部族使用三年的粮食。不过,当科尔特,奥特塔以及阿伦拉三大部族的合并即将开始,数十万荒原土著奉余雷成为新的主宰的时候,科尔特目前的存粮明显开始出现告急的信号。
余雷还无法做到刚和别人达成约定,就对他们的饥饿和寒冷见死不救的地步。于是,在返回科尔特的时候,他一直忧心于这些麻烦的内政工作。
“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呢。”余雷看着身后黯淡无光的大旗,喃喃自语。
能够完全体会余雷心情的必勒格,在他身边安慰道:“殿下,放心吧!您不是已经给克劳伦娜殿下去信了吗?相信等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她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比起和她相处了一辈子的我,似乎你对她更有信心。”余雷哭笑不得。
“我相信,在战场上您是无所不能的,而在外交和内政上,克劳伦娜殿下也是无所不能的。”这话在别人嘴里多少就充满了一种让人不能信服的“个人崇拜”式的感情因素,但是在科尔特的红狐嘴里,却透露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含义。
余雷深深地看了仿佛胸有成竹的必勒格一眼,暗骂一句“故弄玄虚”。
在余雷式杞人忧天的复杂思绪中,科尔特部五千名骑兵以及五千名懵懵懂懂的食人魔,终于在萨兰多历元年12月4日,看到了远处的原野中一片又一片的连营。自从余雷和柯盈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超过了半年,神子降临和西里西亚会战胜利的消息早已经如风一般地吹过了大草原。这段时间里,许多部族不断地向余雷的大纛聚拢,此时此刻,集结在他麾下的牧民和骑士已经超过了十万之众。
远远望去,那营帐形成的堡垒布满了山头之下的整个原野,并逐渐绵延到了地平线之外。无数的小帐篷井然有序地排列着,簇拥着中央那顶巨大的金帐。金帐的两边插着一杆巨大的青底黑龙旗,旗杆顶端飘下来九簇雪白色的狐尾大纛。
数万名牧民迎着风雪,站在营地外面,迎接着自己凯旋而归的亲人。
“我们到家了!”看着那个站在人群最显眼位置的靓影,余雷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身边刺骨的东风,似乎也不再如同想像中的寒冷了。
余雷纵身下了马,将雷影留给了身后的卫士,迫不及待地向风雪中的那一抹红妆迎去。不过,红妆的身后却迅速闪出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吃力地在雪地中跑了几步,然后一头撞进余雷的怀抱里。
“雷斯特林哥哥!”奶声奶气的童音瞬间便融合了余雷心头所有的疑惑和愕然。
余雷将怀中那如同雪兰花般纯洁可爱的小娃娃举到了空中,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小纱罗又变重了,这样下去,草原上最美丽的小云雀会变成一只小企鹅的。”
“讨厌啦!雷斯特林哥哥。”
被余雷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名叫必纱罗,是自己最信任的科尔特红狐必勒格的妹妹,今年只有五岁。在刚出生不久便失去父母的必纱罗眼中,抚养自己长大的必勒格比起兄长来说更像一个父亲。处于小女孩天生对英雄的崇拜,以及余雷和必勒格在私下更像挚友的关系,可爱的纱罗塔丽从此以后便粘上了余雷,也粘上了自己心目最和蔼可亲的殿下姐姐柯盈云。
可以想像得出,这样一个声音甜美如同萨兰多云雀,长相可爱仿佛瓷器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对独生子女,缺乏兄弟姐妹之情的余雷和柯盈云能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于是,这位被余雷称为“小纱罗”的小女孩也成了整个科尔特部唯一一个从不称呼“神的双生子”为殿下的特权人士。
“纱罗!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尊称殿下!”必勒格瞪大了眼睛,摆出了长兄如父的架势。
小纱罗瞪大了和必勒格同样的颜色的琥珀瞳孔,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幽幽地看着身后的柯盈云。在近距离目睹这种表情的余雷额头上顿时起了一阵冷汗,他想起了一个曾经让自己熟悉无比的名字――野源新之助。
虽然自己在无数次欣赏《蜡笔小新》的时候,余雷都会毫不犹豫的肯定,这个有“史上最恶小孩”之称的孩子长大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光明万丈。不过,真要让这个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的下场大概也会和野源美伢一样吧。
就在余雷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有了护犊倾向的柯盈云却狠狠地白了博雷克一眼:“必勒格,你对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个态度吗?”
对于柯盈云明显的偏袒,必勒格却只把打落的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当他看到纱罗塔丽向自己扮出的鬼脸的时候,更是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人小鬼大!”余雷笑骂着轻轻敲了一下小女孩的脑袋。这时,他才注意到:柯盈云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放心吧,伟大的神子无所不能。我身上可什么零件都没有少。”余雷得意洋洋地昂首挺胸。
“我知道,你是小强你怕谁?我只是在纳闷:无所不能的神子殿下为什么总是会把麻烦事推给一个弱女子呢?”柯盈云将目光不断向那五千个傻乎乎的食人魔移动,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嘲笑和埋怨。
“嗯,嗯”余雷尴尬地咳嗽了几下,叹了口气,“您应该明白:我这是怕你无聊,给你找点事情作……”
“胡说八道,大学的经济课和管理课除了fell就是drop的你,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柯盈云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冷笑。
“所以我才把这些事情交给经常拿A的你,这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人才管理哲学。”余雷依然振振有辞。
很难想像,这是一对受萨兰多人最多祝福的男女在几个月不见后的第一次谈话。不过好在两人交谈用的是汉语,神女和神子的形象多少得到了一点保护。
柯盈云走上前去,在旁人眼中,她脸上挂着的温暖笑容仿佛可以使冰雪融化,万物复苏,而她轻柔搀向余雷的手,也像一个合格的妻子对丈夫表现的温柔。不过,其中的苦处也只有余雷自己知道了。
柯盈云那如同艺术品般修长白皙的手指,悄悄地掐起了余雷手臂上的皮肉,并缓慢地旋转了180度。不过这个动作实在过于隐蔽,除了正被余雷抱在怀里的必纱罗,没有人察觉。
必纱罗的琥珀色大眼睛看了看正龇牙咧嘴的余雷,又看了看一脸善良无害的柯盈云,突然发觉:经常给她作好吃的点心,讲好听的故事,温柔美丽的克劳伦娜姐姐,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和蔼可亲。
“热水我已经烧好了,给我去把身上夹杂了地精和食人魔的臭味给我洗干净。不洗不准吃饭!”
“大冬天洗澡?”余雷带着一脸的不乐意,将手臂举到鼻前,狠狠地嗅了一下,却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何时,我竟然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习惯杀戮了。”余雷露出了一个自嘲的惨笑。
“杀戮只是你保护我们的手段,不是吗?只要不在杀戮中迷失自己的心,即使手上沾满了鲜血,却依然是我的小雷……”柯盈云在余雷耳边轻轻呓语着。柔若清风的声音,缓缓地融解了在余雷心中逐渐冻结起的,由杀戮形成的冰霜。
“谢谢你,盈云……”
柯盈云嫣然一笑“所以,你给我洗澡去吧!回到家里的,应该一个干干净净的阳光小雷。”
“这个……应该只是源自你对洁癖的执着吧……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呢?”
×××××××××××××××××
在余雷和柯盈云专门的帐篷里面,架起了一个萨兰多人最常用的烤架,一只剥掉皮毛的罗纱兽已经被烤成了垂涎欲滴的金黄色。烧烤用的上等松木特有清香飘散在温暖的空气中,在不知不觉中就勾起了人的食欲。
罗纱兽,是一种栖息在萨兰多北方和叹息荒原的食草动物。个头和一头牛犊一般,毛色柔软,群居,性格温顺,善于奔跑和钻洞。如果以余雷和柯盈云的眼光来看,这种动物大概比较像一头长了山羊角的野猪。
以前萨兰多牧民一直试图将罗纱兽捕获作为家畜,不过让人奇怪的,凡是被人驯养的罗纱兽都会很快死于非命。反而那些明显不太会从事生存的地精,到和罗纱兽相处的很好。
罗纱兽的肉质比牛肉稍粗,但是却没有牛肉和羊肉特有的腥味和骚味。这种口感独特的食品顿时成为了余雷的最爱,所以,在余雷看来:无论地精放养罗纱兽的独特本领是否曾经让畜牧为生的萨兰多人惭愧得五体投地。至少,塔塔鲁谷地马上就要建立起的罗纱兽牧场很快就能让所有的萨兰多人的菜单上多加一道菜了。
柯盈云正背对着余雷照料着一个小火炉,炉子上煮着一锅草菇鱼肉汤,于是,余雷咽着口水偷偷地向那只撒着盐,肚子里塞满了野生香料的烤全罗纱伸出了手。很快,余雷捂着手吐着舌头缩了回去,柯盈云的脑后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在半秒钟内完成了转身,瞪眼,举起勺子狠敲余雷手背的动作。
“吃饭之前先洗手,这是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学过的吧?”
吃饭先洗手的习惯,这是即使邋遢如余雷也早已经养成的。不过,习惯总是随着周围的环境而改变的,几个月南征北战的军旅生活让余雷早已经养成了和所有士兵一样大大咧咧的生活习惯。
“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以前的生活习惯是很奢侈的,所以,还不如入乡随俗呢。”余雷小声地反驳着。
“我们可以和萨兰多人说一样骑马射箭,一样放牧烤肉,但是不一定连闻起来都一样吧?况且,他们没有文字,我们就给他们文字;他们没有胜利,我们就给他们胜利;他们没有文明,我们就给文明。所以,到底谁来适应谁,现在还不知道呢。”
只不过是两三句嘀咕便引来了一阵柯盈云气势汹汹的声讨,余雷背脊一阵发冷,顿时保持了沉默。不过,柯盈云似乎并不准备放过他,带着一种类似老妈管教调皮儿子的口气继续大声说:“你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我没办法管,但是,回到家里,你就得听我的。每天都必须刷牙洗澡!”
先不说洗澡的水是不是用雪水烧的,刷牙用的牙膏倒是柯盈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种划时代发明。当然,说是牙膏,只不过是用野薄荷和一些牙齿保健的草药,在配上一种带着清香的,叫做“月兰草”的植物揉在一起配成的。效果虽然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的化工产品,到也聊胜于无。
“如果在加上珍珠末那就更完美了……”柯盈云终究有些不满意,浑然不知珍珠在这个时代有多么的昂贵。
余雷一边大口喝着汤,一手抓着一块肉排,时不时回过头来撕上两口。对于这种一点和高雅气质扯不上边的粗鲁吃像,柯盈云只是歪了歪头,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实际上,对于餐桌上的正规礼仪,余雷知道而且掌握得不比柯盈云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原形毕露,正是说明:他在柯盈云,这个自己最亲密和最信任的人面前一点也不准备设防。
“好像刚放出来似的。”柯盈云笑着损了一句。
余雷用力地翻了翻白眼,一口将鱼汤喝完,随手将只剩下骨头的排骨扔到了火堆里。
“如果严寒继续持续下去,我就连这么点爱好都没有了,到时候,我们俩只好带着十几万萨兰多人到南方讨饭去。所以,好盈云,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他的语气中稍许带着一种无奈和忧心,多少有点英雄气短的感觉。
柯盈云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伸手将余雷拉了起来。
“出去散散步吧,吃完饭应该好好运动运动。”
“散步,在这种天气里?”
“毛老爷爷冬季观雪而作出名传千古的《沁园春•雪》,就看你余雷能否有他老人家的豪气和文采了。”
“如果我有他老人家的本事,还用得着那么辛苦……”余雷在嘟噜着的时候,被柯盈云一把拖了出去。
辽阔的萨兰多草原已是一片银妆素裹的白色世界,那冰雪,仿佛是天神给盖上了的一床被子,刹那间便将绿色的大地化为了晶莹的仙境。那北风的呼号仿佛是庞大的交响乐团,将那冬季的色彩演奏成了一组最雄伟的节奏。
两个人沉浸在冬日的世界里,手拉着手,聆听着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音,慢慢地走着。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雪,是什么时候?”柯盈云问道。
“当然记得,”余雷不由得笑了,“那是我们刚出国的第一个冬天吧。”
余雷和柯盈云出国之前的每一个冬天都是在温暖的南方度过的,说起来让人惭愧,刚出国的那一年的第一场瑞雪,竟也是两人看到的第一场雪。
“那个时候,我像个孩子似的,在雪地中兴奋地大喊大叫。非要逼你和我推雪人,打雪仗。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说:你今年八岁啊?居然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余雷学着当时的嘴脸,作出了满脸不耐烦的表情,撇着嘴说。柯盈云“咯咯”地笑了起来,却将余雷的手抱得更紧了。
当时,在余雷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和抵触之后,柯盈云差点就和余雷大吵一架,随后,失去了兴致的她自然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不过,第二天,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雪人。雪人皱着眉头,似嗔似怒的表情,像极了生气时候的柯盈云。不过,当天,余雷却因为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如果还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那柯盈云也就不是柯盈云了。
“那时候,我在想:那个雪人和你,就是我的全部世界了。”柯盈云喃喃地说。仿佛是在表白心声,仿佛又是在自言自语。
“盈云,”余雷紧紧地握着少女的手,低声地呓语着,“我发誓:我将来会给你的,不止是一个雪人……无论是最昂贵的宝物,还是受万人膜拜的荣耀,我都要带给你。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我的幸福真的是这些吗?能够每天,看着你狼吞虎咽我做好的晚饭,能和你一起在夏天的海滩上看日出,在冬天的雪地堆雪人,这就已经足够了……”柯盈云的心头盘旋这样的迟疑和忧郁,她看着余雷双目中蓬勃的野心和霸气,终于没有说出口。
终于,萨兰多帝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后踮起了脚尖,用自己的温润的唇封住了爱人的表白。
“黄金家族的血脉终究还是在你的体内复苏了,在这个古老的世界中,你更能自由地挥洒你的才能和智慧。为自己的野心而无怨无悔,这大概便是身为黄金后裔的命运吧。那么,我也愿意为你的野心而燃烧自己全部的心血和生命,这也是我,为自己所爱的人选择的命运!”柯盈云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
两天以后,食人魔们开始在柯盈云井井有条的安排下,着手建立起自己的营盘。无数粮食从科尔特营中拉出,分别送往塔塔鲁谷底,顿戈尔河平原以及奥特塔部和阿伦拉部。而余雷也终究不用担心存粮不足的问题。早在柯盈云受到余雷飞鹰传书的当天,就已经和几个长老商量起办法来。
最后,睿智稳重,熟知各国礼仪和历史的科尔特老族长乌希利斯亲自带队,带着两千名骑兵,赶着两万匹战马,一千车肉类,两百车金银珠宝,向南方的帕拉斯帝国前进。
此时,帕拉斯帝国刚刚渡过连续而来的第三个丰年。帕拉斯帝国的百姓自然再次欢呼:英明的太阳王阿尔斯兰的睿智和仁慈感动了上天,让帕拉斯人安居乐业,享受富庶安逸的生活。总之,帕拉斯帝国的粮仓早已经推得满满的,粮价已经跌到了历史上的最低点。
另外一方面,帕拉斯帝国在几年刚刚击退了欧罗尼大陆几个国家联盟的所谓的第三次“伊苏斯圣战”。受到严重破坏的帕拉斯的军事实力也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凭心而论,帕拉斯现任皇帝,被称为“太阳王”的阿尔斯兰,并不是一个特别具有侵略性的男人,虽然他曾经用及其铁血的手段处理了大批反对他解放奴隶和改革内政的贵族和神官,但是比起东征西讨,他更愿意把自己的精力放到了内政和民生上来。
不过,虽然如此,阿尔斯兰也不会不明白“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的后果。他至少想让帕拉斯的军事实力能够和父皇在世的时候持平。于是乎,科尔特送来的两万匹萨兰多战马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同时,柯盈云教授萨兰多牧民腌制的火腿,熏肉,咸鱼干,也得到了帕拉斯百姓的喜爱。余雷出征罗曼尼亚克搜刮来的财宝黄金,当然也卖出了好价钱。
英明的阿尔斯兰不负自己“太阳王”的称号,他很快便敏锐地意识到:萨兰多草原出现一个统一王国的可能性。而这个拥有大量战马和英勇战士的北方国度,很可能成为帕拉斯对抗伊苏斯教国家的坚强盟友。
于是,在乌希利斯用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低价购买了大量粮食,并且按照柯盈云的授意,收集了一大批书籍,并且雇佣了十几名学者和几百名工匠的时候,帕拉斯王庭的使者也找上了门。
萨兰多历元年12月19日,乌希利斯的南方之行获得了圆满成功。他取道帕拉斯北方要塞提米波斯北返,跟随在萨兰多骑士身后的,不但包括了大量闻到商机的商人,还包含了三个国家的使者。这三个国家,一个是帕拉斯,另外两个则分别来自从属关系的两国――罗曼尼亚克公国和铁十字联合王国。
帕拉斯的使者或许带着和平和建立盟约的友好意愿,而另外两个国家,却是为着科尔特在西里西亚会战俘虏的战俘问题而跋涉而来的。当然,或许在使者们的口袋里,还藏在带着杀气腾腾的战书。
战书当然不会让余雷千锤百炼的意志和城墙壁垒般的脸皮受到半点的动摇,他现在考虑的只是如何用那些战俘尽量地敲钱而已。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