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息怒,并非府上护卫部不尽心,而是这一伙贼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个个身怀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的轻功绝技,府上护卫跟他们稍一过招,他们从不纠缠,仆一交手就滑开去。”管家慌忙解释道。
“那你说如何是好,从纸条上看,他们八成是盯上我们府中的粮食了。钟管家,你可是我府上的老人了。你也知道,这些粮食可是我们费了好大劲方才收上来的。如今,四处都闹灾荒,没有存粮,我们怎么过活,怎可将它们平白送给了别人。以你看来,这些人会是些什么人?”韦公爷红肿的脸上,慢慢有了些血气。
“八成是一些自诩扶危仗义的江湖草莽了,也只有这些人,方才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钟管家道。
“明天需得加强人手,越多越好,给我将仓库给看牢咯。本公爷这里,暂时或可放松些。毕竟,他们的目标是粮食,而不是人。”看来,这位韦公爷年纪虽然不大,但心机却似不浅。
“公爷不准备报官?”钟管家诧异道。
“报官?这游承恩正愁找不到借口向我们伸手要粮呢,我这一报,不正中他的下怀吗?如若报官,我还不如直接给了这些贼人们,或许损失还小些。”韦公爷恨声道。
“公爷说得极是。”钟管家忙道。
钟管家自下去后吩咐去了,韦公爷心中这才稍稍安定。又转过身来,微笑着搓了搓双手,贼贼道:“小红呢,小红那死妮子跑哪里去了?本公爷还没玩够呢?”
经过刚才的阵状,府中姬妾们都有了怯意,一时间没人敢回答。公爷却是不曾发怒,她搂住平时也极其喜爱的姬妾问道:“绿衣,你最乖了。告诉爷,小红跑哪去了,是不是跟本公爷捉迷藏去了?好啊,你们大伙窜通起来寻公爷开心是不是啊!呵呵……”
名唤绿衣的姬妾忙拨浪鼓似的摇了摇臻首,并未作声。公爷此时似乎很有耐心,她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温柔道:“绿衣最乖了,快偷偷告诉公爷。”
绿衣见他并无发怒之状,心中稍稍安定,她看了众姬妾一眼,脸色微红。她亲启莲口道:“公爷难道忘了,刚才红螺已经让公爷叫人给拉出去了,估计现在已经被关在柴房了!”
公爷一听,脸色一变。手上一紧,绿衣顿时间觉得窒息得难受,但又不敢吱声,只好忍着,但小脸却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公爷突然手上一松,绿衣突然坠地,摔得七荤八素的,几乎晕死过去,却听耳旁一刺耳的声音传来:“快,快……速速让人将小红给本公爷带回来。”
在外面侍候的人早就听到了,忙飞奔着去了。
第二天晚上,韦公爷严阵以待,他并未召集姬妾饮酒作乐,而是默默地坐在书房中,等候着府中的消息。四更时分,只听得东北角一阵杂乱的叫喊声,刀枪棍棒的声音也从那里传来。公爷知道这是在厮斗,虽然心中没有十分在意此事,但却也耗费了公爷不少精力,此刻已经四更正时,原本酣睡的时候今晚却坐在这里无聊地等待结果,他心中想着就纳闷,但也没有到暴走的地步。
大概斗了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得一人哈哈大笑道:“韦公爷,我等再来,可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先拿走你一部分,以后再慢慢来索取。走也!”话音刚落不久,就见管家飞也似得逃了进来,他的大胖脸已经汗渍淋漓,慌得没见个人性。韦公爷烦躁地喝道:“慌什么,怎么样了?”
“公爷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钟管家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
公爷愤然拂袖而去,后面几个贴身护卫紧紧跟着他,一行人穿过府中园子,拐上一个常常走廊,再经过一处假山,进入一个拱形门,就是公爷府上的粮仓重地了。这里曾经是公爷自诩的连一只蚊子都进不来的地方,但他眼前所见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护卫们个个都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不说,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的院子中,竟然满地都是老鼠躺着,一只只肚腩朝上,似是死去多时了。韦公爷叫苦道:“我的天,平时听你们汇报,还以为就那么一小戳,如今这般多的老鼠,却是为何?”他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吼叫着说完。
护卫们虽然被点了穴道,但嘴上依然能说话,一名看似护卫队长的高瘦青年道:“王爷,现在四处闹灾,连这老鼠也没了去处。最近都往我们府上粮仓聚拢,但有鼠患之兆啊!今晚这些,全是那一帮贼子用石头给打的,听过还未曾死去。跟我们一样,也仅仅是点了穴道,两个时辰之后,穴道就会自解,又能活动自如了。”
“混蛋,你们就跟这帮老鼠没什么区别。我白白养了你们,关键时刻却是一点也排不上用场。混蛋,混蛋……”他不说还好,一说,公爷气急攻心,每个护卫身上都踹了一脚,一脚一个“混蛋”地叫着。大不多时,他就感觉累了。他指了指几个贴身护卫,又指了指那些还未被踹的粮仓护卫,叫道:“你们几个,也如刚才爷一样,替我每个人踹一脚。老爷还没泄愤呢!”那些个贴身护卫叫苦不迭,这往日的日子还怎么在府上呆下去啊!但公爷的指令又不能违抗,只好做个样子了,隔靴搔痒罢了。
“钟管家。还不去叫些人,把地上这帮老鼠给灭了。你们就这样呆着吧,明天再多派些人手,好好给我看着,若再出什么闪失,你们就等着吧,我就像灭这些老鼠一样灭了你们。”韦公爷狠狠地撂下这话,又去查看粮仓。庆幸的是,贼人只带走了九牛一毛的东西,对他来说,损失不大。
韦公爷长长地舒了口气,庆幸道:“你们虽然是一帮废物,但不见得就完全无用。本公爷的东西你们还是帮我看管得不错。哈哈……”大笑声中,众护卫面面相觑,这公爷不知道为何突然如此高兴起来。
第三日晚,整个府上虽然灯火通明,却不似平时的芦管笙歌、载歌载舞,韦府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公爷无失去往日的兴趣,虽然有一种艳光四射的姬妾在一旁作陪,但他却一副恹恹欲睡、无精打采的样子。
红螺怯生生道:“爷,如今都已经四更末了,这贼子恐怕是不会来了,我们,我们如果没有节目,您…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韦公爷搂过红螺,红螺顺势趴在他的怀内。他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自言自语道:“再等一会吧!可不能为了一时间的享乐,把我们府上立命的根本给丢了。你们没出去是不知道,外头可是饿殍遍野、父子相食的惨象啊!这次看来比四年前严重多了,我们得为府上众多人口想想啊!”
众人听了皆是默然,她们也寄人篱下,哪敢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论人长短。
一宿无话,这可苦了我们韦公爷。他一个晚上未曾合过一眼。早上,双眼红肿,但仍得强打着精神头起来,这却是为何?原来,门子报告说游承恩游大人访府。
他忙让姬妾们给他穿上衣服靴子。他忙忙地跑出去迎接。他虽然地位极为尊崇,但仅是一个空壳,论到生杀大权,比起这一省三司的长官,却相差甚远。这游承恩他虽然厌恶,但表面上的功夫得做足了。这人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心胸极其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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