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夜未合眼的凌风,天色刚亮之时,就会到了营地,稍做洗涮之后,倒头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中午。
“怎么不睡啦,还是多睡一会吧,旁晚就要拔营,又要走路喽,你也是两夜未合眼啦”,凌风望了一眼身边躺着的欣儿,笑笑言道。
“太热啦,睡不着”,欣儿侧身躺在那里,妙目一挑,柳眉漫展,朝凌风微微含笑。
“还嫌热啊”,凌风轻笑一声。今早回来的时候,凌风命令亲卫把水桶抬进来,打来一缸的热水,自己坐在门口内侧,为这个小媳妇站岗把风,直到她舒舒服服躺了好久,极不情愿的从中出来,自己才匆匆忙忙的洗了几把。见她又要裹着男人的军装,凌风一把将她抱住,在耳边嘀咕几句,从行囊中扯出一件薄薄的纱裙盖子了她的身上。
凌风上下欣赏着身披几乎通明的白色纱裙的欣儿,玲珑身躯,白皙肌肤,日渐饱满的双胸,修长的美腿,冰洁的玉足,那一小撮浓浓郁郁的小草地在白色的纱裙下,十分惹眼,不由令人升起无名的欲火。
欣儿见凌风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肌肤、胸前雪、玉足、……,随即娇羞起来,双颊拌起了一道红晕,含羞的看了凌风一眼,低下了头,双手似有似无的护着私处,却又偷窥凌风一下,……
小妮子,不学好,还玩起了欲擒故纵。凌风轻轻地朝她的圆敦敦、肉乎乎的粉臀上拍了一下,笑言道,“再脱,可就全光啦,眯一会也是好的,今晚要夜行”。捧起她的双颊,亲了两下,自己起了身。
“赵老将军,不知大帅的病如何啦,一路急行军,不会就在此一直等下去吧”。郎将马兵一脚踏进赵标的营房,亟不可待的言道。此人年过四十,正值壮年之时,身材魁梧,虎头燕额,勇力绝人,惯用大刀,听闻陌刀在他手中,用起来比自己那把大刀舞的还有威风。
“哈哈”,赵标大笑一声,将马兵让进了营帐,命亲兵给马兵打了一碗凉水,捋起几把胡子言道,“马将军不急,现在大军是该稍作休整,不然战力不济,毕竟行军过急,长途跋涉,路程太远。这个时候结阵的话,老夫也有些担心,休整两日也好。”
马兵也不客气,端起凉水就喝,放下碗,伸手抹了一下下巴上残留的水珠,担心的说,“士卒好休整,可是大帅怎么吧,还不让你我前去探望,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可要赵老将军担起重任啊”。
赵标闻言呵呵一乐,“马将军不用担心,大帅压根就没病。他的小伎俩,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老夫”。一路上,凌风就是再苦再累也让亲卫兵烧水,送进自己的军帐,可大军都休整了,唯独此时不见大帅让人将水送进大帐,一天两夜未见他身边的那个长的活生生像个女人的亲兵。
今早却又让人将水送进大帐,上午巡营时,见到他的几名亲兵正在为四匹马梳理老毛,但马身上的汗珠还尚存。自己上前去看过,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此四匹马绝对是夜行不下一百六十里。大帅这一日两夜一定不再营帐中,可是又会去哪里呢。怎不至于,单枪匹马去营州吧。赵标在脑海里苦思着凌风可能的去向。
“既然大帅没病,为何不让我等见见呢”,马兵苦言道。
赵标欲说起此事,就见一名亲兵引着凌风的亲卫走了进来,那亲卫兵见到赵标,立即拱手称道,“老将军,大帅差卑职请老将军前往帅帐议事。哦,马将军也在啊,省的属下在跑一趟了”。
凌风一身披挂,坐在帅案前,爬在那里,端详手中的地图,思索着行军的线路,后面的亲兵叫喊声才将其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赵将军到”
“马将军到”
“李将军到”
“冯长史到”
……
“大帅”,等人进入帅帐,一一对凌风行军礼,双手抱拳,高声呼道。
凌风一一回礼,略作沉思,问道,“各位将军,不知休整如何?兵刃列装可否到位?”
“只待大帅一声令下,直抵营州,解救营州之困”。
“好,士气可用也”,凌风高呼一声,然后扫了一眼大家,才说道,“众位将军可能也听闻过,本帅在御前请命,要了个便宜之权。众位可知为何?”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嘀咕道,还能为何,不就是害怕咱们不听号令吗?
凌风等了片刻,见没有回答,也就没有在等,知道他们在心中想叉了。自己慢悠悠的给出了答案,“本帅要的是杀人之权,杀谁呢?作乱的六部胡人”。凌风紧接着自问自答。
“啊”,众人一愣,面面相望,又望向凌风。
“按说,目前的十一万大军,与六部胡人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地对阵厮杀,也绝不在话下,可为什么还要再次隐藏,不愿暴露自己的行踪呢,正是因为本帅要杀人。若按惯例营救,朝廷大军一旦出现在营州城下,六部胡人没有取胜的把握,但他们有从容后退的时间,可以不予我等作战,提前撤退。当然这样以来,营州是解个围,得了救。可是没有伤及六部胡人的筋骨,难保大军班师回朝后,他们不会再次作乱。
本帅可不想带领大家在东都与营州之间来回奔波,穷于应付。那样太累啦,别说十多万袍泽受不了,就是本帅也受不了。要想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要一个办法,死人是不会频繁作乱的。
要想杀人,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出现在营州城下,到那时,既使契丹、奚人等六部胡人想退,也没有那么容易,此战必须留下他们一半的人马。至少确保营州五年平安无事,等营州之围解救后,就该本帅大开杀戒啦,六部胡人,契丹、奚人首当其冲,两户抽一户,凡是高过车轮的一个不留”。
“啊”,众将皆惊,有点为难,赵标苦笑一声说道,“大帅,这些太……,若是朝廷的御史、言官们知道了可就……”。
“赵老将军放心,出了事情,本帅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大家。不让他们付出沉重代价,何以报营州城下八千将士的亡灵,沿途各州县被掠夺被死伤的百姓报仇雪恨”。凌风一拍帅案高声扬道,娘的,李治都能杀降的,自己不就是几个人吗,再说我就不能变通,说他们继续叛乱,骚扰边境,涂炭生灵吗。
“什么,营州以阵亡八千将士啦,大帅何从知道的”,马兵紧张的问。
“不错,实不相瞒,本帅这一日两夜不在营中,昨日此时正在营州城下观战呢,若非营州将士用命,唐将军指挥妥当,只怕营州昨日就被攻破。幸赖二圣洪福,陛下隆恩,营州还在大唐手中,但形势危机,本帅不得不提前结束休整,希望众将同心协力,以解营州之围”。
“是,末将谨遵大帅将令”。
“好”,凌风拱手抱拳对面前的十几位大唐的中高级将领,一一示意,“那本帅就提前谢过众位将军啦,将令一出若有不周,可以立刻商讨,细而补之,一旦出了大帐就必须执行”。
“是”
“众位将军请看”,凌风让人把营州城防及六部胡人的兵力配备图挂起来。边指边说,“营州南面由契丹人负责围攻,兵力大约五万以上,不足六万,根据城中的提供的情报及本帅观察来看,现在契丹不会超过五万,但实力也是最强的,人数也最多的;西面是奚人……。因此,本帅决定攻三留一,放弃北门之敌。具体部署如下:
马兵将军领二万五千士兵,负责解决东门之敌;赵老将军领三万五千士卒负责解决西门之敌;王方明将军引五千兵马从侧翼掩护赵老将军,严防北门之敌的侧面偷袭;叶如松将军领兵五千从侧翼掩护马兵将军,严防北门之敌,同时,一旦北门胡人溃败逃脱,王、叶两位将军必须将所部部署在这两个位置,堵截溃退下来的契丹与奚人等部,配合后面的围剿大军,来个前后夹击。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的拖住他们,此战不已解救营州为主,而是以最大限度的杀人为主。本帅将为你们各自配备三千陌刀手,两千骑兵。长史冯云贵领兵五千,作为后对,一应不测,同时负责支援赵、马二位将军;其余各部就随本帅会会契丹人吧。让他们好好看看,是咱们大唐的雄兵厉害,还是六部胡人厉害。
记住只带三日干粮,沿途不得生火,若有违反者,严惩不贷,本帅会令军法官下到各部各队去,望众将共勉之,营州得救之时,退敌之日,本帅定会为众将庆功、请功,就在营州城外宴席三日,补偿大军一路上受到的辛苦。还有补充的没有”?凌风对着挂起来的行军图,边说便指着各部要抵达的位置,向帐中的十多名将领侃侃而谈。
“没有”,
“好,既然没有,立即准备,两个半时辰后,大军开拔,向营州挺进”。
两日后,契丹大营,帅帐内篝火通明,契丹一众将领云集于此,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更筹交错,但姿势有些不雅,个个光着膀子,袒胸露背,胸前都有一个巨大的狼头刺青,格外的扎眼。每个人身边都坐着几个被契丹人掳来的汉族及其他族人的女子,有一些被迫衣衫半解,酥胸外露,云髻凌乱,遭受着契丹族长、将领们的凌辱。有些小心翼翼地跪在一边伺候,斟酒夹菜,时不时还要身受那些人的袭击,那抓着羊肉的油腻腻的粗糙大手,朝身边娇滴滴,雪白白,滑嫩嫩的酥胸上就是一把,随即便在那酥胸上留下了一道印痕,在灯下,油光光的一片,格外招眼,还会残留淡淡地羊肉膳腥味。
“大将军,这两日,城内的唐军有些怪异,一反前几日的死气沉沉,现在对咱们的攻城,是不要命的回击,末将手下的儿郎们多有损伤,大将军要想个办法才好。”下首一名契丹将军喝的醉醺醺的,抓着身边的女人又啃又咬了一会儿,一把推开那个女人,站起来对上座的李尽忠言道。
“哈哈,怎么,何阿小,你怕了”,在他上首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讥笑的言道,“若是你怕了,就让我的部众上,到时候可别说,我抢你的功劳”。
“骆务整都,老子何时怕过,哼,老子是不想让手下儿郎们的受到不必要的损伤,拉出来,你的部众未必就能胜得了我的儿郎”。何阿小反唇反击,语气不善的说。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别吵了,其中的缘由不外乎有三种可能”。李尽忠旁边的一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相貌比刚才的那两位好好看的多。此人是归诚州的刺史,契丹名将孙万荣,也是李尽忠的妹夫,契丹大贺氏部落联盟首领,地位不次于李尽忠。
孙万荣继续说道,“第一种可能就是城中唐军欲用迷惑战术,使我们不知其底细,放松攻击,拖延时日,以待关内唐军的支援;第二种就是城中的唐军现在已是日落西山,回光返照,放手一搏,以求早日得到超度;第三种情况就是关内的唐军已经有了眉目,离营州不远,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分撒咱们的注意力,制造大量的伤残的士卒,影响士气,不利于将来作战,不过本官去认为第三种的情形可能性较小。”
“哈哈,孙兄说对了,还是有文化的人有水平啊,分析的头头是到,丝毫不差”。李尽忠在上首乐呵呵的接过了孙万人的话题。他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痛快的说道。“纵观唐廷满朝,能够领兵独当一面者,有三老三少,这几个人若来,对咱们契丹的威胁较大,到时候咱们不得不防,若是换成了别人,不用害怕,他想威震契丹、奚人、室韦各部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将军,不知这六个人是谁?”骆务整都看了一眼李尽忠问道。
李尽忠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座位,一脚踢开旁边的侍女,那名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随即发出了一声呻吟,滚翻在地,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李尽忠在两列酒案的中间来回走动,边走边说,手指不停的进行变化,“这三老者分别是裴行俭、薛仁贵、王方翼,这个三人中间,论智谋,论兵法,裴行俭当属第一,然此人正率领三十万唐军与突厥人对阵呢,想回援营州也走不掉啊。论勇武当属薛仁贵,此人的威名更大,从经威震辽东,胆寒铁勒部,三箭定天山,可惜折羽青海的大非川,现在正在象州做刺史呢,唐廷就是六百里加急召回此人,再从东都发兵,一来一回,没有最快也要两个月,到时候,等他带兵到了,营州早就是咱们啦。王方翼相较那二人,稍逊一些,可现在安西四镇,防止吐蕃突袭呢,能来的机会不大。
三少者,分别是程务挺、娄师德、?齿长之,程务挺此人乃名将程名振之子,算是智勇双全,在唐廷中年将领中首屈一指,可惜,现在也随裴行俭西征突厥呢。
娄师德,一个文人,弃笔从戎,是个怪人,别看他现在的官职不高,可是本帅却并不这么认为,加以时日,并能成就一番作为,此人绝不可轻视。”
“文人怕他个鸟,他能硬过刀吗?除了会唧唧歪歪,掉进书袋子,还会做什么?大帅你是不是太抬举他啦”。旁边的契丹将领何阿小鄙视道。
“哼哼”,李尽忠轻哼的两声,走到那个人的面前,瞪视了他几眼,然而才说,“何阿小,你不要小看文人带兵。但凡文人带兵者,其结果不外乎两类,一类为丧权辱师,身败名裂者,比如只会纸上谈兵的赵国赵括,长平一战,葬送赵国全部的精锐,蜀汉丢失街亭的马谡,若非诸葛亮,恐怕蜀汉早就被魏国所灭。另一类为建功立业而成名,像周朝的姜太公。蜀汉的诸葛武侯等等,这些人用兵如神,善于谋略,也是最难对付的。文人不比武将,上马不擅提刀,冲锋不擅砍敌,所以建功立业而成名者,皆有驭人之术,用人之长,但这也正是武将所缺少的。
好在娄师德与?齿长之都在河源,应付吐蕃人,咱们也就可少放心了许多。在本帅看来,唐廷十有八九会调用薛仁贵领兵。可惜,他将会来晚喽”。李尽忠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大帅咱们怎么办?就这么耗着”?骆务整都一脸不解的问。
“打呀,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打,五日之后,全面强攻,看他们能够撑的了几时,同时加紧对唐廷救援大军的侦探,一定要明确是谁领兵。还有,就是自月中以来,咱们的斥候每日都会死去几名,到现在可有结果”。李尽忠踱步到另一名契丹将军跟前,带着指责的语气问。
“大帅,尚未有结果,不过咱们的军医说,行刺者不像唐军手法,倒是像个侠客的手段,猎人的作为,每次杀死咱们契丹的斥候,都会在斥候身体偿我亲人的字样,末将以为,是附近的人干的,可是他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不好办啊”。那名将领站起来解释道。此人的面相有点类似中原人,性格有些腼腆。
“李锴固”,李尽忠瞪了那人一眼,转头大声喊道
“末将在”,坐在右手边上的一位年仅二十五六的小将迅速站了起来。
“从明日起,由你负责斥候的侦查,不得有误”。
“是,大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