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萧萧/着
第十章：血色雪莲花
新疆督办的女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被劫做了土匪的人质。可谁也没有想到，年仅十八岁的她居然心甘情愿做土匪头子的“压塞夫人”。是逼迫无奈？还是另有隐情？……随着谜底地解开，一个个神秘的面孔逐渐显露出来……土匪头子、督办千金、巴里坤公主、哈萨克少女、日本女特务、国民党将军、和党失去联系的共产党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几个绝色女子和西部男人共同演绎了一段惊天泣地的爱情故事……
巴里坤公主继续哀求老医生，但不论她说什么，却丝毫改变不了老医生的态度。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匆匆而过，山虎的生命正受到死亡的威胁。她终于忍不住了。
巴里坤公主蓦地从靴筒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刀锋直逼老医生：“我说过，山虎哥是好人，他抓青莲是想取悦我爹，他是为了娶我才这样做的，他绝对没有谋害青莲的意思。娅塔娜二姨娘也是好人啊！你不知道，她为了青莲，曾劝说我爹反遭毒打，差点丢了性命。如果您救了山虎，您就把一切仇恨全都归罪于我头上，要杀要剐，请您发落。如果你不答应救山虎，那我巴里坤公主也不含糊，我只好送您去西天去见您的青莲了。”
老医生冷冷地说了一句：“强盗能承认自己是强盗吗？我只知道怨有头，债有主，谁抢去我的女儿，谁就会受到老天的惩罚！”
巴里坤公主实在忍受不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如此窝囊气，她咬牙切齿，攥紧刀柄，向右胳膊狠狠扎去。
鲜血从她的右胳膊汩汩流出。
老医生冷眼观看，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
巴里坤公主又攥紧刀柄，狠狠一拧，于是匕首带着腥呼呼的肉团插入门槛，这是巴里坤王府最真诚的赔礼道歉礼节，行此礼节双方一般都能互相谅解，互相信任，化干戈为玉帛。
老医生还是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巴里坤公主牙齿咬得“??”作响，老医生不肯原谅，就意味着让对方死去才能解心头之恨。这样做也太残忍了吧。看样子老医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倔老头。
巴里坤公主冷笑一声，恶声恶气地说：“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本公主就成全你吧！”
巴里坤公主手起枪响，“砰”的一声，老医生的一只耳朵被子弹击飞。
黑洞洞的枪口又对准他的脑袋。巴里坤公主的手指抠住了枪栓。她的双眼充满了杀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老医生颤颤悠悠地说了一句：“别开枪，处方我还是写吧！”
巴里坤公主心里一阵窃喜：总算屈服了，山虎哥有救了。
老医生提起毛笔，蘸好墨水，写下了最后一味药的名称：冰山雪莲（必须是鲜艳的雪莲花）。
他凝思神想，不知想到了什么情景，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莲儿――爹给你报仇啦，爹随你们去了――”
他猛地扑向门槛，拔下插在门槛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扑哧”一声捅了进去，鲜血溅了巴里坤公主一脸。
老医生开心地哈哈大笑，他仿佛看见冰山悬崖上雪莲花含苞怒放，仿佛看见仇人的身影掉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喜人场面。他的鼻孔流血了，口中流血了，他的眼神有点发直，浑身抽搐起来。突然，他发出一声?人的惨叫，口中喷出一股一股血团，瞪了惊慌失措的巴里坤公主一眼，气绝身亡。
巴里坤公主尖叫一声，口中念念有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呀！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谁想到他――呜呜。”
娅塔娜此时已很明白老医生的心态，他想借开药方之机除掉仇人的女儿。他从公主的言行里已看出公主对山虎的痴情，所以他特意开了鲜艳的冰山雪莲。如果想得到鲜艳的冰山雪莲就必须亲自去冰山雪峰，就等于拿生命作为赌注，那里是生命的禁区，有时时发生的雪崩，出没无常的雪熊，险象环生的雪谷陷阱，稍有不慎，就会命归雪山。
这是老医生设下的圈套。他肯定巴里坤公主为了情人的生命，一定会冒险。他要让那魔鬼王爷尝尝失去女儿的滋味。其实，冰山雪莲在副药里无关紧要，可有可无。
娅塔娜知道，就是巴里坤公主不吓唬他，他也会自杀身亡的，因为他的心事已了。他认为巴里坤公主必死无疑，他给他的青莲报了仇。他能够活到今天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既然目标已经实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娅塔娜并不责怪公主，公主也是为了救山虎，情急之下的举动。
巴里坤公主紧紧地偎在娅塔娜的怀里，眼泪汪汪地说：“二姨娘，这是为什么？我并不想真的杀他啊，他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呢？”
娅塔娜轻轻吻住公主的额头，安慰她说：“胡达是不会怪你的，是他的命运不济，他该走到这一步。”
“可我心里特别难过，一想起他瞪我的眼神，我就感到自己真的是罪魁祸首。”巴里坤公主依然悲声凄凄。
娅塔娜叹口气，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安慰她，只好呆呆地望着山虎发愁。
山虎结实的身体已经变得瘦弱不堪，连日来他只能喝点马奶子之类的汤汁维持生命。如果再不想办法治疗，等病人虚脱再恢复就比较困难了。
想到这里，她对公主说：“人死不能复生，再悲伤也没有用，我们赶快厚葬老医生，也算对得起他老人家了。然后想办法尽快医治山虎的病，再不能拖了。”
巴里坤公主点头称是，她擦干眼泪，委托莫高客栈的老板和她们一道，把老医生葬在南湖他的家乡。
然后，去敦煌各个药铺抓药，处方里其它的药都有，唯缺鲜艳的冰山雪莲。
巴里坤公主毫不犹豫，为了心爱的情人，她决定上雪山采集冰山雪莲。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它似乎被巍峨逶迤，妩媚妖娆的雪山冰峰所诱惑，收敛了往日的锋芒，露出它赤裸裸、淫荡荡的真实面孔。晶莹的雪山冰峰，披上彩云做的艳装，在晨雾中或隐或显，暗送秋波。
巴里坤公主骑上娅塔娜的雪龙马，一路挥鞭急驰，虽然雪龙马也是一匹不错的骏马，但她总觉得有点配合不默契，没有碳里黑那么通人性。
她穿一件白色的翻毛皮衣，戴一顶银狐皮帽，穿一双羊皮靴子，系一根红色的腰带。靴筒里插入几把伊犁匕首腰里别着两把玲珑的手枪。像一片稍加点缀的流云，飘没于冰山雪原之间。
翻过了一道雪山，眼前出现了茫茫的晶莹冰川。
讨厌的雪龙马不时地在净洁的冰面上拉下一点粪便。巴里坤公主皱紧了眉头，她粗鲁地扬起马鞭，狠狠地咒骂它：滑驴滑马的屁水多。雪龙马默默地行走，依然如故。
太阳好像看腻了冰山雪峰的嗲情妖姿，顿时光芒万丈，和反射的晶莹冰峰的光辉，相交互映，冰天雪地霎那间光芒四射。
巴里坤公主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她感觉周围黑暗一片。她心里慌得难受，这如何是好？如果强行睁开眼睛，只能变成瞎子；如果这样闭着眼睛，何日能采到冰山雪莲？公主感到巨大的绝望向她袭来，她想到它的山虎哥，想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竟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
如果有她的山虎哥，该多好啊。
她想起来她和山虎追逐天马的情景。
那是一个晨光熹明的早晨，公主和娅塔娜由马信缰，在草滩上转悠。
远方的草原上远方的草原上旋风般地飞来一匹神龙骏马，它围住娅塔娜引颈长鸣，娅塔娜则轻轻抚摸着它油滑的鬃毛，热泪盈眶。
巴里坤公主看见它不凡的身姿，顿生占有它的欲望，当她靠近它的时候，它精灵似地飞驰而去。
娅塔娜看出公主的心事，告诉她不要伤害它，那是一匹天马。
据说天马诞生于叫渥洼池的一个地方。
渥洼池位于阳关脚下的南湖乡，它是由党河支流或众多泉水汇集而成的独立水源，四周是碧草鲜嫩的绿滩，自古就是骏马繁衍生息的地方。
据《汉书》、《资治通鉴》记载，西汉武帝元狩三年（公元前120年），河南南阳新野有一个叫暴力长的小官，因犯罪被充军到甘肃敦煌，在渥洼池一带放牧。他发现经常有野马群在池边饮水，其中有两匹生得异常骏美。
暴力长便设计降服了它们，献给了爱马成癖的汉武帝。为了渲染马的珍贵，他又谎称此马是从渥洼池中飞跃而出的，是“天马”。汉武帝见此马确为人间少有，信以为真，认为这是他最尊敬的太乙神恩赐的，由联想到刚得到的一件商周时期的青铜鼎，觉得这是“祥瑞”之兆，特为此下“宝鼎天马诏”，赦暴力长无罪，延为上客。
太乙贡兮天马下，
沾赤汗兮沫流赭。
骋容舆兮万里，
今安匹兮龙为友。
汉武帝的这首“太乙天马”之歌，令天马名声大振，身价百增。
汉武帝留下两匹天马，整天训练它们玩乐杂耍。其中那匹公马，不吃不喝，整天眼泪汪汪，望着西北敦煌方向哀鸣。汉武帝派人想了好多办法，都没能消除它的思乡之情。眼看它高大的身躯一消瘦下去，汉武帝于心不忍，终于下令放它回家。
它从长安一跃而起，过陇西高原，走河西走廊，一路上披星戴月，奋力疾走，终于赶到敦煌，一头扎进渥洼池，从此再也没有出来。
那匹母马则被驯化的失去性子，完全成了供人享乐的玩物。它能根据不同的鼓乐声做出不同的动作姿势。
有一次匈奴单于派一位使臣去见汉武帝，并暗中安排他伺机刺杀汉武帝。
这位匈奴使臣来到汉朝大殿，只见汉武帝和几个太监女妃们正观看斗蟋蟀，旁边站立着一匹高大雄健的骏马。使臣心里一阵窃喜，如果此时动手，然后骑上这匹骏马远走高飞，不就是奇功一件吗？
使臣主意已定，他暗暗摸出随身带的毒器，“嗖”的一声向汉武帝击去。这是一枚经过剧毒浸泡的毒针，只要稍稍擦破皮肤，就会令对方顷刻丧命。
哪知汉武帝好像后脑长者眼睛，他轻轻地挥剑一拨，毒针悄无声息地掉在地上。
匈奴使臣一看大事不妙，连忙翻身上马，欲要逃跑。
汉武帝冷笑一声，命令武士停止追杀，却吩咐乐工敲起了锣鼓，奏起了音乐。
那匈奴使臣正挥鞭欲逃，高大雄健的骏马却突然卷曲着身躯，放慢速度，在原地转起了圈儿。
汉武帝和随从们哈哈大笑。
随着鼓点的加快，那骏马也加快了速度，而且无规律地一颠一晃，那匈奴使臣就如同乘坐了一叶漂浮在汹涌大海上的小舟，任凭风浪肆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鼓乐声突然停止，骏马高亢长鸣，猛地向上一跃，把匈奴使臣抛在地上。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匈奴使臣霎那间变为一个肉刺猬。
由于天马救了汉武帝的性命，天马被封为御马。
渥洼地也因此名扬天下。
巴里坤公主听了娅塔娜的故事，更是喜欢得发疯，尤其那匹殉身渥洼池的天马，它的思乡之情，它的血洒疆场的志气，它的不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灵。她认定这批神龙骏马肯定是殉身渥洼池天马的化身。
她要得到这匹天马。
正在这时，巴里坤卫队长带领十几个弟兄打猎归来。公主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擒获它，并许诺五十两黄金作为赏赐，另加一个亲吻。
强悍的骑手们不顾一切地施展各自的本领，都想着抢得头功，获得五十两黄金和迷人公主的亲吻。
天马被激怒了，它首先抬起后蹄，向一个最为疯狂的兵痞裤裆蹄去，兵痞立即捂住下身“嗷嗷”嚎叫。因为这个兵痞是阳痿，他看到天马那雄性十足的XX，心里就嫉妒得发慌，所以他挥动着马鞭，专门鞭打天马的XX。
卫队长藏在背后寻找战机。另一个兵士从疾驰如飞的马上扑向天马，天马机灵地躲过，兵士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被纷拥而上的马群踏破了胸脯，顿时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巴里坤公主手舞足蹈地坐阵指挥。
娅塔娜拼命阻挡对天马的围攻。
天马深情地望了娅塔娜一眼，飞驰而去。
天马从此便消失了踪影。
巴里坤公主有点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连欣赏它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少日子，天马的影子在她的脑海渐渐淡化。
这天，她和山虎双马并辔，向天涝湖下游的高山湖泊走去。
清澈宁静的湖水像一面镜子，把蓝天、白云，苍松翠柏尽收其中，好幅迷人的图画。
公主悄悄示意山虎向湖边望去。
是天马！它终于出现在湖水中的芦苇丛里。
它高傲地抖动鬃毛，用它那飘逸的白尾，轻轻地拍击水面。面对天鹅、野鸭的百般殷勤，它置之不理。它似乎有什么心思，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深思凝望。
公主兴奋不已，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山虎哥！”
山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他们溜下马，藏在草丛里，暗暗观察天马的行踪，好拿出制服它的方案。
草滩上突然出现一群野马，向流云一样在蓝天下滚动。
天马有点兴奋，它引颈亢鸣，像野马群奔去，立刻有几匹野公马迎了上来，展开打架的姿态，它们害怕这英俊的情敌夺取它们的爱情。
没有几个回合，它们就败下阵来，恹耷耷地从母马群里溜走。
立刻，有几匹漂亮的母马飞奔而来，它们温柔地依偎在天马身旁，不停地扭动屁股，对着天马的鼻孔撒下一滩尿水。
而雄性十足的天马，似乎对这些风骚的木马不感兴趣。它孤零零地站在草丛里，望着火红的晚霞，好像在等在水一方的伊人。
面对此情此景，有一个人却雄性勃起，一把搂住心爱的恋人，倒在波澜四溢的疾风里。
一对天鹅发出“哥儿、哥儿”的欢叫。
巴里坤公主望着心爱的山虎，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
山虎傻笑着，翻身跃上骏马，藏在马肚下面，向天马迂回。
一根套马绳唰地向空中抛去，眼看就要套在天马的脖颈里，突然传来一声急呼：
“雪儿快跑――”
天马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主和山虎恼怒地回过头。
原来这人是二姨娘娅塔娜。
公主有点纳闷：难道这天马真的是二姨娘的雪儿？
想起二姨娘娅塔娜，公主就想起她的坐骑雪龙马，它好像面对这光芒四射的冰天雪地，一点儿也不惊慌，依然迈着坚硬的四蹄，在冰川上艰难地行走。
雪龙马为什么不怕冰雪之光？巴里坤公主突然灵机一动。她思前想后，终于发现了它的秘密：原来，雪龙马是用它那长而浓密鬓毛和睫毛来保护眼睛的。
公主心里一阵欣喜，总算找到解决的办法，她那乌黑的浓密的瀑布似的秀发，不就是天然的保护眼睛的屏障吗？
她把秀发向前披下来。用两根绳子绑在额头和脖颈，把头发固定在脸上。
她试着睁开双眼，奇迹果然出现了。她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看见了那座晶莹的冰山。
她高兴极了，默默地向天祈祷，祈求苍天能保佑山虎哥坚持到底，等我采到冰山雪莲。
冰山，像一座座巧夺天工的艺术宝库。
巴里坤公主被眼前的奇异风光迷住了。
只见一座座冰峰，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有饿虎扑食，猿猴愁渡；有雄鹰展翅，黄牛负重；有裸女哭日，似有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之声；有冰瀑溢泻，却有飘飘逸逸潇潇洒洒之貌。
巴里坤公主顿觉心旷神怡。她确实有点不想离开，一想到还处于危难中的山虎哥，她只好忍痛割爱，向更陡的冰峰攀去。
终于她发现了几朵雪莲花，它在晚霞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夺目。
这时候，太阳已是暮落途穷，冰山失去了强光的反射，变得温柔多情。公主把垂在眼前的长发向后披去，露出她那美丽的面庞。
她轻轻地抚摸着雪莲花，喃喃自语：“山虎哥，你终于得救啦！”
就在她打算回家之时，危峰耸立的雪峰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冰雪向下颓然倒下。
雪崩了。
如果不及时撤离，将葬身雪海。
可是巴里坤公主迷路了。在她周围皆是冰雪皑皑的苍茫世界，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就在这关键时刻，雪龙马像被注射了兴奋剂，它驮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巴里坤公主飞驰而去。不时地停下来，嗅嗅雪地里的粪便，然后又疾驰起来。终于走出了雪谷，来到青草碧碧的草原。雪龙马又恢复了原来老实忠厚的模样，耷拉着耳朵，步子迈得漫不经心。
巴里坤公主笑了。这是一匹大智若愚的老马，它是那种颇有城府，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骏马。她误解了它，还以为它频频拉粪是一种滑头滑脑、肮脏窝囊的表现。原来它在做回归的标记。
巴里坤公主轻轻抚摸着雪龙马的脸腮，在它额头深深一吻，表示对它的感谢。
她挥鞭策马，向敦煌城奔去，她要尽快治好山虎的病，好在父亲六十大寿之际，说服父亲成全她和山虎的婚事。
可是她哪里知道，此时，就在王府的宫殿里，自己却被王爷许配给选美有功的巴里坤王府卫队长。
原来，盛楠在王府宫殿给了巴里坤王爷一记耳光而惹恼了王爷，就在王爷欲要把她葬身雪山冰壑的一刹那，盛楠居然面对着老色鬼巴里坤王爷，妩媚地嫣然一笑。
这一笑，其实是盛楠在临终前对美好人生的眷恋，也是对老色鬼――巴里坤王爷的鄙夷和仇视。只是她的笑实在太迷人了，竟然使这个杀人魔头改变了主意。
“哈哈哈，看来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我向来就喜欢啃这种带刺的野玫瑰，那滋味，有一种说不出的独特味儿，你说呢？小美人儿！”
盛楠傲然地凝望着苍苍茫茫的原野，这些都好像是艺术珍品，她为中华民族壮丽的山川河流的风光而激动不已，巴里坤王爷的话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巴里坤王爷见盛楠不理他的茬儿，自嘲地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确实如此呀！来人，给客人松绑，等到我六十大寿那天完婚！”
巴里坤卫队长可怜兮兮地凑向王爷，小心翼翼地说：“王爷，那美人可是我给您弄来的啊。您看我和公主的事儿？……”
巴里坤王爷望着盛楠娇美的样子，大声宣布：“卫队长选美有功，应当招为驸马，等我六十大寿那一天共同完婚！”
卫队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竟兴奋的号啕大哭起来，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巴里坤王爷皱着眉头呵斥：“窝囊！像个新姑爷的样子吗？”
卫队长急忙翻起身，夹着尾巴溜了。
盛楠被松开手脚，对巴里坤王爷毫不理睬，她骑着马儿径直离去。
巴里坤王爷望着她那窈窕的背影，一丝淫笑露在他的脸上：“这种刺儿头，只能智取，不能强求，如能让她自动把身子送上来，那滋味，肯定……哈哈哈！”
“打道回府――”
“砰砰砰”一串子弹欢快地飞上天空。
一群女仆簇拥着盛楠款款而归。
后面的刽子手，立刻变为披红挂绿的迎亲队，浩浩荡荡向王府奔去。
巴里坤王爷的六十大寿终于到了。
这天，王府上下，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
离举行结婚典礼的时间越来越近，可王府上下，焦急万分。原来还缺一位新娘。
她就是巴里坤公主。自从王爷把她许配给卫队长后，王爷派人四处寻找，均没有找到她的踪影，眼看结婚的时间就要到了，难道要举行一个缺新娘的婚礼？
就在人们焦急万分的时候，巴里坤公主和她的情人山虎从从容容走上宫殿，仿佛从天而降。
宫殿上，山虎和盛楠四目相望，双方都禁不住地“唔”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山虎轻轻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多了几分柔情。
巴里坤公主受不了，她吃惊地张大嘴巴：
“你们认识？”
盛楠默默地点点头。
“那么你就是咬破山虎哥喉咙的妖女？”
盛楠又默默地点点头。
“我杀了你――”巴里坤公主咬牙切齿地拔出手枪。
这时，巴里坤卫队长醉醺醺地跑来。他在台后喝了酒，他想酒壮色胆。他摇摇晃晃地跑过来，一把搂住公主，色迷迷地说：“公主！不不，夫人，请入洞房吧！”
“啪”的一声，公主怒气冲天地扬起手中的马鞭。
“野丫头不得无礼，卫队长选美有功，我已把你许配给他了。快快换换衣服，准备完婚！”
巴里坤王爷威严地坐在虎皮宝座上，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爹――我死也不嫁！”公主拔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巴里坤王爷一动不动。
“结婚典礼――开始――”
“慢――，盛楠小姐是我请回王府的！”山虎突然说。
全场愕然。
人们的目光都转向盛楠。
盛楠点点头，同时又摇摇头。
气氛陡然紧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