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在演一出身不由己的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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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介石在演一出身不由己的戏

    1月,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

    汪精卫正在主持国民党六届一中全会。

    自*日夜离开河内,在影佐祯昭陪同下取道回国,5月31日又飞日本,6月18日从日本飞回,即匆忙筹备“六全大会”,汪精卫极度疲劳。在疲劳掩盖下的则是终日的恐慌,这比疲劳对人的折磨更甚十倍。

    汪精卫从重庆仓惶出逃河内时,没料到会是这样。他以为响应“近卫内阁第三次声明”的“艳电”一发表,将是一片拥戴,结果却是和者寡寡。非但如此,不是阴差阳错刺客误把曾仲鸣当成了他,他已经是阴间的鬼了。从此惊魂不定,恐慌一直像影子终日伴随他。以至日本谍报头目影佐祯昭去河内接他回国时,他执意不肯与影佐同船而行。在他亲自租的一艘瑞典小货轮上,面对茫茫夜空,滔滔洋面,才学博深的他作诗悲叹:“舵楼欹仄风仍恶,灯塔微茫月半阴。”

    到了上海,影佐把汪精卫夫妇安排在江湾的一座花园洋房住下。洋房的地下一层安排了日本宪兵。影佐说上海有很多重庆的特务,这样可以保护汪先生的安全。并不愚蠢的汪精卫明白,除了重庆特务跟踪,又多了日本宪兵监视。

    汪精卫一步步迈上投敌的路,蒋介石是他思想上的共犯。

    汪精卫和日本的联系纽带是高宗武。在中日交兵之际,高宗武居然能奔走日本,这不能不令人困惑。答案,高宗武说了:“从南京撤退至汉口不久,蒋先生召见我,示意我想尽办法试探东京方面媾和条件,并关照我可向外交部请病假,先期赴香港,以疗养为名,伺机寻找门路,探询日本停战条件,但要绝对保密。至于在香港的生活费和赴日旅费随后汇到。”

    高宗武通过影佐探得媾和条件,“缮写了两份,一份交蒋(介石),一份交汪(精卫)。”

    蒋介石把这份报告放在桌上,足足有三天。周佛海当时为侍从室二处副处长,看到委员长时常长时间地翻看那份报告,踱步沉思。日本的要价太高,国人的抗战热情正烈,蒋介石权衡再权衡,难以决断。

    高宗武见蒋介石迟不置答,考虑他以“统帅”地位不便直言,便向日本试探“如蒋不出马,由汪出面又如何?”不料日本欣然同意,愿以汪精卫为谈判对手。

    汪精卫自抗战开始就制造恐慌,发表演说,唉声叹气。随着战争的无限期延长,他看到的战果是“破碎”、是“烽烟”、是“为鬼”,他对“战”彻底失望。高宗武的报告犹如一支兴奋剂,多日的颓丧一扫而去。尤其令他感奋的是,日本政府愿以他为谈判“对手”,这意味着日本人把他摆到了至少与蒋介石同等的地位。这是汪精卫梦寐以求的。

    但最初汪精卫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独家卖国。他说:“我单独对日言和,是不可能的事,我决不瞒过蒋先生。”在蒋介石身边多年的周佛海给汪精卫分析:蒋先生一贯主张“攘外必先安内”,“剿共”雷打不动,现在共产党的势力越来越大,难道就甘心情愿放弃“剿共”去抗日吗?这是由于举国上下高唱全面持久抗战,蒋先生不能不附合,而且还要比别人的调子更高,以便压服反对他的人,争取舆论的支持,被迫着走上他不愿走的路。这样一来,又有人利用蒋先生自己的高调,逼着蒋先生钻牛角尖。调子越唱越高,牛角就不得不越钻越深。现在让蒋先生突然转弯,不是让他打自己的嘴巴子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