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握,竟发现如此冰冷。脸的苍白,衣着的单薄,殷不凡看了担心。
“茜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让思琪给你看一下。”
欧阳茜马上将手抽了回去。“不,不用。我没事。”翻身下马,向一旁走去。忽然,她沉默了。
“是刚才自己的莽撞触怒了他吗?”殷不凡暗自盘算。
看他神情,欧阳茜微微一笑“别多心,我没事,你也别多想。”他像看透殷不凡的心。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殷不凡发现不管自己想什么,欧阳茜都能知道,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心。这时他看见欧阳茜还在看着他。“莫不是她又知道了。”
但这次欧阳茜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来,递给了他一个布包。
“里面是我用你那五千两白银购置店面的凭据,可要收好,那么多的难民,他们的命可就在你的手上。”
“为什么要把它给我,放在你那里不好吗?”殷不凡不解。但欧阳茜没有回答。
天已黑,殷不凡将马牵来,“我们走吧,晚了进城麻烦。”
可欧阳茜依然不动。“你不觉得今星星很亮吗?陪我在这里数星星吧。”
她注视着殷不凡的面部表情。他略显诧异,没有多说什么,只生起了火。两人相互依偎。地面的火光,晚的银河,相互映衬着,饶有一番景致。
欧阳茜道:“我曾试图一一数尽天上的星星。事实上我已经成功的数到了第2013颗。”
殷不凡呆呆的看着天,他已经被这丽的景迷住了。听到欧阳茜的话,微微一笑“你最近好奇怪。”
欧阳茜笑道:“有吗?”
殷不凡道:“对啊,自从我失去记忆之后你就一直很奇怪。”
“你也何尝不是。”她背过身,叹了口气,“你知道天到底有多大吗?”
殷不凡应道:“无限大。”
欧阳茜追问“你是怎么知道?”
殷不凡笑道:“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证明天有多大,所以它就是无限。”
“你怎么能肯定。”欧阳茜轻抚着自己的手。
殷不凡道:“不,不肯定,我只是相信。”
“爱也一样吗?”此话一出殷不凡忽然无语。他不知到底要怎么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知欧阳茜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他看见欧阳茜那紧握的手。一把抓住,惊奇发觉手比刚才更冷。
里天凉,而欧阳茜只穿一件单衣,也难怪会如此。殷不凡解下自己的披风,将欧阳茜裹了起来。又加着柴,希望这样可以让欧阳茜舒服一些。
他不明白欧阳茜为什么不愿回去,但他尊重她的决定,拉着欧阳茜的手,一个劲的搓,果然她的手很快热了起来。“你不冷吗?”欧阳茜问。
“冷?当然冷。不过我是男人,这一点寒气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你对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这么细心,难怪她们都会这么喜欢你?”
殷不凡心头不解“她们?什么她们?”
欧阳茜道:“例如说,朱紫玉、孙思琪、孤月、府中的丫鬟。还有欧……,偶然,偶然遇到的孩子,你都会对他们很好。”
殷不凡道:“孩子本就是鲜,需要人去照料,自然要对她们好。可因为我对每个人都好,也就分不出什么这个好多一点,那个好少一点。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清楚。”欧阳茜心道,想到这里,她道:“如果某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你会怎么办?”
欧阳茜的问题越来越奇怪,又让殷不凡回答不出。沉思良久殷不凡找到了他所认为满意的答案,刚要说。可欧阳茜却忽然站了起来,脱去了殷不凡那件披风。
“你干什么?里风凉,小心着凉。”殷不凡急了。但欧阳茜非但没有穿上,反而抽出了剑。“你剑法博采众家,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劣势。”
殷不凡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刚想问,欧阳茜道:“我们以前应该没有正式比过吧。”
挑战,让殷不凡吃惊,可既然欧阳茜想活动活动筋骨,自己又何乐不为。刚要拔出‘无缺’。却又想到‘无缺’杀伤力太强,转而放下,拔出腰间短剑。自从上次用它和李景隆交手后,这把剑就一直留在了他的身边。自幼经过殷不凡手的宝物可说是多如牛毛,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独独对这把短剑情有独钟,将它一直佩带至今。
殷不凡换剑,欧阳茜却不领情,仍旧一脸桀骜“我不会手下留情,小心。”
还没反应,欧阳茜剑已直刺咽喉,凉意袭来,头一偏,剑刺空。欧阳茜招式原转,后招频频,剑锋横向殷不凡头上砍去,殷不凡知闪避已来不及,连忙以剑相抵。可欧阳茜却将剑一侧,两剑相磨擦出点点火。
“她是动真的,她真的是动真格!”殷不凡心头吃惊,手上不由用力。
你来我往交手约莫三十余合未分胜负。然而殷不凡明显觉得后劲不足,自己虽学过九天剑决,学过武当剑法,学过灵光十三剑等十来种剑法,此时却想不出应该用什么功夫御敌。不论自己如何出招,欧阳茜总能够轻松将其封杀。相反欧阳茜攻势虽平平无奇,却内藏玄机,招招精妙,看的殷不凡连连叫好。他知道自己难以胜过欧阳茜,可又不甘心,只见他将剑突然一收,一合。这时在欧阳茜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个殷不凡。“九天剑决!”欧阳茜心道。
九天剑诀一出,收效明显,不过数招殷不凡上撩剑便险些刺中欧阳茜。欧阳茜身体微微一歪,剑背刮破了她的衣衫。
这一招不轻不重,如若在重的半分,欧阳茜便会见血。而这时,他那条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殷不凡清楚的看见在那肌肤上还有一小块兰状的胎记
就当殷不凡为此而感到欢心时,忽觉欧阳茜招式陡变。未等反应,人已被击飞。倒退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他知道这决不是此招的最大威力,否则自己此时已经凶多吉少。
不久之后他两人又坐在了草地上,因为欧阳茜的衣服破了一道口子,所以仍旧裹着殷不凡那件披风。殷不凡几次想说话,可无奈不知如何说起。但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破九天剑决的那招叫什么?”
欧阳茜道:“不,我没有破了九天剑决。我破的只是他的第二重而已。九天剑决攻守兼备,可说是不败武功。至于我用的那招剑法,叫‘天盾蔽月’。确切说刚才我使得只是这招剑法的一个变化而已。”
“我不明白,什么叫一个变化。”
“天盾蔽月,只有一招,但却有三十六种变化,每种变化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效果。刚才是其中的一个变化。”
只有一招,却能破了九天剑决的第二重,殷不凡心中惊讶。
见他神如此,欧阳茜微微一笑,“我教你吧。”
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殷不凡却吃惊的长大了眼睛。“真的?”
“当然,但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父亲。”
学剑心切,殷不凡虽不知用意,但仍旧答应。良师指导,很快就学会了招式,剩下的就是将心法融会贯通。见殷不凡可以在短时间内记住招式,欧阳茜心中喜悦溢于言表。
天以晚,策马回归,今是放灯节,各种各样的灯映照使天空变了颜。“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出去郊游吗?”殷不凡道。
“哪次?”
“当时也是晚上,我们还被人攻击呢。在洛阳。”
记忆似乎发生了断裂,仿佛都不记得,殷不凡越来越感到奇怪。
“她买下整个一条街,却又将地契、房契交给了自己。在野外对自己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还教这么厉害的武功。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决定问明白,可当再次回头时却发现欧阳茜早已不在他的身边。
“如果某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你会怎么办?”
话回响在殷不凡脑中。一种不祥的感觉顿时涌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