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男欢女爱种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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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祁阳到岳阳走水路不过三日,虽说已是初秋时节,江南却依旧繁花似锦,在河两岸各色人等摩肩接踵,书院外贴着诸多写字的宣纸,都是学院中的学子描写秋季景色的绝句,如“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萧萧远树流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

    杜怡芬抱膝坐在船头,想着心思,突然听见有击剑之声,节奏时而紧密时而稀疏,犹如雨点一般,抬头望去,声音从另一首船舱中传出,船尾有个嬉笑小童在划船,正在好奇间,船舱布帘掀开半扇,成恨天面带邪笑露出头,杜怡芬霍地站起身,仗剑怒目而视,成恨天冲她一笑,招招手,手中摇晃着信笺,此时两船相距不过数丈,杜怡芬认出是解瑶写的绝命信,内心一阵冷颤,几欲站立不稳,跌落下船。

    成恨天打个手势让她过去,杜怡芬回过头去,贺师姐在舱中睡的正熟,咬咬牙纵身跳过去,落在那艘小船上,成恨天走出来,把她揽在怀中,吻住她的脖颈,她本想亲手杀了这玷污自己的贼子,此刻却口干舌燥,手足无力,只得任他所为。

    成恨天完事后,闭目靠在一旁继续击剑,杜怡芬系好衣裙道:“你把书信还给我!”

    成恨天睁开眼笑道:“想不到你与青楼解瑶还有不解之缘,此信笺就放在我这里,每当我看见她诅咒你的话语,就忍不住想从心底里乐出花来,这青楼女子实在可笑。”

    杜怡芬怒骂道:“畜生!我此刻就取你的狗头!”成恨天道:“此事你不说我不说,未必有第二个人知道,若是你杀了我,怕你与我的丑事,不但你贺师姐马上知晓,整个峨眉都一清二楚。”

    杜怡芬楞了片刻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如何?你要娶我当压寨夫人是吧,好,我答应你,等我这件差事办完,即刻就与你落草为寇。”

    从上游急速驶来一只小蓬船,船上被黑帆布遮蔽的严严实实,船头插一杆镶黑边白旗,旗子上绣两条张牙舞爪龙,明眼人一看便知,此船非一般人所乘,成恨天斜目瞅了瞅此船,不紧不慢对杜怡芬竖起只手指,邪笑着摇晃道:“你又错了,压寨夫人我另找他人,我何时想要发泄了,就出现在你面前,这一辈子你是摆脱不了我的,你若敢说半个不字,就让你身败名裂,对了……黄花院有个飘红姑娘还等我喝花酒,你走吧!”

    杜怡芬返回到自己船上,贺师姐还未醒,她替师姐盖上衣衫,眼泪不觉夺眶而出,哭红了眼圈,透过船舱缝隙往外看,成恨天所乘的一叶扁舟已返回远去。

    成恨天让小童把船停在岸边,戴起竹笠,靠着船舷垂钓,不多时那首插旗小舟驶近,从密闭船舱内走出一佝偻男子,脸上横贯条刀疤,目光极其凶狠,佝偻男子作揖道:“公子可是成少侠?”成恨天不答,佝偻男子自嘲笑道:“还未曾介绍,难怪少侠多心疑虑。”说罢直起身子,揭去脸上人皮面具,成恨天道:“莫非先生就是魔教甬长老?”男子施礼道:“不敢当,甬某不过是魔教傀儡,听说今天成少侠路过此处,甬某想单独结识,顺便略尽地主之谊。”成恨天撩眼皮,伸腿笑道:“魔教蛇鼠一窝,洪门与魔教并无多少交情,有何结交必要?”甬暴捋须嘿嘿一笑。

    两船搭在一处,甬暴只腿跨上道:“成少侠乃王掌门最倚重弟子,相请不如偶遇,甬某以礼相待,只盼与成少侠成为知己,甬某倾其所有在所不惜!”成恨天笑道:“长老严重了,洪门与魔教一向交好,师父师娘几番派我去魔教拜见教主,以求两派百年和气,难怪长老如此看重成某人。”甬暴道:“如此请少侠随我一同到一隐秘处,不成敬意,甬某有秘籍送与成少侠。”成恨天惊喜道:“素闻魔教百年多来搜集天下武林秘籍,莫不成我有这福分得之?”甬暴笑道:“正是,快请少侠移驾与我来!”成恨天乐不自禁,俩人弃船登岸,岸上早有人备马等候,俩人一前一后,骑马往北驰骋。

    贺新波睡醒过来,见杜怡芬眼睛肿的如桃子一般,忙问道:“师妹,你怎么了?”杜怡芬摇摇头,贺新波摸摸头道:“我猜着了,你是想家想的厉害,我就说刚才路过祁阳,你就该回去看看爹娘,可你偏不听我的,别哭了,我们即刻让船家转回头!”说完就唤船家往回返。

    杜怡芬猛然站起道:“师姐,你猜错了,我们赶快去岳阳打探青花梅瓶的下落要紧。”

    贺新波过来捂住她的嘴,先看了看船家,左右看看道:“师妹你说露嘴了,给你说过,这件事师傅要我们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船家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背对俩人摇橹,仿佛没听见。过了会儿,他手搭凉棚抬头看天,喊一声:“峨眉小师傅变天起风了,要下暴雨,快坐稳了,我即刻把船停靠在岸边。”

    船家刚把船系在河岸边树上,大雨滂沱,狂风骤起,把小船推的左摇右晃,船不知何时漏水,河水混着雨水转眼灌满船舱,船家赶紧喊道:“姑娘,快与我到岸上避一避。”

    三人弃船上岸,未走出数步,只听“轰隆”一声,小船侧翻破碎葬身河底,进了客栈,船家摘下斗笠,贺新波不禁眼前一亮,船夫竟是个英俊男子,忙过去搭话道:“这位小船哥,我们要去岳阳,可你的船翻了,这如何使得?”

    男子道:“两位小师傅,在下麦俊麦马郎,正是岳阳人士,不知你们如何称呼?”

    杜怡芬见他为人坦诚,心中生出些许好感,答道:“我是峨眉弟子杜怡芬,这位是我师姐贺新波。”

    叫麦俊的男子看见杜怡芬搭话,脸上露出调皮之色道:“两位小师傅不知去岳阳有何事,若是有要紧事,雨一停就请搭乘别家的船,若是没有要紧事,就与我一同回岳阳,我给你们做个向导。”

    贺新波见他说话如此诚恳,忙道:“我们先在客栈内歇息,等天色好转我们再一同前往吧。”

    叫麦俊的男子原来是成恨天的师弟,俩人同是洪门弟子,曾与西风最为要好,自入了洪门东院以来,无论做什么事俩人都是一起搭伙,成恨天在丰都府那晚之后,不时对麦俊提起峨眉小道姑如何的标致,如何的迷人,一时说的麦俊心痒难耐,俩人尾随而来,不料麦俊对杜怡芬更是上心,三番四次要成恨天让给他。

    成恨天即不想丢了到手的美娇娘,又不愿坏了兄弟情分,俩人干脆在祁阳城中赌了一把,成恨天手气背,糊里糊涂把杜怡芬输给了麦俊,麦俊心花怒放请成恨天喝了杯酒,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与成恨天分别之后,赶在俩道姑之前装扮成船家,专等她们来乘他的船。

    杜怡芬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却发现赤身裸体在麦俊怀中,不禁尖叫一声,爬起来要走,不料麦俊把事情和盘脱出,她寻思自己已是残破之身,何况麦俊本就是自己心仪,索性俩人睡在一处。

    等到天亮,豪雨已停,空中出现彩虹一道,三人乘马车向岳阳赶路,半路贺新波小解,麦俊在杜怡芬耳畔耳语道:“小娘子,有你贺师姐在此,我们拘谨的很,不如今晚就除了她,我们也好痛快!”

    杜怡芬大惊失色道:“这实在使不得,师姐对我照顾有加,若是她死在半路上,我该如何回去与师太交代,麦公子,千万使不得!”

    麦俊皱眉道:“娘子多虑了,我只是试探试探你,不过你想想我们俩人,成双成对,做一对欢喜鸳鸯,日日如胶似漆……你要是愿意就点点头,你若是不愿意就摇摇头,我绝对不难为你。”说着手已在她身上乱摸,杜怡芬不觉瘫软在他怀中。

    杜怡芬咬牙忍住痒痛,先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麦俊道:“这就是了,你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交给我来办,即便回去峨眉师太询问起,我已替你想好答对。”

    眼见贺新波从灌木丛中奔跑而归,杜怡芬突然拼命摇头道:“不,你绝对不可以!”麦俊笑着下车把贺新波扶上马车,照着马屁股狠抽一鞭,马嘶鸣一声,狂奔起来。

    贺新波一路上兴致很高,荆湘风土人情与川蜀大为不同,她不停指点师妹看东看西,杜怡芬完全心不在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