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许多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纷纷围观上来。见到此人,不时的有人摇摇头,叹息着,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鲜有人上前来帮助柳员外说话。
在自己儿子大喜的日子,遇到这种事情,柳员外显得格外窝火。但是,无论内心有多么气愤,面子上,还是要说的过去的,今日人太多,自己丢不起这个人。因此,柳员外带着半分不友善地口气,冷冷地说道,“今日是小儿大喜之日,柳某不想生些无端之气。耿管事若是来贺喜的,柳某感激不尽,小菜薄酒,粗茶淡饭,柳某还是管的起。若是其他的事情,还请耿管事免开尊口,伤了大家的和气。”
“嘿嘿”,耿管事的冷笑一声,弯下头来,扫了柳员外一眼,继续放着臭屁,“柳员外,你这是何苦呢,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点卖了早点好,对大家都好,是吧?再说了,你今天答应了,不就更热闹了吗?否则要是耽误了你儿子入洞房的时辰,可就不好了喽。再说了,咱家大老爷出的价格可不低啊。”
“既是祖宅,柳某又岂能买,你家老爷的好意某心领了,我柳家虽说是小门小户,但还没到靠卖祖宅度日的地步。”柳员外不冷不热地回复着。
“那可未必啊,说不定你柳家这几日就需要钱了。哎,柳员外,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到现在连个孙子还没呢,你就不怕再出了什么闪失,你那三小子,要是再向上两个似的,那你柳家可就断子绝孙喽”。那人突然出言不逊,诅咒柳员外来,表情极其嚣张,一幅欠揍的模样。
柳员外闻言,顿时给气蒙了,那里受得了这份鸟气啊。今日不仅是剩下的唯一儿子的大喜之日,而且宾客亲朋都在。这个时候被人当面咒骂自己断子绝孙,如何能受得了,气的要死,手指耿管事大骂。由于气急了,半天没能说出口,“你,你……”
柳成林一见柳员外的样子,吓坏了,急忙地抱住柳员外,拍拍后胸,帮他顺气。
凌风与狄仁杰听了这话,也感觉此人是不是太张狂了,大喜的日子,诅咒人家断子绝孙,搁谁也受不了,但又见柳成林欲言又止,尽显悲愤但又无奈的样子。没等狄仁杰说话,凌风可就不干了。
凌风很生气的样子,对那耿管事的言道,“哎,总有那么些人啊,人家拿他当人看,他自己却便要往驴市跑,你只好把它当成畜生就得了,权当放狗屁了,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本就是个吃屎的东西”。
说完,又安慰柳员外,“世伯,暂时先消消气,不要跟这畜生一般见识。”
“嘿嘿,又是哪里来的小子,挺狂。骂老子是畜生,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看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人瞄了一眼凌风,毛还没扎齐呢,也敢跑出来当人五人六的,心中对凌风起了一阵鄙视,转向柳员外道,“就说嘛,柳员外怎么一下子硬朗起来,感情是找了个,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东西来掺和,想找死的话,大爷我正嫌手痒痒呢。”
顺过起来的柳员外,感激地看着凌风,思量一番,还是决定不让凌风掺和进来。“贤侄还是不要掺进来,这是老夫的事情,你小辈不要过问”
“这会想退了,门也没有,当然喽,柳员外要是答应了这事,大爷说不准一高兴,就不跟这个小畜生一般见识。你看怎么样啊,柳员外。”耿管事瞪了凌风一眼,转向柳员外问道。
“哈哈”,凌风哈哈大笑起来,义正言辞地对柳员外言道“世伯的事情,小侄自是不能抽身事外,再说了,人跟畜生也没有好谈的。你要打的他肉疼,他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柳家父子怕你,老子可不怕你,不说咱有十三这个打手在,再说了老子,还头顶个朝廷正五品宁远将军的头衔呢,背后尚有纪王那可大树,身边还有狄仁杰这个嫉恶如仇地大神。
通过从柳成林口,又听了刚才的一番对话,能想象的出,是耿管事的那个什么老爷,想霸占柳家祖宅,典型地欺人霸市的作风,泛着狄仁杰的脾气自是不会抽身事外的。
“你这人好没道理,买卖不成仁义在吗?为何要出言不逊,诅咒他人,你就不怕官府治你罪吗?”狄仁杰站在后面,观察了很久,对耿管事的教训道。
“官府,王法,实话告诉你,在这汴州府,我家老爷便是这里的王法,这么着,我奉告你,最好不要瞎掺和,不然可不别怪大爷我没提醒你。”回头又瞪了几眼凌风,骂道,“你这小畜生,大爷是记住你了,要是现在跪下来给大爷磕几个响头,求大爷我饶命,兴许还来得及,否则叫你后悔不该来到这世上,哼。”
“好大的威风,你家老爷便是王法,你将朝廷置于何处?你将二圣置于何地?”久在官场的狄仁杰当然知道,各地的地方官就像个土皇帝,没人敢惹,没人敢招。也没有想到这个耿管事的竟然会赤裸裸地大言不惭地说他家老爷就是王法。怒火中烧,气上心来,情不自禁地将他在大理寺的审案时的威风抖了出来。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下凌风心里乐了。狄仁杰可是连李治老儿的牛脾气都敢顶撞,还在乎你们这帮小鱼小虾。由你这座大神出头,咱就更不怕了。
“嘿嘿,日怪了,今个这是怎么啦,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人,说来就来了,的,就成全你们,看来大爷我不让你们尝尝挨揍的滋味,你们是不知道大爷我的厉害。”耿管事见狄仁杰也来教训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哈哈笑了起来
“在我柳家,还轮不到尔等放肆。”柳成林终于发怒了,随手一挥,过来了十几个家丁。
“怎么想打架是吧,大爷我还求之不得,小的们准备好喽,等一下给我狠狠地揍,出了事,有大爷我顶着,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真不知自己是谁了。”
“贤弟,让家丁们都退了”,凌风笑笑对柳成一摆手。
“嘿嘿,就说吗,你小子也知道怕了。”
“哼哼,怕”,凌风望了一眼耿管事,冷笑一声,“今个让尔等知道什么叫怕,更让你明白藐视王法是什么后果,小爷我就怕尔等砸碎,等下会后悔自己爹娘少给你生了两条腿。”凌风也够无耻,打人还不忘拉上维护朝廷王法尊严的幌子。殊不知,他是有意说给狄仁杰听的,那意思是,自己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法度才揍人的,你这个唐帝国的最高法院院长可要给作证。
柳员外闻言一愣,心道,难道凌家小子也做官了,口气这么硬。
“是吗,大爷倒要瞧瞧谁会后悔。小的们,给我狠狠地揍这个狗娘养的”。不想,自己的话还没有落音,“啪啪”两声,就被人扇了两个嘴巴子。只感觉两眼直冒金星,那个疼啊,顿时疼地,龇牙咧嘴,随即手臂又是一疼,竟被人家抓在手里。
燕十三把耿管事的胳臂一提,反手用力一拧,将按倒在地。整个动作在瞬息之间完成,行云流水一般。十三按倒耿管事后,对着他身后的随从威胁道。“都给小爷老实点,否则,别怪小爷对他不客气了,小爷可没刚才那几位爷有耐性。”
柳员外父子也没有想到凌风的那个随从会有如此之快的身手,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刚才还是凶巴巴的那帮子随从打手们,也都站在那里,愣住了,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救自家的老爷。
“他娘的,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救了大爷。”耿管事对身后的随从破口大骂。
“给小爷老实点”,十三轻轻地一用力,耿管事痛的大叫“哎呀,痛死我了”
“让他们退下,快点”,十三冷冷地命令。
“是,是,你们给老子退下”,耿管事此时老实了,乖乖地听十三的命令,将围上前来的那帮家奴呵斥下去。
十三看着凌风,要问对手中的人怎么办。“怎么样,知道藐视王法的代价了,现在后悔没听小爷的话了,晚喽。”凌风转身向柳员外问,“不知世伯,你想怎么处置这帮畜生。”
柳员外不想把事情做得过僵,关键是这人背后的实力可不是他,能够惹的起的。到时候凌风一走,人家还会回来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最后找的还是自己。不免心生大事化了的想法,“贤侄,把他们放了吧,今日是你兄弟大喜之日,伯父也不想见到血光之灾。”
“好吧”。凌风叹了口气,心想,打蛇不死,必备蛇咬啊,人有心放了人家,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啊,毕竟自己是局外人。
凌风转身看着耿管事一眼,轻蔑的说,“看在柳世伯的份上,绕了你的狗命,下次再敢放肆,小心你的狗命,滚”随手一挥,示意十三将那人放了。
“算你狠,小子有种你别走,你给老子等着”。跑出门外的耿管事恶狠狠地对着凌风骂道。
燕十三眼睛一瞪,吓得耿管事立马缩回了头,狼狈的带着随从跑了。
还没完啊,柳员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等凌风与狄仁杰问,就将事情的原委给二人说了一遍。
凌风还歹也是两世为人,这种事情,见得,听的,多了,但是狄仁杰可不同,本来就是执掌大理寺的,秉性最是嫉恶如仇,特别是对朝廷官吏以权谋私,欺压百姓,越听越气,动情时。
“啪”的一声,狄仁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义愤填膺地说“此等宵小,若不严惩不贷,国法何在?朝廷威严何在?”。
“哎”柳员外叹了口气,“怀先生是个读书人,那里知道世事险恶啊,柳某也是没有法子,不忍气吞声,又能如何,那里是柳某能招惹的起的”。柳员外那本就苍白的老脸,又多了几分皱纹。
“世伯,不应担心,向此等宵小,自有王法来治之。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到了天怒人怨的时候,自会有人来收拾他们。怀先生,你说呢”。狄仁杰都愤怒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人在做,天在看”,狄仁杰嘀咕一声,“凌公子说的好,自是有人来收拾他们。”
柳员外长叹一口气,包含了多少沧桑与无奈,自古民不与官斗,他又能若何。好言对凌风与狄仁杰劝慰道,“怀先生、贤侄你们有所不知,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等一下还会再回来的,老伯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世伯有难,小侄怎能就此离开呢,再说像这种人神更愤地的事,小侄就要看着这种人受到王法的制裁,再走才行。”
“凌公子说的是,怀某虽说这是一个教书先生,也能壮壮声威吗,何况凌公子还有如此身手的随从。”
柳员外心中纳闷,这都哪跟哪啊,不是添乱吗。
午后,让柳家的一个家丁帮凌风送了一封书信给天上人间与天下商行的汴州分号的两大掌柜,要他们搜集一切有关汴州府衙的官员的信息。
前后不过一个半时辰的功夫,就见两班衙役直扑柳家堡,迅速占领了柳家大院,直呼柳家父子的大名,刚才那位被打的男子在院中大骂凌风等人。
来的好快啊,凌风与狄仁杰同时心中念道,也跟着柳家父子出了后院。
“就是他,把他抓起来”耿管事一见凌风,便大嚷大叫道。
“来人,将他给老子抓了。”领头的差役不问青红皂白,就让身边衙役抓人。
“差役大哥,你们能错了,不是他们”。柳员外有意想提凌风开脱,急忙拦在那衙役头人的前面。
“少废话,再不让开,连你老东西一起抓了”。差役的头头看也不看柳员外一眼,伸手把他挡了回去。
“是吗,我看谁敢,想抓我家公子,先问问小爷我手中的这剑让不让”。燕十三冷冷地对衙役说道,快速的把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手提利剑,挡在凌风身前。
“十三不可,将你的剑收起来”。这要是打起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人是欠挨揍,但是他那身皮,揍不得啊。
“想造反是吧?”
“公子不能啊”,十三见凌风拦着,发急了。
“没事,本公子倒想去,拜会一下这县尊大人,你将夫人送回汴州,安排好,再去县衙等本公子。怀先生,你是读书人,不会不想看看咱们这位县令大人是怎断这个案吧。”凌风唯恐天下不乱,临死拉个垫背的,笑嘻嘻地对狄仁杰言道。
“对了,还有他,那个臭教书的,不是很狂妄吗”。耿管事此时才想起狄仁杰。
“一起抓了”
“老爷”,狄春见狄仁杰被抓,急忙从后面赶过来,喊道。
“没事,没事,你这小厮直接回去如实告诉马荣、乔泰便是,叫他们不要等老爷我了”。狄仁杰交代完后事,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的跟随衙役去了县衙。
的了消息的嫣儿慌忙地跑出来,没见到凌风,关切地问十三,“十三,老爷呢?”
“夫人,公子让县衙的衙役给抓走了,公子让小的先把夫人你送回汴州,再去县衙等他”
“什么,咱家老爷不是……”,嫣儿一看还有外人在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公子说,要去拜会那县尊大人,小的还是先送你回汴州吧”。
柳氏父子也没了办法,赶忙收拾了一些银钱,去县衙了,不想破费是不可能了。
浚仪县衙大堂,仪表堂堂浚仪县令端坐堂中,此人年纪在四十上下,中等人才。大唐的科举取士,不仅要考文采,策略,诗赋、书法、家世,祖籍,还有一条很重要,你长得帅才行,否则,就是文采出众,也没有用,这种制度,在初唐特别流行。因此,初唐通过科举出身的官员,个个仪表都没的说,绝对都是中上等的。
浚仪县令,姓董名峰。此人冷眼瞧了一下堂中的凌风与狄仁杰。一拍方木叫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跪”,两班衙役一起喊道,声音之大,令人感觉天动地摇,威严顿起,很是挺吓人的。
谁想,凌风与狄仁杰愣是站在那里丝毫不动,视若无物。不想想,凌风怎么说也是正五品的宁远将军,虽是散阶,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品级啊。狄仁杰可就更不用说了,大理寺卿,正三品,比正七品的县令不知高了多少级。
县令一看,两人纹风不动,羞恼成怒。又一拍堂木,厉声叫喊,“好个刁民,不用大刑伺候,尔等是定不会招的,来人,大刑伺候。”县令一甩手扔出一支刑签,示意两边的衙役给我打。
上来几个衙役分别将凌风和狄仁杰按住,“小子,你给爷跪下”,那名衙役的头头上来对着凌风的小腿肚就是一脚。
“好,好的很,这一脚爷记住了,到时候不怪爷的刀快。”凌风被人踢了一脚,吃了闷棍,自到大唐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打,那个气啊,瞪着那个衙役。
“县尊大人好威风啊,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上大刑伺候”。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不被继续挨揍,凌风直了直身子对那县令说道。“想必县尊大人平日里,也是如此断案的喽。”
“大胆刁民,竟敢污蔑本官,藐视朝堂,给我打”
旁边几个衙役有上前来,拉着凌风就要打。“大人,慢着”,站在身旁的师爷开口了,“大人,你看那位公子身上的穿着不俗,想必是个官宦世家子弟,若是不问个清楚,打错了人,到时,可就不好办啊,等问明情况再治罪不迟。”
县令一听也对,随手一挥,示意衙役们退下了,大堂醒木又是一拍,“若非县丞大人为尔等求情,本县定打不饶,尔等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作何营生,如实招来,若有半点隐瞒,休怪本县无情,哼。”
“怀先生,是你先来还是学生先来”
“这位太爷威风凛凛,你我都是逃脱不掉的,谁先说都一样。”
“还算尔等识相”
“小可乃一介书生,半个商人,姓凌,名风,徐州人士,大人可否满意。”
“小小地一个书生而已,岂能容你逍遥法外”。县令一听凌风不过是个书生而已,也就放心了,刚要让衙役动大刑伺候。
却听凌风与一旁的那位教书先生问道,:“怀先生,按我朝科制,秀才科及第的士子官居几品啊。”
“凌公子,你自己也是读书啊,难道还不知我朝,自永徽年间就不再举行秀才科了吗。不过,秀才科及第,起点应该是从八品”。狄仁杰也摸不透凌风为何要这个,略微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凌风的问话。
“哦,这么说来,明经科及第可就要低上几个级别喽。你说从明经科及第出身,做的这正七品上阶的诸州中县令,是不是要有些年啊。学生听闻当朝大理寺的狄仁杰大人正在巡查河南道判例,以他老人家的秉性,嫉恶如仇,明察秋毫的为人,若是还有人往里面跳,是不是很可惜啊。”
浚仪县令闻听眉头一皱,心中大吃一惊,狄仁杰到河南道了,他不是在大理寺吗,跑来河南道做什么,心想刚才幸亏没有冲动,此时也不审案了,支起个耳朵听凌风与狄仁杰谈话。
“哦,怎么,凌公子认识大理寺的狄大人”。狄仁杰也是一愣,他是怎么知道我在河南道。
“怀先生,你有所不知,学生与那狄仁杰是神交之友啊,虽说没有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但是一起下过乡啊,一同喝过酒呢,你说是不是认识啊,怀先生。”凌风很是认真的看着狄仁杰说。
此刻,狄仁杰心里纳闷啊,此人,可是今日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识破的我的什么呢。
县令大人又一想,可能是这个小子胡言乱语的,故作镇静地大声说道。“公堂之上休的喧哗,将尔等文碟呈上来”。
你要就给你,出门时就害怕遇到麻烦,早有准备,正五品宁远将军的名号,外加郡主仪宾的大名,齐刷刷印在那本关碟之上,平时用的都是十三的文碟。
浚仪县令看了一眼,脸都绿了,拉个多长,像死了爹娘似地,呆呆地坐在那里。宁远将军那还好说,只是个散阶,可也不怕,事后赔罪也就行了,郡主仪宾的名头,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与皇家沾亲带故的啊。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见县尊大人痴呆像,旁边的师爷也发觉出了问题。
柳员外带着儿子柳成林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地在外面等着,只要县令大人一退堂,就带着金银珠宝,下狠劲送一次,也要将凌风二人先保出来再说。此时一看,县令大人看着凌风官碟竟傻傻愣在那里,难道凌家小子做官了,看来一定比县令官大,突然一想在家中,那小子的夫人说了一半的那句话,‘咱家老爷不是……’。
“大人,大人”,身旁站着的师爷对县令叫道。
县令回过神来,随手一挥,快给他们松绑。快步走到凌风跟前一跪,双手将文碟向上一举,故作悲痛说,“下官不知宁远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望将军赎罪。”说完伏地大哭。
“哎,贵县还威风啊,上来便是大刑伺候,可比本将这个宁远将军威风啊,起来吧。”凌风抓住机会抖了抖将军的威风,径直的走到那名衙役的跟前。
“小爷给你说过,那时不要怪小爷的刀快。”
“将军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将军驾临,望将军赎罪。”那名衙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敢问怀先生,按我朝律法,欺压百姓,怎样处罚?”
“轻则二十大板,重则五十大板”
“那若是明知故犯呢”
“加倍处置”
“殴打上官是什么罪。”
“八十大板,发配岭南,家资充公。”
“那要是殴打皇亲呢。”
“死”
“那就是了”,凌风飞速从旁边的衙役身上抽出牙刀,回身一甩,踹了一脚,只见刀上鲜血直滴,那名衙役飞出大堂,落在县衙大堂的门口,随时断气了。
“贵县好自为之,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喽,本将定要向大理寺参上一本”。凌风冷冷地说了一句,头也不回,便与狄仁杰一同出了县衙大堂。
见凌风出了大堂,嫣儿、十三连忙上前问这问那。嫣儿两个小眼,眼泡通红,带着嗔怒地抱怨凌风。
“你看,为夫不是好好的吗,好了,下不为例,成不,回去再给你赔罪可好”。见柳成林父子也在现场,回头说道:“让世伯担心了,今日是贤弟大喜之日,按说,该去热闹热闹,但小侄现在,有些事情尚需处理,明日小侄再登门拜见世伯。”
“贤侄,刚才所言?”柳员外有所指的问道。
“此事,小侄明日详细禀告世伯,世伯和成林贤弟快些回去好了,免得伯母与弟媳妇担忧”。
“怀先生,学生有一事请教,还望先生务要推辞。”
“怀某,也是同凌公子一同下过乡,一同喝过酒的,至于请教吗?不敢,倒是可以切磋。”
“如此,多谢怀先生了”。送走柳成林父子之后,凌风便于狄仁杰来到天上人间的客栈。
在天上人间,凌风的房内,狄仁杰坐下,抿了口茶后,乐呵呵对凌风说道。“凌公子可真是真人不露相,我天朝堂堂正正的正五品宁远将军,此刻竟成了一介书生,还半个商人啊。”
“那有什么不成的,比起堂堂正三品的大理寺卿狄仁杰狄大人来,学生也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并州的教书先生都能跑到河南道来教书,不远千里而来,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就足以令满朝文武百官汗颜,天下百姓为之佩服了。
若是学生没有记错,本朝大理寺卿狄仁杰大人也是并州人士,表字怀英。不知怀先生可认识此人啊”。跟我装逼,也不想想,后世之人早就把你给研究个透,就连你每晚跟那个老婆,那个小妾同房共枕的事都翻出来。再不认识你,奶奶的,太不象话了。你就成了灰,咱老凌知道是你,那句经典台词一出口,你就死定了。
“哈哈,狄某就纳闷了,你我并未见过面,怎么会被你认出来的。”狄仁杰闻言后,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的威名早就传遍了咱们大唐的每一个角落,老少皆知,妇孺共闻。大人断案如神,明辨机理,嫉恶如仇,不仅天子称道,就是民间百姓无不敬佩啊”凌风开始给狄仁杰戴高帽了,把老狄吹的跟朵花似地。
“狄某还是不知你是如何知道。”
“说来不值得一提,第一,大人是自己教书先生,来自并州,这话可就有些说道了,但凡教书先生多是就进教习,在家里,在乡党,或是因为及第不举,流落两京之地,皆有可能,但是却远处他乡的可不多,大人说自己叫怀英,正好大人的表字是怀英;第二当大人在柳家堡听柳员外说起与他人纠纷之事的时候,那种嫉恶如仇,深恶痛绝的眼神,表明大人绝对不是一个教书先生,那是久在官场之上的人才能发出的那种眼神;第三,也是最重的,便是大人的相貌,与民间百姓传诵的何其相像,再者刚刚在县衙的大堂之上,大人对我大唐律法的熟悉程度绝非是一个教书先生能够张口就来的;第四吗,去岁小可听过一位刚刚致仕的大人讲过大人,并对大人崇拜至极,由此小子断定大人便是当朝的大理寺卿狄仁杰狄大人。”
“哦,狄某人愧不敢受啊,倒是凌公子善言明辨,细察秋毫。你所说那位大人是?”
“去岁,刚刚致仕的吏部侍郎林颂林大人。”
“是林明堂啊,他到徐州啦”
“林大人是徐州府人士,自是荣归故里,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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