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血腥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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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战鼓雷鸣,号角声起,六部胡人按照各自族群的位置迅速集结。将营州城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密麻麻,那里那是人吗?只见点点黑影。

    营州城墙上,唐军迅速站到了墙跺边,依靠墙垛作为掩护,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如强弩、弓箭、滚木、巨石、还有燃烧的熊熊火焰,翻着水花的开水,粪便,……

    此时,凌风才对六部胡人的兵力安排看出点门道来,南门是契丹人,估摸着不下五万人,西门是奚人,人数比契丹稍少一些,但不会低于四万,东门是室韦人,人数在三万上下,如此看来,北门就应该是??,鲜卑等族的人马。

    南门、西门、东门各竖起一杆大旗,挂着各个部族的狼头,各部首领立于狼旗帜下。胡人征战时,是按照户来出兵,来组织的,一般是十户长,百户长,千户长、万户长等构成。出征时,各人领着自己的部下,听命于各部的可汗或族长。

    随着狼旗下的一支小旗一挥,号角声随之响起,站在最前面的几列队伍前行百余步,立刻箭上弦,拉满弓,后手一松,箭便划出了一道弧形,飞向营州城,前列的射出后,迅速退后,让位于后面的人射出,自己则在后面拔箭上弦,三列兵卒如此复始,轮番射出。

    数以万计的利箭飞向营州的城墙,黑压压,如雨点一般密集,似蜂群一样涌动,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顶,……

    通过望远镜,时不时的就能见到城墙上的唐军被飞来的利箭击中,流箭所伤,有的死在城墙上,有的顺着城墙的垛口摔了下来,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为了对付,飞来的利箭,唐军往往后躲在城墙后面,用木盾牌、藤盾牌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来保护自己。

    好在六部胡人没有唐军的那种大型的攻城利器抛石机,不然,营州城的唐军将更加煎熬,愈加困难。因为大型的抛石机,甩出去的大大小小的石块,对城墙乃至对城墙上人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在结实坚固的城墙也禁不住这种抛石机的轮番打击,只要没有了城墙的掩护,城中人基本上都会沦为刀下的鱼肉。

    几十轮弓箭射后,站在狼旗的人又发出了一道指令,就见前面的弓弩手自觉的退后,让出一条条道路,一排排抬着云梯的六部胡人呐喊着,嗥叫着往前冲,仅南面的契丹人就动用了两个千人队的兵力。

    云梯手向城墙跑去的路上,强弩手会在后面压制城墙的唐军,直至云梯手快到城墙时,为了不伤及自己人,弓弩手才会撤下。宽至十数米的绕城河早已被双方的士卒的尸首,城墙上唐军扔下的滚木、巨石,以及六部胡人用泥地给填平了。从六部胡人的阵前到营州城墙下不过三四百米,胡人们只需几分钟便能冲到眼前。

    瞬息之间的工夫,一架架云梯靠上城墙,下面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向上攀登,一手拿着兵刃,一手抓着云梯,还要躲避城墙上,唐军砸下来的滚木、石头、开水、粪便等。

    城墙上,几个唐军的校尉,手中挥舞着兵刃,来回奔走,高声呼叫,指挥兵卒进行抵抗,并随时补充被战死的士卒,调拨人员,搬运各种军械物资,忙碌不停。城上的人,或是利用墙垛拉弓射箭,射击正在攀岩的胡人。

    或是利用大型的滚木,朝人群中砸去,两米有余,对抱粗的滚木往下一砸,被击中者非死即伤。时常能够看到,一个滚木朝云梯砸下来时,能够将云梯上的好几人咂下落在地。从四五米高的半空中摔下来,地上到处都是巨石滚木,散落的刀枪棍棒。落地的人,只要碰到这些东西,往往皆是腿断胳膊折。地上到处横飞着不知是何人手臂、大腿,手指、耳朵等等。呻吟声渐渐增大,络绎不绝,犹如鬼哭狼嚎一般。落地的人,若不迅速的爬起,就会被上面继续摔下来的巨石等咂中,也是一样的要死。

    或是几名兵卒同心协力,使用一个长长的木杆,将靠近城墙的云梯推到,云梯上的人会纷纷落下。砸在一起,下面的人往往就少有能够生存下来的。

    守城人使用的最狠的守城兵器不是各类刀枪弓箭等,而是翻着浪花的开水,冒着气泡的滚油,做锅里咕咕作响的粪便等炎热的液体。每当胡人临近城墙墙垛时,就见唐军用长长的勺子端着滚开的液体,朝胡人脸上,脖子,手上,最难也要倒在身上。盛夏的炎热,本就衣衫不多,被滚烫的液体沾到,立即起了反应,大大的水泡飘起。若是脸部被击中,眼睛被击中,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心如刀绞的疼哭声会随即发出,响彻了整个战场。

    “对,咂,给老子狠狠的咂,砸死这些狗娘养的胡人”

    “用滚木,快”

    “使用滚油,朝他娘的脸上浇,烫死他们,烫瞎这帮杂胡,畜生,……”

    “兄弟不错,就这样给我射”

    ……

    经过一个多月的激烈争夺拉锯战,营州城下的土地也以被鲜血染红,呈现出红褐色。六月的天,是炎热的天,六月的天,是烦躁的天。炎热令来不及拖走的尸体迅速发酵腐烂,生蛐招虫,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怪味,呛鼻难闻,令人呕吐。时间一长,难免不会发生瘟疫,所以来的时候,凌风及早做了数百个后世的口罩,带在身边,以防不测。烦躁,让人难以静下心来,脾气更加暴躁。

    一个时辰不到,第一轮的两个千人队,基本报废了,其实真正死去的不多,大多都是受了伤的,缺胳膊少腿,眼瞎鼻子歪,耳朵丢失一半的等等。但这个也是最令统帅们头痛的事情。伤兵的呻吟声,残兵的痛哭声,太能影响士气喽。

    正在凌风观察,契丹首领下达的第三个命令,即上来就是五个千人队,一起轮攻。耳边响起了欣儿的尖叫声,吓得凌风急忙捂着了她的嘴巴,把她拦在胳肢窝。乖乖,要是被你这么一叫。招来胡人可就麻烦喽,就凭咱们这四个人,想单枪匹马,十五万大军中勇夺对方首级,那是做梦,三国演义里面一对一的决战那是骗人的。

    望着身边的小美人,穿的又那么少,爬在那里,衫领低落,双峰微露,乳沟尽收眼底,在山上爬了一个多时辰,凌风是口干舌燥,现在望着自己小媳妇的抹胸,更是火气。不是时候啊,凌风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问道,“怎么啦,欣儿,看到什么啦?”

    “脑浆,白色的脑浆溅了出来,伴着鲜血,好吓人啊”,一脸发白的欣儿,嘴角颤抖的说道,藏在凌风胳肢下,身体还有一丝的发抖。

    “还有六七里地远呢”,凌风安慰道。

    “可是,通过望眼镜来看,感觉就像在眼前,那溅出脑浆,就像印在镜片上,人家爱好害怕啊,为什么要打仗呢”。凌风扶她在那里坐下,把身边的水壶递给了她,“喝一口吧,过一会就没事的,这就是战争,没有对与错,你不打人,别人打你,除非你太别强大,别人不敢找你的事,否则,你要时时刻刻的提防别人,你就别看啦,我也过来陪你一会”。

    胡人的轮番攻击一直持续到太阳快要落山才鸣锣收兵,退后营寨,收拾尸体,包扎伤兵。期间出现了几次险情,有几次眼看,胡人就要冲上城墙了,被迅速赶到的唐军砍下云梯,摔了下去。也有胡人在被砍下的时候,伸手死死的拉着唐军,两人一起被摔下城墙的。看来,自己对营州城内的实力估计的有些高了,必须要加快,不然,照这样下去,城中顶不住几日就要被攻破。

    借着旁晚的霞光,百鸟回巢的时机,凌风让李恒通放飞了一只信鸽,与城中的谍卫取得联系,有必要告诉他们,朝廷的救援大军不日就能抵达,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让守住三日,并告之双方的联络暗号。

    大战过后,营州城墙的通道中一片狼籍,兵刃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胡人射上来的箭羽散落满地。伤病累累,呻吟声持续不断,青石板上留下半干的血迹,招来了嗡嗡乱叫的苍蝇,乱为一团。

    忙了一天的营州兵曹唐休?,累的虚脱,站在那里大出了几口气,逮着水袋猛灌几口,如牛饮一般。唐休?四十有余,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武艺过人,胆识不俗,粗中有细,颇有谋略。这也是周道务带领营州大军支援裴行俭西征时,将他留守营州的主要原因。

    自营州被围以来,唐休?的休息日益减少,整个人也愈发消瘦,脸庞瘦了一圈,下巴有些尖,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他也知道,及时朝廷能够派大军支援,时间上,至少尚需两个月,也就是说,自己要死守营州两个月以上,面对八倍与自己的六部胡人十五万大军,肩上的担子可想而知。

    好在又应付了一日,可是,近来,胡人的进攻力度日益加强。仅此一日,就伤亡了近千人,万八守城的大军,只剩下了一万人,照这个打发,要不了十日,营州城就要城破人亡。

    休息了一会之后,唐休?立即指挥大军严防胡人突袭,士兵轮流休息,吃饭,包扎伤兵,掩埋阵亡的士卒,巡视城防,加固残缺的城池。

    “欧阳大人,你怎么来啦”,唐休?在巡查城防后,来到了营房,在营房门口见到营州刺史欧阳通。连日的劳累,调度物资,救治伤员,又要防止城中的胡人乘机作乱,里应外合,协助营州都督府守住营州都是他这个刺史的职责。

    欧阳通绝对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自己二月间从东都洛阳出发,经过了漫长的长途跋涉,纵横了几千里路,与四月中旬才抵达营州,尚未熟悉营州的政务。以契丹、奚人为首的六部胡人就叛乱了。岂能不担心啊,一家老小都带来了,若是营州守不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六部胡人是不会放过自己家小的,作为朝廷命官,他只能以身殉职,报效二圣,落得个忠君职守的美名。

    “唐将军,本官来看看,有无需要本官协助的地方,今日伤亡不少啊,沿途都是伤兵”。欧阳通望了一眼唐休?,情绪低落的言道,“也不知朝廷的援军何时能到?”

    “欧阳大人进来说吧”,唐休?将欧阳通领进了营房,来到自己的军帐中,苦笑说,“照往常的行事,速度,最快也要二十日才能抵达营州,不是唐某说丧气的话,只怕到那时,你我都要以身殉职喽”。

    二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都为营州的困境担忧。此时外面,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朝军营急行。在营房前,被军卒拦下,“军事重地,不得前行,你是什么人”。

    那人愣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一块牌子,递给那名军卒,急促的言道,“速将此物交与唐将军,我有要事禀告,不可有误,还不快去,若是误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见兵卒,还站在那里不动那人吼道。此人是谍卫在辽东的总头目,好歹也是八品官。

    被他这么恐吓,站哨的士卒不敢大意,急忙朝军营跑去。见到唐休?,立即上报此事。

    “谍卫的牌子”,欧阳通一眼认了出来。谍卫已成立,便以机密邸报的形式传递各大州县,军营。刚接营州政务的欧阳通也知道此事。

    “谍卫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呢,难道有大事要发生”?唐休?知道,谍卫一般是不露面的,除非紧急情况,才会与当地的军方、地方官联系。不管是什么事情,先见再说。便对那名士卒言道,“快请”。

    “下官沈涛见过刺史大人,唐将军”,沈涛进入营房后,向欧阳通与唐休?行了一个礼。

    “沈大人要见末将不知何事?”唐休?大量着这个商人打扮的沈涛好一会儿才问。

    “这”?沈涛向门口望了一眼,看着那名兵卒,便停了下来。

    “来人,传我军令,营房一箭之地不能存在任何人”。唐休?对外喊了一嗓子。

    “报二位大人,朝廷的十二万救援大军已抵达二百里外的云山之中,此刻正在休整。源于急行军,此时已疲惫不堪,这是大将军传来的秘密书信,具体情况都在上面,二位大人一见便知”。沈涛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欧阳通与唐休?。

    “此事当真”?唐休?一听来了精神,喜悦之情,尽在脸上,又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

    “将军一看便知”

    “怎么是一张白纸啊,没字啊”,唐休?与欧阳通看着手中字条,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转向沈涛问道。

    “大人不急,请稍后”,沈涛见唐休?的营房之中有一盆水,便端了过来,将字条接过,摊平后,放在了水中,慢慢地字条上的字迹显露出来。唐休?与欧阳通看的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沈涛见到唐休?与欧阳通愣在那里,不仅提醒道,“二位大人可要快点看,要不多时字迹可就消失啦”。

    唐休?一目十行,迅速看着字条的内容,令他激动,朝廷的大军一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就轻啦,营州也就有救啦。又让其感到不可思议,为何不光明正大的与六部胡人对阵呢。

    “二位大人,下官的使命已经完成,就地告辞”,沈涛直到水中的字迹完成消失,才对唐休?与欧阳通拱手言道。

    “有劳沈大人了”,欧阳通回礼的客套一句。

    唐休?思绪片刻,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问道,“沈大人,可知此次援军何人为帅?”

    “这个”,沈涛迟疑了一下,望着唐休?低声说,“听说是东陵公主的驸马?若真是那位将军的话,可也是咱们谍卫总头啊。唐将军,沈某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谍卫的规矩,二位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不能再次久留,告辞”。沈涛说完,便出了营房。

    “东陵公主”,唐休?在嘴里嘀咕了一句,眉头紧锁,想了一会,没听说过这么一位公主啊,不禁转头看向欧阳通。

    “唐将军有所不知,东陵公主就是以前纪王的爱女东陵郡主,听说二圣甚喜之,特进封为公主,说来也是临川公主的侄女”。欧阳通思索的言道,忽然眼前一亮,大叫一声,“是他”。

    “欧阳大人知道此人”。

    “不对啊,此人年不及弱冠啊”,欧阳通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月前从接到东都同为中书舍人的同僚宋学显的私信,信中言道,自己的女儿欧阳梦倩脱了乐籍,现在还成为了望月楼的东家,自己是实在也想不通,倩儿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财来买望月楼。在丹凤轩的花魁争霸赛上,自己见过一次凌风。“还是他了”

    “河南道徐州人士,凌风,听闻是开国功勋之后,……”。欧阳通向唐休?说起自己了解到的凌风。

    营州城外的小山岗,凌风等人焦急等待着那只信鸽的回来。“李长老不会出岔子吧”,凌风忍不住的问。

    “公子,回来啦,你看”,李恒通眼尖,瞧见那只飞回信鸽,搭在肩上,将信鸽装入笼中,取出信物,递给了凌风。

    “走,回去”

    兄弟们不够意思,近来的讨论区越来越冷谈了,都让兄弟我灰心啊,没有心劲了,是不是自己写的太差,不值得兄弟们讨论啊,还是大家懒啊。咱都说了,有意见大家可以提吗?好的,坏的可能听的进去,当然喽,不能人身攻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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