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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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实际的支撑,再幸福地甜蜜也会在时间流失中渐渐变得疑惑,甚至成为怨恨地源泉。萧?还不至于怨恨,但是无论如何心里也不能够免除猜测和疑虑。两院拒不奉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几乎所有重大的事情都陷于停顿。这对一个国家来说,很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灾祸。

    萧?长期以来都在处理国事,对这种可能看得非常清楚。如果拖得久了,莫说两院自身带来的影响,就是因为政务管理停顿这一点,也足以让这个表面强大,内里却积藏无数矛盾地国家陷入巨大地混乱之中,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韩德让却似是不放在心上,依旧不紧不慢地教导耶律隆绪读书,为他批讲。接连数日下来,萧?心中就开始从最初的甜蜜变得疑虑,甚至恐惧。但是她却不好开口想问,因为韩德让已经将心思剖白到如此地步,再问就是一种伤害。幸福回来地如此艰难,萧?已经没有勇气再失去。更何况,在这种敏感地时候,纵是不为了自己,要也顾忌绪儿。

    正当萧?心神不定,胡思乱想地当儿,侍女来报,南京耶律学古与两院在城外发生对恃。萧?大喜,怪道韩德让如此沉着,原来早布下了伏手。如今兵马来到,还有何惧哉?

    萧?笑盈盈地望着韩德让说道:“下诏,传耶律学古带兵入京。”侍女领命,韩德让却摆了摆手,口中说道:“慢来,去告诉耶律学古,他若是进京,我先砍了他的脑袋。就在城外候着。”

    萧?大奇,兵马在手,局势举手可定,如何偏生放着不用?韩德让笑着说道:“我等的不是他,带兵过来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进京做什么?抓了两院杀人么?”

    萧?盯着韩德让疑惑不止,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只是素知韩德让足智多谋,必有深意,也不争执,挥手让侍女下去传旨。

    韩德让微微一笑,口中说道:“燕燕,你也不要闲着了。过几日绪儿就该接掌皇位,做我大辽之帝,总要提前预备些礼仪事物。你也要为自己准备一下,该做太后了,总不成还是这套服饰。”

    萧?一愣,随即大喜,握住韩德让的手说道:“莫不是你在京中早有布置么?我们与耶律学古里应外合,把握确是大了些。你果然思虑周密,不到万全便不肯发动。只苦了我这几日揪心牵挂。不若我将符玺给你,你也好统一调配。”

    韩德让又好气又心痛,口中喝道:“既知我思虑周密,还枉自担心做什么?不怕愁断了肠么?区区小事,我要你符玺作何使用?当此之时,你的符玺若是好用,何必费力将我召来?”

    萧?面上一红,口中吃吃说道:“你每日尽是教导绪儿读书,又不与我早讲明白。我哪里知道你肚里许多肠曲?将符玺给你,不过是师出有名,占住地脚罢了。哪里值得你这般羞臊?”

    韩德让心中一软,将萧?轻揽入怀,口中叹道:“你这般模样,竟是和十年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多了许多心思。十年之前,无论我做什么,纵是再多疑虑,你也是全不放在心上,只信了我能够做到。如今却是多了这些虚妄心事。心忧不会问我么?只在心里害怕记挂,可不是自寻烦恼么?”

    耶律隆绪跳着笑道:“我在师父身旁,就从不理会这些,便是连睡觉也是安稳地。母后如何便不放心了?”

    萧?心中一酸,只觉口中发苦。过往种种,刹那间翻涌心上。那个一心将自己栓在伊人身上的少女宛然历历在目。只是随了奔跑的时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变了行色,披了满襟地沧桑。举目四望,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太久,竟不知自己面上已落满了尘,再不似初时模样。

    所有的话语哽在咽喉上,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样流淌。萧?怔怔地落泪,低声说道:“我睡觉的时候也是苦苦找你,却总看不到你的模样。一个人总是在路上磕磕绊绊地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依靠。心里忧思恐惧惯了,忘了竟还有你。”

    韩德让心中痛楚,拥紧了萧?,口中说道:“逝者已矣,此后再不可这般模样。也怪我疏忽,竟忘了和你讲述。此番耶律学古率兵到来,一是预防万一,更主要是在震慑。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兵要挟朝堂。其实他早几日就应到了,此时出来,不过是给我传讯,我要等的人已经到了。”

    萧?侧过颈来,疑惑地望着韩德让,口中说道:“你要等的人是你父亲韩匡嗣么?还是你兄弟韩德威?他们俱是手握重兵之人,难道你将大辽半数兵马都聚到上京,才一举制敌么?”

    韩德让不屑地说道:“南北两院不过尽是庸辈,鼠目寸光,贪利忘义。哪里值得我耗费许多心思?举手便打掉了。我等的人乃是休哥大人,若想不动干戈,平和了事,保存我大辽元气。只有他和我联手才能做到。”

    耶律隆绪拍手说道:“休哥大人不是学古将军的师父么?此番在边境学古已经对师父归附敬服。若是休哥大人肯来帮手,再加上师父的父兄,只怕大辽之军尽数都要听从我们号令了。哪里还怕什么南北两院?没有军队鼓噪,朝堂之争无论如何也乱不起来,师父果然好算计。”

    萧?却疑惑地说道:“休哥乃隋国王耶律释鲁之孙,太祖皇帝族兄、南院夷离堇耶律绾思之子。若论辈分,还是绪儿的曾祖。为人忠义耿直,在军中素来威望隆重。只是他一向不肯参与政事纷争。你等了他来,有把握他能听命于你么?”

    韩德让郑重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到他身上。休哥大人与我并无深交,我哪里能够让他听命于我?只是我素知他忠义,必以大辽未来为重。再者,我和他在大辽文武并称,逢此朝局巨变之时,我既来了,他岂能不来?所为英雄所见略同,我料他必是和我一般想法。”

    萧?大惊,口中说道:“如此大事,你竟是还没有把握么?若是休哥不肯赞同,转投他人,似我们这般全无提防,岂不要全军覆没么?不独我们母子,只怕连萧族也搭了进去,顷刻间就是塌天大祸。”

    韩德让不悦道:“你还是不肯尽信我。不肯赞同便怎的?朝局如此,他能么?他敢么?你平素也算尽掌国家政事,如何到了自己头上,竟如此分寸大乱?”

    所谓世事如棋局,纷乱纠葛,落子无悔。谁能明了其中得失变化?分寸这种事情实在是很不好说的。优容有余尚自从容,若是间不容发之隙,或是身家性命都拼了上去,分寸之间实在是阔如渊海,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落脚之处。

    耶律学古率军到来,顷刻之间便让整个上京之中乱成一片。帷幕撕开,露出刀锋狰狞,谁知会落到哪家头上?值守的军士纷纷登上了城头,号角呜咽连绵,霎时无数强弓在垛口上扣弦待发,严阵以待。

    耶律学古却没有进城的打算,只在射程以外勒马而立。在他的身后,二十个方阵依次摆开,有条不紊地进行预备。辽国疆域虽广,精骑虽盛,奈何仍是族落之间差异甚大,多数还在游牧之中生存。南京之地和汉人接壤,接受汉化影响最为深刻广泛,耕作交易占了辽国大半。纵是上京也无法相比富庶。

    此番耶律学古虽只带了二万余士卒,可是盔甲鲜明,旗号严整,军容强盛。无论弓马器械,均是远远超过了上京辽军。尤其是让值守将士骇然地是,南京军阵之中竟然还有投石机、撞城车这种重型攻城装备。几乎所有地守兵心头都笼上了一层阴影,心情异常沉重。若是真的打起来,胜负虽是不好确定,只怕伤亡惨重是一定无法避免。

    马蹄得得,耶律斜珍等人纵马而出。事发突然,沿途军州竟无一处得知。若是南京军卒偷袭上京,只怕一夜之间便要得手。众人均觉后怕,背上冷汗淋漓。平日总在猜测韩德让举止,争论不休,却不知何时竟已兵临城下。所有预防部署顷刻之间便成了摆设,再也指望不上。上京军力虽众,奈何大部都是不同归属。仓促之间,哪里能够指挥如意?

    “耶律学古,你私自带兵逼迫国都,莫非要造反不成?”耶律斜珍纵声喝道。只是声色虽厉,心中实在是忧怕到了极点。

    昨夜待写,保安冲入,不知谁将消防箱扔进运媒机中,险些进入锅炉,成重大事故。不知谁这么有才,这种事儿是人干得么?累得我们这些留守的人光是交代解释了,折腾一天,查明与我们无关,无罪释放。说了未更,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书友了。写吧,欠债要还啊。真是无语泪先流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