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栋丈八的身材,虽然已经上了知天命的年纪,但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他沉默了半晌,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防止胡人南侵。如今他王爷来了,我们却去迎接,这不是显得我们如此多年都惫懒了吗?”
“总督大人这么多年跟这游承恩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他越发嚣张起来,总督大人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的想法。”毛康明道。
“什么混账话。我是个军人,耍弄小心眼不是他的对手,当年双方默许各自不相侵犯,我就很满足了,为何要去撩拨他.”何家栋怒道。
“将军这是在逃避!”毛康明叫道。何家栋再次把他给赶出了营帐,毛康明边骂边走。周围的岗哨不知道换过多少了,而他们来此处放哨的第一堂课就是要习惯毛将军和和总督大人之间的冲突。
毛康明一走远,营帐深处走出个人来。何家栋恭敬道:“公孙先生,目前家栋该何去何从?”
“大人,你是个军人,更兼陕甘都指挥使。你只要保证胡人不南侵,就算尽了忠、尽到责了任。至于这西北巡察使康王虽仅是个少年,但其人心胸豁达,他不至于追究你的不敬之罪。”公孙先生名唤公孙雄文,与诸葛子奇一道,同是天下四大名家之一。
“那若果家栋一事不做,却又是说不过去。”何家栋皱眉道。
“那时你再把我荐给康王,我自有办法。”公孙雄文道。
何家栋一听他话中的离去之意,怅然若失道:“家栋这里终究是庙小门窄,留不住公孙先生如此人物。”
“总督大人何来此言。大宁的好将领已经不多了,你算一个、夏侯龙一个,还有就是东南的史明远算一个,你那性格急躁的副职毛康明算一个。区区大宁,就剩下这几个真正能够打仗的将才了。我身为大宁的一份子,心中忧虑呀。这康王乃是诸葛子奇的弟子,他回国之际,诸葛子奇曾给我写过一封书信,推荐我辅佐康王殿下。那时候我拒绝了,可如今康王竟然来到了关中,这也是天意。天命所归,老夫不敢违抗啊!”公孙雄文道。“再者,通过我的影响,也能够左右康王的决断。你何家栋绝对不能调离武功,除非将来这毛康明能够改掉他的恶习。否则,你离开武功之际,就是兵灾降临之际!”
“先生深谋远虑,总是让人敬仰莫名。好,家栋不阻挠先生的去留。再次恳请求先生最后给家栋一计。”何家栋道。
“这关中形势盘根错节、非常复杂,康王要有所作为,必将需要你的帮助。到时我自提醒你,和你一道去找他,岂不美哉!”公孙雄文自信满满道。
“多谢先生成全!”何家栋心中稍稍安定。
欧阳胤康通过和怡王妃耿雒怡的共同努力,终于将潼关的具体情况梳理了一遍。耿雒怡口中,对这李庭弼却是极为推崇。欧阳胤康心中纳闷。再次找来李庭弼,跟他讨论了潼关上的诸般事物,竟然侃侃而谈、对答如流。他心中暗自惭愧,自己看来的确没什么识人之明的本事,屡屡在这上面犯错。
两人谈到最后,欧阳胤康轻轻叹了口气道:“本王差点误了大事。”
李庭弼抓了抓后脑勺,犹豫了一会,试探着问道:“王爷为何如此苦恼?”
“李将军,你道王爷前几天如何看待你吗?”欧阳胤康微微一笑道。
“末将不敢胡乱猜测!”李庭弼道。
“我觉得你外表看上憨憨的极端老实,一声不吭。内心居然瞧不上你呢!嘿嘿,本王这次又看走眼了。”欧阳胤康坦诚相告。
李庭弼虎目中泪光隐隐,他激动地朝欧阳胤康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李庭弼十六岁从军,从一个新兵犊子,一步步爬上来成为这潼关副将,但六年来,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机会。谁人从军,不是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纵横疆场。可末将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如今阴差阳错之下,李庭弼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又蒙王爷如此推心置腹。只要我李庭弼有一口气在,我一定和这潼关共存亡。王爷但请放心离开。”
欧阳胤康心中暗自侥幸,一念之差,几乎毁掉一位热血军人的前程。他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行事不能仅凭自己的一时好恶,而应予通盘考虑。
第二天,林启天也顺利的筹粮回来了。欧阳胤康显得非常高兴,但林启天则在无人的时候,悄悄告诉欧阳胤康,王员外嘱咐他,王爷答应他的事情,却不知道还算不算?
欧阳胤康看着满脸疑惑的林启天大笑道:“你给我回他,本王说话一定说到做到。当然算,怎能不算。”
林启天欢天喜地的去了。
有了粮食做保障,以潼关为中心,方圆几百里之内的县乡都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胤隆全新投入了指挥调度的活儿当中去,每天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欧阳胤康见了心中也暗自替自己这位初次挣脱牢笼的弟弟感到欢喜。
长安城内人们若要说谁人最富有了,那人们想都不用想就会说是住在城北的韦公爷。据说他家妻妾成群、仆人成群,雕栏画栋、应尽其美。韦府的粮仓,因为装不下的缘故,每天都会留些给粮仓周围转悠的老鼠吃,免得它们趁人不备破坏了粮仓。
十六日晚上三更时分,我们韦公爷正陪着夫人爱妾们仍在荒唐之中,却问得东北角有人高喊;“有盗贼,有盗贼……”正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的韦公爷反应总是迟钝那么一点点,全部家眷都听到了这声声惊慌失措的喊声,我们韦公爷却嘴中嚷嚷道:“弹啊,跳啊,怎么都停下来啦,怎么都停下来啦……”喊声继续进行着,韦公爷最终还是听到了。他一个机灵,口中含着的那口黄汤猛然一个控制不住,狂吐了出去。正好一个娇媚的姬妾遭了殃,全身都沾上了酒气,哇哇大叫起来。韦公爷喝道:“叫什么,叫什么,来人,赶紧将她给我轰出去,轰出去,烦透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正好和管家撞了个满怀。他高瘦的身板几乎要被管家那矮小肥胖的躯体拦腰折断般,顿时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谁,谁……哪个冒失鬼,来人呀,来人呀……”下人一看是管家,都悄悄地溜了开去。自古道不怕官就怕管,这些下人平时都由管家负责,他们岂敢生出得罪之心。
韦公爷一看是从小将自己带大的管家,也没多加责备,只是没好气道:“你想撞断公爷我是不是,哎哟喂,疼死我了。”管家见状,赶紧时候着将他扶起来,嘴上一个劲的道歉。
“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求见了。您看,这是盗匪们留下的字条,请公爷过目。”管家道。
韦公爷“哼”了一声,接过字条,展开一看,内容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上面书道:“公爷大人金安。爷们缺衣少粮,闻得公爷府上竟还有老鼠之食粮。不得已,只好来探探路,以后在寻思谋取之策。”他看罢,大怒,喝道:“人呢?”
“都走了!”管家苦着脸道。
---PS:虎山求推荐、收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