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拯救美女万劫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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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射天狼

    天马萧萧/着

    第六章:拯救美女万劫情尘

    新疆督办的女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被劫做了土匪的人质。可谁也没有想到,年仅十八岁的她居然心甘情愿做土匪头子的“压塞夫人”。是逼迫无奈?还是另有隐情?……随着谜底地解开,一个个神秘的面孔逐渐显露出来……土匪头子、督办千金、巴里坤公主、哈萨克少女、日本女特务、国民党将军、和党失去联系的共产党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几个绝色女子和西部男人共同演绎了一段惊天泣地的爱情故事……

    盛楠撕破自己的衣服,包扎好山虎的伤口,顿觉浑身无力,疲倦地躺在地上喘气。

    山虎缓缓的睁开眼睛,默默地望着盛楠,心里想:这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姑娘。决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他想起荒淫无度的巴里坤王爷,想起多少良家女子遭受蹂躏的悲惨厄运,他心中产生了放走盛楠的念头,望着她那美丽的容貌,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公主含情脉脉的神情。如果放走盛楠,不但得不到公主,一旦让王爷知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一群乌鸦“呱呱”地叫唤着飞上天空盘旋,显然有人闯入党河湾。

    山虎挣扎着打了声唿哨。

    赤?马“呜――”的鸣叫一声,匍匐在盛楠面前。

    山虎望着盛楠:“快!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你赶快逃走吧!”

    盛楠望着山虎奄奄一息的样子,显得犹豫不决。

    山虎挣扎着站起来,一把将盛楠扶上马背,焦急地催促:“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狠抽马儿一鞭,赤?马“呜呜”的哀鸣,极不情愿地告别主人,向党河湾出口奔去。

    走出一片红柳丛,来到芦苇荡,出了芦苇荡,离出口就不远了。

    “哈哈哈……”一阵狂笑,从一片芦苇中一下子窜出十几匹战马,将盛楠围在中间。

    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两只老鼠眼滴溜溜地瞅着盛楠半遮半露的玉腿,一股涎水从他那肥厚的嘴角边流出。

    盛楠一看这架势,知道遇上了土匪,忙镇定一下神经,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挡住本小姐的去路?”

    为首的汉子双拳一拱:“我们是巴里坤王府卫队,本人是卫队长。你是哪里来的刁蛮女子,胆敢在此撒野?来呀,给我拖下来,让我先尝尝这细皮嫩肉的滋味,然后你们奸了她,扔到滩巴里喂狼!”

    一伙土匪立即扑过来,把盛楠拖下马,色迷迷地傻笑。

    卫队长踩镫下马,垂涎着口水,一把撕破盛楠的衣服,露出她颤悠悠的乳房。

    “放肆!我是巴里坤王爷的客人,是山虎接我进山的。我们遭到狼群的袭击,山虎受了重伤。你身为王府卫队长,竟敢调戏本小姐,你长了几个脑袋!”

    众匪徒一听,纷纷下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卫队长仔细一看,的确是山虎的赤?马,吓得他连磕几个响头,请求盛楠饶命。

    其实,盛楠只是在危急时刻施了个缓兵之计,却吓得匪徒们尿流屁淌。

    原来巴里坤王爷最忌恨的就是手下的人背着他欺负女人。这里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所有女人只供王爷一个人支配,只有王爷玩腻的女人才能分配下去。谁要是隐瞒王爷睡了女人,轻者挖眼剁足,重者干脆扔进阿尔金山千年冰壑。

    盛楠望了他们一眼,柔声细语说:“起来吧,大家既然是一场误会,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卫队长望着盛楠暗暗思忖:这是一个绝色女子,那么年轻,又那般有胆识。看她的派头,肯定有些来头,一旦在王爷面前得宠,很可能是他篡夺王爷宝座的一大障碍。况且她是他的死对头山虎请回山的,如果他们联手,那还了得!干脆……

    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浮现在卫队长的脸上。

    他小心翼翼地说:“请兄弟们护送小姐回王府,兄弟我救回山虎,随后就到。小姐您看如何?”

    盛楠默默地点头。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首先保全性命,然后随机应变,再作打算。

    匪徒们纷纷上马,排成两行,一路鸣着枪,向王府走去。

    卫队长骑马来到山虎跟前,只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暗暗高兴:真是天助我也!他心中顿生杀机,决意除掉这个危险的敌手,然后截住盛小姐,征服她,再把她献给王爷做内应,一旦机会成熟,就来个里应外合,夺取王爷宝座。到时候,还怕漂亮的公主弄不到手?

    卫队长慢慢地拔出手枪,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蔑的奸笑,然后将乌黑的枪口对准山虎的脑袋。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却击中了卫队长的手臂。

    他“哎哟”一声捂住手臂,惊讶地大张着嘴巴。

    只见一个人,披头散发,满脸血迹,从芦苇荡一步步走来。黑洞洞的枪口大张着嘴巴,好像随时都会射来成串的子弹。

    “公主!”卫队长失声地叫了一声。

    原来是巴里坤公主。

    那次她从天马热土向远方眺望。看到的正是美丽的党河湾,那是她走出死亡之海的希望,那是她和山虎定好的相约之地。正当她欣喜万分时,沙峰突然塌方了。它被沙流的惯性所推动,始终处于沙流锋面,才没有被滚滚沙流所吞没。

    她被摔进清澈的河水中。她趟过党河,爬过一片沼泽地,来到一块苜蓿地。在这里她发现了一头死狼和山虎的小手枪。她嚼了几口生狼肉,正准备寻找山虎,却听见一阵马蹄声。她急忙藏进芦苇荡,没想到大胆的卫队长要谋害山虎。

    巴里坤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脚踩在卫队长的肚子上,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你这条豺狼,胆敢杀我的心上人?姑奶奶今天就送你去西天!”

    一声威严地怒吼突然传来:“住手!疯丫头不得无礼。”

    随着声音,一头牦牛驮着巴里坤王爷来到跟前。

    王爷两旁是身着戎装的侍从,跟在身后的是一位女子,她骑着一匹白马,肩披黑色斗篷,头发上别着一朵银色的马莲花,看上去是一个风姿绰约、雍容华贵的半老徐娘,却又显得神情忧郁、无精打采的样子。

    “爹爹,他要对山虎哥下毒手!我岂能饶过他。”巴里坤公主说着甩起鞭子,狠狠地向卫队长抽去。

    卫队长杀猪般地“哇哇”嚎叫,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磕头作揖,一边声泪俱下:“王爷,公主,我好冤枉啊,我也是刚过此地,发现山虎躺在地上,我以为他开玩笑装死,就用枪指着他说:‘山虎,你再不起来我就一枪打死你。’谁知道被公主看见了。公主误认为我要杀山虎,这是天大的冤枉啊!山虎是我的大哥,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报答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害他?再说山虎又是公主的心爱之人,王爷的得力干将,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此念头啊!请王爷、公主明察。”

    巴里坤公主皱着眉头,仍不放心地问道:“真的是这样?”

    卫队长:“我若有半句假话,让野狼掏了心肝,不得好死!”

    巴里坤公主摇醒了山虎,指着卫队长说:“山虎哥,你是他伤成这个样子的?是他要杀了你吗?”

    山虎瞪着疑惑的眼睛望着这一切,好像明白过来。他艰难地摇摇头,又昏迷过去。

    巴里坤公主“哇”的一声,扑在山虎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卫队长乘机凑到王爷耳边,悄声说道:“王爷,您老艳福不浅啊!今天我弄到一个绝色女子,她的确有羞花闭月之貌,国色天香之姿,冰清玉洁之纯……。”

    “美人儿呢?”王爷早就熬不住了。

    卫队长:“我已秘密送回王府了。就等王爷您开苞尝鲜啦。”

    王爷:“哈哈哈,娅塔娜,你留下照料公主和山虎。卫队长,你保驾回府。”

    “砰砰砰”一阵排子枪,众匪徒护送着王爷,浩浩荡荡地向王府开去。

    巴里坤公主搂抱着山虎,哽咽着,如泣如诉:

    “山虎哥啊!你不能死。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了我心目中理想的丈夫。自从那次你拔掉了那朵马莲花,从那一刻起,我就感到我今生今世注定属于一个人――那就是你,我的山虎哥。

    “山虎哥,别人都说你是一只凶猛的山虎,的确,那次一只白额猛虎张牙舞爪扑向我时,是你,机智的引开猛虎,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了它的心窝。望着别人羡慕的目光,你更加英姿飒爽。当你和我单独在一起时,你却温柔得像一头绵羊,我用马鞭抽你的脸蛋儿,你只知道傻傻的痴笑。

    “山虎哥,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俩去打猎,我一枪撂倒一只黄羊,另一只不但不逃走,还哀鸣着,用舌头舔着伴侣的伤口,一副殉情的模样。我当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是你,一枪击毙了另一只,埋了一个土坟,把它们葬在一起。记得当时你说:‘这是一种痴情的动物,如果一只意外身亡,另一只过不了三天,也会忧伤而死。干脆,我们让它们死在一块儿吧。’山虎哥,看得出,你是一个痴情的人,我何尝不是这样呢?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巴里坤公主说着,拔出腰刀,猛地向自己胸脯刺去。

    听着巴里坤公主的话语,娅塔娜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一看巴里坤公主要寻短见,忙扑上去,紧紧攥住巴里坤公主的手说:“我苦命的孩子,你的山虎哥还在你的身边,他还没有死,你竟要为他殉情。可是我,我……呜呜呜。”

    “二姨娘――”巴里坤公主一下子扑进娅塔娜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娅塔娜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巴里坤公主的一席痴情的表白,也深深触动了她的心扉。她也曾有过如痴如醉的爱情故事,她也曾有过疼爱她的情哥哥。可是自从被抢入王府以后,她就失去了人世间的一切欢乐。爹爹被迫答应让女儿抵债后,悲愤过度,自焚身亡。母亲也为她哭瞎了眼睛。她的情哥哥艾布里,听说变卖家产远往伊犁贩马,打算挣钱赎她。多少年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没有。是艾布里出事了?还是他嫌弃她了?但她心中始终有一个念头,她的艾布里总有一天会来救她的。这也是她苟且偷生的一个原因。

    娅塔娜能够勉强活下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巴里坤公主。公主的母亲是娅塔娜被抢来的当天晚上吞金自尽的,留下了刚满三个月的公主。虽然这件事怨不得娅塔娜,但她总觉得有些内疚,她主动承担起母亲的责任,把自己的感情全部寄托在公主身上。她也想到了逃跑,一想到可怜的小公主时,她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巴里坤公主在娅塔娜的哺育下,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虽然刁蛮霸道,但在娅塔娜面前,却显得温柔听话。她们的感情就像母女一样融洽。

    娅塔娜和巴里坤公主一边清洗山虎的伤口,一边暗自垂泪。

    突然,巴里坤公主发现了包伤口的一绺布条,竟是从女人身上撕下来的。虽然血迹斑斑,但淡蓝色的碎花纹,仍然依稀可辨。

    巴里坤公主疑惑道:“山虎是女人所害,可她为什么又要救他?这女人是谁呢?”

    正在这时,河对岸的草地上,那匹白马又神秘出现了。它一边高昂地嘶鸣,一边不停地向这边张望。

    “天马!”巴里坤公主惊喜地大叫一声。

    “雪儿!我的雪儿!”娅塔娜神经质的大叫起来。

    她捏着嘴唇,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那匹白马条件反射似的一跃而起,向着娅塔娜狂奔而来。

    “真的是我的雪儿!我的艾布里回来了!艾布里――”娅塔娜喜出望外,飞快地迎了上去。

    一曲优美的旋律在娅塔娜耳畔响起: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地,马利亚,

    那天我去打猎,山上骑着马;

    正当你在山下唱歌,

    婉转入云霞。

    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坡滚下。

    哎哟,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

    强壮的青年哈萨克,伊万,都达;

    今天晚上请你过河来我家,

    喂饱你的马儿,带上你的冬不拉。

    等到月儿升上来,拨起你的琴弦。

    哎哟,我们相约唱歌在树下。

    娅塔娜的心儿醉了。

    娅塔娜热泪盈眶。

    雪儿在前面撒着欢儿。

    艾布里弹着冬不拉,娅塔娜和着节拍,边舞边唱,两颗心终于贴在一起。

    “呜……”一声声马嘶,王府的走狗围了上来……

    艾布里绝望地呼叫着娅塔娜的名字……

    娅塔娜从梦幻中醒来。

    雪儿突然向远方跑去。

    已经很远了,还回过头来久久凝望。

    娅塔娜猛然感觉身后有鼻嗅声,他欣喜地回过头一看:却不是她的艾布里,而是一个丑陋的陌生男人,正津津有味地欣赏她和她的雪儿。

    巴里坤公主也大吃一惊:“丑陋汉!”

    丑陋汉还是那副丑陋面孔,还是那头单峰神驼,只是少了他抢去的女人。

    娅塔娜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里满是希翼的光辉突然暗淡下来。

    她失声痛哭起来。

    巴里坤公主双眼紧盯着丑陋汉,厉声呵问:“丑陋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我是什么人?这位小姐好记性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就是丑陋汉,丑陋汉就是我呀。我的目的是:寻求天下绝色美女,拯救她们情尘劫难。这位小姐对情哥哥的痴诚忠心,令人羡慕。在下有祖传秘药,送给你救他一命吧。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哈哈哈……”丑陋汉说着,扔来一瓶药水,单峰神驼“嗷”的一声鸣叫,悠悠而去。

    巴里坤公主拿着药瓶,急不可待地往山虎嘴里喂去。

    娅塔娜连忙劝阻:“公主且慢,他和我们萍水相逢,为什么要救我们?如果他在药水里做了什么手脚,我们将如何是好?”

    巴里坤公主犹豫起来。

    山虎微微睁开眼睛,艰难地喘着粗气。他看见巴里坤公主满面泪痕的脸庞,像挣扎着抹去她脸上的泪珠,终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一丝笑意留在他的眼角。

    巴里坤公主吻着山虎的面腮,她的脑海里却浮现着丑陋汉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他的眼神里除了撩人的挑逗,征服欲外,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善良,这是与生俱来的,这就够了。

    巴里坤公主松了一口气,她相信直觉,相信她的判断力。

    山虎的脸色发紫,呼吸越来越困难。

    巴里坤公主下了决心。

    她对娅塔娜说:“二姨娘,我们只能豁出去了。没时间了,不论去敦煌城还是王府,都已经来不及了。二姨娘,就看山虎哥的造化了。”说着,颤抖着双手,把药水喂进山虎的口中。

    山虎的呼吸渐渐平缓,脸色也好了许多。

    巴里坤公主和娅塔娜终于露出了笑容。

    突然,山虎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巴里坤公主咬牙切齿地大叫:“啊――丑陋汉!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远方传来丑陋汉得意的声音:“他不死,我怎么得到你!哈哈哈。”

    盛楠在众匪徒们的保护下,向王府走去。

    一路上,盛楠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暂时唬住了这些惟命是从的匪徒,但真正要面对土匪头子该怎么办?她能轻易地放了自己?

    盛楠虽然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但她依然感觉自己额头冷汗渗渗。

    王府已近在咫尺,岗哨猛增,气氛陡然紧张。

    盛楠的心里也忍不住打颤:“娘呀,您在哪里?爹呀,快来救救您的女儿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