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伊人何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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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尖相逼,命在顷刻,报复竟来得这么快。

  李景隆衣着停当,立即就要以擅闯行馆、拒捕和意图谋刺的罪名捉拿殷不凡。

  然而就在锦衣卫上前时,白羽、欧阳茜、孙思琪已拔出了剑。李景隆见状神一变。

  “孙,今天的事与你无关,最好不要淌这趟混水,免得以后见面脸上难看。”

  孙思琪赔笑道:“李大人,我七哥只是擒凶心切,难免有得罪之处,望请多多海涵。”

  若是平日李景隆见这番情景一定是就坡下驴算了。可今天他被殷不凡搞得颜面扫地,再加上次的事情,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怎可能就这么了解。

  “你说他是追逐凶徒而入的院子,但凶徒呢?能将他抓出来吗?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入院行刺本。”

  “行刺。”殷不凡不由觉得好笑,自己与李景隆并无私仇可言,为什么要来行刺。看到李景隆拖延时间,殷不凡心道“明明亲眼见风潇潇进了行馆,可现在竟不见人影。李景隆又不让搜,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见他不再说话,李景隆认为时机已经成熟,部属进逼。

  孙思琪见状心知不妙,喝道:“你想干什么,想以多欺少,屈打成招吗?枉你是四品大员,不怕……”

  “不劳费心,罪名我早已想好。持械进入行馆,打伤锦衣卫,恐吓大臣,这里面任何一条都可让殷不凡万劫不复。就算是千秋山庄的公子也没用。动手!”一声令下,锦衣卫如狼似虎扑来。

  也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行馆大门被打得粉碎,数不尽的人冲了进来与锦衣卫打做一团。细细一看,是那些在门外等待的侍卫。原来他们见孙思琪和白羽许久不出,又听里面传出打斗之声。护主心切,闯了进来。

  锦衣卫虽然平日训练有素,可无奈人手不够,防线顷刻被破。人一涌而入团团围住李景隆。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实在超出了李景隆意料之外,看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他变得声嘶力竭“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见他被吓得脸蜡黄,白羽拦住众人,压低声音“算了,毕竟他是朝廷的人,别太过分。”

  说罢,拉着殷不凡与欧阳茜、孙思琪走出行馆。

  殷不凡如此冷静,孙思琪颇为不解“七哥,你费那么大劲,甚至得罪了李景隆不就是想抓住凶手吗。现在可以搜查行馆了为什么又走?”

  殷不凡刚想回答。欧阳茜笑道:“思琪你想,我们一大帮人在外面又打又闹,要是凶手在里面还不趁乱跑了,还会等我们进去抓他吗?”

  “可人是在他行馆不见的,而且他们动手在先。我看李景隆就是这件事的主谋。就这样太便宜他了。”孙思琪一语道破殷不凡心事。

  殷不凡微微一笑,却什么也没说,策马向药仙府而去。欧阳茜紧随其后,两匹快马很快消失在幕中。看着他已远去的背影白羽自言自语,“其实不凡怎会想不到,只是没有真凭实据,无可奈何啊。”

  殷不凡回到府内孙秀才告知飞马牧场送来请贴,邀殷不凡三天后前往赴宴。殷不凡心里清楚,此次赴宴为虚,讨论马匹归属是实。令他吃惊的倒是朝廷派来经办这件事的大臣。

  李景隆,他们竟然又遇上了。这实在让殷不凡感到棘手。他想不去,可请贴上明写着殷不凡的名字,直到欧阳茜答应和他一起去,方才让他微微宽心。而原本要同去的白羽却未能成行。

  就在几天前,在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五岳派掌门公孙无断不顾反对,毅然从千秋山庄回转嵩山,而到嵩山后第二天竟惨遭行刺。凶手是其师弟端木无识,他不但杀了本派掌门还走了五岳派的镇派至宝‘镜水月’。据说此人已流窜到了北平府附近。此事一传到千秋山庄,殷远宏立即让在附近的白羽前往侦察,联合前往围捕的众人之力,活捉端木无识,将其交由五岳派处置。

  听到这个消息,殷不凡忽感悲凉。生命竟这么脆弱,几个月前在千秋山庄,他还与公孙无断有说有笑,可几个月后竟已阴阳相隔,正是应了一句话‘世事无常’。

  而另一边,欧阳茜也代殷不凡为三日后的事做起了准备。她知道殷不凡最厌恶这些交际应酬,与其让他劳神还不如自己代劳。这样还可以让他做更多想做的事情。一切殷雪琳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可欧阳茜毕竟是样年华。为不让她太过辛劳,殷雪琳特意安排殷不凡和欧阳茜外出游玩。这样一来缓解紧张的心情,再则能给他们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其苦心可见一斑。

  而这些日子,每当殷不凡想起李景隆的专横跋扈,不可一世而又懦弱无能,就感到心中难以释怀。虽然人们常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可殷不凡是个崇尚完的人,他难以容忍这类事情在他面前发生。他想不通为什么像李景隆这种无才无德的人,只凭家世背景就可以位及人臣,享受高厚禄。而他认识的许多年轻才俊,虽然才华横溢,可因为没有背景,一直难以被人知晓。

  “这种制度,难道真的已经腐朽至此了吗?是不是真的需要改变?”殷不凡一路走,一路想。忽然他觉得这些想法,好像有人对自己说过。但却又想不起那是在什么时候,那人又在哪里。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茶楼,这时欧阳茜拉住了他。

  “走了这么久,进去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听欧阳茜这么说,殷不凡也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口干舌燥。进入茶楼,稍事休息,一壶清茶,几盘点心,一曲后主李煜的《虞人》,细细品味。

  直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水向东流。’,不知为何,眼眶竟湿润了。然而心中酸楚,却不知是何缘故。

  殷不凡叹了口气,回过头却发现,远处端坐着几十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和欧阳茜。

  “阴魂不散。”殷不凡脸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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