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JAY赶到的时候,客人一个都没有到,因为聚会的时间定在12点整。原来是岳菱故意想他提前到这里来。这里没有陌生人,JAY反倒觉得有些局促。又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所以心底有些忐忑。谁说什么,他都立即应答着,反而说明了他的局促不安。陈博士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从包里取出两袋子照片。放在一起足有一分米。那些照片是岳菱照的。陈博士想到什么:“现在冲洗照片都送相册的。”
艾丽看了看是柯达相纸。陈博士拿出两本相册。岳菱和艾丽,一边看一边把照片装进相册。高兴得像过节一样。一会,说着照片的人,背景。或者停下来讨论一番。或者噗哧笑出声。两个人的语气语速似乎经过了修饰。她们一定觉得自己的语言和笑声会吸引人注意,实际也是这样。JAY和陈博士都不由得甘当配角。她们交换着看,然后看完之后交给JAY和陈博士,JAY看见照片里的事物与真实事物还是有不少差别。照片中的世界在方寸之间,用这个小空间来看那些人和景,反而更具体,更加美丽。
忽然,JAY听见到她们在说自己,于是特别注意。又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岳菱会怎样评价自己,特别在有其他人的时候。他怕岳菱敌不过艾丽,被艾丽一问便乱了方寸。还好岳菱说道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害羞和迟疑。但是又有些失望,他在她心里应该是不同的。
他接过来一看,那照片是他在致和饭馆门口照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照相。照片里致和饭店四字大招牌,就在在他头上。他的脸一半在阳光里,遮盖了他笑得不自然的表情。岳菱又从JAY手里接过照片,放进相集里。她也不向JAY望一眼。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现在,他也不知道岳菱心里怎么想?女人的第一次总是比男人要来得记忆深刻。他正想着,却看见艾丽的眼睛向自己瞧了几眼。恐怕她晓得些什么。他只好同艾丽笑一笑。
还是,艾丽先开口:“JAY,你们在谈恋爱是不是?”
岳菱,JAY都不作声。JAY听见艾丽说出来,倒觉得如释重负。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心底压着这个秘密,被发现了,他很怕艾丽将他拒之门外。艾丽说:“两个都不说话,就是说你们是咯。”
陈博士认真地说:“你们将来怎么办?”
JAY想一想,陈博士和艾丽并不是难为他们。他们倒也说出了实情。爱情后面的婚姻,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JAY还是呆住了。他像站在冷风里。冷风刮过,把枯萎的树叶卷起在空中,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
岳菱的表姐艾丽,陈博士并不知道岳菱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他们只当她是一个小表妹,在大学里读书,然后在这里遇上一场爱情。家里人,看见儿女渐渐成人总不免担心他们不谈恋爱,也怕他们恋爱出了什么岔子或者找了不合适的人。JAY想他一定不符合他们的条件。但不管怎样,岳菱爱他,这就是他手里的最大筹码。
岳菱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艾丽与陈博士结婚的时候的事情。艾丽把实情道出来,原来陈博士那时候只是一个穷大学生,事业刚起步,却没有任何成绩,前途迷茫。可是,艾丽却没有放弃陈博士。
当岳菱了解到陈博士的时候,他已经很风光了。大约是十年前,陈博士成了知名学者,说的话让人信服,敬仰。她就顶佩服陈博士。当她听到陈博士说的话,心里还是猛地沉了一下。她的爱情要何去何从?他们今后要怎么办?前路漫漫,每条路都长满荆棘。她不知道要走哪条路?还不如谁帮她选了的好,却又不甘心。但是,她毕竟还是传统的一个人,生在一个集体中,死也要死在集体中。她始终觉得和JAY的爱情是她人生中多出来的一段,似乎不足以改变她的人生方向。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在场的三个人谁都不明白她的哀愁。她只能墨守这个秘密,直到离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她的上司考验她吗?她不禁觉得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站在她身后的才是真正策划者,他们正虎视眈眈看着这盘棋。她曾经的生活是杜绝一切私人情感的,现在却陷进情感里。只是JAY,太无辜,她几次想告诉他一切。最后都没有鼓足勇气。她似乎习惯了,用保守秘密换来风平浪静。
这时候,JAY心底一阵暖洋洋的,他们原来是把他当半个家里人看,否则不会讲出这些话。
看着两个人的表情,艾丽和陈博士只是感觉一句话惊醒了两个年轻人。虽然,JAY的条件不好,但是爱情最后只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至于他们的爱情该继续,还是中断,都靠他们自己把握。他们只是局外人,做好局外人的一切就好。
陈博士邀约JAY走到阳台上。JAY第一次看见房子后面的小花园。打理的并不是很好。园子里有一池水和各种花。葡萄架上有几串青色的葡萄。葡萄架下放着一把摇椅。
陈博士问道JAY家里的情况。JAY回答还有一个爸爸。自己是独子,妈妈很多年前潜水去世了。曾经是一个诗人。现在大学毕业5年了。岳菱走出来,原来是艾丽找陈博士去厨房帮忙。JAY想一定是他们留下时间,让他和岳菱单独相处。
但是,这时候岳菱看起来冷冷的,他就更加弄不懂她的心情了。只随便和岳菱说了几句话。吃饭的时候,人太多,也没有和岳菱说成话。他不知道岳菱怎么会转变如此之快?
岳菱心里想着他们本来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不该有感情,却在这里互相爱着,唯独在这个岛上,她爱着JAY。JAY也爱着她。最后,他们会各分东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