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仙道姑杜怡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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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桂花夫人带着侍女赶到溪水边,跳上停泊在溪边渡口的船只,等不及坐稳,急切对仆女道:“让船家开船!”侍女匆匆赶去催促船家,船老大赶忙解下桨橹,就听见有女子喊道:“且慢开船,等等我!”说话的是两个小道姑,前面的姿色平庸,后面的却是地地道道的大美人,眉间三颗美人痣从上到下排列整齐,让人惊为仙女下凡。

    桂花夫人不觉站起身道:“船家,且慢,让她们上来!”桂花夫人呆呆盯住小道姑看,只见她约十八、九岁,脚穿雪白袜网麻鞋,粉白色衣裤,外罩一身黑白道袍,眉似远黛,双目如秋水,心中羡道这小道姑姿色极为出众,我年轻时未必能比的过她,心中爱慕几分,向小道姑招招手。

    小道姑见有人冲自己打招呼,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羞涩冲桂花夫人笑了笑,紧挨另一道姑在船弦上座下。这小道姑就是杜怡芬,当日在前面引领张归涵等人一同上了峨眉,桂花夫人出门一向喜欢纱巾遮面,又不事张扬,所以二人犹如才见面一般。

    这条船顺溪流南下,溪水在树木掩映中前行,船家不住回头打量两个道姑,口中啧啧称赞。小道姑有些不好意思,背对船家对另一道姑道:“师姐,你饿不饿?我这包袱里还有些干粮,赶了多半天路,我们分吃了吧。”她说着话解开包袱,突然惊讶一声道:“师姐,这包袱里馒头怎么变成糕饼了?”姓贺的尼姑停顿了一下道:“我看是你师傅花再美替你准备的,怕你一路上吃苦,所以让厨房给你准备了这些美味糕点,不说了,我们吃吧。”

    姿色平庸的女子叫贺新波,是峨眉饮隆师太的三弟子,在所有尼姑中武艺只是中上,因她为人朴实,办事牢靠,所以峨眉派到江湖上采买事宜都由她来办。杜怡芬自从十八年前入了峨眉就没下过山,肤白细嫩,只看外貌,一般人不相信她已满二十四岁,因前任掌门爱财,摸了摸她的骨架,心疼七十两银子花的不值,所以把她派入厨房内帮厨,跟随花再美学习厨艺。

    杜怡芬拿出一块糕点叫道:“罗师姐,当真是师傅给我准备的,你看糕饼上这花纹,模子还是我用桃木自己刻的……”说着填入贺新波口中,贺新波双脚踮起,边吃边点头道:“味道真不错,如此美味师妹你也吃,待到了丰都府,我请你吃狗肉……”她似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双手捂住自己胸口,猛咳起来,从口中吐出一个小纸条,捡起打开一看,写着杜怡芬父母名字及家住骊洲东北八十里祁阳乌啼冲村,杜怡芬眼中一热,眼泪几乎掉下来,心道出家那年我不过六岁,早记不得是何方人士,父母是谁,这些记录在《出家录》,《出家录》秘密收藏在师太房中,花师傅替我抄录出来,我将来一定要报答师傅才对。

    贺新波道:“师妹,这回峨眉比武,你不负众望拔得头筹,博得语暮师太垂青,派你与我去岳阳,你俗家既然就在荆湘,不妨我们顺路看一下你的父母。”杜怡芬站起施礼道:“多谢贺师姐的美意,小妹不胜感激!”

    桂花夫人一手搭在船舷上笑盈盈望着这俩道姑,似乎想起了自己与师姐师妹跟杏花翁学艺的光景。就听溪水两侧有声高喊道:“站住!”一伙持杂七杂八兵刃的匪徒眼见冲上来,船家拿起船篙拨拉倒两个爬上船的匪贼,匪贼头伙却飞身上船,他头扎白色带条,留一撮俏皮小胡子,双眉似剑插入云鬓,面如满月,两眼似笑非笑,身穿白色衣裤,腰系黑色万字不到头束带,金丝线绣滚边,中间镶嵌大颗宝石。他站稳脚跟瞅了一眼杜怡芬道:“噢,一群女眷,兄弟们你们说我该挑哪个?”岸上的山贼齐声道:“穿黑白道袍的小道姑!”

    男子摇头晃脑细细打量道:“峨眉小道姑,想不到如此标致,与我回山寨做压寨夫人可好?”杜怡芬见到该男子,听他胡言乱语犹如心中触电一般,两颊绯红,低头不语。

    贺新波仗剑上前骂道:“狂徒浪蝶,修要口出狂言看剑!”男子背双手侧身闪过,一只脚踢贺新波的宝剑,宝剑磕在雪白的靴子上,贺新波感觉手一麻,急忙回抽宝剑,见男子对自己嬉笑,怒冲冲邪里刺出反手一送,男子依旧用腿去踢宝剑,剑刃“刺啦”割破男子长裤,露出毛茸茸大腿,男子索性撕去破裤,向贺新波道:“既然你比我还急,我就露给你看!”一只手抓住她的腕子往自己怀中带,杜怡芬见师姐受了欺辱,“腾”站起身拔剑怒道:“不知羞耻,峨眉不与宵小山贼为伍,速速报上名来受死!”

    男子放开贺新波,欺身来到杜怡芬面前,还未开口,就听“呲!”一枚花瓣急速划破男子的面颊,男子伸出手轻摸伤口,手指上沾染点点血迹,淡然道:“原来有高人在场,我识相点放过你们!小道姑记住我叫成恨天,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他翻身下船,口中打个唿哨,树林中众喽啰扯旗收兵刃一哄而散。

    杜怡芬搀扶贺新波重新坐在船舷上,桂花夫人远远问道:“两位峨眉小师傅,刚才没事吧!”杜怡芬感激的点点头。桂花夫人几次三番与她搭话,她总是浅笑相报,桂花夫人自觉没趣,气呼呼把头扭到一边欣赏溪水两岸风光。

    船顺着溪流漂泊而下,一路景致绝佳,两岸繁花成片,林深叶茂,数日后就到了丰都府,俩道姑沿石阶上了岸,俩尼姑抬头就看见石坊左右一副对联“下笑世上士,沉魂北丰都”,杜怡芬轻轻念出上半联,问道:“师姐,这副对联说的就是鬼城吗?”贺新波随即念出后半联道:“世上有生必有死,唐时此处已是有名的冤魂轮回之地。”

    在丰都城内寻找师姐勒无安,悦来客栈旁贴着峨眉标志,俩道姑大喜进入客栈,正碰上师姐出来,勒师姐叫道:“两位师妹,师傅派你们来了?”

    贺新波道:“勒师姐,师太听说江中航道被魔域人封住,现在夔州一带匪徒肆虐,入不了荆湘,”

    勒无安使个眼色道:“两位师妹,路途劳顿,客栈内人多眼杂,随我到房中一叙。”三人一同上楼到了房间,她关好门道:“师妹,我常年在外,峨眉进来一切如何?”

    贺新波道:“师姐游走在巴蜀,替我们峨眉打探江湖消息,辛苦师姐了,最近洪门王次鲁入川进攻达州魔域,魔域天君声称避难,到我峨眉小住一阵,还带走了安子规,饮隆师太气急败坏,声称早晚要带人铲除魔域,其余……其余就是峨眉为防外敌入侵,众位师姐妹比武大会,杜师妹一举夺魁,大受语暮师太赞赏,让我们到岳阳走一趟,如果这趟能顺利而归,峨眉首席弟子交椅就非她莫属。”

    勒无安走到杜怡芬跟前道:“杜师妹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打心中替她高兴,江湖险恶,杜师妹她年轻美貌,罗师妹你带着她出行,凡事要多考虑周密。”

    杜怡芬谢道:“多谢师姐教诲!我初出江湖,路上还险些遇到……”她的话未说完,就听见窗外有响动,贺新波趴到窗口一看,只见白色衣袍一闪,人影转眼不见了。

    勒无安问道:“谁?看到什么了?”贺新波道:“白影一闪不见了,不知是何人。”

    杜怡芬低头“哦”一声,坐在床榻上环视左右道:“两位师姐,赶了一天的路我有些困了,不如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赶路,快些离开此处。”

    勒无安道:“也好,你们赶路辛苦,先养足精神,我安排一下,准备半夜绕开丐帮洪门的匪类,从隐秘山道把你们送入荆州,你们俩再设法去岳阳。”说完拔剑开门走出来。

    窗外梁上的白袍人成恨天听的一清二楚,心中暗笑,我这个洪门弟子,就是从岳阳而来,魔域没打成,没吃没喝,家又回不去,本打算在这如画美景的蜀中落草为寇,寻个美貌娇娘做压寨夫人,不料她俩竟然要去岳阳。

    直到一更时分,还不见勒无安回来,成恨天悄悄戳破窗纸,用吸管往房内吹入迷烟,再拨开房门,杜怡芬俩人睡的正熟,他把杜怡芬抗在肩头,快步奔入另一房间,放下杜怡芬,他左右观看,越看越觉得她姿色撩人,不禁替她解开衣衫,慢慢抚摸她的躯体。

    杜怡芬觉得头昏脑胀,一阵晕眩,犹如在天上盘旋,忽然一阵刺痛,睁眼看竟然是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挣扎几下才发现肩膀和腿两处穴道被点,在昏黄烛光下凝视,褪去自己衣衫的竟是白日遇见的山贼,口中叫骂数声,只得任他胡作非为。

    杜怡芬口中撕扯衣袖,捂住脸哭的如雨打梨花,成恨天心中怜惜,解开她肩膀穴道搂在怀中道:“小美人,你还好吗?”杜怡芬出奇的冷静,痴痴呆呆,嘴唇几欲咬破,整理好衣衫半晌无语。

    成恨天怕她想不开,放开她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成某的人,是与我回山寨还是回峨眉,两条路你自己选。”

    杜怡芬抬手甩他一巴掌道:“无耻!”站起来要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成恨天走上前,递给她一把宝剑道:“我知道你恨我,你若是想杀我还你清白,这把剑你可以即刻抵住我的咽喉,我成某人眼都不眨。”

    杜怡芬接过宝剑,把剑抵住他的咽喉道:“山贼,本姑娘跟你同归于尽!”宝剑上渗出血迹,成恨天道:“姑娘,你想杀我尽管动手吧,你却不能死,峨眉乃天下大派,你武功出众,是峨眉数一数二的弟子,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峨眉想想,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不就是一朝想出人头地吗?如今你就似站在峨眉巅峰,离你傲视武林群雄的日子不远了……”说罢在杜怡芬眼前伸手一指。

    杜怡芬颤抖双手握住剑,犹犹豫豫下不手,猛然扔下剑哭道:“淫贼住口!快替我解开腿上穴道!”成恨天急忙给她解开腿部穴道,她爬起来,打开房门冲出去,在客栈楼梯上,碰巧勒无安从外边回来,俩人撞个满怀,见她满面泪痕,惊诧问道:“师妹,你怎么哭成这样?”

    杜怡芬忙用衣袖捂住脸道:“我想念师傅……爹娘,所以半夜哭醒,出来透口气……”勒无安搀住杜怡芬往房内走,无意见她身后衣裤斑斑点点血迹,不免心中生疑。

    勒无安见贺新波睡的酣畅淋漓,摇了半天才见她醒迷迷糊糊过来,笑道:“罗师妹睡相难看也就罢了,没想睡的死猪一般,我本来赶在子时回来,谁料半途给耽搁了一个时辰,你们快些准备,我已经雇了船家,今晚穿过万难滩,再入怪石谷,绕过夔州即可入江东。”

    杜怡芬束起两条发辫,简单梳洗打扮,换套干净衣衫追随两个师姐出了客栈,船家急忙把她们接上船道:“几位峨眉姑娘,快些,小老儿我可是冒着杀头危险把你们渡过去,此路极其隐秘,若是让洪门知道了,我一家老小人头难保。”成恨天尾随其后,在藏身处听老头如此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