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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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一片巨石,石剑仍孤零零竖立着,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站立在石剑前的人已失昔日风采,默默伫立长剑低垂,烈风吹拂翻动了衣衫,摇动了树枝,忽而风停万籁俱寂。空气中散发着炽热气息,平静下似有无数暗流涌动,克凡忽地出掌重重拍在石剑之上,缓缓倒了下去。他的身上披上圣洁的余晖。

    黑暗,看不透的黑暗!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无法穿越,阴冷的空气中传来咒骂声,似是一道魔咒牢牢束缚着克凡,重重撞击着他。是一场噩梦吗?心中的惊喜顿时挣脱了束缚,睁开了双目,只是下一时胸中的刺痛立时将克凡抛进了万丈冰窟。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无,使你无法躲避。面对吧,虽然万般的不愿!世事无常,越是想得到的却越得不到。难道这就是宿命,注定要在黑暗痛苦中度过!不!颤抖的手扬起了剑直刺苍穹。

    一阵笑声传来打断了克凡的思绪。“很好,还没死。”就见一头发凌乱之人手提一盏小灯走到近前,昏黄的灯光只照得见三尺的地方,克凡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洞穴之中,冷风吹来灯光摇晃不定。

    “我怎会在这来?”克凡望向那人问道。忽一下一张脸凑了过来几乎贴在克凡脸上,上下看了看方移开自顾自的说道:“现在正好。”忽的转身对克凡道:“喂,小子,你中了剧毒,想不想解?”

    克凡一脸惊愕道:“你怎麽知道?”

    那人张嘴笑道:“想考我。哼,你皮肤已现黑色,如猜得不错,你体内之血已呈暗红之色了。”说罢,一脸得意之色在灯光之下清晰可见。

    “敢问前辈我中的是何毒?”克凡问道。

    “这个,这个,不好说不好说,总之你中的这种毒极是隐秘奇特,若非你任由体内真力激荡而后瞬间释放,恐怕一点征兆都没有。先不说了,先解毒,解毒要紧。”那人道。

    克凡还待要问,已被那人抓起手臂走向一铜鼎。克凡借着微弱光亮见那是一个甚为古朴铜鼎,鼎口已被黑色兽皮封住,只留碗口大小的洞。空气中立时弥漫起一股令人呕吐的腥气,克凡走到近前,见到鼎中之物,不由的胸口烦闷,背上凉意陡生,向后退了一步。那人举着小灯在鼎上方,可以看到鼎中聚集各种毒物,此时蓦闻声响都是各自戒备,色彩斑斓的蜈蚣摇着身躯似要随时扑噬,一旁的花尾青头蛇扬起身吐着摄人的毒信还有各种不知名的毒物亦已起动。可是不知怎的他们都没有试图逃脱此鼎。

    “怎样害怕了吧。”身后传来冷冷声音。

    “要怎样解毒?”克凡径直问道。

    昏暗洞穴中那个声音略微停顿,显也感到诧异道:“很简单,只要将手伸进此鼎受万毒之攻,便可解毒。”

    山洞立时静了下来,在场两个人好似都已冰封。洞外传来树叶沙沙声,接着一阵风吹进带着丝丝寒气涌向二人。那单薄的身体就如寒冬里虽已凋零却依旧挺拔的树干。下一刻灯灭风停,无月的夜晚,黑暗瞬时笼罩了二人的身影。

    “在你手臂上涂上这个,可防噬咬。”身后那人递过一块小石片,声音中透出一丝感慨。聂克凡默默接过,只觉石片上有一些黏黏液体。然后仔细涂布左臂每一寸肌肤,只留下五个手指,做完这些后缓缓走向毒鼎“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所受的痛胜比万针穿心。你!”那人声音蓦停,就见克凡已将手伸进毒鼎之中。静,出奇的静,好似空气都已凝结!霍的一声暴响,突如暴雨骤至,毒鼎之中响声迅起,嘶嘶之声不绝于耳。克凡身躯猛震,如受万斤重压深深弯了下去,背上的脊骨如同变形的弓紧紧绷起。身后那人紧紧注视着眼前这名少年,实不相信如此瘦弱之人竟可受住此等痛苦。

    漆黑的夜,阴冷的洞穴,容纳万毒得鼎,身受万毒噬咬的人发出一声锐啸。只是这声锐啸此时听来,包含满腔愤恨又隐隐夹杂着几分不甘。在如此静夜中远远传了出去,只是又有谁可曾听到?

    清晨,一声清脆的啼叫打破了小村的宁静,一只青鸟在空中划过一段优美的弧线悠然落向村中的瞭望楼上。一名守卫叫道:“是青鸟,青鸟报信来了,定有喜讯传来,快去禀报甲长大人。“立时一名守卫飞身跃下,向旁边一座茅屋奔去。过不多时,就听脚步声响,一人脚步稳健满脸笑容走上瞭望楼,三名守卫齐声道:“甲长大人。”来人五十上下,一脸亲和正是六里阜村的甲长。只见他走向青鸟,从青鸟脚上取下一副红色卷轴,却见卷轴通体浑圆并无开启之处。

    “奥,还有封印。”甲长道。说罢,放下卷轴双手连结法象,卷轴略微响动缓缓展了开来。这时其他守卫都已闻讯赶来,齐齐围了上来。

    “是邢质已列杰者之位了!”“还真有这小子的!”众守卫你一言我一语喜道。

    甲长却是眉头紧锁,望着冲天飞起的青鸟喃喃道:“聂克凡呢?”

    邢质已列杰者之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落。人们争相称颂,只是没有人再提到“聂克凡”。也是,从来只有胜者才会引起人们的追颂,失败的人只有被淹没。

    午后,一道阳光照进洞穴,照在克凡苍白如纸的脸上,和煦的清风夹带着幽幽的芳香轻抚着克凡。在这寂静的山洞里,克凡安静入睡,在如此恬适的环境中,他该谁得很甜吧。可是他的双眉紧缩,右手紧紧握着长剑。那人看了一眼克凡,微微摇了摇头看向毒鼎。只见鼎口已被打开,而那鼎中之物竟都已僵直身子,全部死了。这场毒毒相攻之战,可以说两败俱伤,不过克凡是受益者。虽说剧痛锥心,却清除了体内一大隐患。

    “到底是谁如此阴毒,竟会在他体内植入毒物,用他的血来培养毒物。只要时机一到,那他可就干瘦而死,成为一具躯骨,而毒物也就长成了。”那头发凌乱之人道。说到这,捡起地上地上的兽皮,刮下一层紫黄膏体,原来就是这些东西镇住了那些毒物。做完这些那人轻轻走向洞口,想让克凡多睡一会。

    可是下一刻,身后些微响动,克凡已自起身,看了一眼包扎好的左手脸上不带表情道:“多谢前辈相救。”说完这一句,就再没有了下一句,只是愣愣的站着。

    那人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道:“好说,你体内的毒素已清除七七八八,相信再过几日便可除净。”

    克凡凝望向此人,深深作了一揖,举步向洞外走去。

    “喂,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动用真力。”那人提醒道。

    克凡犹若未闻,剑交左手走到洞口见这里竟位于山崖上,离地面约有数十丈高,双目略缩正拿捏不定。此时就听风声飒然,那人已站在克凡身侧手中拿着一团藤绳道:“还是从上面走吧。”说完甩手而出,一根藤绳犹若飞龙呼啸而出,那人用力扯了扯,点点头闪在一边。克凡也不答谢身形腾空向上掠去,借助藤绳之力迅即上行,身下传来“你若有空的话,常来坐坐。”克凡鼓足气力应声道“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