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萧萧/着
第五章：党河湾情缘
新疆督办的女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学生被劫做了土匪的人质。可谁也没有想到，年仅十八岁的她居然心甘情愿做土匪头子的“压塞夫人”。是逼迫无奈？还是另有隐情？……随着谜底地解开，一个个神秘的面孔逐渐显露出来……土匪头子、督办千金、巴里坤公主、哈萨克少女、日本女特务、国民党将军、和党失去联系的共产党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几个绝色女子和西部男人共同演绎了一段惊天泣地的爱情故事……
山虎揭开汽车的后座，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
原来后座里面藏着一个女人，蜷曲着身体，双眼紧闭，脸上脏兮兮的。淡蓝色的裙子向上翻卷着，露出她洁白而性感的大腿。
山虎不觉浑身发燥。
山虎正在凝神遐想，车厢里一桶汽油“轰”的一声爆炸。一股浓烟向车头呼啸卷来，直窜驾驶室。
山虎的胡子和眉毛被燎得“吱吱”响，冒出一股毛焦味。
赤?马在外面长声嘶鸣，好像催促他赶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山虎咬着牙，大叫一声，不顾自身已经着火，急忙抱起昏迷中的女人走出驾驶室，骑上赤?马逃离。
刚刚跑出几十米远，后面的军车“轰隆”一声巨响，弹药被引爆，整个军车被炸成碎片，抛向天空。
这个女人正是盛楠。她当时被女司机血淋淋的头颅吓得昏厥以后，一直没有醒来。
夜幕渐渐笼罩着茫茫戈壁，被炸毁的军车燃起一片火焰。
山虎回头望一眼熊熊火光，压低了眉间的大礼帽，双腿一夹，赤?马向着黑黝黝的夜色狂奔而去。
翻过了一道道山丘沙梁，山虎来到一个叫党河湾的地方。滔滔党河水在这里变得平缓文静，清秀柔美。
晨星从夜幕中隐去，天空渐渐发白。
潺潺细流，在这里汇积成一片汪洋的海子。微风吹来，粼波荡漾。芦苇摇曳，鱼儿畅游，野鸭嬉闹，天鹅游戈，一派南国生机。
党河湾靠近沙漠的是一片天然林地，这里有梧桐树，沙枣树和胡杨柳。枝叶婆娑，绿树成荫，是鸟儿栖息的好去处；靠近河水的是大片的芦苇丛和苜蓿地，紫色的苜蓿花把绿茵茵的草地点缀得更加绚丽多彩。
一匹赤?马，从那条沙漠小道进入苜蓿地，“噔嗒噔嗒”的马蹄声显得那样疲倦不堪。马背上，山虎扶抱着昏昏沉睡的盛楠，摇摇晃晃，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突然，赤?马一声嘶鸣，前蹄猛地向上一跃，山虎和盛楠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只孤狼蓦地窜出苜蓿丛，慌慌张张向远处逃去。
盛楠被摔得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是一块陌生的土地。她只记得旋风似的土匪……鲜血淋淋的头颅……奶妈用脏兮兮的毛巾在她脸上乱抹乱吐，然后拼命把她往后座箱里拖。随着箱盖“轰隆”一声巨响，她彻底失去了知觉。以后发生的事，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总算醒了。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就这么耗着，真他妈着急！”
盛楠吓了一跳，她顺着瓮声瓮气地声音望去，在离她不远的草丛里，仰天平躺着一个男人，敞开的衣襟，袒露出发达的肌肉和一撮浓密的胸毛。头发、胡子和眉毛灰朦朦的，像烧焦的麦茬。
盛楠警觉起来，当她发现自己的衣服并无异样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别他妈疑神疑鬼。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看你脏兮兮的可怜样子！”
盛楠好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呢？”
山虎刚要回答，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传过来。
他支愣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一甩手枪，“砰”的一声枪响。
一头公狼当即被击毙在地，子弹不偏不倚正好穿过一只眼睛。
盛楠回头一看，一群恶狼已经悄悄地围住了她，顷刻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虎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走过去割下一块鲜狼肉，大口大口地生嚼起来。他填饱肚子，感到口焦舌燥，肠胃发烧，便跑向党河湾，趴在河边，灌了一肚子清凉的雪水，惬意地咂着嘴巴。
山虎望了盛楠一眼。
她挣扎着站起身，蓬乱的散发半遮住那张脏兮兮的面孔。她皱着双眉，双唇微微抽动，似乎喃喃自语。突然，她身子一软，又栽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山虎愣了愣神，想给她弄点水，却找不到盛水的东西。他索性脱下一只臭靴子，灌满了水，走过来往盛楠嘴里灌去。
盛楠被呛得咳嗽起来，她睁开眼睛，盛水的竟是一只臭哄哄的靴子。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山虎割下一块新鲜的生狼肉，用刀尖挑着递给盛楠。
盛楠饥饿难忍，忍不住咬了一小口，一股酸酸的膻腥味，熏得她“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山虎摇摇头，搓着脖颈往河边巡视，一群野鸭悠悠戏水。
他拔出短枪。
“嘎叭”一声清脆的枪声，一只野鸭倒在水里。
盛楠浑身一激灵，暗暗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的枪法。
山虎从河里涝出野鸭，拔去鸭毛，用一片硕大的梧桐树叶裹住，外面敷一层薄薄的泥皮。然后，点燃一堆篝火，把干燥的沙窝烧得发红，撤去篝火，把用泥皮包好的野鸭埋在里面。过一阵子，拨掉发黄的泥皮，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四周。
盛楠确实饿极了。她接过烤鸭肉，嘴里填得满满的，噎得她脖子一缩一伸，像只偷食的仙鹤。等她吃了个半饱，才品尝出其味美不可言：其肉脆而嫩，原汁原味，肥溢而不腻口；其色微黄而呈鸡血玛瑙色，青气腾腾。
盛楠吃饱了，精神也好多了。她朝山虎投去感激的一瞥，她预感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男人。
她感到有点渴，便飞快的跳下河，捧起河水尽情的享受。
清凉的河水清澈透明，舒服极了。她忍不住梳妆打扮起来。
山虎傻呵呵地望着盛楠，满脑子却是巴里坤公主的影子。他们约好在党河湾见面，怎么不见她的人影？难道她出什么事了？他曾发誓要截获最珍贵的礼物献给王爷，博得他的欢心，请求王爷能成全他和巴里坤公主的婚事。没想到截获的竟是这样一个丑陋的女人，倒成了自己的累赘，岂不是自讨苦吃？干脆放了她，把她送回甘新公路，让她自谋生路去吧。
山虎瞥了丑女一眼，猛然间发现这个女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脏兮兮的脸庞被河水冲洗得无影无踪，露出她清纯秀美的容貌。
山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揉眼睛，一点不错，的确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姑娘抖动着湿漉漉的衣裙，优美的曲线凸凹分明。短小的上衣紧贴在她那饱鼓鼓的胸脯上，显山露水。淡紫色的碎花裙子旋转舞动，婀娜多姿。姑娘在蓝天、碧波的衬托下，如同刚出水的天鹅。
山虎惊呆了：她竟然是个绝色美女！如果把她献给王爷，他一定会答应他和巴里坤公主的婚事。
盛楠看见山虎眉飞色舞的样子，知道他心情不坏，忙试探地问：“这位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山虎直言不讳：“土匪。”
盛楠一惊，眨着眼睛望着山虎：“不，这不可能，你不像土匪。”
山虎：“我是巴里坤土匪，我们专门截获军火，用它们来打猎，免得军人之间互相残杀。”
盛楠：“我们的汽车是你们炸的？”
山虎：“是的。”
盛楠声音颤抖不止：“我们的人呢？我的奶妈呢？”
山虎：“死了。”
盛楠：“你要把我怎么样？”
山虎：“献给我们的王爷。过几天就是他老人家的六十寿辰，只要能取悦他，他就会答应我和公主的婚事。请小姐成全我们！”
“不――”盛楠一声绝望的尖叫，惊骇中再次昏迷过去。
山虎从水中抱起湿漉漉的盛楠，摇摇晃晃地向河岸走去。
金色的阳光，照射在盛楠苍白的脸上，宛如一朵圣洁的雪莲花，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馨香。
她的脖子搭在山虎的胳膊弯里，黑色的瀑布在漠风中飘洒。
山虎勾下头，两眼凝视着姑娘娇美的面庞。他那袒露的胸脯，紧贴在少女坚挺的乳峰上。朦朦胧胧，他感觉到自己搂着的正是漂亮的巴里坤公主。
他们第一次邂逅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年龄。她是巴里坤公主，他是牧民的儿子。
在巴里坤湖畔，山虎发现一匹小马驹，一身赤红，神采奕奕。他非常喜爱，忍不住追赶起来。
突然，他打了一个悸颤，猛地收住脚，他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凄厉，好像是落难人的呼救声。
他仓惶四顾，周围又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追赶小马驹，那声音就隐隐传来，他顿觉毛骨悚然。
他拔出一把小腰刀，咬着牙，一步步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到了跟前，他却大吃一惊：原来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双手和双腿被分别绑在四墩马莲草上，小女孩仰面躺着，一丝不挂，不能动弹。那女孩两腿之间的害羞出，插着一支鲜艳的马莲花，迎风摇曳，十分奇丽。
小女孩见一个陌生男孩蹑手蹑脚走来，羞得无地自容，更加拼命尖叫起来。
他为难极了，是逃跑呢？还是救她呢？踌踌躇躇，犹犹豫豫，终于决定救她脱身。
他闭着眼，摸索着前进，终于割断了马莲草，救出了女孩。原来这女孩正是刁野的巴里坤公主，她被牧民的孩子联合捉弄了一顿。如果不是山虎救助，她不是被烈日晒死，很可能就成了狼的腹中之物。
从此，他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那匹小赤马驹也长得高大魁梧，成了山虎的坐骑，他们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赤?马”。
巴里坤王爷见山虎一长大，父母又去世太早，孤身一人，经不住公主的央求，便收留了这位救过女儿性命的年轻猎人。
几年来，山虎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又懂得一些擒拿术，成为王府独一无二的高手，深受王爷宠爱，也得到了公主的爱慕。
那一天，在马莲花丛，公主不小心拐伤脚踝。山虎只得抱起她同骑赤?马。
巴里坤公主双手搂住山虎的脖颈，湿润的嘴唇贴上去，吻他的脸，吻他的嘴，吻他的……。
山虎情不自禁将公主紧紧搂在怀里。
盛楠被异性的刺激弄醒，只见山虎神态恍惚，销魂落魄，一只手搂抱住她狂吻他的红唇，一只手抚摸她雪白的大腿，嘴里痴呆呆、色迷迷的喃喃自语……
盛楠不由怒气冲天，这只披着羊皮的恶狼！这个恶魔！她突然变得凶暴起来，扑上去，一口咬住山虎的喉咙。
一股鲜血，殷红了山虎的脖颈，他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山虎飞快的拔出枪对准盛楠的脑袋，却犹豫着没有开枪。
鲜血如注，突然，山虎一个跟头栽下马背。
盛楠也被带下马。
盛楠浑身无力地躺了一阵，挣扎着双手撑起身子。看到山虎脖颈上鲜血直流，像具僵尸。她踉踉跄跄走过去，抽出山虎的短枪对准他的脑袋，她要打死他，然后逃离险境。
山虎的胸脯一起一伏，痛苦地大口喘着粗气。
盛楠握枪的手在颤抖，终于没有开枪，她望一眼树林边的羊肠小道，毫不犹豫地向里走去。
一声声马的哀鸣传来。
盛楠心里一沉，不由想起给她带来灾祸却又救过她性命的土匪，想起他血流如注的脖颈，如不及时包扎，他会死在党河湾的。
盛楠又跑了回来。
她看见天空中盘旋的一只秃雕，怪声尖叫着向山虎俯冲下去。
山虎的脖颈仍然鲜血直流，他气息奄奄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秃雕的双爪已落在山虎的胸脯上，它扇动着双翅，尖利的钩嘴狠狠地向山虎的眼睛啄去。
盛楠猛扑上去，一把攥住秃雕的脖子。
这是一只白肩秃雕，是草原上最凶狠的秃雕，以啄吃动物的眼珠和肠子最为有名。
凶猛的秃雕拼命挣扎，利爪抓破了盛楠的胸乳，露出一道道血印。尖利的钩嘴紧紧追逐她美丽的凤眼。
盛楠使出全身力气，双手紧紧攥住秃雕的脖子不放。
秃雕挣扎了一阵子，终于窒息而死。
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放着蓝幽幽的荧光。
盛楠不禁胆颤心寒。58xs8.com