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县的县太爷听了衙役的汇报,心里也很纳闷,到底是些什么人呢,竟有如此大的派头。还是县太爷的脑子好用,政治敏感###比较强,联想到京畿重地,难免时刻都有贵人光临,这些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主,掉个唾沫星都能把人砸死,当然不敢怠慢,立刻骑马跑了过来。张巨正把县太爷拉到刚才喝茶的地方,悄悄地向县太爷亮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的天!宛平县太爷心都快吓出来了,这下子事情惹大了,惹到老天爷身上了,能有他们的好果子吗。
看到县太爷被张巨正拉走,对张居正他们一幅恭恭敬敬、奴气十足的样子,感觉到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松风道人把小孙子拉到一边,悄悄地寻问起杀人的事,审问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小孙子坦言说,正是他所为,是他杀了人。在刚才姐姐表演走绢丝的时候,他悄悄离开想找地方方便一下。当他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看到一群人正在殴打一个贫苦人。贫苦人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的求饶,但是这些人就是不肯手下留情,一个劲往死里打,像对待牲畜一样。他心里气愤不平,用一个石子当成暗器向领头的那个人射了过去,那人就毫无生息的倒下了。在那伙人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小孙子便毫无声息的回到人群中间,像什么事也不曾过发生一样。松风道人责怪小孙子:“祖师爷不让你杀生,你怎么就不听呢?!”雨儿也在一旁不停得责怪他做事太鲁莽了。
县太爷向张巨正详细汇报了这件杀人案经过,原来,又到了收租子的时候了,一个姓王的佃户种了沈家三亩地,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收了那么一点粮食,全都被沈家收走了,没了口粮,家里还有病人需要治疗,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找地主理论,希望能够开恩,给予一定的减免。沈玉堂恼羞成怒,命人殴打王姓佃农,混乱之中不知是谁,用一个小石子击中沈玉堂头部,当场毙命。
张巨正听完汇报,看着这满天的阳光,有点惆怅,心里也有点内疚的说道:“满天的阳光,却不能人人享受,这世道是多么的不公平啊!”县太爷不明白丞相这句话的含义,更不了解这位宰相在想什么,只是在一边默默地站着,等待丞相的吩咐。
张巨正向远处望去,看着远处连成一片的沈家大院,徐徐说道:“沈玉堂被杀,只是一个偶然的刑事案件,但通过这一案件,可以看到土地兼并带来的弊端,社会分化厉害,贫富不均,阶级矛盾日益尖锐,这就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我们不能再忽视了。我朝自建国以来二百余年,社会基本稳定,太平的日子久了,虽然经济有了一定的积累,但老百姓的生活还是那么的贫苦,这是为什么呢?天灾人祸固然是一个因素,但土地价格的上涨,老百姓买不起土地,无地可种;土地兼并的加剧,使大量的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使广大老百姓丧失了手中的土地,丧失基本的生活来源。现在的社会,有田的不耕作,没田的没地耕,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买儿卖女,流浪乞讨,富豪们却骄奢淫逸,为非作歹,称霸一方。另一方面,这些土地占有者逃避了大量的国家税收,造成国家财政的极度困难,入不敷出,无法保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这是当前朝廷的一大弊政,必许得到纠正。否则将直接影响到社会稳定,国家的长治久安,从这件事来看,改革势在必行,刻不容缓了。”
知县呆呆得听着丞相的一番话语,揣摸着它的含义,虽然还不太明白丞相话的含义,但他还是预感到一场改革的风暴就要到来了。
张巨正又问知县:“以前,你们这里有没有日月神教在四处传教?”
知县如实汇报:“有的,但很零星的,信众也很少,目前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错了!等成了气候,就无法解决了。我朝开国以后,太祖就开始禁止明教在华夏活动,原因就是他的力量太巨大了,一旦被人利用,具有极强的破坏力,所产生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后来,他们又改叫日月神教,四处活动,经过历朝政府的打击早已禁绝。现在,此教又有所抬头,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为官一任,即使不能造福一方,也需保一方平安,保一方稳定啊,这是我们的职责啊!”
张巨正此刻想到松风道人所念的歌词,回想起雨儿那些绝世之功,他们是日月神教必定无疑,他有点害怕,象看到了点点火种在各地燃烧,农民起义汹涌澎湃,不可阻挡,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对知县说:“这三个耍把戏的,是日月神教的人。李知县!杀人的事未必是他们干的,但他们传播邪教就是犯罪,这是事实。你立刻派人前去捉拿,不能让他们跑了。”
“是!”知县领命而去。
松风道人见到张巨正他们回了茶馆谈事。现在已经清楚,杀人的事是自己孙子干得,还等什么?再晚了,想跑都来不及了。趁没人注意他们赶快溜吧,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赶快收拾东西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三人正忙着逃命,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呐喊声有远而近,有追兵向他们奔来。
松风他们虽然都是有武功之人,但这么多追兵毕竟是件麻烦事。松风说了一声:“快走!”架起轻功,在草上飞了起来,树林、田野迅速闪过。渐渐的,追兵的喊声越来越远了,最后听不到声音了。松风三人才松懈下来,慢慢前行,一条大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河岸,还有一片小树林。抬头看天已近午,他们决定到树林里歇一会儿,吃点干粮,休息一会儿再想法过河。
刚进树林,一声马的嘶鸣响彻在耳边,三人定睛一看,一员武将像关公一样站在战马旁边。魁梧的身材,微黑的脸庞,武将打扮,尽管已经有点年龄了,还是显得那么英俊潇洒,威武雄壮。
只见他喝道:“道!往哪里走?!打马前来受降。”
这员武将就是张巨正的爱将戚继光,早在这里等着他们。原来,张巨正悄悄地对他说,这三人可能是日月神教的人,不能让他们跑了。趁三人收拾行头的空儿,他悄悄地跑到这里等待他们。
松风一看有人阻拦也不答话,亮起三尺长剑,低啸一声,飞腿而出,攻向了戚继光的下盘。他并不指望这一腿能够伤敌,只希望能阻当戚继光,给他们赢得片刻时间,只有这样,才能让雨儿和孙子迅速逃走。
“呼……”戚继光的脚步一拐一滑,正好让过了让过松风踢出的腿,同时,他的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直进虚空,手腕振抖,幻出千万道光影,如流星雨般向松风当头罩落。
“当!”戚继光的剑锋划出,与松风格挡的剑鞘相撞一处,如怒潮般的气在剑锋上爆裂,其势之猛,令他几乎无法把持手中的长剑,一个后闪,他的人已距松风一丈以外的距离。
最吃惊的是松风,他急中生智的格挡,虽然挡住了戚继光这凌厉的必杀之招,但透过剑锋,他依然感到了一股奇寒之气侵体而入,震得他的心脉气血紊乱不堪,身体几乎麻木。他强运一口真气,孰知喉头一热,“哇……”地一声,一口血箭喷洒天空,落在地上,洒下朵朵桃花。
戚继光没给松风的喘息机会,闪身一个侧头踢,这一腿威猛无比,即使架住,这力量足够将松风踢倒在地,然而,他突然又变成了虚招。戚继光侧头踢使对方露出了空挡,戚继光的顺着他的出腿贴了上去,灵巧如猫,贴身的戚继光使出全身力气一掌劈向他的肩颈,巧到毫厘的一掌劈了个正着,松风闷哼一声仰翻在地,半身麻痹,再已爬不起来。
看到老爷子翻倒在地,雨儿杏眼圆睁,也不答话,上前与戚继光拼命。雨儿使用的兵器很奇特,就是刚才表演用的绢丝。只见她把绢丝的一头往前一抛,那绢丝立刻像一个长矛一样,向戚继光刺去。戚继光赶快一闪,躲过绢丝,谁知那绢丝又像银蛇一样,飞舞到戚继光的身前,吓得他腾空跳起,就在这当儿,丝绢里飞出几枚银针,细如发丝,无声无息,戚继光见状赶快躲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银针已刺进身体,立刻感觉身上麻木,不再听自己使唤,“嘟党”,长剑掉到地上失去了知觉。
雨儿也不顾上戚继光的死活,命孙子被起松风道人,他在后边断后,一起渡河而逃了。
柳红从容的上前扶起万历,准备和皇帝一道去乾清宫。
猛然感到脖子上有个什么东西,痒痒的,赶快用小手摸去,一把抓住她那个东西,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大声###出来,有一只毛绒绒、恶心之至的大毛毛虫躺在她的手上!霎时,在场的人全向她看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片静默,接着爆发了一阵笑声,万历笑得前和后仰,眼泪横流。柳红一脸的惊惧、愤怒,高声的喝道:“小凳子!是你干的吗?”
“我什么也没干,一直站在这里。”小凳子一脸冤枉的说。
“呵呵!”一声放肆的,甜美的声音从皇帝身边发出来。当然是邓真儿的笑声,她一直不吭声就是在等待这一幕的到来。
见到柳红愤怒的面容,已经知道是真儿所为,万历停止大笑,铁青着脸,转过身了,向真儿走去。
大事不好!这次要完蛋了!大祸临头,赶快跑吧!猫下腰,打算往下溜到万历钩不到的地方。
晚了!万历一把抓住了她,抱起挣扎不休的真儿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我讨厌你!欺负一个女生!”
真儿哭了!不停的挣扎着,哭得好不凄惨。万历打了她的屁股,她也不懂得反抗,皇帝是他的表哥,又是临时监护人,这一顿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了?见到万历真的生气了,知道自己的确做得太过了,竟然认同了对她的处罚。
“给我做到一边反省去.想想你做错什么事了,该不该如此的捣蛋?!”
“你把我打疼了,这几天我不能躺着睡觉了!”万历根本没有用力,真儿一点也不会感到疼的,便任由她胡说不再理会她。
她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恶作剧的效果还是令人满意,不由得偷偷的笑了。
万历无奈地说道:
“你能不能不再捣乱,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干不成了。”
“谁叫你要打我呢!”她刁蛮的质问道。
“谁让你恶作剧欺负人来!”他温柔的说着,再也没有一丝的严厉。 “你可以讲道理呀!为什么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
“我讲不过你,不给你说了。你,乖乖的,去做好功课,一会儿,我抽时间陪你到院子里玩耍。”对这样一个女孩子,实在没有办法,只有以利益来###了。
“好啊!”真儿满口答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忘记刚刚受过摧残的小屁股,坐回书桌后,有些余怨的看了万历一眼。
啊!真儿有了一个巨大的发现。不得了,皇帝哥哥长得如此的好看,美妙的身材,俊朗的五官,一双深不可测的,会穿透人心的眼睛。难怪会那么多的女孩子都喜欢他呢。真儿芳心怦然!真可惜还是个小女孩。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啦!她已经下了决定了。
“皇帝哥哥。”她甜甜的叫着,眼神里带着温柔。
“又有什么事。”他起抬头。
她跳下椅子,学着美女走路的样子,走到他面前,自吹自擂。
“我会长成像四大美女一样的大美人,你信不信。”
“好啊!到那时肯定会有不少男孩子追求你。”
“所以你不要结婚一定要等着我。”她已经想好了,要当他的新娘。 万历并没在意,笑着说。
“你想要嫁我吗?”
邓真儿瞪着他,手指他鼻子。
“你不感到荣幸吗,不过也不必太感动,我知道你会梦寐以求的。”
真是无耻之极,万历###住笑容,真儿不会是恶作剧或者想报复他,整他一辈子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