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传说
上海密切注视着新四军;
冷欣不愿“为渊驱鱼,为丛驱雀”。
1/ 芦苇荡里的游击队请求收编
中华民族是个想像力丰富的民族。古老的国度里流传着许许多多的神话和传说。
新四军是支创造奇迹的军队,抗战的日日夜夜里创造着数不清的传说与故事。
7月的阳澄湖,苇叶滴翠,稻谷飘香,鱼肥虾鲜。无边无尽的芦苇荡,散落珍珠般的港汊湖湾,颇似《水浒》里描写的“梁山水泊”。
“血战黄土塘”之后,6月24日,叶飞又亲自指挥了“夜袭浒墅关”。
那一对“兄妹”探得的情报详尽、准确。叶飞的作战计划周密、独到,充满了智慧。整个战斗从进入到撤出,不到一个小时。日伪守军被全部歼灭,宁沪线火车停驶三天。
“江抗”的名声不宣自扬。十几天时间,芦苇荡里开出大小游击队七八个,请求收编。苏、锡、常的群众抬着鸭鸡鱼虾慰问,敲着锣鼓送亲人当兵,那种“母亲送儿上战场,妻子送郎打东洋”的场面,足让一切有爱国之心的人动容。
“江抗”迅速扩展出“江抗”三路、四路。而后,兵分两路:吴?、何克希率领一部继续东进,叶飞率领一部转战在铁路线上,同时建立阳澄湖抗日根据地。
东路,即常州以东、宁沪铁路两侧的长江三角洲地带。南起太湖,北至长江,东接上海。吴?率部直指上海。
时值盛夏,正是江南的“锅炉”季节。“锅炉”的威力越到夜晚发挥得越出色,除了地面的热蒸气,所有的江、河、湖、塘、港、湾、沟、汊,把白天吸足的热量毫无保留地喷吐了出来,闷、潮、热结织成一个巨大无形的“锅”罩住了大地。空气仿佛凝固成粥状的固体,灼烫地糊在一切生灵的身上。青蛙狠命鼓着腮,蚯蚓钻入地下,最活跃的蚊子也停止了哼唧。
穿着破旧衣裤的新四军在急行军。
他们仿佛在检验人的生命承受力。
他们在自己的国度上,却只能晚上出动,像一群灰色蝙蝠。
一路走,一路打。他们走过的路,甩下“湿淋淋”的轨迹,仿若落了一场春雨。
这种喘气都出汗的天气还打仗,无怪乎日本兵气恼地骂:“新四军是世界上最讨厌、最可恶的东西!”
新四军行军打仗把活日军变成一具具尸体,一天夜里还缴获了一条汽油船。
日军被激怒了。
倾盆大雨中,日军兵分四路包围了“江抗”二路的驻地。
吴?站在暴雨中命令2支队掩护部队突围。部队刚突出去,三路鬼子又把2支队合围。雨还没住,一阵轰鸣,天空出现了助战的4架飞机。
吴?对2支队长廖政国说:“鬼子摆出这种架势,是想一口吃掉我们。至少也想把我们赶回西面去。娘的,四爷偏要向东,偏要过吴淞江,直抵上海市郊!”
天助新四军。眼看放晴,不料几声炸雷又抖擞开了天河,地和天被瀑布般的大雨弥合在一起,几步远就看不清人影。日寇的合围又“泡汤”了。
吴?、廖政国抢渡了吴淞江,与活跃在上海附近的“青浦抗日游击队”会师。他们联合行动,连拔了16个据点,缴获了大批武器,俘虏了大批伪军。
这些仗都是在上海市郊打的,“江抗”震动了上海。
这个远东第一大都市,生活着300万中国人,而主宰他们的是英、美联合体──上海市政会。1937年“八?一三”之后,又加上了一个日本。这个濒海而立的大都市,从“海”中走出,“上”到陆地,有1,000年了。它的成长始终伴随着外寇的入侵,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它是人类文明的产物,又是邪恶的象征。这种对立的色调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摩天大楼,低矮窝棚;豪华轿车,人力“黄鱼”;神甫牧师,*阿飞;拥挤的黄皮肤居民,飘扬的各色国旗……这是一个弥漫着罪恶,又挥洒着魅力的都市。这个奇异的都市集中着外域和中国的大财团,纵横着政治、经济最敏感的神经。同时,又是中外科学、文化、艺术的殿堂所在,汇集着人类的精华。这是一个痛苦的城市,它是中华民族痛苦的汇合体。处于痛苦之中的神经是脆弱敏感的,那充斥着整个视野的“膏药旗”是揿在伤口上的毒鸦。“八?一三”使这个城市看到民族的悲壮和国力的钝弱,像久旱盼云霓,新四军的出现使它的精神为之一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