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严密,双目紧瞪,不容一丝喘息,不容一刻懈怠。
“我讨厌被监视。”殷不凡自言自语。
“这,也是为了你。”欧阳茜握住了他的手。
然而爱之一字,是幸福,也是负担。
在听闻殷不凡昨之事后,殷雪琳惟恐李景隆报复,特派大量侍卫保护。这是好意,可这形同囚犯的日子,殷不凡早已感到了反感。暗下决心,星目微闭,不一会儿计上心头。
此处乃龙蛇混杂之处,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麻烦通常会从天而降。不多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来到了殷不凡桌旁,对欧阳茜道:“小妞儿,我们大爷想请你过去喝一杯,不知你肯不肯赏光。”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那是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油头粉面,身边还坐着五六个涂脂抹粉的妖娆子。
欧阳茜笑着摇了摇头。见欧阳茜不愿,那人并没有退去,反更加死缠滥打。见放诞无礼,殷不凡没好气道:“别人都说了不想去你竟还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厚颜无耻,实在少见。我要是你就赶快回去,免得丢人显眼。”
听殷不凡开腔,那人更加火了,“我与这位说话,与你这个小白脸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看在这位面子上,就凭你坐在这儿,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殷不凡冷冷一笑,“是吗?不过我就怕别人对我客气,你想怎么招待我呢。”
正说时,一人来到殷不凡面前,将手中钱袋向殷不凡面前一扔。
“我家主人说了,只要你让这位姑娘去陪我家主人喝一杯,这五十两银子就归你。”话语嚣张,让人发怒。
殷不凡看也不看,将腰间钱袋一解,放在了桌上,“这是白银五千两的银票,告诉你家主人,他身边的人,我都要了。”
原本殷不凡身边是从不带钱的,这次因为独自上路,为了方便他就随手抓了些。可他偏偏又不知怎么钱,所以一路走来仍旧分文未动,没想到现在竟派上了用场。
见殷不凡狂妄,远处那人也再忍不住,“你是哪来得野小子,敢来我的地盘撒野,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在殷不凡面前的彪形大汉,就抡起那酒罐似的拳头,向殷不凡头上砸来。殷不凡一招云手,手臂顺势一带,两拳相交,只听‘喀,喀。’两声,两人已疼的满头大汗。他的那手功夫触怒了远处那人。不用多说,他的手下们,已再次围了过来。
但这时殷不凡嘴角却出现了一丝笑纹。就在那伙人联手冲上时,侍卫从殷不凡身旁闪出。就在接下来那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人被解决了。可当侍卫重新找殷不凡时,才发现他们早已不知去向。
众人心知中计,四散寻找之际,岂知殷不凡早已身在百丈之外。
摆脱了侍卫的殷不凡只觉是‘鱼游大海,鸟入青天’浑身有说不出的畅快。他和欧阳茜在闹市间闲逛着,因为黄河水患,导致饥民大量涌入北平城。见到他们,殷不凡刚要解下钱袋赠与灾民。却被欧阳茜制止了。
“你干什么?”殷不凡不解道。欧阳茜道:“凭你这点钱能帮几个?”
殷不凡道:“能帮几个,帮几个。总不能见死不救。”不知为何,如今的殷不凡见到灾民,心中总有一股冲动。
欧阳茜什么也没说,拿过钱袋走进一间估衣铺,不一会又进了一间米行。不到一炷时间内,广场上竟开起了一个庞大的粥场。
见殷不凡傻傻的望着她,欧阳茜微微一笑,“如果你将那些银子给他们,的确可以救一个或是几个人。但数量有限,而且会让他们产生不劳而获的念头,这非但不是帮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可现在不同,五千两白银我才用了五十两不到,就能开几个月的粥场,让数百人不致饿死。至于剩下的,她笑了笑,我做主以你的名义买下了这条街上的两间药房、五家米行,六座客栈。你可以经营这些店面或者将它们交由这些人经营,这样一来解决了他们的住所,也防止饥民,消除了朝廷的威胁,更让他们自食其力。一举数得岂不是好。”
欧阳茜说完方才发现,殷不凡正愣愣的看着她,“怎么我做的不对吗?”
殷不凡连连摇头,“不,很好,非常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好。”
心思的细腻,做事的果决,行为的快速,殷不凡心中钦佩。
“以后谁要是娶到了你,肯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殷不凡一时忘情,说出时方才觉的太过无理。可欧阳茜却摇了摇头“不,不会。”
殷不凡道:“不会幸福?”
欧阳茜摇了摇头,待追问,已拉他离开。“我们快走,否则等一会儿,侍卫找来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但是这里?”殷不凡指了指那些饥民。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说着,策马而行。走出几步,就听听身后传来喊声“祝老爷,夫人一路平安,世事如意。”
“老爷?夫人?是在说我们吗?”殷不凡说。
欧阳茜默然不语,殷不凡自觉无趣,也不再多说。然行不出数步,欧阳茜道:“我想不通,为什么你确定那人会来找我麻烦,就算是那里龙蛇混杂,也不会那么巧。”
殷不凡知道她在说适才酒楼中那人,不有些得意“这并不困难。当我们进酒楼时我就发现,虽然楼上很空可却少有人坐,尤其在那人的身边更是空空如也。我当时就猜到那是当地一霸。再者自从我们踏进这间酒楼时那人就一直盯着你看,他身边有那五六个体态的人,就猜到这是个好之徒。他见到你那国天的貌,怎会不动心。”
两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郊外,夏空气总是那么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策马奔腾,两匹骏马过处朵纷纷飞起。“赏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归。”
这是一幅多么诗情画意的图画。他们两个你追我赶。忽然殷不凡跃上了欧阳茜的马背,对于殷不凡的无理,欧阳茜并没有生气,反而依偎在他怀中。就这样两人在共乘一骑的情况下又行了好长一段。
直到一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