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定正和那精锐营的郝子归商议着调动人马之事,闻得黄能泰叫唤,便转身向着堂外看去。
川帮外,已经华灯初上。向天,唐显,常风,云依,圆慧,青灵六人,正随着黄能泰身后向着刘定走来。
“兄弟总算回来了。”再见向天,刘定心情一阵起浮。
向天上前一把抱住刘定,双眼通红的接道:“嗯,回来了,只是有负了大哥所托。当我与风兄弟去了峨眉山时,正碰上刀魔于震海带着魔门精锐攻山。结果峨眉一派,只余的我等几个回来。”说完,他站开到了一边,不忍看云依,青灵,圆慧的暗然神情。
“峨眉派云依,青灵,圆慧,见过刘先生。”此时云依当先一礼的开口道。
“姑娘休要客气,如今川中一地,尽被魔门蹂躏,你我共处一地,当以共抗外敌为先。”刘定出语慰道。
“峨眉一脉,三日前受了魔门洗劫,如今只有我三人得幸逃脱。今日听先生一言,方知向天兄所言不虚,看来我川中一地若再不联合起来,迟早会被魔门个个击破。”圆慧当下道。
刘定再扫视了一下堂中的几人,突指着常风边的唐显问道:“不知这位可是唐门孤后唐显公子否?”
“正是在下。”唐显回礼道。
“如此甚好,幸我川中武林同脉的三家门派,还皆有复兴的希望。大家不必束拘,快快落坐,再加细谈。”
刘定一挥手,众人便纷纷在堂下落座下来。
向天落坐后,便迫不急待的问道:“先生,为何不见常启兄和忆真妹妹?”
“这个。。。”
见刘定被问及这个时,面色做难,当下向天心里涌出了一阵不安的情绪。
“莫非常启兄和忆真妹妹出事了?”
“是情是这样的。。。。。。。”
刘定再一次把那夜昭觉寺的细情无有遗漏的和众人说了一遍。其间,众人没有打断他的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叙说,而向天从一开始就低下了头,双手撑在脸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半个时辰过去,刘定一人叙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后,众人心里皆有滋味。看来魔门这次入川,先后屠灭了唐门,灵心阁,峨眉派,昭觉寺这事些,实是深虑很久。
“我这就去找常启。”向天听完刘定的话,脸上无尽的寒意,任谁都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向天兄。”
常风试图在旁拉着他,可当他一双锐眼,直射向常风面容时,拉着的手终是放开。
常风手一松,向天拿着乾元宝剑,连晚饭也不吃,便投身向了茫茫夜色中的成都。
“让他静静吧,他的心里不好受。”青灵在旁反是拉着常风道。
“你懂个屁,他这人别看着平时一副洒脱样,遇起事情来,常是反闷在心中不与人说,我这是怕他做蠢事。”常风在向天走后,向着青灵吼道。
“可你去了也帮不上忙?”青灵不惧常风,反是安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听听刘先生的意见吧,还闲这刻不够乱吗?”云依打断了常风,青灵两人。
“我早料到了向天会这般,大家也不用担心,他也许真是去了青羊宫找常启了。接下来,我说说我这几天得出的一些想法吧。正好你们在此,也可以给我参考一下。”刘定缓缓语道,只是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向天。
毕竟忆真和他之间的感情,任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但此刻大事为先,让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所以还是尽快乘人都差不多到齐时,做点交待。
“从向天和常风你们两个去峨眉山的那个晚上,我就料到了今天这个结局。毕竟魔门处心积虑这么久,自是以雷霆万钧这势攻灭峨眉。可我和韩老却还是没有料到他们会用攻昭觉寺来吸引我的们眼球,让我们分不开兵力调往峨眉。”刘定先从实事说话。
“先生,我认为魔门此举,如舞秀小姐所言般。定是背后隐着什么目的,非是你刚才所说,是为了那两样佛门至宝这样简单。”唐显讲出了自已的看法。
刘定缓缓向着常启看来,平静的对道:“大家不要急,先听我说。先前舞秀小姐便和我聊起过这方面,所以我自然留了一手。”
“此时局面,明显魔门势大,一但于震海把峨眉山附近佛门的余势扫平,定会卷土来攻成都,到时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毖?”常风快道。
“风兄弟还是这般性急,那我就不藏着了和大家说说这其中的关系吧。其一,魔门非是势大。其二,魔门要攻成都也要有时间上的准备和机遇。其三,你们不知我奇门正暗中调动大批弟子正赶往成都。”
“先生快快说于我等听听。”
唐显从座上站起,急向刘定问来。显然听刘定所言,对付魔门有望,此刻两次遇难的他,如何不激动万分。
刘定微微一笑,示意众人不要激动。
“至从出事后的这几日来,我和韩老,五老合议出了许多对付魔门的办法。当然法子很多,可目地却只有一个,就是拖住魔门于成都,让他们最终插翅也难飞出围杀。”
说到这里,刘定顿了顿,重整了一下思绪后道:“其一,魔门势大,不过是大在此次来川的精锐够多。而我正道一方,除了韩老,五老外,可以说没有一个能震威一方的角色。但眼下不同,剑圣邹老前辈和几个弟子,不日就可到来。另外,我奇门中丐帮一脉,也会尽数调齐精锐,到时在潘帮主和迟帮主的领队下,我们人数上的实力,比之魔门也不差多少。再说眼下的诸位,不正是那精锐骨干么,到时成都一但战事起来,光是凭这几点,就算魔门有两个盖世老魔在,我们间的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
刘定说到这里,不善多言的云依也止不住的插道:“这战事之间,只是五五之数的胜负,先生为何这般自信呢?要知魔门历来行事不着边际,且残忍诡异的很。”
“这只是说战,并不是拖。若真是要对战魔门,我们有此实力还不足矣?先不论这个,就远的来说,天涯海阁虽然不见得有多少助援,但渡世佛盟定不会看到魔门在此嚣张,因此一定会对成都加以援手。这样一来,这战事一但拖久了,我想怕是连道门领袖,常风你的师尊也不会袖手旁观。加上成都官方的势力已和我们达成了共识,共同对抗魔门,如此实力,就算藏天亲来,又有何惧?”刘定说完,故意看了看常风。
“先生果是想的周到,那我们该怎么实行这个拖字决呢?”唐显早就跃跃欲试,急不可待找点事来做,是故当下直切主题的言道。
“这个不急,大家今天好生体息一晚吧,明日一早便会有结果的。”说完,刘定带着众人向内走去,准备用晚饭。
唐显,云依等人自是不好拒绝。随后黄能泰也跟随着六人一起,同刘定一起进了内里。
晚饭过后,黄能泰一一辞别了六人,相约明日有空定要去他川隆升座客。
常风饭后,心里仍是放不下向天,当下背着几人和刘定商议,便去了青羊宫。
青灵寻不到常风,当下也少了个说话的人,便和圆慧一起早早进了刘定准备的上房,好生休息去了。唯独唐显和云依两人,这刻却从前房向着内院的花园行去。
此时早已入夜,川帮里来来往往的弟子,门客也少了好多。那前门的吵杂喧嚣声,随着几人用过晚饭后,都已消停了不少。因今天是十四,所以天上的一轮明月,照得内院花园里一片银白。
唐显,云依两人散步其间,在这无边夜色下所胧的银白花园内,此刻到也象极了一对神仙卷侣。
“公子,我觉得今天向天兄的眼神很是伤感,隐隐有几分不妥。”云依并肩行在唐显身侧缓缓的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从今早向天兄醒来后,我就觉得他的眼神有不妥,可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却也说不上来。后来因要赶路,再加上遇上黄老板等事,我就没有放在心上。前刻向天兄闻得忆真小姐受擒,他那眼神真是可怕,难怪常风兄当时立马就松手了。”
唐显也是貌似深思般的答着。
“你说向天兄真会去找那敖岳老魔吗?”云依当下有点担心的问道。
“我想这个不会吧。刘先生和常风那样了解他,也没有阻他外出。再说他行事向来谨慎,在没有一定把握前他不会去查敖岳的。毕竟和于震海齐名的人物,非是南尊云清流那一级数对上,任谁也不敢小觑。”唐显分析着道。
“那到也是,但愿能早日寻回蒙忆真小姐,那样向天兄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些。出于朋友,我实不想再看他那仿佛有千万压抑的眼神。那眼神实是太过痛心了。”云依轻轻的道来。
唐显心中一紧,伸手欲抱住美人的香肩,无奈手伸去了一半,却终是缩了回来。
“你无需多想了,快快回房休息吧,这几天也怪累的。”
“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也要早点休息,不然明天恢复不了,刘先生可不会有事让你做的。”
云依见唐显缩手回去,当下俏皮了一句。说完,她飞快的跑向了厢房。当她行到门口时,才深情的回头看了看还在园中发呆的唐显。
向天从川帮出来后,便发了狂一般,乘着这夜色下,纵开身形,向着西方急速狂飞。好似乎,只有在这极速的狂奔下,才能把他心中的郁闷给冲走。
“我算个什么,怜花姨的大仇未报,出山以来未做一件行功德之事,舞秀离我而去,现在忆真也被人擒去,我该怎么办才好。”
向天此刻想吼出来,可偏是吼不出来。因为一种极浓列的酸意,堵在了他的心间,让他想吼也吼不出。他也想哭,可他却从未有哭过。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迷惑与不解。
他反复的问自已:“我被卷进这川中凶地是对是错?为何当日我不拒绝了韩金的要求,回山给师尊报信呢?为何要我看见那日常风杀人呢?为什么我见了峨眉山的惨血后,却没有如他们般,有一股要杀人的冲动呢?我难道感情麻木了吗?可为何当我知舞秀离我远去,忆真被人擒住时,我的心仿佛被割伤了一般呢?这一切,谁可以告诉我啊。”
向天的心里一时千头万绪,沉痛万分,他从未有此刻般,感到前路是那样的无奈与彷徨。
是啊,从他初来人世开始,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年少时还不怎么明显,只是觉得自已比平常淡怡部的孩子更为奇特点。比如个头长得比他们快,力气比他们大,耐力体质都要强过他们。可当他上了元始门,进了大山后,随着同玄尘子习武修道,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越为明显。
先不说他习艺修行这类小事,直到而后七年的苦修武艺,他才发觉自已当真是不同。不但身体奇异处比之悟道多年的玄尘子更为独特,而修习的功力,也是快之又快。这些事情,虽然一直苦中向天心中有疑,可这些年过来,却也只是苦苦隐忍,想于悟道修行中找出自已心中那点隐约的不安。
话说向天习道一来,就师从玄尘子这个当世第一的神人,道法功力自是无人可及,是以向天所学,皆是玄妙深奥的不世法门。为了助向天成道,得悟真身,玄尘子也曾损了自已二十年的苦修,那用那密法推算向天后事。
因此得知了向天的一些机缘,是故让刚满十九的向天下山历练。向天从小习道,自是明白个中道缘悟机,是以在他的思想当中,早就把那‘执假为真’的死境给化开。
何谓‘执假为真’?“执假为真”乃世间万事万物化于象,是为执念所生,是故才有这‘执假为真’,道法悟心的死境之说。死境于内,则可化开万象执念得其归真。
现在向天正是化开了这‘执假为真’的死境,才有眼下万物皆无为,起执念方有为的境意。
这境意对道法来说,是极高的悟境,但于人生本源来说,却让人过得心志难熬。是以他此刻的心智极不好受,心神倍受熬苦。
这一种狂奔下,向天不知不觉已是来到了西城门下,当他看着高高的城墙时,就有一种想越飞过去,再迈开步子飞奔的念头。可他心中随后想起了忆真,便暗然神伤的朝城内走了回来。
“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一生的,我不该这样堵气。眼下看来只能去青羊宫问一下常启的一些情况,方才有办法营救出忆真。”
向天想到这里时,身体已向着青羊宫的方向跑去。
“施主留步,夜深了,要游宫院明天再来吧。”青羊宫一持事的弟子,伸出一手阻住了进来的向天。
这刻向天在青羊宫门前,被持事弟子阻在了门外。他心中烦闷,不由双眼一寒,向着两名护着山门的弟子看来。
那小小的持事弟子,哪里见过向天这般锋冷的眼神,当下不由心中一颤,都退却了两步。
“我找常启道兄,闻说他住在此处,请速速通报,就说故友元始门向天来访。”向天终是压下了性子,冰冷的向着两人道。
正当两名守门弟子对了眼神,一个将欲进去通报时,向天一摸身上,顺手摸出了那元始玄门令。
“不用去通报了,看看我手中的真令,快快直带我去见你们观主。”向天此刻,终是不想保留身上所有的实力,当下便亮出这一统天下道门的无上令信。
“啊,尊架是。。。”
出口的弟子显是知道门不成闻的规矩,当下的神色,仿佛妻女被奸,震惊的不得了。
“别哆嗦了,带我去见观主,一切便可真知。”说完,向天当先走了进来。
片刻,两名弟子带着向天一路径直向着观主堂房行来。三人行到堂房前时,不等那守门弟子通传,向天当下喝道:“元始门向天深夜来访,望观主亲见。”
“哈,哈,哈”
一阵轻笑从那房中传出。
“常启道兄,我就说今晚必要贵客,瞧这不是来了么。贵客既至,就自行进来吧。”
玄青真人那舒畅的声音,永远是那样的使人听来舒服。
向天不疑,当下推门而入,留下了两个守门弟子傻呆的看了半晌方才离去。
进得门来,向天见常启和一青发银须,高冠束顶,一身玄黑真丝道袍的高瘦老者在谈手。
“常启兄好兴至啊。忆真被那敖岳老魔所擒,你不但不追其下落,反到是在这里下棋取乐,让我好生钦佩为兄的定力。”向天先开口,其语意甚是责怪。
常启当下,座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边是向天的责怪,一边是玄青真人的棋局,而他夹在中间,左顾右盼下,一脸的委屈,世人可见。
“当真非要下这破杀之局?”
向天来到常启身边,一边拍了拍坐立不安的他,一边说道。
‘我。。。。’
常启吱唔了半天,硬是在向天的面前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位道兄,虽是我青羊宫的贵客,自然是不把我这小小观主放在眼里。”玄青真人嘲讽着向天的过激行为。
‘叭’
元始玄门令落在了棋盘之上,当谈手的二人,看清了落物后,均都脸色大变。
“向天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物你从何而来?”
常启当下一把拿起元始玄门令,一把抓狂的问的向天道。在旁的玄青真人,这下也站起身来,双眼直直看向两人,那副表情仿佛是在思量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这是元始玄门令,与你武当派所有的太上道德令一样,可以号令天下道门的奇物。你问我从哪里来,你说我从哪里来。”向天双眼反看向常启。
常启心下大惊:“向天兄出身道门旁枝元始门,开始我还不以为意,觉得也无不妥。哪里晓得,他就是传说中,每代弟子不过三,神秘的玄门正统派传人。”
在道门之中,但凡成就了的弟子,都会多少听师尊说起这玄门正统派。而这神秘的门派,每代弟子从不出三个,且若非是天下有大惊变,弟子是不会出世显形的。
象那开朝重臣刘伯温上师,便是应世而出的玄门正统派的弟子。而天圣乾元宗,也是应了当年天下成祖叔侄间皇权之争,天下稳而有变,才出世应生。只是想不到向天这刻,因心境混杂,竟把这证明其一门尊主身分的筹码亮了出来。
当下连玄青真人也按不住激动,一改先前的态度,居然从常启的手中抢过元始玄门令细细查看起来。
“是的,这正是圣尊老人家的元始玄门令,这东西还是在我年青之时,成祖归兵时我见过一次。想不到事隔数十年,今天又让我得见。”说完,也不管向天,常启惊讶,他反身便欲向向天拜头一礼。
“观主使不得,向天何德何能受此大礼。”向天一把拉起玄青真人。
“少尊不知,有得此令必是我道门尊行之人。想必你也知持这令者,天下道门莫敢不从。所谓礼不可废,你还是让我拜吧。”
“万万不可,我虽知此令不便轻于视人,可今日皆是我门中之人,再说我来此还有求于观主,切不可让你行此大礼。”说完,向天不管玄青真人的礼拜,一把拉起他就坐于身旁。
“观主,你刚才所言此令你曾见过,此事怎讲?”向天切开了话题道。
玄青真人捋了捋银须,一副缅怀的神色向着两人言道。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成祖与惠帝两人自太祖过后,为了争皇权,才有了靖难之役。此役关乎到天下苍生,当然自然而然,也牵进了天下间的佛,魔,道三门。记得当时,惠帝多宠文臣,是以在朝中多得了佛门支持,而成祖好武风多豪客,是故与当时魔门来往甚密。后来到了靖难起事之时,也正是藏天接手魔门后,便与佛门为了这天下大打出手。因此,才有这四十年前佛,魔两门大战之事。此役结束,魔门惨胜佛门,这也正是成祖能夺下惠帝江山,最大的原因。而靖难之役时,圣尊便已出世,化号成了‘天圣’乾元宗。正是当年圣尊出了这元始玄门令,才使得天下道门没有牵涉其中。”
常启听完了玄青真人的一翻讲解,心里明白了大概。当下接着道:“我明白哩,正是当年靖难之役,魔门惨胜了佛门,才使得积弱已久的佛门彻底的逊于了魔门。因此,在二十年后,宣宗继位时,魔门为了打压这天下各门势力,终是发动了汉王的山东兵变。若不是天圣显现得快,只怕我道门连佛门一起,也斗不过藏天所领的魔门。”说完他看向玄青真人,神色间甚是询问。
“正是如此,由于靖难之役,我道门没有牵涉其间,因此得了二十年的修养。所以在山东兵变时,道,佛两门联手相抗下,魔门一脉仍是吃不消,倾刻就被击垮。”玄青真人补充着常启的前话。
“这些过往之事,与我这令有何关系?”向天虽然明白个中虚实,却不知为何二人扯上了这段往事上。
“少尊有所不知,这道门无上令信一出,天下必是有惊天异动。想来圣尊让你出世行功,定是有深远含意。为此,我还是要说上一句。”玄青真人,转过头对向向天,一脸正色的表情。
“观主有话,但说无妨,小子前时无理,也是一时任性使然。”说完,向天抱歉的对着玄青真人一礼。
向天听了有关这无上令信的往事,加上心中的怒意平息,这刻对上了两人,也回复到了往常恭谦的状度上来。
“那好,我就直说了。这无上令信,少尊切要好生保管,非是到了天下异变惊天之时,不可显人眼前。一来,因这令关乎于我道门一脉的走向,二来,我近来也是测运了些许天机,其中所推测到,只怕这两年,中土便有惊天祸事,到时非少尊不可解。那么这无上令信,到时少尊只要运用得法,我天下道门归心,也可解这惊天祸事。”玄青真人说完,已是激动的抓住了向天的手。
“观主所言,小子明于心头。只是小子最近也是烦闷,心境不宁啊。”
向天自已知自已的事,虽然玄青真人所言有理,但这些他都是了然于心。这刻,因忆真受擒,他哪里还有心情听这般大道理。只要能解下忆真之困,现在只怕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
“少尊有何困苦,可否说与我听?老道年岁比之少尊痴长许多,幸许能一解少尊的迷惑。”玄青真人,也看出向天貌不惊心,自是心中有惑,当下这般引导的说着。
“我,哎,我这事,实不好开口来言。”向天面有难色的道。
常启少有看向天如此难为的神情,在他眼里,向天从来是洒脱清静的感觉。这刻听得向天如是说,当下也催促的问来。
“向天兄有何事不能说的,莫不是信不过我和真人吗?好歹你我份属同门,皆修习大道,有事你但说无妨,我常启定会帮忙。”
“我想少尊定不是单单为了忆真小姐的事情这般困扰,我说这话对吗?”
玄青真人精于玄学妙术,对观人看相自是有他高深的学问,当下一语便点破了向天的顾虑。
“观主所言极是,我这刻因忆真被擒,心境全乱了,也不知自已为何而生?为何而活?于道来说,我此刻心中一片灰寂,如看化了‘执假为真’的死境般,全无执念、真实可言。”向天起身,走向了窗边,一脸茫茫然的看向了远方。
“我虽精于玄术,可对上道伐心也时常修悟。不如少尊把感受,经历,心境说将出来。我也好一一体会个中情形。”玄青真人看着向天的背影,眼中此时透出了无限期许之色。
“好吧,也许宫主真有办法帮我解这心中不安与困惑。”当下向天把这些日子的经历,感受,心境全都说了出来。
就这样,三人在这观主室内,秉烛深谈了一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