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约了戚继光、张显、刘显等人,轻车简从,不带旁人,也没有通知丰台大营,骑着骏马一路南行,直奔丰台大营而来。
戚继光不亏是员战将,虽然已有了一点年龄,威风仍不减当年,骑上战马依然威武雄壮,跑起来虎虎生风。他不时的跑到前边,一边跑,还不时地与张显开着玩笑:“张老弟,你与阿兰姑娘的事,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让我们喝你们的喜酒啊?”
刘显也过来凑热闹:“张大人也真是的,不让人家小两口在家亲热,谈情说爱,大冷天把人家拉出来到处跑,阿兰在家不知如何责怪您呢!”
张巨正闻听,哈哈大笑:“罪过!罪过!我怎么忘了这一回事儿了呢!不过不要紧,回去以后我给你们放假,保证支持你们恋爱,让你们早日成亲!”
张显被大家说不好意思,脸红起来,也不说什么,打马向前跑去。
骏马奔驰,没多长时间就到了丰台镇上,再有一里多地的路程,就是大营的门口了。时候还早,他们只不过是随便看看,没有太紧急的军务,所以也不着急,张巨正看到路边有一家茶社,感觉还真有点渴了,说了一声:“下马!喝点茶去!”说着几个人下马,向茶社走去。
路边商家的伙计,一看来了客人,纷纷上前拉客或推销自己的商品。“客官!来我们这吃饭吧。刚来的御膳房大师傅亲自掌厨,山珍海味,样样齐全,味道可口,饭费还可以打折。”“真正正宗的北京烤鸭,香喷喷的,好吃不贵!客官!尝尝怎么样?”
张巨正笑着对众人说:“我们只是口渴了,随便喝点茶就走。”说着走到一家茶社,找了个座位,要了一壶茶水,几个人便喝了起来。伙计们一听,客人只是喝茶,便一哄而散,只剩下茶社伙计招呼客人。
张巨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环顾四周。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街对面,一家深宅大院,高大巍峨,几乎占据了整条道街。大门口,黑漆的大门,两边各蹲着一个貔貅,几个黑衣大汉正在门口站岗,虎视眈眈。看这气势肯定是一个大户人家,应该是当地的乡绅。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大宅院,高大巍峨,整齐划一,张巨正有点好奇,问伙计,这大院的主人姓什么。听到客人的问话,伙计被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这是本地最大的乡绅,全镇最大的地主,名震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姓沈名玉堂,从父辈开始就是这里的地主,到他这一辈儿扩胀的速度像坐上火箭一样,土地占有量迅速膨胀,周边各县甚至到保定府的一些土地,都并入了他们家。丰台全镇的人都是他家的佃户,租子按倒七三,亩产粮食三百斤,要给沈家二百一十斤,剩九十斤,交了税费就所剩无几了。这些茶店酒楼全是沈家的产业,我们都是人家的伙计,为人家打工混口饭吃。”
张巨正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用心的听着,做丞相的应该时刻关心人民的疾苦,世上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应该了解得,所以对这些事听得津津有味。嘴里却说:“我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是个闷葫芦,没想到你还挺能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伙计嘿嘿笑了,说道:“做生意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高招,比如客官就是不上别人家,为的就是照顾老实人,我不就沾光了吗?”
大家听后哈哈一笑,气氛活跃了许多。
丰台大营就在前边不远,反正事情也不是很急,他们只是到哪里随便看一看,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所以也不着急,在那里慢慢的喝茶。过了一会儿,在刘显的建议下,几个人也不骑马了,让仆人拉着马,溜达着朝大营方向走去,顺便看一下丰台的风土人情,了解一下人间百态,风土人情,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的。
刚走不远,前边被一圈人挡住了去路,只见街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不时有人往里挤,人群中时而还加杂着喝彩声,故掌声,赞叹声,场面一片沸腾。
刘显是个爱热闹的人,知道这里肯定有好看的,一个劲的鼓动大家前去看看,反正是必经之路,看看也无妨,于是大家都凑了过去。街心,一个五十多岁的白发老者和一个十###岁的小伙子正在打场子,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俊俏姑娘,在旁边走动着,活动着身体,做着表演前的准备。顺着街道,立着两根杆子,上边系着一股很细的绳子。那个老汉向观众打拱行礼:“各位老少爷们,婶婶大姐,贫道松风在这襄有礼了。我们初来咋到,请各位老少爷们,乡里乡亲,多多捧场。我们不在乎金钱多少,主要为了传经布道,弘扬魔法,扬我日月神教的威名。刚才我孙子表演用的是绳子,那不算什么绝招,下边看看我孙女雨儿的表演,那才叫好看。她将在绢丝上给各位表演一套剑法,请各位大爷赏光!多多鼓励!各位可能不信,这么细的绢丝能站个人,还要在上边表演,那位爷们来验证一下?”立刻就有人上去验证,看完后说到是真的,有点不相信会有人能在上边表演。那道人说道:“一会儿,让雨儿给大家表演一下,我先给大家颂一段经文。”
张巨正听到“主要为了传经布道,弘扬魔法,使我日月神教发扬光大。”老道接着又念起一段经文:“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 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 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张巨正心里犯了嘀咕,魔教、明教,日月神教,在张无忌以后不是已经绝迹了吗?怎么又复出了,这可是异教,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动向。张巨正是个政治家,他深知一个教派的兴衰,有时预示某种政治势力的兴衰,说不定会预示着一场政治风暴的到来。翻开中国历史,这种能够事情比比皆是,高祖朱元璋不是也加入过明教吗,当初推翻元朝依靠的不正是这一股政治势力嘛。作为丞相的他,不能不为国家的安危多操点心,日月神教的突然出现,使他的心里不得不多犯点嘀咕,心里有了一点的不安。
“这绢丝上能站人,我来看看!”刘显是员武将,对政治没有多少研究,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爱看热闹,说着挤了过去,也拿起绢丝轻轻一扯,绢丝就断了,说道:“还是真的绢丝!”就站在一边,等着看雨儿的表演。哇!好漂亮的一个美人,洁白的脸颊,瓜子脸庞,细细的峨嵋下边长着一双丹凤眼,眼波潋滟,眼神里似乎有水波流动。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绝对是个###女人。刘显看呆了,长怎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美女,他的眼已经绿了。松风道人不知用的什么手段,轻轻一甩,绢丝在两杆之间拉得直直的。再看,好雨儿,一个“仙女踏祥云”飞身上到绢丝上了,奇怪的是绢丝竟然没断裂。雨儿在丝上扎好门户,掏出一把剑来,只见这雨儿一身宫装,下身束一条杏黄水榭长裙。上身是金线滚边浅红马夹,娟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抿着那###而又圆润的小嘴,开始在绢丝上舞剑。这是一套二十四式太极剑,雨儿,忽而盘旋蹈步,忽而高挑###,忽而,快如闪电,忽而,闲云散步,真如洛神凌波,鸿鹄飞天,人们都看的目瞪口呆,恐怕女儿家从空中掉了下来,真替他揪一把汗,直到雨儿表演结束翻身跳下了绢丝,过了几秒钟,人们才会过神来,报以雷鸣般的热烈掌声,赞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好!精妙绝伦!太棒了!”刘显惊喜地赞叹道。张巨正和戚继光、张显也都赞叹不已,雨儿的表演令他们大开眼界。
雨儿拿着一个盘子过来。松风道人笑着说道:“我们路过贵地,不为敛钱,只为糊口,与各位结个善缘。虽意布施,不求多少。”有些百姓一看要收钱,就闪开了,当雨儿走到刘显眼前时,近距离的观看美女,他被雨儿的美色惊呆了,有点发痴。雨儿看他发呆的样子,以为又是一个不掏钱的看客,嫣然一笑,走了过去。看到姑娘走过,一阵幽香进入鼻孔,才忽然想起给钱,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锭足色的银子,驱身放到盘子里。姑娘愣住了,从来还没有见过如此大方的客官,赶紧行礼道谢。刘显说“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在那么细的丝绢上能舞那么好,真是不容易呀!”
松风道人也过来:“贵人这样的肯结善缘,定是福寿无量,如果还想看雨儿的表演,客官可以随便点。”
刘显天生好色,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眼睛停在雨儿的脸上,雨儿感觉像一个令人讨厌的苍蝇。刘显嘴里说道:“拿出你们最拿手的吧!我还有赏钱。”
“好嘞!我们祖孙两人为大人表演一曲琴箫合奏《笑傲江湖》吧!”说着,松风和雨儿各拿一件乐器,开始了演奏。
?海笑
滔滔?岸潮
?浪????俗事知多少
浮沉?浪?今朝
清?笑
竟惹寂寥
?天笑
??世上滔
豪情??
一襟晚照
???剩出天知?
?生笑
不再寂寥
江山笑
?雨?
豪情仍在??笑笑
乐曲,时而飞扬,时而低沉,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碧水孱孱,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本人对文学研究不深,文笔有限,乐曲的美妙难以用语言来描写。为加深大家的理解,借用白居易先生的《琵琶行》来描述一下,我看是恰如其分。诗云: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演奏刚刚结束,忽听见几名大汉的驱赶声,“让开!让开!一个耍把戏的有什么看头,都走了!都走了!”推搡着大家挤了进来,对大家吹胡子瞪眼的。人群散开了,这帮恶奴骂骂咧咧的进来,又要驱赶这几个耍把戏的。看到雨儿,一个恶奴一脸坏笑的说道:“这小妞长得真漂亮,陪哥哥玩玩如何?”姑娘脸蛋一红,杏眼圆睁,娇声怒道:“你敢沾本姑娘的便宜,不要命了?”姑娘上前就要动手,被松风拉住。突然,街的另一边,人生鼎沸,喊声震天,“别让强盗跑了!”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奔这边过来,迅速把在场的这些人围了起来。
一个衙役头模样的人站到中间,叫过一个沈府的家丁:“你去认凶手!看看是不是他们!”
家丁挨个看了一遍,指着道人的孙子:“就是他!我亲眼看见是他杀了我们东家。”
班头一看认出了凶手,对手下说:“把那小子给我抓起来!这些人也统统带走,他们都是他的同党,不要放跑一个。”
衙役们一听“好嘞!”立刻拳打脚踢,将看客围住,有的看客还被上了锁。
“咳!这有点过了吧?我们只是看客,什么时候成了同党了?!”张显嚷嚷起来。
班头看到张显说话,明显的不服,对衙役说:“兄弟们!这小子不服该怎么办?”众衙役一块向张显的身旁凑去,手里亮出了兵器。张显见他们要逞凶狂,并不害怕:“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欺压良善不成?!”
“欺压你们又怎么了?我们还要杀人呢!你们窝藏凶手,就该受到惩罚。”
说着,抡起大刀就向张显劈去。张显是何等人物,几个小小衙役哪里是他的对手。不慌不忙地掏出判官笔,犹如一个###公子提笔作画,不等衙役的大刀落下,来了个龙飞凤舞,“嘟当”大刀从衙役的手上脱落,掉到地上,手臂麻木不能动弹了。
班头一看手下吃亏,立刻挥舞长矛亲自上阵,刘显在一边手也痒痒了,也要凑个热闹,掏出一把链锤,站到张显的身旁,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上下翻飞,犹如苍龙飞天,翻江倒海,班头始终无法靠近,占不到一丝便宜,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没一会儿,衙役们全都趴在地上,没有还手之力。戚继光没有上场,在一旁保护张巨正的安全,看到这帮衙役都被打翻在地,说道:“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如果是他们杀了人,我们会配合你们的。你们无缘无故的打人,还要连带我们是什么道理?!”
张巨正问那家丁:“你说他杀了人,他杀的是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人证物证何在?”家丁被张巨正问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只是愣愣的说:“你是谁呀?”张巨正不再搭理这家丁,转过头对倒在地上的班头说:“你们是宛平县的吧?把你们县太爷叫来,我要与他理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