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回:报仇错恨娘家人 后悔已晚想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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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回:报仇错恨娘家人后悔已晚想轻生

    汽车朝着落日向西奔驰而去。

    后面的官道上一条灰尘形成的长龙,被横风吹移到了远离公路的戈壁滩头,慢慢的变淡变大了。像是戈壁滩上的一个魔鬼笼罩在大地上。

    驾驶室内,乔大嫂垂头丧气的问:“玉姿!你加上洋黄油难受不难受?”

    乔玉姿回答:“安宜得很!”

    乔大嫂问:“我加了洋黄油怎么觉得生痛?还扎哇哇的难受!”

    少年盲流扭头说:“机器老化了,刚加上油,都是这样子的。过二天就会好受些。”

    一路上,少年盲流几乎每天都要找借口给乔玉姿加黄油,一共加了十多次。

    乔玉姿也是乐此不疲,努力完成了每次的加黄油工作。

    但少年盲流和乔玉姿问乔大嫂,再加不加黄油时?

    乔大嫂惊恐万状的急忙说:“不得加了!再加下身怕要烂完的啦!”

    乔玉姿听到这个话,扭头深情的盯住少年盲流久久,甜甜蜜蜜的微笑着说:“大哥哥,你真好!真棒!我太喜欢啦!”

    到阿克苏城里,乔大嫂碰上了四川内江盲流到了阿克苏的一个老乡。

    二人抱头痛哭过后,互相打听着老家和新疆的亲戚们的情况。

    少年盲流听见那个人,对乔大嫂讲:“你的女娃我秋天见到过,她们不住在喀什了。现在是在阿拉尔一团十八队。听说嫁给了一个会开汽车的劳改犯?!”

    少年盲流听到这个话。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少年盲流从昏迷不醒中醒悟出来,发现自己躺倒在汽车轮子旁边,身上盖着羊皮大衣。乔大嫂母女二人守候在身边。

    四川内江的盲流已经不知去向了?

    少年盲流挣扎着坐起来问:“乔大嫂,你几个女娃儿叫什么名字?”

    乔大嫂说:“我大女娃儿叫白玉兰、二女娃儿叫白玉梅,么女娃儿叫乔玉姿。”

    乔大嫂从包袱里,掏出一封喀什科学站的信封说:“这是女娃儿写给我们的信,一年多了,才收到。”

    少年盲流问:“乔玉姿是谁的女娃儿?为啥子你叫乔大嫂?那你儿子乔怀公是那个?”

    乔大嫂沉重地说:“玉姿和怀公是后老子生的,后老子累死了!儿子乔怀公,小小儿的就出麻症,瘟求死了。她们的后老子姓乔,排行老大,所以人们喊我叫乔大嫂散!”

    少年盲流听说如此!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他甩手轮圆了打了自己二耳光,鼻孔和嘴角淌出了二股血迹。

    乔玉姿心痛的掏出手帕擦拭去他口鼻的血迹说:“好好儿的么?干啥子打自己的脸?真让人心痛死唠!”

    少年盲流转身到巴扎上买了一大兜子吃食和一大葫芦清水。

    又到大车店雇佣了一辆马车来到汽车旁边。

    他对乔家母女讲:“你们先坐马车到一团去吧!我还得把稻种送到喀什种子站去。”

    乔大嫂抹着泪水说:“小伙子,你真好!我回到家,告诉我女娃儿,让她们好好谢谢你。”

    乔玉姿坐在马车上,恋恋不舍的看着少年盲流。

    她泪流满面的说:“你一定不要忘记我!到一团我姐姐家去吃饭!我姐夫也会开汽车,劳改犯会改造好的。”

    少年盲流爬上汽车顶上,看着泪流满面的乔玉姿坐的马车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少年盲流钻进汽车驾驶室内,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嘴巴里大声咒骂着自己:“十足的大混蛋!”

    这次干的这事!以后怎么见人?今天怎么回家?

    到天黑尽时,少年盲流开汽车来到一团驻阿克苏招待所。

    他对招待所长讲:“吐鲁番大河沿转运站还有许多稻种要拉,先把稻种卸下放到招待所里。”

    他连夜开上汽车又向库车方向而去。

    车马店的车老板把乔大嫂和乔玉姿母女二人顺利的送到了一团的后勤场院里的汽车班驻地。

    母女二人顺利的找见了白玉兰,亲人团聚的喜乐自是难用我这支秃笔表达清楚的。

    当天晚上,乔大嫂问起白玉梅的情况来,全家人抱头痛哭。

    四个人都陷入到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当得知白玉梅的男人它义尔为玉梅的死亡悔恨交架,自断命根子,扔给了看门狗吃了。乔大嫂感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呀!”

    乔大嫂心情沉重的说:“这种事情也不能全怪罪他!这就是命呀。我可是找过了二个男人。但是,他们都是地里的活干不完,床上的活干不动。而且全累积折耗的死在了床上。报应啊!报应啊!”

    第二天一早,乔大嫂说要到卫生队看妇科病。

    白玉兰问:“是什么病?”

    乔玉姿把在路上碰上一个流氓司机,怎么样给她加洋黄油的事说了。

    还说:那个司机也给她们的母亲乔大嫂也加了真黄油。

    乔大嫂说:“什么洋黄油?巴出来的是一个干驴粪蛋蛋子。下身子磨蹭的稀巴烂!硬是难受的不得成!要不然羞羞答答的!那个去看那个地方的病去?”

    白玉兰问:“那个司机长的啥子样?拉的啥子货?啥子单位的汽车?”

    乔玉姿说:“精瘦细高,黑黢黢的脸,大眼睛,长的满帅气噢!车上拉的是稻种子,湖北调来的。说是啥子,垦一团的汽车。”

    玉兰一听什么都明白了。破口大骂!

    玉姿说:“姐!莫骂人家嘛?他对我们蛮好的,到阿克苏还租马车送我们到这里来。还给我们买甜瓜、饼子、茶叶蛋!一路上都关照我们的吃住。”

    玉兰问:“你知道他是那个?他就是你的姐夫晒克斯!”

    玉姿问:“你又没得望到人家,作啥子就肯定是姐夫散?”

    白玉兰说:“这下就是垦一团!垦一团就一台进口汽车,这汽车只有一个人会开。那就是你姐夫!瓜娃子呀!他把你们二个都耍了!因为会开汽车他才从劳改犯变成连长驾驶员了。”

    玉兰想不通:“他原来蛮老实的吗,让他和玉梅圆房时,玉梅急躁的直上火,他硬是不好意思那个,怎么开了几天汽车,硬是学的坏坏儿的罗!难怪人家说,十个司机九个贼!一个不是贼,偷人家姑娘七八回。”

    白玉兰叹了一口气又深感不安的说:“公路边上那些个开饭馆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在馆子门前挂一个毡筒。司机一问有情况吗?就把像妖精一样的女娃子往司机被窝里塞!都是这些龟儿子把我的晒克斯教唆的坏坏儿的罗,那个男人睡眼朦胧中搂一个赤裸裸女娃子都会硬到起搞哇!”

    白玉兰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说:“这里面有原因,当时在喀什干警察时我和玉梅嫁给他前我让一个叫乔怀公的警察破了身子。他可能是听到你说你儿子是乔怀公才下黑手害么妹的吧?”

    玉姿说:“是的了!原来司机像一个呆瓜子,一听说乔怀公三个字!脸黑黢黢的拉长了。我们怕戈壁滩,故意讨好他,他才给我和妈加了洋黄油,安宜的很哎!爽快得多多!”

    白玉兰醋海生波大吼:“要点脸皮子散!等他回来!看我们娘儿仨人怎么样搞死他。”

    一行三人到团部卫生队为乔大嫂看完妇科病,又到托儿所接回了黑女娃。

    乔大嫂看看黑女娃,又看看白玉兰问:“这女娃是那个的?”

    白玉兰脸红脖子粗的!吱吱唔唔说:“当时晒克斯在沙漠里捞盐,再不救!怕没得命了!我和玉梅从喀什赶到阿拉尔,我给十八队队长怀了个娃,才救出晒克斯,当了新生人员!

    生下来我要掐死这黑娃儿,晒克斯硬是不让掐。留到起丢人显眼的。哎!郎咯办呀?”

    第二天,白玉兰和乔玉姿到阿克苏方向的路口望了三次都没有看到汽车冒起的灰尘长龙。

    又过了二天,还是没有见到少年盲流的影子。

    白玉兰暗自思量:“是不是少年盲流办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没有脸面见人寻了短见?

    上吊自杀了?”

    白玉兰姐妹俩人又到团部北面的胡杨树林中仔仔细细的寻找了几棵适合于上吊的歪脖子。

    树上有老早新生人员留下的上吊绳索,但是没有少年盲流的尸体。

    也没有汽车的轱辘印子。二人这才放了一半心。

    回到家中,刚端起饭碗,白玉兰吃了两口就硬是咽不下。

    她吐出嘴巴里的米饭说:“你们先吃吧!我到团部后勤,再托人打听一下晒克斯的下落。”玉姿也扔下碗筷,站起来说:“我也慌到起,吃不下饭!我陪姐姐一起去吧?”

    团部后勤供销科的人说:“一起去的驴采购,他也不例外没有回来。可能路上不好走?抛锚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玉兰告诉团部后勤供销科的人说:“汽车五天前就到阿克苏了。”

    供销科派人骑马到阿克苏垦一团招待所,一打听才知道,汽车连夜回大河沿转运站,拉湖北稻种去了。

    团部后勤供销科长把这一情况报告了阿团长。

    阿团长一听,高兴的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晒克斯拉湖北稻种子,到家门口都不去睡一夜老婆子,连夜返回了几千里之外的吐鲁番大河沿转运站。真是政治思想强!人才难得!今后要加强培养,准备将来接我团长的班!”

    供销科长一听团长的话,自然是顺杆爬。急不可耐的为少年盲流说了几大抬耙子好话。

    阿团长一听,更加高兴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从一个团走出去一个兵,内行一看就能看出这个团长有多大能耐。是吧?”

    可是少年盲流没有阿团长一样高的水平,也没有团部后勤供销科长一样的胸怀。

    他开汽车跑到了拜城县的木扎尔特河旁边克孜尔千佛洞前。

    他悔恨交架,想出家当和尚。

    在此时此刻,他看破红尘,万念俱灰。

    少年盲流畅游了克孜尔千佛洞。

    在他的眼睛里克孜尔千佛洞的规模和河西走廊敦煌石窟的千佛洞不相上下。

    只见这些石窟中有数不胜数的石刻泥塑,彩画佛像和佛经上的故事比比皆是。

    有些已经残缺不全,有的在高处人所不能及的地方,还保存完好无损。

    而且木扎尔特河畔,草木十分茂盛,景色也不错。

    少年盲流开汽车上到河畔的树林子里面,他停车熄火沐浴净身。

    一步一趋的,来到寺院所在过的断垣残壁里面。

    他见到一位白眉毛,古铜色颜面,身着一件灰布僧衣的僧人。

    他施礼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我现已看破红尘,愿皈依佛门,出家为僧。愿陪伴青灯陋室了此一生。请求师父指点迷径。”

    那白眉僧人施礼道:“这个佛教胜地,香火断了许多年了。我是根据师父临终的交代:在这里结草为芦,守卫佛门净土的。你现在出家只能自食其力,也没有师兄弟相伴,也没有僧房可以栖身。青灯旷野你是熬不住的。佛与你无缘,你与佛无缘,缘缘皆无,你走吧!”

    少年盲流听说自己与佛门无缘,也不再作强求。

    老和尚也缓步上前牵着少年盲流领他细细的观看了后汉时期的岩刻《龟兹左将军刘平国治关城涌》等古迹。

    少年盲流真的想留在这里,供佛念经,了此一生。

    但是,他还是听了那个还俗老和尚的开导。

    回到了胡杨树林间的汽车上。

    少年盲流开汽车上路后,仔仔细细的回想着自己的愿望,他心中还是怀念那稻花飘香的阿拉尔农场。尽管目前那里还很是贫穷落后。

    他相信:经过各民族盲流们的奋斗!不久的将来,阿拉尔也可能会变成理想之中的天府之国。

    离开拜城县克孜尔千佛洞后,少年盲流开始留意起古迹了。

    阿克苏到库尔勒这一段路上真是古迹遍地开花,不远处就见一座古城。

    沿途山崖上的佛洞时断时续。

    佛塔、麻扎,时隐、时现。

    在库车吃饭后,他也到巴扎上买了一顶黑羊羔皮缝制的筒形帽戴在头上。

    到了库尔勒,己是日薄西山。

    他把车停在交通站里。首先买了一堆像雪蜜一样凉甜像玫瑰油一样醇香的库尔勒香梨,吃了个够。然后在交通站里的浴室内泡澡搓背的折腾一阵子。

    完事后,到巴扎上沾着博湖鲜红的辣椒浆吞进了一肚皮的博湖鲜鱼。

    博湖鲜鱼和阿里班公湖的大头鱼肉的香味不相上下。

    沾上鲜红的博湖鲜辣椒浆,那味道妙不可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