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暴风凄雨,雷霆万钧,数百人之众,转眼将人团团围住。
“风潇潇、雨霖霖。束手就缚,免得受苦。”孙思琪弯刀一挥,剑拔弩张。
风潇潇仰天一笑“就凭你们?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实力。就算是皇宫大内,只要我愿意,如履平地,何况这些虾兵蟹将。”
殷不凡哈哈一笑,“当然,想拦你,也许凭我们还差点。可要拦夺魄他们,却绰绰有余。你别忘,他们都受了伤,就算你轻功再高,也不能将他们救出重围。”
看到风潇潇在低头沉思,他又道:“你最好是快点想,这些侍卫都是粗人,可没什么耐心。”话音落,周围轰声一片,让人胆战心惊。
忽然,只见人影一闪,风潇潇来到殷不凡面前,看起来他想抓殷不凡做人质。他会这样,殷不凡早已想到。因为如果他是风潇潇,也会这么做。避实就虚,自然要挑选武功最弱的下手。
身影闪动,白羽来到他面前,纵剑横扫。忽听一声脆响在他头上响起,是什么?殷不凡低头一看,身边暗器竟掉了一地。
雨霖霖?殷不凡还在发愣,如暴雨,飞蝗的暗器,已从天降。
漫天雨,绝妙的手法生平仅见,比白羽的暗器手法高明的不知多少。就算当年那叱诧风云的飞叶宫宫主应当也不过如此。”
豆大的汗珠从白羽面颊上流下,看的出,她仅仅对付雨霖霖的暗器就已是倾尽全力。当接完这些暗器后再找雨霖霖时,哪还有他们人影。
正当灰心时,细心的殷不凡在地上发现了血迹。“这些该是夺魄他们留下的。”不顾劝阻,他一路追去,仗着轻功之利,一路勘察找到了一座独门大院。也不管住着何人,翻墙入内。随后而来的欧阳茜出于担心也跟了进去。白羽自觉此举不妥,来到了前门准备叫门。可当他走到那里才发现这竟是北平府的行馆。
行馆门外戒备森严,可见今晚里面一定住着达显贵。白羽想起已潜进院内的殷不凡。心急之际,孙思琪带马队赶到,见白羽一人等在门外,问:“七哥呢?”白羽指了指行馆,“潜进去了,想拦也拦不住。”
孙思琪脸一变,“进去了,你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吗?怎么可以让七哥进去。”
见孙思琪那般紧张,白羽连忙问明原委。原来这里住的是兵部派来的大臣,朝廷有明令,私闯钦命大臣住所是重罪。可白羽想,千秋山庄与许多大臣都有不错的私交,此事应当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奉诏前来的大臣是哪位?当她询问完门外侍卫后,他的心又再悬了起来。大臣竟是曹国公李文忠之子,李景隆。上次在洛阳,殷不凡当众羞辱了他。这会儿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门外越来越多的人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其中有些明眼人看出是济世堂的二孙思琪,当即报告给了内里管事。不一会儿管事出来了,一见孙思琪抱拳道:“不知是孙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这么晚孙来此有何贵干。”
不等孙思琪回答,白羽道:“舍弟追踪数名凶徒来此,见他们隐入行馆。我等担心李大人安全,特前来护卫。”
听有这等事,管事也紧张起来,连忙加派人手,加强防范。又带孙思琪和白羽进入行馆,一路上白羽留心观察着殷不凡的行踪,期望早点将他找到。可却一无所获。
两人踏进了大堂之内,李景隆正在听曲。他身着一件大红剑袖,冠顶由六个大珠做成,即使里,在烛光的映照下也显得极为晃眼,腰间胯一把短剑,极尽奢华之能事。这个人白羽听殷不凡说过,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此时一见他的做派更是嗤之以鼻,所惋惜的只有他腰间那把宝剑。
孙思琪注意到,李景隆是以素金为束带,这让她感到意外。朝廷对束带的规定极为严格,依品级区别:一品用玉带,二品犀,三品金钑,四品为素金,五品银级,六品、七品素银,八品、九品乌角。这李景隆不过三十竟已是朝廷的四品大员,看来皇帝对他是信任有嘉。
见孙思琪和白羽入内,李景隆道:“不知孙驾临有失远迎。”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依旧一步不动的坐在那里,她们到了他面前。李景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乐师道:“孙,早在金陵就听说此乐师乃是北平第一。我了好久才将他从燕王那请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们不妨一同欣赏一下,果然名不虚传。”
他虽然在对孙思琪说话,可眼睛连看都不看。仍旧是一边饮酒一边听曲,悠然自得,全未将孙思琪放在眼中。白羽强忍不忿“李大人,舍弟适才追逐凶徒至行馆,见其进入馆中。我等担心李大人的安全,特来相告。同时也希望能够入馆缉捕凶手,望李大人行个方便。”
李景隆瞪了眼白羽,满脸不屑“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孙,你就这么管教手下吗?”白羽好言好语相告,没想到竟遭李景隆无礼言语,脸被气的煞白。孙思琪也很不舒服,冷冷道:“李大人弄错了。这位是千秋山庄的五白羽,不是我的属下。”
听到千秋山庄,李景隆脸突变,冷笑道:“又是千秋山庄。你是白羽,那你说的弟弟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殷不凡了。”不等白羽说话他又道,“刚刚你说来找谁?凶徒?简直是无稽之谈,你认为这是什么地方,怎可能有人会潜入行馆。我告诉你,行馆四周我都安排了大量的锦衣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极其严密,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浑水摸鱼。别说他进不来,就是进来了,也踏不入这正堂一步。”
话音未落,就听院外传来稀疏的打斗声。“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在门外,不成体统。”李景隆微微变,但却依旧故作镇定。此刻侍卫来报,果然有人潜入行馆。想起适才自己所言,李景隆脸上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只剩下调集人手,全力捉拿刺客。
不一会儿打斗声停止了。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风平浪静时。十数个锦衣卫飞了进来,像石头一样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地上。他们腿上都受了伤,而看到那伤势,白羽心头一怔“糟糕。”
尚未反应,就见一道白光射进大堂,正中李景隆头上那颗硕大明珠。李景隆被吓得瘫了下来。顿时,孙思琪只闻一股恶臭传来。他被吓得失了。
一个成人,而且还是武,竟就这么一点胆子。这时不仅孙思琪、白羽,连他的侍卫也觉得他太过窝囊。
刚刚那一招,白羽看出是自己的八方风雨,当今武林会这种手法的也只有两人。门外人的身份呼之出了。
殷不凡和欧阳茜缓缓走进屋内,威风凛凛竟无人敢再上前。白羽来到他们身边,“有没有受伤?你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
殷不凡满脸不悦“我没事。就凭这些三脚猫还伤不了我。我与茜儿入馆本只想找出风潇潇,可没想却惊动那些侍卫。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总是不听,还不问青红皂白的动手,之后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这时李景隆终于缓过了神。可他样子和身上的味道,让想向其致歉的殷不凡更是忍俊不。搞的原本就尴尬的李景隆更加面上无光,只得灰溜溜的回房间换了件衣服。
看到李景隆那恨恨的表情,白羽不免担心。这些员,尤其是李景隆这种皇亲国戚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心胸极为狭窄。今天殷不凡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尽出丑态,威信荡然无存,如此羞辱,李景隆怎能忘记,如何抚平。
正在想时,四门齐开,数十锦衣卫蜂拥而入,而在那之后,箭已上弦,直逼众人。
“殷不凡,今天,我要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